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晟最終如願的留在虞碧落的牀邊,他將虞碧落的右手抓在手心裡,雙手合攏,將她的手抵在自己的額頭上。
“落落,我知道錯了。周姨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你早就將我們放在心上了,不然你不會冒這個險。可是我卻那麼說你,你是不是很委屈?”
“落落,你在那個實驗室裡都經歷了什麼?怎麼異能突然間就突破了呢?現在的你可是我們小隊裡最強的了,我還一直說要保護你,現在看來是你保護我了!”
“落落,從小到大,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姑娘。我沒處過對象,沒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追你,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纔會讓你滿意。我知道我最近表現得很差,可是我還是想厚着臉皮說一句:落落,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讓我出局好不好?”
鍾離晟握着虞碧落的手,在她耳邊不停的說着話。說到後來鍾離晟自己都有些驚訝,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話癆的潛質。可再看一眼躺在牀上昏睡的虞碧落,鍾離晟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假如能讓虞碧落醒過來,那麼變成話癆也沒什麼不好的!
守在虞碧落牀邊,對着她說話的人來來回回換了好幾撥,可虞碧落始終安靜的睡着,沒有一絲要醒來的痕跡。她這一睡,又是兩天過去了。
兩天後的早上,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一大早上陽光就很充足。暖融融的陽光照在人們的身上,帶起一種令人舒適的閒散的感覺。
房間裡,細碎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灑在虞碧落的臉上。而牀上那個睡了三天的‘睡美人’,眼珠在眼皮下面滾動兩圈。下一秒她的眼睫輕眨,眼睛剛剛開啓一條縫隙,但下一秒就被刺眼的陽光晃得溢出生理性的淚水。
虞碧落不得不將眼睛閉上,偏頭躲開刺眼的陽光。她試圖將手擋在眼前,可她的腦子下達了這個命令,但她的手並沒有舉起來。反而從手背上傳來細軟中帶着點堅硬的觸感。
虞碧落偏頭,看向自己的手邊,第一眼看見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濃密的黑色頭髮。頭髮的主人一隻手緊扣在自己的手上,另一隻手墊在他自己的脖子下面,趴在自己的牀邊,睡的正香。
虞碧落沒有叫醒他,就這麼看着他的發頂。腦中回想着自己的夢境,準確的說應該是自己的記憶!
從夢境中出來之後,夢裡的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漸漸消失,唯有胸口殘餘的感覺證明自己夢境中那些情緒不是自己的幻想。
虞碧落睜着眼睛默默的想,到底是自己本就是個冷心冷情的人,還是隻是因爲自己見多了血腥和人心險惡?明明記憶中的那一幕是那樣的慘烈,明明夢境中的自己是那樣的痛苦!
可爲什麼...爲什麼從夢境中清醒過來的自己,感受到的情緒只是夢境中的十分之一?她難過卻不哀傷,她懷念卻不痛苦,她憤怒卻還保持着理智!
難道,自己真的從骨子裡就透着冷麼?虞碧落木然的想着,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你在想什麼?”男人清越低沉的聲音還帶着剛睡醒時的沙啞,輕輕的在虞碧落的耳邊響起。
虞碧落不自覺的偏頭在枕頭上輕輕的蹭了蹭,她覺得自己的耳朵發癢,並且還散發着熱量。
她想,她的耳朵應該是枕套磨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