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區別只不過所對應的事情而已。
夜行族的事情,讓所有人心中的劣根顯露的淋漓盡致,夜行族大軍壓境,似乎頑強按照了魔宇神君的說法,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幹掉葉元,天元界的夜行族,除了魔宇神君之外,都是從人族轉化而來的,這些夜行族根本不算是真正的夜行族,對於魔宇神君來說,都是隨時可以拋棄的螻蟻。
哪怕是真正的夜行族,血脈純正,上位者對待下位者也是如此,只有強者纔有話語權,弱者,就是隨時可以拋棄的螻蟻,在夜行族之中,便是如此。
魔宇神君將轉化來的夜行族大軍利用這三天的時間,全部投入到徐州與雲州的交界處,夜行族佔據天元界東北,而一路行來,最先面對的便是雲州,雲州南部,左面是神州,右面是中州,若是想攻入神州的話,必須要將雲州攻破,甚至要連帶中州也要受到波及,最後才能將大軍揮至神州。
一面大軍聚集,一面開始以一副何談的姿態,夜行族退去,條件只有一個,交出古元。
所有人心中的劣根在被蠱惑之後,發揮的淋漓盡致,死道友不死貧道,絕大部分的人都認爲要交出葉元給魔宇神君,就算是剩下極少一部分不贊同的人,也只是認爲夜行族肯定不會就此罷休,這只是一個藉口,卻並不單純的認爲不交出葉元是對的。
應天聰的聲明,便是給葉元的致命一刀。三天的時間過去,應天聰的一切也開始被所有的人知曉,應天聰本來作爲大秦太醫署少府的太醫令,在神州的確是頗有名聲,只不過身爲專門爲大秦皇室服務的少府,這名聲卻並不顯露,這一次被人發覺出來。爲大衆所知,這身份也是有說服力的原因。
因爲應天聰乃是已故仙醫門的遺傳弟子,此前有葉元的出現。身爲已故仙醫門的傳人,葉元的名聲早已經爲天元界絕大部分人所知,只要是沒有閉死關的高手。都知道仙醫門續命一脈的傳人出現了,這將已故仙醫門的諸多信息被人重新挖掘了出來,卻是讓所有的修士對於仙醫門就有了一個直觀的概念。
現在的醫師聖地無量山就是當年仙醫門流傳下來的,仙醫門就代表了醫師的極致,續命一脈的傳人葉元最近消失不見,據說是在白鹿書院之中爲古元治傷,而應天聰這個也是仙醫門的傳聞卻研究出來如何將已經轉化成夜行族的人族重新變回來的方法。
沒有人出面反駁,這消息也就愈發真實,所有的人都相信。
而結果,便是第三天。雲州邊境,雲州的勢力已經集結,開始於徐州的夜行族對峙了起來,而這一邊,白鹿書院所在的小洞天之外。集結出來的高手已經越來越多了,隱隱已經有了準備強行攻入白鹿書院所在小洞天的打算。
白鹿書院之中,白鹿老人面帶憂色,更多的卻是一種悲哀,望着還在沉睡的葉元,再看了看周圍聚集來幾人。道:“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長孫無忌面色堅毅,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氣勢,沉聲道:“絕對不可能交出我主,若是逼不得已,那便只能施展出雷霆手段!”
老頭沉着臉,跟着道:“這羣軟蛋,不疼了就不長記性!”
君寒殤沉吟了一下,道:“現在只能等古元醒過來了。”
而從仙醫醫館之中帶着千面和其夫人趕過來的三癡道人則道:“情況對葉醫師來說十分不利,咸陽城之中那三個從夜行族轉化回來的傢伙我也親自去確認過,此前的確是被夜行族咬了,現在已經被治好了,那應天聰能做到,沒理由葉醫師做不到,但是我等也發現不了什麼破綻,只能等葉醫師醒來之後親自確認了,只要這一點是假的,那麼其他的一切都是不攻自破了。”
白鹿老人點了點頭,道:“的確是如此,老朽此前已經傳訊天機醫聖,天機醫聖也曾去親自確認過,只不過那三人已經恢復,卻是根本無法看出來他們此前是否變成夜行族過,但是也不能否認,現在應該只有葉醫師能確認了,可是”
忽然,白鹿書院所在的小洞天震動了一下,空間震顫,其內所有的一切都開始震動了起來。
君寒殤面帶怒色,壓抑着怒氣暴喝一聲:“他們真的敢!”
白鹿老人嘆了一聲,道:“徐州邊境,夜行族應該已經開始進攻了”
白鹿書院之外,那荒野之中,數千高手或爲御空而行,或爲駕馭者法器的修士站在半空之中,不斷地對着白鹿書院所在小洞天的入口施展出攻擊,意圖強行轟開其小洞天的入口。
“大家一起出手,轟開這破書院!”
“交出兇手古元!”
“殺!”
羣雄激憤,已經徹底被憤怒和恐懼衝昏了頭腦的修士們此刻也只有抓住這最後一點可悲的希望,意圖將葉元交出去就能換來和平,就能換來保命的機會,他們已經忘了,他們攻擊的地方代表着什麼。
白鹿書院,平日裡從來沒有顯山漏水,只是會派出一些人加入到神州的大秦皇朝之中,輔助國政,更是進行進一步的修煉,但是不代表白鹿書院之中真的只有那麼幾個拿得出手的高手。
那看似普通的山林,諸多攻擊落入其中之後,卻不見任何一顆樹木的損毀,空間似乎被扭曲了一般,那些樹木也只是一種幻像的投影,所有的攻擊落下都似乎滴水入海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的效果。
忽然,山林間的一個小道之上,一對一身儒袍頭戴綸巾的儒生從其中走出,最前方一人,一手端着一方硯臺,一手握着一般硃紅色的大筆,大筆在硯臺之中輕輕一沾,便凌空書畫,一個個筆走龍蛇的大字開始在半空之中浮現。
“天傾一夜忽從來,只叫長河奔入海”
一個個筆走龍蛇極爲狂放的大字在半空之中凝結成形,而後一個個大字隨之飛出半空,在半空之中凝結而出,一道道帶着銀光透着狂放的大字在半空之中形成,一篇長書隨着其筆鋒傾動,在半空之中形成。
半空之中,一聲聲大浪拍擊之聲隨之出現,嘩嘩嘩的河流奔騰之中忽然出現,而後以幾何式的開始攀升,虛空之中,一條大河被其接引了下來。
一條足有十數裡之寬的大河帶着震動天際的聲勢從天而降,從天際向着下方的山林之中奔涌而來,震動之下,似乎帶着勢不可擋的威勢。
轟隆隆
一條大河忽從天際奔來,頃刻之間便將周圍數十里之地被圈了下來,長河奔騰,所有修士的攻擊落入其中之後都被那一股子勢不可擋的威勢帶走,只是掀起一點水花便再無半點威能。
至此,這一隊儒生也已經從那已經消失的小道之中走了出來。
幾人凌空而立,看着那數千修士,沒有半點懼色,爲首一人面帶一絲淡淡的微笑,輕輕行禮道:“諸位,稍安勿躁,衝撞白鹿書院之行,院首無意怪罪,只是希望諸位能冷靜對待,一切事宜,等到古道友養好傷之後,自有揭曉。”
話音一落,便見其中有一個凌空而立的高手冷笑一聲,道:“哼!白鹿書院是要打定主意跟那冷血古元穿一條褲子了,跟他們廢話什麼,直接殺進去,老子就不信了,白鹿書院敢將我們全部殺光不成”
話音未落,便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暴喝:“放你孃的狗臭屁,誰他孃的敢動老子師兄!”
而後便見遠處塵土飛揚,一道金光從地面之上橫衝直撞,以一種絲毫不亞於遁光的速度向着這裡狂奔而來,其身後一道狹長的塵土長道。
那抱劍而立的高手看到這一道急速重來的金光,冷笑一聲,懷中的寶劍一震,便化爲一道寒光向着地面那狂奔而來的怪異金光爆射而去:“找死!”
飛劍爆射而去,帶着數十道劍氣劍影,但是射入那金光之中之後,卻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劍鳴,金光衝到山林之前,掀起萬千塵土,塵土尚未落下,便見半空之中那劍道高手忽然噴出一口鮮血,瞬間面如金紙,望着那塵土,面帶不敢置信之色。
下一刻,便見塵土飛揚之中,一道寒光從其中爆射而出,向着半空之中那出手的劍道高手襲去。
那高手忽然受傷根本無法閃躲,一旁的另一個高手卻是出手一攔,一個碗型的法寶化爲一個光罩將其護在其中,那一道寒光轟擊到光罩之上,光罩便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而後轟然破碎,那寒光卻又再次轟擊到這防禦法寶的本體之上。
這時候,衆人才看到那一道寒光是什麼,就是此前那劍道高手射出的飛劍,此刻,似乎已經被人以暴力擰成了麻花,劍身之上還有幾道清晰可見的手指印。
噗嗤一聲,那碗型的法寶也隨之破碎,那劍道高手的腦袋跟爆開的西瓜一般,噗嗤一聲便被這廢鐵給生生砸爆。
塵土落下,一個一襲麻衣的光頭青年,面帶一絲邪氣,俾睨天下一般,如同看牲口一般的目光看了一圈,罵道:“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