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蘇府?”南月明宇卻僵了一下,也站了起來。
“是啊。”肖凝白了他一眼:“有什麼不對勁嗎?你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蘇府太危險了。”南月明宇一邊說,已經走到了肖凝的身側:“我必須得與你一起,蘇飛揚是什麼人,本宮太清楚了。”
“你與他還有恩怨?”肖凝笑了笑,這個蘇飛揚的名聲如此之差嗎?竟然人人都在排擠他,他怎麼混的這麼慘……
南月明宇沒有接話,只是站在她的身後。
江良彷彿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也站在了肖凝的身側,這兩個人倒是成了肖凝名副其實的貼身侍衛了。
其實這樣肖凝反而覺得沒有安全感了。
這樣兩個俊俏小生站在自己身側,大街上的美女人一定有將自己生吞活剝的衝動。
一個夏小堂都快將人折磨瘋了,平時不會出現,一到關鍵時刻就跳了出來,怪嚇人的。
蘇希仁一直都躺在病牀上,一日不如一日,所以這個蘇府也有些蕭條之感,倒是蘇飛揚在這裡作威作福,整個蘇府上上下下都對他恭恭敬敬,不敢怠慢。
管家聽說肖凝要見蘇飛揚,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是什麼人?少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語氣裡有幾分不屑。
女子家自動找上門,的確讓人看不起了。
“你就說,肖府來人了。”肖凝看那管家也不怎麼順眼,心底更覺得這蘇家人都不是什麼好鳥,連一個管家都這樣狗仗人勢。
太皇太后都已經被軟禁了,東方翌正在用一切手段打壓蘇家,這個管家還敢如此猖狂,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聽到肖府二字,那管家眼底的不屑更深了幾分,卻是擡眸間看到了南月明宇和江良,兩人睥眸底的寒意,更讓他瑟縮了一下。
一邊上下打量了肖凝一遍:“幾位先到大廳等一等。”
此時管家多了幾分懼意,才轉身去找蘇飛揚通報。
肖凝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哪裡都有那些狗仗人勢的東西,真讓人覺得礙眼。
連江良和南月明宇都忍不住笑了,這轉變真的太變了,不過,肖府的殺傷力似乎也不小,竟然讓一個管家反映這麼快。
不多時,一身白衣的蘇飛揚便緩步走了過來,面上帶了幾分笑意,更有幾分意外:“凝兒,你來了。”
看到江良和南月明宇時,臉色暗了暗,然後直接無視了。
南月明宇的真實身份知道的人並不多,江良一個小小的九門提督,蘇飛揚更不會放在眼裡。
她現在只是看着肖凝,笑意越來越深。
肖凝坐在那裡沒有動,點了點頭:“我來是想看看,你當年給你的那塊玉佩。”
“你記起來了?”蘇飛揚更是小小的激動了一下,直接走到肖凝的身邊,低頭看着她,眸底的光芒無法掩飾。
“沒有。”肖凝兜頭就給他一盆冷水,說的渾不在意,更是毫不猶豫。
“凝兒……”蘇飛揚又一種被耍了的錯覺,就那樣盯着肖凝,一時間無言以對了。
南月明宇和江良早就習慣了肖凝的不近人情。
似乎她要是溫柔了,更有問題。
“玉佩不在了嗎?”肖凝又繼續問了一句,眸底清冷,一本正經的樣子:“要是不在就算了,我就是看一看。”
“在!”蘇飛揚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了出來,很是小心翼翼的遞到了肖凝的面前:“這其實是你的玉碟。”
“嗯。”肖凝接過來細細打量了一遍,的確是自己的玉碟,看來這正主小時候還真是挺傻的,將玉碟就隨隨便便送人了,還送給了這樣一個人渣。
“是吧。”蘇飛揚倒是一臉的好脾氣,就那樣盯着肖凝看,嘴角帶着笑意。
“是。”肖凝點頭:“這一次去白虎關,我母親也說了這件事,不過,我母親也說了,僅憑小孩子的一句戲言是不能作數的。”
一邊說一邊擡手,竟然將那塊玉佩親手戴在了蘇飛揚的脖頸上。
本來還有些幸福感的蘇飛揚卻僵在那裡,臉直接就憋了下來。
就那樣瞪着肖凝:“凝兒,你就是爲了說這個來的?”
他可是堂堂錦秀門的門主,西泠皇朝國師的嫡長子,這身份就是東方翌也得買帳的。
這個小丫頭一再的戲耍自己,還真是該死。
看來他太過忍讓了。
一邊想一邊握了握拳頭,就那樣直直瞪着肖凝,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他正處在氣憤當中,沒有注意到肖凝在給他戴上玉佩的時候,手指輕輕挑了一下他的衣襟,動作極快。
南月明宇都覺得自己的睛睛花了一下,搖頭看了看,肖凝已經收回了手。
只有江良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他當然明白肖凝不會無事隨便來見蘇飛揚的。
所以,他只是一副看戲的心態。
“好了,我爹爹還說了一句話……”肖凝東西到手了,當然也不想廢話:“肖家高攀不起現在的蘇家了。”
然後起身便走。
“凝兒,你就這樣走了嗎?”蘇飛揚卻冷聲說道,一個閃身,攔了肖凝的去路。
“不能走嗎?”肖凝纔不在乎他,只是挑着眉眼淡淡笑着,笑得像一隻小狐狸,她不怕惹事,就怕事情惹的不夠大。
“你是來耍我的吧。”握緊拳頭隨時想打人的蘇飛揚冷聲說着,嘴角緊緊抿着,眸底一片冷寒,直直瞪着肖凝。
對於肖凝的美貌,他一點都不感冒,他想要的不過是她鳳女的身份罷了。
他心懷天下,怎麼會在意一個女子。
“當然不是,我就是來告訴你我父母的意思,免得你再跑去白虎關。”肖凝眸底清冷,面上卻是笑着的。
那笑也讓人覺得很假。
江良和南月明宇一左一右站在肖凝的身後,他們可不怕這個錦秀門的門主,根本不放在眼裡。
“我……你!”蘇飛揚無語了,感覺到了南月明宇和江良的氣勢不一般,這兩人的內力不差,一旦動手,自己未必能佔偏宜。
所以只能後退了一步:“好好。”
“記得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肖凝瀟灑的出了大廳,揚長而去。
留下蘇飛揚站在那裡,咬牙切齒。
管家眯着眸子,瞪着肖凝三人,一邊搖了搖頭:“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去查查那個人。”蘇飛揚一邊指着南月明宇,一邊說着:“派人送他們出府。”
“是。”管家不敢多說什麼,一邊應着一邊去安排了。
蘇飛揚又深深看了肖凝一眼,才又轉身向後院走去,他現在需要知道那一次在天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都沒有上朝的蘇希仁已經不成樣子,人瘦的就剩了皮包骨,躺在病牀上,什麼人也不認識了,蘇夫人更是每日以淚洗面。
站在牀邊,蘇飛揚看着自己的叔父,狠狠皺眉:“叔父,天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你成了這般……”
他想套出話來,卻是試了好久,都沒能成功。
此時房間裡沒有其它人,蘇飛揚取出一枚繡花針,猶豫了一下,猛的刺進了蘇希仁了頭頂。
一直都癡癡傻傻的蘇希仁卻突然睜開了眸子,直直看着蘇飛揚。
眸底卻是一片恍惚,彷彿什麼也沒有看。
“在天牢裡,肖凝對太皇太后做了什麼?”蘇飛揚輕聲問着,就那樣直視着蘇希仁的眸子,他必須得抓住一些肖凝的事情,否則他根本無法控制這個女人。
他在肖凝身上也下了不少功夫了。
蘇希仁眼神迷茫,半晌,才張開嘴:“給太皇太后喂下了同心蠱。”
一下子讓蘇飛揚就明白了,笑了笑,一邊用力點頭:“真是好手段。”
一邊低頭嘆息:“同心蠱,這麼好的東西……”
他好心動呢。
隨即張開五指,在蘇希仁的頭頂上動了一下。
那根繡花針便回到了他的手上,而蘇希仁則猛的閉了眸子。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睜開過眼睛……
而蘇飛揚也在第二天離開了東方皇朝,走的無聲無息。
肖凝回到肖府,重華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眼圈有些紅,不敢去看肖凝一般。
從袖子裡取出了那張從蘇飛揚身上順來的遺囑,交到了重華的面前:“你收好了。”
看着師傅的遺囑,重華的手都有些抖了,雙手接過來,十分鄭重的疊好收進了衣襟裡,卻還是一臉的悲涼。
“姐姐,我要走了。”重華又擡頭看肖凝,一臉的不捨,欲言又止的樣子。
“嗯。”肖凝只是應了一聲,表情淡淡的,並沒有其它情緒,一邊擡手拍了拍重華的肩膀:“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不會那麼容易的,不要輕易放棄。”
“謝謝姐姐。”重華的聲音壓低了幾分:“我不在府上,姐姐好好照顧自己。”
“嗯。”肖凝又應了一聲。
隨即重華又將那個盒子取了出來:“這是師傅當年交給我的,他說裡面有天機。”
“天機是不可泄露的,拿着也無用。”肖凝還是不懇接,她從來不信這些。
“姐姐,替我保管,免得被蘇飛揚奪了去。”重華沒有辦法,只能退了一步說道,他覺得肖凝這樣的女子世間真的太少有了。
面對一切都不會心動。
“好吧。”肖凝一聽這話,只能接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是不是……四門中各門都有一個。”
就像白玉盒子一樣,四大山莊的地宮裡,各放置一個。
一邊眯了眸子,或者白雪會知道這東西!
“是的。”重華點頭:“師傅說,這是四大門主全力保護之物。”
肖凝眯着眸子,輕輕皺眉,似乎有些想不通了,如果說四大門主極力保護之物,那江良手裡那個是怎麼回事?
江良到底是什麼人?
捏着那個盒子陷入了沉思。
不多時,西門飄雪派人來接重華離開了,重華依依不捨的離開,肖凝卻若無其事,彷彿重華只是像每次一樣出門爲她辦事了。
惹得重華心裡空空的,有些無奈。
南月明宇一直都守在肖府,肖凝不想他圍着自己轉,派去保護白雪了。
江良則去了宮中,皇上要招見他,他不得不去。
此時肖凝一臉疑惑的盯着那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這個小盒子明顯被人動過,不過似乎這人的手段差了些,連第一道鎖都沒能打開。
估計已經死翹翹了。
一邊想着一邊向白雪的院子走去,發現南月明宇正五官扭曲的陪着白雪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