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保護你啊。”南月明宇說的很隨意:“你可是我的小主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就有罪了。”
肖凝瞪着南月明宇,這話都說的邪裡邪氣的,那臉上的笑更是沒有半點正經。
見肖凝這樣看着自己,南月明宇才正了正臉色:“聽說太皇太后派人去了苗疆,想來,有很多事情,就要浮出水面了,到時候,怕小主人會受到瘋狂的反擊。”
他也聽說肖凝進了一次天牢將太皇太后制的服服帖帖的,具體因爲什麼,一直都無人知道,現在隱隱有風聲傳出來,是因爲同心蠱。
站在那裡的肖凝卻面色未變,看了一眼重華:“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就要離開了。”
重華已經露出了本來面目,月光下,更顯稚嫩,面如玉冠,更是脣紅齒白,一身紫袍顯得靈氣十足。
如此看重華最多有十四五歲的年紀。
真的太年輕了。
連肖凝都搖了搖頭,也難爲這樣一個孩子了。
聽到肖凝的話,南月明宇也擡眸看向了重華,眸底波光一動,深深看着他,卻沒有說什麼。
“姐姐,這裡太危險了。”重華卻有些擔心的說着。
“放心,有阿牛在。”肖凝不將南月明宇當作三皇子,只當作是自己的奴隸,她不喜歡南月明宇眸底的邪氣。
太過直接,太過強勢,讓她隱隱不敢直視了。
“他……”重華僵了一下,堂堂南月三皇子,更是皇后所出,竟然成了肖凝的奴隸……
不得不佩服肖凝了。
“他就是阿牛。”肖凝又淡定的說了一遍,其實她還在想着太皇太后派人去苗疆一事,看來,是肖嵐說了什麼。
這一天早晚會來的,只是來的似乎有些早。
她還沒成經濟獨立呢。
“是,姐姐。”重華見肖凝面色如常,又見南月明宇鐵塔一樣站在肖凝的身側,也放心下來,飛身下了房頂,回了自己的房間。
宮裡派出來的小太監見肖凝都站出來了,就知道沒有辦法再打探什麼了,出手更快更毒更準,想要擺脫這個人,抽身離開。
他可不想死在這裡。
南月明宇在這裡半晌了,他們竟然沒有人發現。
可見這個人有多麼可怕。
肖凝則與南月明宇站在房頂,看戲。
“對面是什麼人,你知道嗎?”南月明宇難得正了正臉色,低頭看肖凝,輕聲問着,兩人的距離有些近,他的華髮搭在了肖凝的肩頭,混了她的黑髮,有些刺目。
“應該是第一山莊的人,想來甄紹堂一直都派人盯着我呢。”肖凝冷冷的說着,嘴角緊抿,虧她還覺得甄紹堂是一個大好人。
好在他們沒有太多的交集。
“第一山莊……”南月明宇當然也知道之前發生的一切,點頭笑了笑:“有意思。”
說話間,宮裡那個小太監已經將第一山莊的暗衛解決掉了,正準備飛身離開,南月明宇卻是身形一動,手裡的袖箭直直射向了那個小太監。
飛在半空的小太監應聲而落,南月明宇也已經快速上前,擡手就點了他的穴道,防止他自殺。
更順手在他的口中塞了一塊布子。
動作十分利落,想來這種事情做的多了。
隨即肖凝也落在了小太監的腳邊,低頭看他,輕輕眯了眸子:“交給你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便直接轉身走了。
的確不早了,已經快三更天了。
南月明宇卻低頭看了看小太監,又擡頭看了一眼頭也不回的肖凝,扯了扯嘴角,眸底閃過一抹笑意,這個肖凝還真沉得住氣。
竟然跑回去睡覺。
一邊想着一邊擡手提了那個小太監就走。
他本就在宮裡長大,如何對付這些人,比任何人都清楚。
江良一直都在暗處,沒有現身,他不會跑出來邀功,他只要暗中保護着肖凝,讓她平安無事就好了。
“出來吧。”南月明宇卻笑了笑,對着江良所在的位置:“你也想知道太皇太后那邊的情況吧,這西門就這樣放心將他的女人交給我們,我們還真得做點什麼。”
暗處的江良皺了一下眉頭,他覺得這個南月明宇與西門飄雪的性格還真有些相似呢。
一邊緩了緩情緒,緩步走了出來,月光下,一身青衣,溫潤如玉,面色平和,嘴角上揚,謙謙君子當如是。
“三皇子是凝兒的手下,有何不放心。”江良還是回了一句:“不過,要從這個太監嘴裡套出話來,可能不容易。”
“這種事放在本宮手上,一定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南月明宇一邊說一邊走向了肖府的後院,江良也緊隨其後跟了過去。
第二日肖凝起的還算早,重華將吃食擺在了大廳,便沒了影子。
待她用完早餐,正準備去找蘇飛揚時,重華卻匆匆趕了回來,手中拿了一個小盒子,小孩子拳頭大小,就那樣握在手心裡,卻是一臉的凝重。
這盒子肖凝很熟悉,一點都不陌生。
“這是什麼?”肖凝看着重華滿頭大汗的樣子,輕輕皺眉問了一句,面上有幾分疑惑。
“這裡面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這是劉師伯交給我的。”重華搖了搖頭:“無人能打開,或者……姐姐能打開的。”
這個盒子與江良手中那個盒子是一模一樣的,肖凝已經打開了幾道鎖,卻一直沒有看到裡面有什麼。
“你要給我?”肖凝愣了一下,卻沒有接過來,她對寶藏地圖什麼的一點都不感興趣。
“嗯。”重華用力點頭,沒有猶豫:“這個交給姐姐,最合適了。”
“我可以替你保管,不過要是有人來要,我未必能保的住。”肖凝實話實說,她這個人還是以親情爲主的,就像當初毫不猶豫的用兩個白玉盒子換了奶孃回來。
“沒關係的。”重華還是一臉的笑意:“這個隨姐姐處置。”
肖凝還是皺着眉頭,不打算接:“我其實沒有幫你什麼,我們也只是互相利用罷了。”
重華的表情暗了暗,一臉受傷,還是嘆息一聲:“我知道,姐姐一直都在防備着我,我來肖府的目的太不純了。”
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讓肖凝有些無語。
正說話間,江良和南月明宇卻走了過來,這肖府的人根本攔不住這兩個人,他們纔是來去自如,江良還好些,每次都會讓下人通報的,這個南月明宇就像走自己家的城門一樣。
陽光下,那頭華髮更顯得邪魅。
他們也都看到了重華手中的盒子,江良更是狠狠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有些意外,不可思議的又打量了重華一眼。
見此,重華快速收起了那個盒子,後退了一步,充當管有的角色了。
肖凝也用眼角餘光看了重華一眼,沒有說什麼,然後又看向江良:“這個盒子與你那個一模一樣呢。”
“是啊。”江良已經恢復了一臉的淡然,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已經被肖凝幹掉的早飯,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胃:“我也有些餓了,不知道可否蹭飯。”
“當然可以。”肖凝點對:“阿牛也一起吧,你們兩個應該有話有我說吧,邊吃邊說好了,抓緊時間,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什麼事?”南月明宇挑眉看她,有些意外。
肖凝笑了笑,也回視着南月明宇:“你管的太多了,我的事情,你不用問。”
這個傢伙還是不知道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奴隸,讓人失望。
南月明宇也不惱,只是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笑意:“我只是比較關心我的小主人,最近皇城比較亂,小主人要小心,而且你到哪裡,我就得到哪裡,這樣才能時刻保護你。”
這個人的臉皮有些厚,這是肖凝對南月明宇的總結。
已經坐下來的江良也有些無奈了,這位三皇子果然是奇葩。
不多時重華又送了一吃食過來,江良和南月明宇對着坐了,開始用餐,肖凝則坐在一旁的椅子裡看着他們二人:“說吧。”
南月明宇沒理肖凝,只是自顧自的吃着早餐。
江良輕輕咳了一聲,擡頭看肖凝:“太皇太后還疑你給她的同心蠱與肖二小姐那個蠱蟲是一隻蠱,已經讓苗雲理去調查了,一旦這件事落實,鎮南王便會出兵對上小皇子,讓太皇太后重掌政權,一致對上鐵帽子王爺和你!”
他的聲音很平和,沒有什麼起伏,就那樣溫柔似水的看着肖凝。
眸底是深情款款,根本無法掩飾。
“現在他們已經將我與西門綁在一起了。”肖凝笑了笑,冷哼一聲:“就算那蠱蟲他們查清楚了,也無法撼動現在的小皇帝了,重掌政權還真是癡人說夢。”
“太皇太后和鎮南王府都認爲肖二小姐就是鳳女,所以纔會如此的有把握。”江良放下手中的筷子,喝了一口清粥,才又看向肖凝。
動作幽雅,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讓肖凝覺得太斯文了,似乎自己與他一比,更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了。
南月明宇始終沒有說話,這是東方皇朝的事情,他不想參與進來,所以一言不發。
他也是極聰明的主兒,當然知道進退。
“原來如此。”肖凝笑了笑,輕輕點頭:“這就說的通了,二妹本來就是鳳女,到時候,還要恭賀他們呢。”
語氣裡有幾分嘲諷。
關於自己的身世,肖凝並不是太清楚,肖展清和肖夫人也一直都是絕口不提。
她也沒有想太多,從前她是因爲身世之迷惹了太多的麻煩,纔想着去白虎關問個一清二楚,現在卻覺得沒有必要了。
什麼鳳女龍牌,這些東西,她只覺得可笑。
像西門飄雪這樣奪了兵權握手裡,纔是最靠譜的。
南月明宇這時也擡頭看了肖凝一眼,眸底波光灩瀲,多了幾分興趣,這鳳女傳說他也有所耳聞,如果自己的小主人就是鳳女,他的任務似乎有些重了。
他對天下沒有興趣,他只想醫好自己體內的毒,替自己的母妃報仇……
想到自己的母妃,南月明宇的面色暗了幾分,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隨即又鬆了開來。
這情緒的前後變華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卻全部落進了肖凝的眼睛裡。
她沒有多說什麼,看到他二人吃的差不多了,才站起身來:“我要去一趟蘇府,你們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