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冉冉這才反應過來,敢情是赫連銘勳這個壞蛋在捉弄自己呢。葉冉冉作勢生氣,擦過嘴角的手背胡亂的在他的胸前蹭了兩下,恨不得真的把口水抹在他的身上。
赫連銘勳笑葉冉冉傻氣可愛的動作,還有那因爲生氣而鼓起的腮幫子,笑着在她此時紅透的臉頰上捏了捏,柔聲的問道:“好啦,不逗你了。肚子餓不餓?起來吃早飯吧。”
現在有了冰魂神珠,起碼吃飯、喝水的問題解決了。
葉冉冉一聽到問她餓不餓,小臉就好像包子一樣的皺起來,一臉委屈的道:“怎麼能不餓呢。青檸簡直就是把你的話當作聖旨一樣的信任,你說不準我隨便的吃東西,她就什麼都不讓我吃啊。昨天弄了好些個果子給我。我又不是兔子、也不是猴子,吃那些東西怎麼能飽呢。”
赫連銘勳聽到葉冉冉告狀,卻很是高興,點點頭道:“青檸做的好,正合我意。看來從這個月開始,給青檸的月俸要加一些了。”
“你……你這是收買人心。青檸本來應該是我的人,結果都被你收買了。”葉冉冉更氣,小手握成拳頭朝着赫連銘勳砸了過來。
赫連銘勳自然不會生氣,直接握住葉冉冉的小手,還故意的拉到脣邊親了親,然後笑道:“連你都是我的人了,青檸自然也是我的人了。冉冉不要太計較了,青檸還是對你最忠心的,否則她也不會爲了你的安慰,這麼的用心了。”
葉冉冉自然知道青檸的忠心,雖然是告狀,可也不是真的要赫連銘勳對青檸怎麼樣。現在和赫連銘勳嬉鬧一番,心情好了,肚子卻更餓了。立刻就起牀,準備去開動豐盛的早餐。
雖然葉冉冉起來的晚了,不過畢竟有王爺陪着,赫連銘勳可是這個王府的正牌主子,所以早餐準備的也頗爲豐盛。葉冉冉覺得自己只要是沾上一點點的光,就足夠吃飽喝足了。
而赫連銘勳也特別喜歡葉冉冉吃東西時候毫不做作的樣子,以前就喜歡,現在知道她有了身孕,吃的越多當然赫連銘勳就越是高興。
“冉冉別急,慢點吃。還喜歡哪一個,我給你夾。”堂堂的恭親王,現在就好像是個負責佈菜的侍從一樣。只要葉冉冉吃的開心,她的眼神瞄上那一道菜,赫連銘勳的筷子就伸到哪裡,幫葉冉冉不停的添菜。
“好啦,差不多要飽了。你也多吃點,我看你最近都瘦了。不要總是喝酒、熬夜啊。”葉冉冉也給赫連銘勳夾菜,兩人倒是客客氣氣又你來我往的,吃了一頓愉快的早餐。
“吃的好飽。勳,你是去宮裡,還是去書房?我要去花園散步了。”葉冉冉不知道赫連銘勳是不是要忙公事了,不過她現在吃撐了,得散步消化一下。
“我去書房看摺子,皇兄有意清查國庫,我需得把國庫的賬目整理、複合一遍。有什麼不清楚和錯漏的地方,要馬上追究。”赫連銘勳雖然不是戶部的官職,可他畢竟是皇上的好弟弟,這些原本應該是戶部和宰相的事情,都被他給包下來了。
而且皇上有時候無法將賬目覈查的那麼仔細,也是赫連銘勳一條一條的賬目覈對下來,幫皇上查賬的。可以說,赫連銘勳幾乎是皇上之外最忙的人了,而且許多事情,他要比皇上查實的更加清楚。
葉冉冉知道,對於這個國家來說,赫連銘勳的一片至誠足可以讓黎民百姓過上好日子。而對於皇上來說,這麼一個可靠的臣子,又忠心不二又能文能武,實在是左膀右臂了。
但葉冉冉也不禁有幾分的擔心,她很想要提醒赫連銘勳,古言就有功高蓋主、過河拆橋的俗語。可葉冉冉真怕赫連銘勳以爲自己是別有用心,索性只能把這句話咽回到肚子裡。
葉冉冉轉身準備去花園散步,赫連銘勳又叫住了她:“冉冉,要看路,讓青萍多扶着你走,別摔了。”
“哦,知道了。”葉冉冉一笑,覺得赫連銘勳是不是太過小心了?自己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難道走路還不會嗎?
以前也是,自己去散步,祁夜和小瞳就是一左一右、寸步不離的跟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綁起來,一動不動的擡着走。
只是想到這裡,葉冉冉忽然心頭一緊。因爲她想起來,祁夜和小瞳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了。就算是穆子羽能夠儘快將他們救出來,可是他們的傷能好嗎?
若是他們的傷好不了,以他們兩個人的性子,一定也不會留在自己的身邊了。他們會覺得沒有了好身手,就是葉冉冉的拖累,他們是不會成爲拖累的。
想到這裡,葉冉冉的神色顯出幾分的黯然。又看看赫連銘勳對自己關切的眼神,微微一笑,轉身向花園走去。
既然已經說過不在意從前了,那麼就安心的放開心胸,好好的去面對兩人的明天吧。雖然自己對不起祁夜和小瞳,但是自己能夠做的只有這麼多了。自己還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安置他們,但前提是他們還會接受自己。
“鷹翼,你去跟着冉冉。”赫連銘勳對着暗處一揮手,將隱身的鷹翼叫了出來。
鷹翼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赫連銘勳蹙起的眉頭和眼神中的擔憂,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點點頭,朝着葉冉冉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或許,我該再找一名更合適她的影衛?”赫連銘勳自然擔心葉冉冉的安全,可是又不確定葉冉冉這樣的性子,還會不會再接受一個影衛跟在她身邊。
以葉冉冉的想法,一定是覺得是她害了祁夜和小瞳兩個。所以她無論如何不會再去接受別的影衛了,爲的就是不再連累別人。這個女人啊,真傻。她總是把自己的安危和利益拋開,去義無反顧的成全別人。
忽然,一個嬌嗔的聲音在赫連銘勳身後的花叢中響起:“表哥在想什麼,竟然這麼的入神?就連我到了身後都沒有知覺嗎?若是這樣的話,那個叫鷹翼的影衛真是不應該離開主子的身邊啊,如果來的不是我,而萬一是刺客又如何是好?”
赫連銘勳的眉峰一跳,轉身即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影,嫋嫋婷婷的向自己走了過來。那滿頭的小辮子、領口處裝飾的兔毛,都顯示出一種野性的美。不正是娜娜塔公主嗎?
見赫連銘勳抿着脣瓣、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娜娜塔故意的一甩鞭子,然後還用手拉過一根小辮子在自己的指頭上繞着圈圈,作勢不解的問道:“表哥在看我嗎?爲何癡癡的都不說話?是不是因爲我來的突然,表哥心中歡喜?”
這樣的話從娜娜塔的嘴裡說出來,除了臉皮厚之外,根本就是惹人討厭。
赫連銘勳雖然不想看到她,更不想和她說話,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來做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表哥,你竟然忘了嗎?昨天皇表哥答應我,今天親自來這裡送嫁妝的。東西我已經送來了,可是您這恭親王府的總管竟然說不好安置,要問過了恭親王的意思。所以我就親自來問問表哥,我該住在哪裡?”
聽娜娜塔這麼一說,赫連銘勳才恍然想起來,昨天在皇宮裡和皇上喝酒的時候,皇上確實說過娜娜塔要親自上門來送嫁妝的事情。
當然,這次嫁妝不是之前送過的那些財寶、首飾和金銀。而是娜娜塔身爲公主,嫁到王府之後需要日常穿用的東西。比如她平時用慣了的臉盆、浴桶,還有每天梳妝的妝匣和脂粉。
這些東西可以由王府都置辦新的給新娘子。當然,也有些金枝玉葉的公主就是喜歡自己的東西,也不在乎什麼新舊,必須都帶着到夫家去,擺在新房裡以後用着方便。所以纔有了這第二次送嫁妝。
說白了,就是娜娜塔已經做好了嫁過來的準備,打算把她平時用的東西都擺在她今後要住的屋子裡。這是一個提示,也是一種警告,分明就是在告訴赫連銘勳,要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赫連銘勳昨天聽皇上一說,心裡就是一百個不願意。不過皇上金口玉言,說是已經答應了娜娜塔公主來送嫁妝,赫連銘勳自然也無法推辭。但當時他只是哼哼哈哈的想要矇混過去,並沒有直接說出同意的話來。
在赫連銘勳以爲,拖上幾天,找一個葉冉冉不在的時機讓娜娜塔的隨從把東西擡過來,往給她準備的那個屋子裡一放就完了。只是沒想到,昨天才聽皇兄提起的事情,今天娜娜塔竟然就找上門來了。
赫連銘勳的臉上根本就沒有半分的好臉色,幾乎是正眼都不瞧娜娜塔一眼。只是道:“我會知會管家的,一定把公主的東西安置好。既然東西已經送來了,公主就請回吧。”
說完,赫連銘勳再不看娜娜塔一眼,轉身就走。但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對,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娜娜塔,直接道:“公主還不走?要本王親自叫人送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