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銘勳給穆子羽說穿了老底,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忍不住低聲的吼道:“穆子羽,你走不走?不想走門的話,還是跳窗算了。”
“我走啊,又門口走,何必要跳窗呢。以後羽公子我還是堂堂正正的走大門最好了。”說完,穆子羽才邁着四方步,走的很是瀟灑自在。
葉冉冉看着穆子羽離去的背影,想着他剛纔說赫連銘勳的話,忍不住又向赫連銘勳看去。
正好赫連銘勳也向葉冉冉看過來,兩人的視線不期而遇。片刻的尷尬之後,赫連銘勳最先開口,還是關切的問葉冉冉道:“腰還疼不疼?”
葉冉冉搖了搖頭:“沒事,我很皮的。”
Wшw⊙ Tтkǎ n⊙ C〇
赫連銘勳仍然不放心,走過來想要扶葉冉冉到牀上去。但又想起剛纔和葉冉冉的爭吵,沒有立刻就伸手過來,而是把手停在葉冉冉的面前半尺的地方,用眼神徵求着葉冉冉的意思。
這樣的赫連銘勳是彬彬有禮的,葉冉冉也忍不住對他那張俊顏表現出來的誠懇而動容。點了點頭,主動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放在了赫連銘勳的手裡。
赫連銘勳將葉冉冉的手握住,扶着她向牀邊走。然而,葉冉冉腳踝和手腕的鐵鏈不時的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讓赫連銘勳的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轉頭看向了葉冉冉,眼中滿是愧疚和歉意。
抿了抿脣,赫連銘勳艱難的開口道:“冉冉……對不起。”
“啊?爲什麼你也是這句話?”葉冉冉想起之前穆子羽也是向自己道歉,不由得心裡彆扭。她喜歡大家隨意的親近,而不是這樣刻板又生分的說着客氣的話。
“我只是有些後悔。”赫連銘勳的視線看向了葉冉冉的手腕,那把無極鎖閃亮亮的,卻足可以刺痛赫連銘勳的心。
“算了,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上一刻的事情我都不介意,何況這是幾天以前的事情?既然不能改變什麼,不如就認真的面對。”葉冉冉確實不怎麼介意手腕上的這一條鎖鏈了。
相比之下,倒是赫連銘勳的尊重對葉冉冉來說更加重要一點。而他剛纔肯用眼神詢問自己的意思,這在葉冉冉看來就是一種關係的轉還,起碼比之前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要好的多。
“哦,對了。我向皇兄討來了這個。”赫連銘勳忽然就想起了什麼,伸手從懷裡取出一個紅綢布的小包,塞到了葉冉冉的手裡。
葉冉冉只覺得那個小包入手冰涼,好像裡面是個冰塊似的,即使隔着綢布,也能夠感覺到那種涼意。不由得好奇的看向了赫連銘勳,不知道這其中是什麼東西。
“這是冰魂神珠,給你解毒的。”赫連銘勳示意葉冉冉將黃稠打開,裡面是一顆芸豆大小的水晶。
但葉冉冉拿在手裡發現,這冰魂神珠比水晶更爲寒涼,甚至能夠看出它上面正冒出絲絲的涼氣。而且冰魂神珠也不如水晶那般透明,裡面還是有少許的絮狀花紋,準確的形容應該是更像一顆冰晶。
“這個有什麼作用?”葉冉冉拿在手裡,除了感覺到絲絲冰涼之外,真的不知道這個東西還有什麼作用。但聽赫連銘勳說是解毒的,難道有什麼特別的用法?
“冰魂神珠就是取自萬年冰的冰心。雖然屬於冰晶,但入火不融,入水不化,而且有清熱解毒的功效。雖然不是能解百毒的靈物,但只要每日飲用冰魂神珠泡過的水,就可以清除體內的毒素。而我特意問過宋青,你中的是一種慢性、毒藥,正好是冰魂神珠可以解毒的範圍。”
說完,赫連銘勳從桌上端過一杯水來,拿到葉冉冉的面前,示意她將冰魂神珠放進去。
葉冉冉照做了,就見冰魂神珠一落到被子裡,杯子裡的水就冒出絲絲的涼氣,好像要被凍結了一樣。
赫連銘勳解釋道:“最好是讓冰魂神珠在水裡泡上一個時辰再喝。不用特別的管它,只要打上一壺清水,將冰魂神珠放置其中,一個時辰之後,你直接飲用此水就可以了。”
“有什麼特別要注意到嗎?”葉冉冉覺得有趣,難道這東西就是製造冰水的?那夏天喝着倒是挺帶勁兒的,不過馬上就要到冬天了。
赫連銘勳道:“唯一要注意到就是爲了保持冰魂神珠的寒性可以留在水中,所以你只能冷喝而不能加熱。雖然熱水不能破壞冰魄神珠,但可以破壞它留在水中的靈性。”
葉冉冉撇了撇嘴道:“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大冷的天喝冰水,可是不太舒服。”
赫連銘勳也嘆了口氣道:“除此之外,目前還沒有找到其他可以剋制你體內毒性的東西。而且你中毒奇怪,又一直找不到下毒的人,所以只能用這個辦法了。若是再有人在你的水裡下毒,冰魂神珠起碼能夠先將毒性解去,你才能安全。”
葉冉冉知道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除非找到下毒的人,否則自己就要一輩子和冰水了。
忽然間,葉冉冉想到一個問題,按住自己的腹部問道:“那宋青有沒有說,這冰寒的水對我的寶寶有沒有什麼影響?”
聽到這裡,赫連銘勳也是眉頭一皺,搖了搖頭道:“宋青也不能確定。因爲還沒有哪個女子如你這般,又有了身孕,還中了毒,而且還非冰魂神珠不能剋制。”
“那我不喝了。”葉冉冉的心一抽,嚇了一跳。隨即捂住腹部使勁兒的搖頭,她不會讓寶寶有事,所以不能冒這樣未知的險。
赫連銘勳卻握住葉冉冉的手道:“別任性了,這個時候當然還是你更要緊些。何況宋青只是說不知道冰魂神珠對孕婦的影響,或許根本就沒有影響呢?而你再想想,若是你有了什麼事,寶寶還在你的肚子裡,又如何能夠安全?”
聽赫連銘勳這樣說,葉冉冉也無奈的嘆了口氣。赫連銘勳說的不錯,只有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讓寶寶安全的降生。可是這樣不確定的危險,又讓葉冉冉揪心的難受。她不想讓寶寶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可是現在看來,這就是一個死局,一個必須要賭上寶寶的健康,去拼的一個局。
“冉冉,很晚了,早點休息吧。其他的事情先不要去想,你自己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讓你有事。”赫連銘勳一邊安慰着葉冉冉,一邊放下了牀帳。
葉冉冉點點頭,她知道現在沒有退路,也只能如此了。
赫連銘勳站在牀邊想了一會兒,又掀起牀帳,脫下了外袍,只着中衣躺了上來。
葉冉冉一怔,隨即向裡面挪了一點,臉上開始發紅,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去,面朝着裡面。
赫連銘勳一笑,在身後將葉冉冉擁進懷裡,小聲的道:“睡吧,我只是想你了,想和你多親近幾分。這樣抱着你,我不做其他,不會傷到寶寶的。”
葉冉冉點點頭,挪了挪腦袋瓜,枕着赫連銘勳的手臂。又向後靠過去,縮在赫連銘勳的懷裡,後背緊貼着他的胸膛。這樣讓葉冉冉可以感覺到赫連銘勳穩健的心跳,能夠感受到他結實的胸膛和溫暖的體溫。
不得不說,這樣依偎在赫連銘勳的懷裡,讓葉冉冉感覺還是那麼的溫馨和安全。
“冉冉,如你所說的,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以後我不亂髮脾氣了,好好的愛你,好好的尊重你。我們互相理解,好好的在一起,把我們的寶寶撫養長大,讓他興奮快樂的生活,好不好?”
赫連銘勳的聲音很輕柔,帶着蠱惑的味道,也是滿滿的情意和憧憬。讓葉冉冉聽的心裡發酸,但還是覺得無比的幸福。她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就是這樣簡單的幸福。
現在,赫連銘勳給她的雖然不是承諾,但卻是一個希望。葉冉冉點了點頭,柔柔的“嗯”了一聲。
“睡吧,這樣抱着你,我覺得好安心。”赫連銘勳揉了揉葉冉冉的髮絲,將葉冉冉又摟緊了幾分。但又怕碰到她的肚腹,所以抱緊了片刻就放鬆下來,只是讓葉冉冉仍然枕着他的手臂,擁着她的肩頭。
葉冉冉的呼吸間都是赫連銘勳身上好聞的梔子香,他的手臂有力又富有彈性,枕着又安心又舒服。不多時,葉冉冉先睡熟了,還發出小貓一般輕柔可愛的鼾聲。
赫連銘勳感受着懷裡的溫香暖玉,嗅着葉冉冉髮絲的清香,心中的那份恬靜與滿足也讓他放鬆下來,不知不覺就睡的很是香甜。
這一覺直睡到豔陽高照,葉冉冉是在赫連銘勳的懷中醒來的。昨天明明是背朝着赫連銘勳的,可是早上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赫連銘勳晶亮的雙眸。葉冉冉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身來,正八爪魚一樣的纏在赫連銘勳的身上。
而赫連銘勳臉上的笑意濃濃的,見到葉冉冉醒來就弄她道:“終於醒了?口水都流到枕頭上了。”
“啊?口水。”葉冉冉真的以爲自己流口水了,小臉頓時紅的好像西紅柿一樣。還慌忙的用手背去擦。
但一擦之下才發現,兩邊的嘴角都是乾乾淨淨的,哪裡有一點口水的痕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