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狠!”西門飄雪松了肖凝的手指,笑了笑:“不過,本王告訴你一個秘密,那裡的毒針已經被本王收走了!”
不由得一愣,肖凝快速打開尾戒,戒面上一個小小的鑽石伸展開來,裡面各種工具,更有幾千只細如髮絲的繡花針。
裡面的毒針果然一根沒剩。
“你什麼意思?”肖凝再收了尾戒,冷冷瞥向西門飄雪,帶了幾分殺意。
“爲了不讓你毒死本王!”西門飄雪後退一步,一邊搖着扇子,一邊笑着,桃花眼底滿是揶揄,讓肖凝有打人的衝動。
他每次接觸肖凝,都覺得不正常,她,絕對不是肖家那個柔弱的大小姐。
只是,想不明白。
“即使沒有毒針,一樣送你上西天!”肖凝的手快速在尾戒上滑過,她討厭被人威脅,更討厭被人戲弄。
一根針無聲無息的射向西門飄雪。
快如流星追月,肉眼根本看不到。
而西門飄雪只是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再轉過來時,手裡已經捏了那根繡花根。
緊接着肖凝連射出十幾針繡花,西門飄雪都用不同的動作接了下來,最後一根更是咬在牙齒間,俊俏的五官顯得更妖邪了幾分。
肖凝看着西門飄雪,卻收了手,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再鬥下去,只會讓自己傷神。
便收了情緒:“這些針送給你了,今天晚上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
“本王自會來找你的,記得將那個小白臉打發開!”西門飄雪怎麼看狗剩都不爽,昨天竟然沒有一掌拍死他。
當然他更惱火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葉寒天,說什麼要看看肖凝,結果,被敵人給擄走了。
堂堂天下山莊的莊主,傳出去,真有夠丟人的。
“不用你提醒。”肖凝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沒事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本王可能不會讓你太如意!”西門飄雪扯了扯嘴角,對於面前自大的女人,他可以忍,因爲他還用得到這個女人。
一邊說一邊縱身離開了。
隨後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姐姐!有人求見。”又是狗剩,竟然已經回來了。
讓肖凝都有些意外,或者是西門飄雪來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自己竟然沒有察覺。
“就說我不在。”肖凝不勝其煩的回了一句,現在來肖府的,不是找麻煩的就是來打架的,她沒心情一個一個的照顧他們的情緒。
“那是誰在說話呢……”一抹熟悉的聲音卻傳了進來,聲音中還夾着笑意。
“江良!”肖凝遲疑了一下,這東方皇朝不但皇帝閒,這些官員們也都挺閒,這一天她見的不是王孫貴族,就是高官厚祿之人。
“正是在下!”江良抽了抽嘴角,這丫頭太目中無人,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九門提督,就是肖太師在位時,也要給自己三分薄面。
這肖凝卻只當自己是過路人。
“有事嗎?”肖凝甚至都沒有開門的打算,只是涼涼的問了一句。
站在江良身後的狗剩再次嘴角抽了抽,這肖家大小姐太有個性了,肖府已經這般沒落了,竟然誰的面子也不買。
更同情的看了一眼江良,這個文質彬彬的提督大人,遇到肖大小姐,註定要悲劇。
“有事!”江良更無奈了,西門飄雪直接從窗子進去,這大小姐也就忍了,輪到他江良求她辦事,還要看臉色。
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進來吧。”肖凝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西門飄雪剛走,這傢伙就來了,約好的吧……
江良進了房間,狗剩將門小心關好,然後狠狠瞪了那扇門一眼,才離開。
“肖府變化真大!”江良先是隨意的說了一句:“百花會準備的如何了?”
“你也參加百花會嗎?”肖凝卻笑了笑:“記得站在我身邊。”
揚着頭,坐在鎮南王府送來的貴妃椅上,好不愜意,早沒了在西門飄雪面前的防備和渾身帶刺,反而帶了抹揶揄的笑。
剛剛坐下來的江良剛剛品的一口茶,險些噴出來:“你可知道……站在你身邊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心儀於你。”江良一口茶咽肚,無奈的說着:“難道你真的要嫁給我?”
“到時候,未必只有你一個人站在我身邊啊!”肖凝笑得十分欠扁:“說吧,有什麼事,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你與西門那傢伙聊的熱火朝天,也沒覺得時間寶貴。”江良不爽,一邊取出一個小木盒子,木盒子上有一把玄鐵鎖,很精緻。
肖凝接過木盒子,不用江良開口,她就知道他來的目的,卻還是打趣江良:“你與西門那傢伙當然不能比!”
翻轉着手中的盒子,晃了晃,似乎裡面的東西沒有什麼份量。
眼角挑起一抹弧度:“對了,夏姑娘呢,昨日傷的重嗎?”
“沒事。”江良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你很關心我師妹,我回去會轉告她的。”
“我其實是在關心你!”肖凝一邊從尾戒裡取出一根針,在玄鐵鎖的小孔處鼓搗,一邊正了正臉色:“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做義工,先說這鎖打開了,有什麼好處。”
“唯利是圖!”江良怎麼也沒想到肖凝竟然會如此說,他本是帶了銀票過來的,卻不想會是肖凝先開口。
一時間覺得肖凝有些張狂了。
一個大家閨秀,如何被肖府養成了這般樣子!
肖凝卻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一,我與江大人,沒有任何關係,沒有必要白白幫助於你。二,這若大的肖府可靠我來支撐着。”
她是偷兒,開個鎖,的確不算什麼。
可是她不會憑白無故幫助任何人。
江良瞪着肖凝,有些懊惱,還是冷冷問了一句:“多少銀子?”
“一百兩!”肖凝公事公辦的說着:“你這盒子裡的東西,絕對值這個價錢,一邊又晃了晃,而且這裡面有機關,不能隨意破壞,會損壞裡面的寶貝。”
手指輕輕敲着桌面的江良面色也冷清了幾分,這個丫頭很不近人情。
不過他也明白,肖凝這樣,只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法,肖府慘遭鉅變,庶妹設計陷害,未婚夫無情翻臉。
這對一個不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來說,是天大的打擊了吧。
肖凝能堅持過來,是相當了得了。
“就說這丫頭不會白白給你開鎖吧!”去而復反的西門飄雪紅衣張揚,隨着話落,人已經從窗戶飛了進來,四平八穩,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江良的身旁。
面上的笑,帶了幾分調侃。
“你怎麼又來了?”肖凝瞪着西門飄雪:“肖府沒有大門嗎?這窗戶早晚要毀在你手裡。”
“沒關係,窗戶毀了,本王來這裡就更方便了。”西門飄雪氣死人不償命的笑道,眼底的笑意很輕狂。
一邊拍了拍江良的肩膀:“快,給銀子,否則這盒子的東西,你一定拿不到。”
“這東西到底是誰的?要是鐵帽子王爺的,漲價,一千兩白銀。”肖凝已經收了針,好整以暇的將盒子推回到江良面前。
這次輪到江良大笑了,笑得毫無形像:“這就是走窗戶的代價!”
“沒關係,一千兩就一千兩,你要保證裡面的寶貝完整無損。”西門飄雪白了江良了一眼,纔看向肖凝:“不要失手哦,若是失手,你可要賠給本王一千兩白銀。”
在肖凝面前,他絕對不會吃虧的。
肖凝輕輕搖晃了一下木盒,點了點頭:“沒問題。”
才又繼續取出針和一干工具,巧簧之術,她還是精通的。
倒讓西門飄雪和江良有些意外了,這本就是他們二人來爲難肖凝的,當然,他們也找不到能打開這個盒子的人。
一根繡花針,一秒針,那把小巧的玄鐵鎖便應聲而開了。
緩緩打開小木盒子,肖凝直接用一塊大磁鐵放在上方,將裡面飛出的毒針全部吸附在了上面,隨即將盒子四周的簧卡毀掉。
盒子裡面還有一個小盒子,只是卡在一處卡子下面,取不出來。
肖凝只是動了動纖細的手指,便將一處機關毀了,輕易取出小盒子。
反手丟給西門飄雪:“好了,給銀子。”
揚手接過來,西門飄雪面色凝重了幾分,再深深看了肖凝一眼,纔將盒子給了江良,眸底絕對是驚豔。
肖凝的表現太讓他意外了。
“你給吧!”江良拍了拍西門飄雪的肩膀:“我只出一百兩。”
“不夠朋友。”西門飄雪卻在懷中掏了掏,一無所有:“走的急忘記帶銀票了,這樣……本王以身相許怎麼樣?能抵消九百兩銀子嗎?”
“看針!”肖凝面色一冷,這個傢伙存心就是來戲耍自己的吧!
吸附在磁鐵上的毒針全部飛向了西門飄雪的面門,足有幾百支……
“好毒辣的丫頭……”西門飄雪一拍桌子,整個人飛身而起,在半空中滑出一道完全的弧度,手中的扇子一揚,將所有的毒針都接在了扇面上。
再瀟灑的坐回椅子裡:“不過如此!”
氣得臉色通紅的肖凝,只能恨恨瞪着他。
“以身相許這種事情,不能亂說的,夜家會同意嗎?”江良搖了搖頭,他覺得西門飄雪早晚得在肖凝的手裡吃虧,這個丫頭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可是西門飄雪每次這們戲弄人家,真的不好!
一臉張狂的西門飄雪卻突然變了臉色:“不要提夜家。”
氣得想殺人的肖凝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深深看了西門飄雪一眼,看來,他也有懼怕之人,夜家……她似乎沒有聽說過。
“繼肖太師之位的夜太師。”江良好心的解釋了一句。
聽到這話,肖凝自動就將夜家列到了敵人的名單上,頂替了肖家的位置,她當然不高興,而且看樣子,還壓制着西門飄雪。
一時間想不通,堂堂鐵帽子王,要什麼人才能壓制的住……
“怎麼?夜家莫非與王爺聯姻不成……”肖凝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先皇之命,與我無關。”西門飄雪有些懊惱,竟然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了肖凝一眼,似乎怕她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