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晟看虞碧落沒有反應,以爲對方沒有聽見,他便再一次對着虞碧落問道,“落落、你在想什麼?”
“嗯?沒想什麼。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在反思吧。”虞碧落的手指轉着耳邊的髮絲說道。
“反思?反思什麼?”鍾離晟以爲虞碧落說的反思是指在飛龍基地的實驗室裡發生的事,他並沒有覺得對方有什麼可以反思的地方,反而是他,還欠着虞碧落一個道歉!
“落落,對不起!”鍾離晟的態度很誠懇,可鍾離晟的態度越是誠懇,虞碧落就越摸不到頭腦。
“怎麼突然對我說對不起?你有什麼地方需要道歉麼?”虞碧落以爲自己睡斷片了,她在腦中仔細回想着最近發生的事。她的記憶很流暢,很完整,同時也沒發現什麼地方需要鍾離晟這麼誠懇的對着自己道歉。
“是實驗室的事。在你昏睡的時候,魏庭的母親將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跟我們說清楚了。落落,對不起,我不應該在不清楚事實經過的情況下,以自己的主觀判斷來推斷事實。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鍾離晟想到要不是自己在生氣失望下脫口而出的那句話,虞碧落就不會在牀上昏睡這麼久,也不會勾起那段帶着血色與傷痛的往事。
想到這裡,鍾離晟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他低下頭,不敢去看虞碧落的眼睛。
聽完鍾離晟的話,虞碧落這才明白對方這句對不起是在說什麼事。她用手肘撐着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坐起來。她伸出手,捧起鍾離晟的下頜,讓鍾離晟的視線和自己的視線對上。
“隊長,不用道歉的!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放心,我還是分得清好壞的,這件事我沒有放在心上!”虞碧落的聲音裡還帶着久睡之後的沙啞,配上虞碧落本來就柔和的嗓音,就像是一根羽毛劃過鍾離晟的心,讓他不自覺的深陷其中。
鍾離晟擡手覆在虞碧落的手上,眼睛裡的光芒一如既往的燦爛,可嘴裡的聲音卻帶着失落和脆弱,“不生我的氣?可是落落,你已經開始叫我隊長了,你現在...連一聲‘晟哥’都不願意叫了麼?”
虞碧落的身體一僵,認真的看着鍾離晟的眼睛,然後毫不留情的揮開鍾離晟的手,“晟哥,別裝可憐!”
鍾離晟看着被揮開的手也不生氣,他輕笑一聲,知道虞碧落確實沒有生氣。他看着將後背靠在牀頭上,正在調整姿勢想要尋找一個靠起來舒服的位置的虞碧落,眼神不自覺的柔軟了下來。
這樣一個聰慧、堅韌又體貼的姑娘,他怎麼能不動心呢?他只覺得想要每天都更寵她一點,每天都比之前更愛她一點。
鍾離晟伸出手,將枕頭放在牀頭上,讓虞碧落靠在上面,順便幫虞碧落調整坐着的位置,等確定對方覺得舒服了之後,他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就那麼看着虞碧落,嘴角帶着柔和又寵溺的笑意。
虞碧落不自在的看了鍾離晟一眼,突然想起來之前聽鍾離晟說話時引起她注意的一個詞,“晟哥,你剛剛說了‘在你昏睡的時候’這句話,也就是說我這一覺睡得時間不止八個小時?”
鍾離晟驚訝的看了一眼虞碧落,輕嘆了一口氣說道,“落落,你已經昏睡了兩天了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