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31章 橫衝直撞
一股鮮血，從超變異人被打破的眼球中噴了出來，楚蘇把頭一偏，躲開了。
超變異人發出憤怒與痛苦的大吼，身子劇烈地顫抖着，沒有了手的右臂伸了過來，捂住了受傷的眼球。
“我知道你很快就會恢復。”楚蘇緩緩說道，“但……永別了。”
呯！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中，超變異人那堅固的頭骨被打得粉碎，裡面紅白相間的血肉全暴露了出來，它的身子一顫，箍住楚蘇的左手立時鬆開，縮短，然後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再牛叉一個給老子看看啊！”
羅志剛站在超變異人旁邊，衝着倒在地上的超變異人大吼着。
“再來一槍。”楚蘇甩了甩被箍得有些發疼的手，平靜地說。
“明白。”羅志剛這時想起了第一個遇上的超變異人，當時楚蘇也是這樣打碎了它的腦殼，但不久它又跳了起來。於是把槍口下移，對準了超變異人那紅白相間的腦內組織，又是一槍。立刻，鮮血和腦組織四濺。
楚蘇靜靜地看着，他發現，這次超變異人身上的微弱光點消失了。死亡點消失不見，這證明對方是真的死了。
緊接着，這傢伙的屍體開始收縮，最終化成了一個三角形的血晶。羅志剛急忙將它拾起，塞到了楚蘇手中：“來吧，加強你的力量吧。”
一點頭，楚蘇用力地握緊了它，隨後，那種劇烈的灼痛感出現，持續的時間很長，楚蘇一直咬牙忍着，最後終於順利完成了融合的過程。
融合的時間變得更長了，疼痛也加劇，如果每次都是如此，是不是到最後，我會因爲長時間的劇痛，而生生疼死呢？
楚蘇忍不住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但目前來說，這問題沒有答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怎麼樣，感覺力量增加了嗎？”羅志剛好奇地問。
楚蘇默默地閉上了眼，他現在最想得到的力量，是那種感知危險的力量。這樣，再遇到像這個行動無聲的超變異人一樣的傢伙時，他就可以先一步知曉對方的所在，完全是用來保命的最佳偵測能力。
如果能先開啓這種力量，那麼就請讓它出現吧！
他在心裡默默地祈禱着。不久之後，奇蹟出現了，他感覺到自己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光點，柔和地在腦中閃動着。
他擡起頭，看着羅志剛，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應該是加強了吧，但我還需要驗證一下。”
羅志剛也看着他，咧開嘴笑了起來。
兩人身上都濺了不少血和超變異人的腦組織，看上去極是狼狽，他們雖然看不到自己，但見了對方的樣子，也能明白自己是個什麼德性。
“看來咱們還得找家服裝店了。”楚蘇一邊說，一邊緩步向配電室走去。
“能源告急，拉閘限電！”羅志剛跟在後面，得意地開起了玩笑：“各家各戶趕快準備好蠟燭，國家電網要停電檢修啦！”
咔！
當楚蘇將那電閘拉下後，整個世界彷彿都暗了下來。
原本透過窗子投進來的燈光，一下消失了，配電室裡的電燈，和儀器的光，也一下消失了。兩人立刻陷入了沉悶的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
好半天后，兩人的眼睛才適應了黑暗，羅志剛嚥了口口水：“最好別再有那種怪物了，走路跟鬼似的，一點聲也沒有，在這種大黑天裡……算了，我不說了，越說越害怕……”
“它都已經死在了你手中，你還怕什麼？”楚蘇微微一笑，緩步走出了配電室。
在黑暗中緩緩而行，羅志剛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這要是有電影裡那些什麼夜視鏡就好了，咱們把燈火一滅，戴上夜視鏡，那還不在城市裡橫着走？”
“沒錯。”楚蘇停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等救下了布萊恩，我們會到市總警署走一趟，也許……也許那裡就有你說到的東西。”
“真有的話，那咱們可牛大發了！”羅志剛一下就興奮了起來，恨不能立刻就衝進市總警署。
離開了電力輸送公司，藉着天上星光的照耀回到了車上，發動車子後，車燈才終於讓羅志剛又看清了周圍的東西。他長出了一口氣：“人果然是懼怕黑暗的。說真的，有燈時，面對那個可怕的傢伙我都沒怎麼害怕，可週圍一黑，明知身邊什麼都沒有，還是怕得要死。”
“人對未知，總是充滿畏懼。”楚蘇淡淡地說。“我們快出發吧，布萊恩一定等急了。”
卡車再次呼嘯奔馳，上了路。
楚蘇靜靜地感受着腦海中那團藍光，隨着車子的移動，那藍光一下變成了綠光，再變成了黃光，這時，楚蘇已經可以藉助車燈的光，看到前方路上出現的變異人了。而隨着車子不斷向變異人們接近，那光也變成了橙色，當車子快要撞上變異人時，那光就變成了紅色。
而且那光點的大小也在不斷變化，前方的變異人多，它就變得更大，少，就變得更小。
危險距離和程度探測嗎？楚蘇滿意地點了點頭。太好了，終於得到晶靈戰士的這項能力了！
一個個在黑暗中停滯不前的變異人，它們驟然見到燈光，立刻興奮起來，但隨即就被那刺眼的大燈晃花了眼，在不知不覺中被撞成了爛肉或是軋成了肉餅。
血腥味刺激着其它的變異人，紛紛向着這血肉墓地撲來，抓起同類的殘肢就大嚼特嚼。
平靜的街，就這樣被經過的卡車擾成一片紛亂。
“我現在也感覺到部落有多厲害了。”羅志剛感嘆着，“如果這是在部落裡，這些傢伙就會有螢火蟲來幫它們，咱們斷了整個城市的電也沒用。而且，這些傢伙也會不顧那些‘美食’的誘惑，一直追着咱們不放，讓咱們沒一刻安寧。”
“我說過，混亂也是一種力量。”楚蘇說，“但並不代表秩序就不是一種力量。秩序的力量總體來說比混亂更強。世上所有的事都一體兩面，有利有弊。”
“有道理！”羅志剛連連點頭，表示嚴重同意。
在這樣的黑暗中，很容易就來到了位於市區北部的那家食品公司。遠遠的望過去，那公司的大院裡，竟然仍是燈火通明。
“這是怎麼回事？”羅志剛吃了一驚。“難道它的電力系統是獨立的？”
“應該是應急的自動發電系統吧。”楚蘇並不感到驚奇，他看了看那家公司的鐵柵欄門，問羅志剛：“能撞開開進去嗎？”
“小菜一碟。”羅志剛打量了一下那脆弱的鐵門後樂了，“這種東西，也就擋擋小甲殼蟲吧。”說完，一腳油門下去，卡車呼嘯而出，咣地一聲，將鐵門和在鐵門周圍徘徊的變異人一起撞飛。
在公司的院子裡，有大約四十多個變異人，正在四處徘徊，而隨着大門被卡車撞開，附近凡是能看到食品公司燈光的變異人，也都紛紛向這邊趕了來。
“來吧！”羅志剛嘿嘿笑着，再次玩起了撞人遊戲。一時間，公司院內血肉橫飛，亂成了一團。變異人們最開始一起攻擊卡車，但沒過多久，就都分散開來，去搶食那些同類的屍體的。
羅志剛將車停在公司大樓前，楚蘇打開車門，攀着車旁的把手上了車頂，掏出手槍，仔細地瞄準後，將院內大部分燈全都打滅，只留下了門口處的兩盞，遠遠地發着光，卻已經影響不到這邊。
“我們走。”他拎着傢伙下了車，小心地將車門關好。
兩人進了食品公司的大樓，在大廳中見到了十來個變異人，但沒等它們跑到他們身前，就已經被兩人手中的半自動霰彈槍轟成了死屍。
從一旁走廊中又飛奔出幾個變異人，它們並沒急着衝向門口處的兩人，而是先搶着吃起同類的屍體來。羅志剛一咧嘴，拔出了唐刀，走過去一刀一個，劈倒了三個，剩下幾個尖叫着撲向他時，卻被走在後面的楚蘇用手槍統統幹掉了。
槍響使整個樓內的燈都亮了起來，顯然，這公司也安裝了聲控照明系統。
“我們來了。”楚蘇站在大廳中，撥通了布萊恩的號碼，在接通後，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電話那邊，是布萊恩激動的聲音：“天啊，天啊！我簡直不能相信……你們……你們竟然真的來了？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天啊！”
“冷靜。”楚蘇平靜地說。“你是一名特警隊員，是反恐精英，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如此激動。”
“明白，長官！”那頭立刻傳來了嚴肅的聲音，雖然那裡仍有些激動與興奮，但從這句玩笑式的回答看來，對方的頭腦已經略微冷靜些了。
“說說具體的位置吧。”楚蘇問。“我們現在在一樓大廳。”
“從那裡往右邊的走廊走，到盡頭處有一個電梯，電梯旁邊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門，那是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下來時小心些，地下室裡都是變異人，差不多……差不多有五十隻左右吧。”
“明白了。”楚蘇一點頭，“安心等着我們。”
合上電話，楚蘇將身上帶的兩把手槍子彈全上滿，再將半自動霰彈槍的彈藥裝好，向右側一指，大步走了過去。
羅志剛在楚蘇裝填子彈的時候，也把自己的武器重新檢查了一遍，然後拎着槍跟了上去，快步搶在楚蘇前邊。
“走在後面的，爲前邊的夥伴斷後；走在前邊的，爲走在後面的夥伴擋住危險。”楚蘇緩緩說道，“原沒有什麼前後之分，都一樣重要。”
羅志剛嘿嘿地笑了笑：“可你每次搶在前邊，我心裡挺慚愧的。”
“好，那我下次走在後邊好了。”楚蘇一笑。
打開那扇不起眼的小門，出現在眼前的是隻能容兩人並肩走的樓梯，羅志剛不由抱怨起來：“這麼窄，這公司也太小氣了。”
“你沒發現電梯很大嗎？”楚蘇說，“下面既然是倉庫，自然要經常搬運貨物，電梯是自然就成了最常用的工具，而樓梯，不過是一種備用設備而已。”
“哦。”羅志剛一點頭，嘿嘿地笑着：“我腦子就是沒你的好使，這麼點小事也想不……”
“前邊有變異人。”楚蘇發現腦海中的光變成了黃色的小點，意識到這是單個的變異人在前方不遠處，立刻提醒羅志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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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置疑，這麼久了怎麼城市還有電。首先，本書內基本上所有國家都是對應現實而虛擬的，其次，故事城市是在聯邦，也就是全球最強盛的國家之內，我在書裡也說明了，有自動照明系統。供電方面，供電自動化好像早就已經實現了吧？不是離了人就玩不轉呀……聯邦總不能像鄉鎮變電所式的，天天得有個人推閘拉閘吧？呵呵。本書裡，不但還有電，而且網絡也還是暢通的，而且將來還有幸存者出現呢。這一切的原因嘛～神之心這麼神通廣大，自然會爲造物主提供一些便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