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蘇維揚養養花,喂喂鳥,吃吃喝喝, 花開和富貴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青玖另外用梨花木做了一輛馬車, 雖然不如紫檀木的稀缺, 但也珍貴!
蘇維揚一一和蘇族主、蘇夫人等人告別後, 出了蘇府的大門。
蘇夫人緊緊的握住蘇維揚的雙手,美眸中竟然含了一些晶瑩,臉上滿是捨不得, “你這孩子,不在蘇府好好待着, 胡亂跑去鎬京做什麼?叔母現在老了管不住你們了, 你現在既然已經是淺墨的未婚妻子了, 雖然說是青玖查到殺害你父母的兇手在鎬京,讓你叔父去就行了, 你何必再親自跑一趟呢?”
蘇維揚輕笑着道:“這畢竟是父母災禍之事,維揚親自解決了才能無愧,況且義兄已經讓北靜王在去京城的路上照顧我了!”
蘇琅也在一旁愁眉苦臉的,“維揚姐姐,早日回來。”
蘇維揚笑着和蘇夫人等辭別, 坐着馬車直接出了洛陽城, 皇帝的攆帳已經駛出去一段距離, 唯獨留下落辭的車隊。
落辭站在馬車前一身月牙白錦袍優雅清華, 眉間滿是笑意, “你來了,他們已經走遠了, 就這樣和我一同去鎬京了嗎?不等着蘇少族主了嗎?”
蘇維揚坐在馬車內,掀開簾幕,朝着後面的“洛陽城”三個青銅勾勒大字望了一眼,她還記得自己剛剛來洛陽的時候是三月草長鶯飛,細雨長綿之際,如今已經是六月底了,然後回眸笑到:“不等了,聽說這幾日北漠朝堂之中勢力各種明爭暗鬥,好像是老皇帝已經在起草傳位七皇子的召書了,他……應該很忙吧!”
蘇維揚的小臉上有着一股難以掩蓋的思念之意,落辭搖頭笑笑,轉身上了馬車,“走吧!”
洛陽其實離鎬京城挺遠的,車隊足足駛了十幾日,其中老皇帝召見過蘇維揚一次,知道她是蘇淺墨的未婚妻後,還賞賜了一些東西,蘇維揚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後收下了寶貝。
中途天上寧間送來情報說是北漠二皇子造反了,然後被七皇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鎮壓下去了,七皇子保護老皇帝有功勞,傳位召書第二日就頒發了,然後七皇子舉行加冕儀式,等等……
御錦夏在安穩好洛陽的後事,快馬加鞭的趕上了上來,自從御錦蝶之事發生後,蘇維揚也沒有在見過他,就連她要離開洛陽的時候,聽說御錦夏在同仲清商量着陳繼輝的事情,就沒有打擾。
這日清晨,蘇維揚正在和落辭兩人吃着早飯,驛站房間的門被重重的推開,蘇維揚吃了一驚,雖說她不是什麼達官顯貴,但是,她的門和其他人沒有仇吧!
蘇維揚不滿的朝着門口望去,只見御錦夏風塵僕僕的穿着水藍色錦衣,默色錦靴上還沾着一些泥土,面色帶着一些蒼白,青眼圈則是分爲明顯!
落辭瞥了他一眼後,放下手中的筷子,拿過旁邊的錦帕,輕輕擦拭了雙手,清聲道:“夏小王爺這是日夜兼程吧,這個樣子倒是不像已經見過皇上和恭親王吧!”
御錦夏鳳眸掃了一眼落辭,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進來坐在蘇維揚的另一側,莫名的盯着蘇維揚半響,須臾,他泄下氣來,衝着蘇維揚道:“我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沒喝了”,語氣見半夾委屈。
蘇維揚輕嘆了一聲,御錦夏這是向自己示好,她轉頭朝着花開道:“給夏小王爺再上一副碗筷,再給廚房一些銀子,讓他們上一些補食來。”
“維揚小姐這次去鎬京是住在北靜王的府中嗎?”
碗筷很快就拿上來了,御錦夏接過碗筷,優雅的夾着飯菜,明明速度不慢,卻是自有小王爺的風範氣度。
“嗯”
蘇維揚也吃飽了,放下碗筷,擦拭了手,淑了口,端起旁邊富貴剛剛泡好的茶,輕輕的喝了一口。
“聽說蘇少族主已經到鎬京了,皇伯伯封了他一個禮部侍郎,這一兩日就準備正式任職,而且好像已經在城中買好了宅子。”
御錦夏頭也不擡的繼續夾菜,然後憑空冒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蘇維揚喝茶的手猛然一頓,眸中閃現過一絲波瀾,不過很快就被她掩蓋了,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喝茶。
蘇淺墨已經到鎬京了嗎?青玖怎麼沒有告訴她。他被老皇帝封爲禮部侍郎,老皇帝這是在拉攏蘇家嗎?她前幾日就知道北漠的事情已經了,他估計差不多該回洛陽,沒想到是先一步去了鎬京,蘇維揚的心情一時間沉沉浮浮的。
花開給的銀子不少,驛站廚房的人很快就上了補食,御錦夏吃完後,老皇帝宣佈起程,御錦夏只好在馬車中睡了一日,入夜醒來,第二日才向老皇帝和恭親王請安。
過了五六日,蘇維揚纔看到“鎬京城”三個鎏金勾勒的大字,她和落辭站在老皇帝的身後,看着千太傅率領着滿朝的文武百官在城門口跪迎着老皇帝。
千太傅真的是得意之時,一身一等官服,四五十歲的年紀,身材偏瘦,卻是英姿颯爽,精神奕奕。
蘇維揚薄薄一笑,千太傅可謂是在萬盛的朝堂之中文武兼顧,這老皇帝的江山,可是就有他的一半,老皇帝能容忍得下嗎?蘇維揚看了一眼老皇帝的笑,也不見得。
蘇維揚在黑壓壓的人羣中依舊是一眼就看到了蘇淺墨,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其他顏色的衣服,少了幾分驚豔冷意,多了幾分沉澱的清華。
跪迎後,千太傅和文武百官擁着老皇帝往皇宮方向前去,蘇維揚和落辭站在那裡,同樣站在鎬京城門口的還有着蘇淺墨。
落辭對着蘇維揚輕笑了一下,月牙白的身影上了身後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