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成婚!這年代最流行了!不知道,太皇太后會不會插手此事,鐵帽子王和當朝太師聯姻,對她可是相當不利。”肖凝笑了笑,旨字咬的有些緊,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她對西門飄雪的事情不感興趣,她只是想着,既然西門飄雪想利用自己,那麼自己何不利用他,扶起肖家。
西門飄雪眸底一亮:“你大可以想辦法讓太皇太后收了旨意,這樣一來,本王就能對你以身相許了,不然,本王就得欠你九百兩白銀。”
這意思,就是要糾纏不休了。
肖凝不是隨便認輸的人,她的規矩,殺人偷物,一口價,絕不改變,銀錢分文不差,與人情無關!
可是現在西門飄雪明顯的是賴帳。
堂堂鐵帽子王,竟然要賴她一個小女子的帳,真讓人不齒!
似乎西門飄雪知道肖凝的規矩一般,以此糾纏她。
“你是想讓我毀了你的寶貝吧!”肖凝眸底一寒,眼角餘光瞥向江良手中的木盒子。
不想江良反映更快,將盒子收進懷中的貼身衣物裡,起身:“本官先走了,不打擾肖大小姐……”
“不許走!”肖凝反手一帶,整個人在凳子上輕踩一腳,已經箭一樣飛向了江良,動作快速的扯了江良的衣領,直直瞪着他:“你也想對我以身相許嗎?”
一隻手便去扯他的外衫,毫不溫柔。
她的規矩不允許任何人打破。
“非禮啊!”江良措手去擋肖凝,心下震驚於肖凝的速度。
這盒子的東西,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看到。
“凝兒……”西門飄雪手臂暴長,已經纏上了肖凝的腰身,微一用力將她整個人帶在懷中,順勢一壓,將她壓住,一時間肖凝動彈不得,動作有些曖昧不明……
溫熱的氣息吹在臉上,讓肖凝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眸底一寒,擡起膝蓋頂向西門飄雪的小腹,毫不留情。
這個傢伙竟然敢吃她肖凝的豆腐,找死!
不等肖凝的膝蓋頂上去,西門飄雪已經彈跳而起,搖着扇子,面色一如繼往的冷靜:“本王沒有賴帳的意思,本王還不值九百兩白銀嗎?”
“我要你有用嗎?能燉了吃嗎?”肖凝一擊未中,便收手了,要對付西門飄雪,只能出奇不易,因爲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看着肖凝一臉的清冷薄涼,西門飄雪擡手捧心:“凝兒,虧本王對你一片癡心,以身相許,你卻如此無情……”
這傢伙變臉的速度快得肖凝都反映不過來,真不知道,他身邊的人是如何活過來的。
怪不得東方皇朝上上下下無人敢得罪於他。
真的很纏手!
“閉嘴!”肖凝想將西門飄雪咬死了:“以身相許是吧?好,立個字據,寫明白,鐵帽子王爺頂替九百兩白銀。”
她就不信了,西門飄雪敢寫!
“好啊!筆墨侍候!”西門飄雪卻一甩袖子,大搖大擺的坐到了桌子前:“快,讓那個小白臉送筆墨來。”
站在門邊恨恨瞪着西門飄雪,肖凝咬着脣沒有動。
她發現自己總能栽在這傢伙手裡,難道他是自己命裡的剋星?
“對了,你與苗雲理那幾張字據也收好了,比試贏了,想好怎麼處理他嗎?”西門飄雪笑得陽光燦爛,心情大好,看到肖凝生氣,他就沒來由的高興。
早就出了房間的江良卻沒有離開,而是眯着眸子,看着遠遠走來的狗剩。
他覺得狗剩有些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這個人他也聽西門飄雪提起過了,更派人暗中調查,卻沒有任何結果。
想來,這個人的來厲不簡單。
竟然將主意打到肖家了,真不明白是何用意……
“大人這是?”狗剩畢恭畢敬的樣子,讓人挑不出毛病來,看上去,真的像肖府的管家。
“哦,沒事……”江良擺了擺手,聽到房間裡已經沒了動靜,搖了搖頭:“替你家主子準備好百花會的用品和衣物,兩日後,本官會親自來接肖大小姐去皇家別苑。”
“是,大人!”狗剩很乖。
江良又看他一眼,才轉身離開。
而狗剩在看到江良手中的小木盒子時,眼底一暗,閃過一抹冷芒,雙手握緊……
本來欲走的江良卻又轉過身來,他明顯的感覺到了空氣中的殺氣。
只是此時的狗剩已經收了一切情緒,只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倒很有管家的範兒!
他的眼角餘光一直都盯在江良手中的盒子裡。
心中更是暗暗盤算着,東西竟然已經到了他們的手裡,看來他們來的正是時候。
但是要想奪到這個盒子,就要從長計議了。
房間裡的肖凝也是面色一凜,隨手摸了一下袖子裡的幾頁紙,那是她剛剛拍到苗雲理肩膀時順來的。
這個當然要保管好。
“你在監視我嗎?”肖凝的面色冰冷了下來,眸底帶了一抹敵意。
“本王可沒空監視你,只是路過,看到了。”西門飄雪很隨意的坐在那裡,手中的扇子更是輕輕搖着,好不愜意。
狗剩送來筆墨,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
“你可以出去了。”西門飄雪看狗剩不順眼,沒好氣的說道。
他這字據可不能讓第三個人看到。
“他是肖府的人,王爺地位再高,權利再大,也不能來我肖府作威作福,如此囂張,肖府的人,只能聽姐的。”肖凝不冷不熱的說道,一邊對着狗剩擺了擺手:“就站在那裡不用動了。”
她可不想處處吃虧,什麼鐵帽子王爺,她可不怕。
西門飄雪狠狠瞪了狗剩一眼,絕對的不共戴天。
他敢打賭,狗剩來者不善。
這個少年人看上去一臉無害,眼底卻總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
看着案子上的筆和紙,西門飄雪突然後悔了,看樣子,自己要吃虧了,看着宣紙,心頭一動,眼角輕挑,提筆蘸墨,快速立下了字據:本王因欠銀兩無法清還,以身相許肖府大小姐肖凝。
落款是西門飄雪,更將鐵帽子王爺的玉印取了出來,輕輕釦在了下面。
嘴角挑起的笑意更輕快了幾分。
站在一旁的狗剩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卻因爲站的有些遠,看不真切,心下更惦記着江良手中那個盒子,有些心不在焉。
當然,狗剩的表現肖凝也看在眼裡了,卻沒有在意。
“好了!”西門飄雪十分大爺的將字據甩到了肖凝的面前:“收好了。”
接過來,肖凝快速掃了一眼,眉眼輕輕眯在一處:“應該寫上,鐵帽子王爺欠肖府大小姐九百兩白銀,無法償還,以身相許,由肖大小姐隨意處置。”
以身相許好說,她可以讓他來肖府當小廝啊……
“不用那麼詳細吧,你我心知膽明就好了!”西門飄雪卻說的直接,更有幾分硬氣,像是在命令一般。
聽在耳裡的狗剩愣了一下,眼角閃過一抹精光,隨即消逝。
他有些不明白,這個肖府有什麼,讓鐵帽子王都在想方設法混進來。
他來肖府,實是迫不得已……
“不好。”肖凝搖頭,一臉的堅持:“不寫清楚,以後,怎麼說的清,就像世子那樣,寫的一清二楚,到時候,處理起來,也容易。”
西門飄雪心下明白,肖凝是想扳回一局,拿自己和世子苗雲理相提並論。
他也不惱,只是揚了揚手:“肖大小姐還是收好吧,要是本王改變主意了,你怕是會一無所獲哦。”
說罷,一拍桌子,整個人已經從窗子飛了出去。
本想追出去的肖凝卻滯了一下,看了看窗子,扯了扯嘴角:“狗剩,一會找兩個人,將這個窗子拆了,重新做一套。”
她要讓西門飄雪再來時,直接撞到窗子上……
敢得罪她肖凝,就要付出代價!
一邊將字據收了,更在心底算計着,明天就將西門飄雪招到肖府來當小廝,劈柴燒火,做飯洗衣服,外加採購!
堂堂王爺,當小廝,想想都覺得過癮呢。
看着一會兒惱一會兒笑的肖凝,狗剩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點頭稱是。
重新做套窗子,可是大工程,讓狗剩想趁機離開肖府的時間都沒能找到,不禁有些懊惱。
他突然就覺得肖凝是在防備自己了!
誰沒事做,拆窗子玩!
裡外推的從窗子,被肖凝愣是設計成了左右推拉式,很新穎,連木工師傅都心生敬佩。
直到天大黑,肖凝房間裡的窗子才完工,狗剩更是一直在旁邊打下手,累的跟狗似的。
侍候肖凝用過晚飯,才找機會出了肖府,悄悄向城南的一家大院走去。
“你確定看到的就是龍之令牌?”一老者蒙着面紗,直視着狗剩,此時的狗剩面上早沒了無害單純。
“那個盒子不會錯的。”狗剩點頭,說得很用力,肖家大小姐打開那個盒子,還要了一千兩白銀。”
“一千兩白銀……不多!”老者卻搖了搖頭:“肖家丫頭倒是有本事,竟然能打開那個盒子,這幾年來,碰了那盒子上玄鐵鎖的人也死得不計其數的。”
隨即鷹一樣的眼睛眯在一處,眸底嗖的冷冽下來:“你說江提督和鐵帽子王爺都對肖家丫頭糾纏不休……”
狗剩輕輕點頭:“看上去,像是有意糾纏,不然一個落魄的肖家怎麼能容下這兩尊大神!”
“他們不過是利用那丫頭罷了,要是真有心糾纏,怎麼捨得讓她去開鎖,一個不小心,就會性命不保。”
這話倒讓狗剩有些意外。
他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就像自己一樣,看似糾纏,也只是利用。
“嗯,即使取出了那個小盒子,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打開的,或者,鐵帽子王還不知道,除了鳳女,無人能取了龍之令牌。”老者又笑了,彷彿心又放回了肚子裡一般:“想辦法查清楚鳳嵐的生辰八字。”
“是。”狗剩畢恭畢敬的答了。
天色大黑,肖凝吃過飯,便開始研究百花會上要用的道具了。
西門飄雪如約而來,卻是一飛之下,沒能進到肖凝的房間裡,反被窗子彈了開去。
好在這個年代沒有玻璃,不然今天夜裡要出人命了。
好在西門飄雪輕功了得,被彈開之後,竟然沒有任何動靜,又旋身立在了窗前,搖着手中的扇子,輕輕皺眉。
藉着月色,看得出來,這窗戶是被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