果然,就在他眼皮跳動後的一瞬,金光一閃,一柄飛刀朝其破空而去。
若烈冥沒有閃避,三個呼吸後那飛刀足以將其頭顱一舉貫穿。
看着那極速朝自己射來的飛刀,烈冥瞳孔驟然一縮,然後低罵一聲,顯然是不曾想到蕭一默會有這一招,可是無奈,在那飛刀下他只能選擇躲閃,同時一拳打出,雷電霹靂中轟在那道金光上。
但接下來一幕讓烈冥震驚無比。
他那最爲霸道絕倫的雷電轟在那道金光上的一刻,一柄飛刀突然衝出,竟是一舉將那雷電劈爲兩半,而金光一穿而過,之後消失在虛空中。
閃身出去的烈冥當場被震住,有些愕然地看着飛刀隱去的方向,只覺所有的認知都被打破,“那、那飛刀竟然破去了...雷電?”
烈冥這一刻很是鬱悶和無語。
雷電啊。
那可是至爲霸道無匹的雷電,世間最爲凌厲和具有最強毀滅性的雷電啊,竟然就是被那一柄飛刀給割碎了兩半?
這是什麼概念?
烈冥不要說沒有見過,就是聽他都沒有聽過。
畢竟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啊,飛刀將雷電割碎?難道那飛刀還要比雷電更加恐怖嗎?
烈冥一時怔住在原地,甚至看到飛刀將雷電震碎的那一刻時,他都泛起了一股無力感。
戰?滾蛋吧。
自己的**和蕭一默硬撼時被傷得咳血,剛纔祭出那音波攻擊的神通卻又被蕭一默一刀割碎?這樣的話還拿什麼去戰?
想到這裡。烈冥心頭更是一片苦澀。
之前他在大蠻公那裡還是在暗中想着,要自己去和蕭一默一戰純粹就是欺負對方,可有誰想到真正戰鬥這一刻,尼瑪的自己是被對方完虐啊。
能不能別這麼坑人的。
烈冥心中有種想罵人的衝動,當然不是罵那大蠻公的‘暗算’,也不是罵蕭一默的扮豬吃老虎,而是罵作者的構思也太狗血了吧,我怎麼說也是上古雷龍,居然就讓我這樣戰敗?以後出去還怎麼見人?
烈冥這一刻還真的想仰天大哭,可是沒辦法。他也哭不出來。
在一個後輩面前哭。那豈不是失了身份?
“唉,不打了。”烈冥無奈,最後兩手一攤,對蕭一默道。
“不打了?”
蕭一默收起飛刀。看着烈冥奇怪道。“不是你要求一戰嗎?怎麼才只是熱身就不打了?”
烈冥一瞪眼。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小子,你是在坑我嗎?”
蕭一默眉頭一皺。不明白烈冥的話中之意。當然若是他知道烈冥戰鬥時這麼憋屈,或許他也會笑出聲。
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在**上和精神力上竟然是可以完虐烈冥,如此說來,這十年苦修倒是沒有白費。
至少和烈冥一戰後得到了證實。
“如何坑前輩了?”蕭一默道。
“你的肉身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悍?還有那精神力?剛纔那是以精神力駕馭的飛刀吧?竟然可以將我的雷電劈開,那還打什麼?”烈冥瞪眼道。
蕭一默卻是笑了起來。
的確,剛纔的一戰中,一開始自己是以肉身硬碰,可在烈冥施展出音波攻擊後,他就完全醒悟過來,然後是以精神力駕馭飛刀破空而出,目的就是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與那道雷電一擊。
雖然蕭一默不知道自己精神力駕馭的飛刀是否可以將那雷電轟碎,但不得不說,冒險嘗試之下還真的讓他成功了。
一刀破雷電。
這放在以前絕對是他不曾想過的事情,甚至都不敢去想象。
畢竟雷電何等霸道,乃是這天地間最凌厲也是最具有毀滅性的。
能以一刀擊碎雷電,足以說明那一刀比雷電還要恐怖!
而雷電卻是烈冥的賴以取勝的底牌,可是被一刀擊碎,那樣的話還拿什麼戰鬥?
完全沒有必要繼續戰鬥下去。
無怪乎烈冥剛纔會說出那等話語,是他有自知之明,哪怕繼續戰鬥下去,最後戰敗的一定是自己。
烈冥搖搖頭,臉上忽然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他是完全沒想到,十年之後的蕭一默竟然可以成長到如此地步,竟然比他還要強大。
這太不可思議。
不過比起這些,更讓烈冥震驚的是大蠻公對於這一戰的猜測。
“老傢伙一定是知道他的戰力比我還要強大,不然怎麼會露出那樣的笑容來?”一想到大蠻公預測這一戰之前臉上所露出的那一抹神秘的笑容,烈冥心中就是感到無比的憤岔。
搞什麼飛機。
這明顯是坑自己的節奏,只是自己還自傲到不想去欺負對方,說到底是自己無知了些。
可是一戰已過,再去反駁也改變不了什麼,烈冥長嘆一聲,就此沉默起來。
蕭一默看烈冥沉默不語,也沒有出聲打破,兩人一時無言,任四周寒風呼嘯,任那捲起的雪花漫天落下。
蒼穹不知何時漸漸黑暗下來,像是一場暴風雪的前奏。
兩人站在雪地裡,之前迸發出的戰意早已熄滅,如雪中火爐,漸漸被風雪掩蓋,只剩下冰冷的軀體。
這沉默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是暮色四合時,烈冥身子微微一顫,而後醒神過來。
他看了一眼同樣沉默的蕭一默,眉頭微微一皺,只是很快舒展開來,而後一笑道,“跟我走吧。”
“走?”
蕭一默驚醒,擡頭看向烈冥,“去哪裡?”
“去見一趟大蠻公。”烈冥微笑道。
“大蠻公?”蕭一默訝然。
雖然過去十年,可是大蠻公身影一直在他腦海揮之不去,若不然在之前與蓮琳相遇的一刻,也不會在第一時間發覺自己這十年來一直都有一雙目光在注視自己。
而蕭一默也知道,這十年來大蠻公一定是時刻都在關心着自己。
只不過此刻聽到烈冥要讓自己去見大蠻公,還是有些驚訝。
去見大蠻公?所爲何事?自己在這十年以來似乎都未曾再踏入大蠻公的屋內,可爲何在這一刻,大蠻公卻要見自己?
烈冥看了一眼蕭一默,似乎明白後者的心事,當即一笑,“非是大蠻公要見你,而是我帶你去見他。”
“爲什麼?”
“因爲現在的你,有資格了。”烈冥臉上的笑容越來神秘,有這一種蕭一默看不懂的韻味。
“資格?什麼資格?”蕭一默疑惑道。
“不必問那麼多,隨我去見大蠻公就是。”
烈冥一笑,伸手拍了拍蕭一默肩膀,隨後身形一閃,周身雷電閃爍,嗖的一聲便是朝着祭月部大蠻公所在地疾馳而去。
只留下一臉錯愕的蕭一默站在原地,沒有立刻動身。
“大蠻公...資格...”
蕭一默擡頭,望着陰沉的蒼穹,眉頭皺的越緊,眼皮跳動間也是讓他嗅到一種極爲不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這十年以來,還是第一次感覺到。
彷彿冥冥中存在着一個讓他無法看清楚的局,只是內心又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若此次不去見大蠻公,那麼或許他會錯失一些本屬於他的東西。
而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此刻的蕭一默並不知曉。縱然他知曉了,可是就憑着大蠻公這三個字,也會讓他前去一趟。
畢竟大蠻公乃是自己師尊的分身,名義上而言可算得上是他半個師尊。
去見師尊,這自然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去看看。”
望着已經消失在雪地裡的烈冥,蕭一默目中光芒一閃,臉上閃現出一抹堅定之色,便是毫不遲疑身子一晃,立刻化作一道虹芒朝着那大蠻公所在之地掠去。
半個時辰後。
蕭一默與烈冥兩人站在大蠻公屋外,但沒有舉步邁進。
因爲就在蕭一默趕來的一刻,於那屋內傳出了一道讓他心神猛地一震的聲音,整個人更是瞬間呆立在原地,臉色都有了一抹蒼白,久久沒有醒神過來。
那道聲音是蕭一默朝思墓想魂牽夢繞了不知多少年的聲音,是曾在雲痕宗的天梯和荒骨禁地內所聽到的模糊聲音,更是他這一聲都無法忘記只會刻骨銘心的聲音!
那聲音是屬於母親...青鳳!
“母親......”
蕭一默渾身巨震,許久才反應過來,可是仍然是一臉不可思議似看着眼前簡樸的屋舍,目光似是想要透過屋舍,看到裡面的人影。
居然是母親的聲音?這、這怎麼可能?
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母親...母親她不是被虛渺宗的天乾地坤陣和西暗燭火炙烤嗎?可現在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嗎?
不,不可能!
自己何等修爲,只要是被聽到過一次的聲音都會完全記住,那樣一來就是不可能是自己聽錯。
那麼唯一的解釋是,屋內的那一道聲音正是自己的母親無疑!
蕭一默整個人都呆了。
也完全想不到,自己母親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她是如何過來的?又是怎麼從那天乾地坤陣內逃脫出來?是誰將母親救出來的嗎?
種種疑惑一一浮現在蕭一默腦海裡,一時間讓他呆懵同時腳步也如灌注了鉛一樣,無論如何都是移不動,就連擡起來都不可能。
實在太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