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着安樂意被追了幾圈,直至那女子氣喘吁吁追不動爲止,安辛意這纔來打招呼道:“沐兒姐好啊,我這不爭氣的弟弟居然又惹你生氣了,看我等會怎麼收拾他。”
“你少來,你們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合起夥來欺負我弟怎麼回事?”藍沐兒拿着木棍虎視眈眈道。
沒待辛意回話,樂意就喊起冤來:“天地良心,我哪敢動藍宇啊,我還不知道他是你弟嗎,借我三膽子我也不敢啊。”
藍宇見此一旁起鬨道:“適才望月樓一幕,我可牢記於心。”
樂意虎目一瞪,這坑貨居然如此不要臉,居然讓其姐出頭。
天韻一陣納悶低估道:“樂意兄爲何這般怕藍家小姐?”
明軒見天韻有此疑惑,輕聲說道:“這位藍沐兒是樂意的未婚妻,你別瞧樂意五大三粗的,小時候可是瘦小的很,藍沐兒對他也很不錯,只是……有一情況,藍沐兒是護弟狂魔,只要其弟一有事她便霸氣出頭。”
“爲何如此?”天韻接着問道。
“藍夫人早逝,藍大人忙於公務,姐弟兩相依爲命。”明軒點到爲止般說道。
天韻點了點頭,瞭解了這一幕的發生,難怪辛意與明軒一點不着急,幾人都是從小一塊長大,自然沒那麼多規矩麻煩。
藍宇見姐姐替自己出了這口氣,心裡不免開懷許多,見天韻在此,就大大方方作揖拱手道:“適才望月樓背後議論閣下,在下在此道歉了。”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天韻有些摸不着頭腦,轉而聯想到樂意剛纔是在望月樓欺負的藍宇,瞬間就想開了,這必定又有辛意對自己的袒護,偷眼看辛意時果不其然的抱以微笑示意。
天韻還禮道:“藍兄多禮了。”
“看吧,看吧,是藍宇先說的別人,我可是仗義出手。”樂意看着藍沐兒依舊虎視眈眈着他,理直氣壯道。
“一碼歸一碼,我弟道歉過了,你必須要被我揍一頓。”藍沐兒不肯示弱道。
樂意大喊無奈:“你還講不講道理?”
藍沐兒無所謂道:“就不講道理了,你奈我何?”
“藍大人!你回來了啊!”樂意衝着藍沐兒身後急忙喊道。
藍沐兒瞬間把木棍放在一邊,恢復小女人家氣質,轉過頭一瞧,哪有什麼藍大人,這明顯是樂意在框她,不由火冒三丈,重新拿起木棍,此時的樂意早已經跑向了別處,藍沐兒急追,邊追邊喊道:“有本事你給我站住。”而遠處的樂意大聲道:“我沒本事。”
兩人越行越遠,只留明軒等人相互看着,“咳,未婚夫妻之間應該有的打鬧。”藍宇沒由頭的冒出這麼一句話。
四個少年哈哈大笑,笑畢,辛意心有所想對着天韻道:“鑠國來人了。”
瞬間天韻的眼神尖銳起來問道:“怎麼說的?”
“封你爲魏王,留質。”辛意嘆道。
天韻握緊了拳頭,指甲刺進了肉裡,疼痛無感,心中思緒萬千,這老賊安敢如此!不,這是明知道我逃到吳國,哪天一起兵最先死的便是我,把我從臺下,送到了臺上,果真是要趕盡殺絕。往事不免歷歷在目,情緒難控。
眼見天韻有些難以自控,明軒手拿紙扇衝着天韻扇了幾下悠悠然道:“事實擺在眼前,如今的你並不能改變這些,而以後的你不一定不能改變這些,你明白嗎?”
如今不能改變,未來可以改變,在氣又如何?已經如此了,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嗎?不如慢慢打算,心中漸漸平靜,天韻露出微笑。
此時的春風一笑堂的包間中有兩人趴在牀上,而在兩人身上各自有一位妙齡女子,細細的用手在按摩推拿,不一會兒其中一人道:“老三他們一夥人又在望月樓聚餐了,瞧那拉攏的架勢,還真有奪嫡的潛力。”
另一人道:“你又知道了?”
“呵呵,五哥,小弟我也是有點眼線的,再者說了,老三這大陣勢想不知道都難。”
說話的兩位正是五皇子吳奉祿與六皇子吳奉壽,閒來無事卻來到了這按摩娛樂之地,洗完澡來個按摩推拿,一番享受。
吳奉祿道:“就他?不就佔着安甫的勢嗎?過些日子等安甫返回襄陽,還起的了什麼風浪?”
聽見此話,吳奉壽一陣無語,這沒腦子的哥哥,人家回不回襄陽跟佔不佔勢有關聯嗎?雖心裡這般想,但嘴上還是笑道:“可不是,說到勢力,四哥,五哥強大多了,就算奪嫡,也是四哥,五哥能成。”
這馬屁拍的舒坦,吳奉祿得意洋洋,還未高興許久,卻聽見吳奉壽又道:“五哥,上次大街上安辛意那小子跟那個廢人一起讓我們難堪,怎麼着這場子咱們要找回來,安辛意咱們有些不好動,但是他身邊那個廢人咱們就像捏麪糰一樣,怎麼捏都行,讓三哥跟安辛意看看,咱們也不是好惹的。”
“廢人?哪個廢人?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一想起來滿肚子火氣,安辛意這雜碎。”吳奉祿說着一把把身上的紅衣女子推到在地。
那女子“哎呀”一倒地,疼的叫嚷起來,緊接着吳奉祿一腳踩在她身上:“叫什麼叫,本皇子煩着呢,爬起來。”
紅衣女子忍着疼痛道:“惹五皇子不開心了,賤妾罪該萬死。”
“妹妹…”還在吳奉壽身上的白衣女子趕忙下來,扶起紅衣女子,雙雙跪在吳奉祿身前。白衣女子道:“賤妾替妹妹皇子道歉了,適才惹怒了皇子。”
吳奉祿聽不進女子言語,擡起的腳又想踹上去,一旁躺着的吳奉壽笑着擺了擺手:“你們兩下去吧,五皇子是因爲別的事生氣。”
兩女趕忙躬身行禮退去。
只見兩女出了門,白衣女子朝着紅衣女子道:“畫眉,你沒事吧?”
畫眉皺着眉頭一副痛楚模樣:“勞子珊姐姐掛心,多虧姐姐,不然我這會估計去了奈何橋。”說罷抽泣起來。
“我們這種風塵女子做事需察言觀色,以後多加註意客人的情緒,好了,乖,先回房等我,我去儲物間拿些藥酒過來給你。”子珊細聲說着,扶着畫眉到了房門口,見畫眉進了房,轉身就走。
卻見子珊並未來到儲物間,而是來到後院小庭,雙手放在嘴上,發出了小鳥叫聲,不一會兒,一個穿着錦衣玉服的男子非常自然的來到小庭,細心的觀察了四周情況 輕聲道:“什麼事?”
“你叫人告訴三爺,老五跟老六想對付安辛意,先會從鑠國來的那位下手。”子珊輕聲嚴肅的說道。
男子點點頭,再次打量了下四周,依舊錶現自然的摸了子珊小臉一把聲音放大道:“小浪蹄子,爺還是喜歡你的,晚上等我。”
子珊故作羞狀,眼見男子離去,自己這才朝儲物間而去。
卻說這吳奉祿與吳奉壽兩人,見二女出了門,便輕聲交談起來,吳奉壽琢磨了下道:“要不我找舅舅借幾個鐵衛,先把那個廢人打成豬頭?往安府門口一丟,這樣安辛意這小子肯定哭着找我道歉,哈哈哈…”。
吳奉壽聽完五哥這句瞬間無語,要不是自己的母妃要仰仗他老媽,要不是他的舅舅勢大,自己會這般每天屁顛顛的跟在這腦殘後面?
雖然這樣想,但還是微笑對答道:“五哥,這樣做就是挑釁了,小事鬧大也有個過程,畢竟父皇還是比較寵信安甫的,我們要做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是我們做的。”
“那怎麼辦?難道找幾個混混打他一頓?”吳奉祿臉色沉了下來道。
吳奉壽起身笑道:“正是,聽說小舅爺是這京城黑道扛把子,咱們先讓他找點人,故意在那廢人身上找點晦氣,然後就帶他去敬事房,找幾個管事太監把他給閹咯,哈哈,這樣子安辛意那小子就算查到我們身上,還能奈何,既下了他的面子,又能讓老三知道咱們的份量!”
“好主意,哈哈,聽着我就能消氣,等會就找我小舅去,讓他安排人盯着安府。”吳奉祿拍着吳奉壽的肩膀得意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