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竟是整個地下室的監控室和控制室,對面有另外一扇門便是直接通往大廳的。控制檯前,一個男人正俯身其上,一臉虛弱,顯然與鄭樂蔓的交戰中也沒有佔據完全的上峰,算是兩敗俱傷了。
在監控視頻上,唐鎮很容易找到了蘇黎墨他們所在的保險庫。這個保險庫是參照金庫的標準建造,其中牢固程度可想而知。困在裡面的人,想要從裡面逃出來,無疑機會渺茫。
更不要說,從屏幕上還能看到不少二級以上形狀怪異的喪屍了。地上的屍體都顯示着蘇黎墨一行這幾日的成果。被這樣一羣二階以上的喪屍持續攻擊,就算吃飯休息也難,更不要說想法子出來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初設計保險庫的人,考慮到了通風問題。不然就算裡面空間再大,遲早也會把人悶死。
蘇黎墨一直牢牢佔據出口的位置,倒是讓唐鎮很容易將他們放出來,唯獨關住那些怪物了。
蘇黎墨等人被困在裡面,每次只要試圖破門,那些喪屍和怪物就會瘋狂的發動攻擊。而他們一出擊,那些喪屍就會迅速撤退。蘇黎墨一直懷疑那些怪物是被人控制的,可惜連續多日,幕後之人也沒有出現。
看到監控室內那個因爲精神力反噬重傷的三階精神系異能者,蘇黎墨方明白了些。一個三階精神系異能者倘若直接攻擊他們,雖然會有點麻煩,對於蘇黎墨來說卻不難解決。問題是這個精神系異能者沒有選擇正面交戰,而是控制喪屍攻擊。
看得出,那些喪屍與外面的喪屍並不一樣,應該是這些人豢養的。在末世後這麼短的時間內培養如此多二階以上喪屍並控制並不容易,想必這項秘密研究在末世爆發前已經開始。那麼,讓他們執行這次任務的人是否是此項研究的知情者,亦或是幕後之人呢?
在保險庫,蘇黎墨並沒有找到所謂的重要保險箱。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隱藏在這次任務之後的深層含義。
被困在保險庫這幾日,除了微弱的手電筒光,裡面再無其他光線。一走出保險庫,看到外面明亮的燈光,蘇黎墨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覺了。大家都是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了地下室,一起回到了二樓。
一安頓下來,唐鎮就和蘇黎墨交代了他們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到鄭樂蔓的部分更是極盡詳細之能,連鄭樂蔓在睡夢中叫着蘇黎墨的名字醒來也沒有漏下。
“上校,您真該好好謝謝人家鄭醫生。要不是鄭醫生,我們可沒有這麼容易找到控制室。”最後,唐鎮不忘總結道。
蘇黎墨順着他的視線,看了看沉睡的鄭樂蔓,一貫淡漠的臉上現出些微驚訝。黑色如深淵般的瞳眸中閃動着莫名的幽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從地下室回來,鄭樂蔓是被唐鎮一路背上來的,肩膀上的傷以及精神力對峙都讓她極度虛弱。不過,鄭樂蔓一直竭力保持着清醒,一直回到二樓,處理了傷口,才自己休息。
“知道了!”連日無法休息,蘇黎墨也是異常疲憊,聽完唐鎮的報告,叮囑了對方守夜,便找了張椅子,躺下休息了。
鄭樂蔓的神識藉助的是本身的精神力爲載體,才能阻擋三階精神系異能者的異能攻擊。那一擊,更多是對方慌張下,出手過於倉促,才能讓鄭樂蔓順利攔截。
若是鄭樂蔓沒有猜錯,那個三階精神系異能者更善於以精神力控制喪屍,直接以精神力攻擊或許還是第一次。即使如此,一個照面也是兩敗俱傷。那名精神系異能者被自己的精神力反噬,異能能否恢復還是個問題,而鄭樂蔓也因爲精神力枯竭,痛苦異常。
精神力枯竭讓她的光系異能也消耗極大,又用光系異能治療精神力枯竭的後遺症,鄭樂蔓肩膀上的槍傷沒有得到適當的緩解,更是痛疼難忍。
雖然疲倦至極,鄭樂蔓這一覺卻睡得並不安慰。一整夜都直冒冷汗,衣襟溼透,被體溫蒸乾,再被冷汗浸溼。
黑暗中微微睜開眼,摸了摸汗溼的脖子,鄭樂蔓低咒了一聲。要是現在可以回空間,她寧願去荷花池的淤泥裡躺着。之前受傷,暈倒在荷花池,鄭樂蔓就知道淨池的淤泥和水不僅能夠淨化t病毒,對傷口的癒合也是極好的。
不過,從地下室回來,鄭樂蔓便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從空間中取出東西,自然也進不去空間。若非唐鎮他們帶着止血包,蘇黎墨更是空間系異能者,她連處理傷口的藥和紗布都沒有。倒是蘇黎墨提到了精神力枯竭之後會無法使用空間加之有那個夢爲提示,鄭樂蔓纔沒有太慌張。
尤其,現在大家都在一處,蘇黎墨更是極爲精明之人,鄭樂蔓不想再他面前露出什麼馬腳,更是不能進空間了。
連喝了兩杯水,喉嚨裡的乾澀才被壓了下去。鄭樂蔓看了一眼室內已經進入夢鄉的戰士,略一遲疑便向洗手間走去。
外面守夜的林清河見鄭樂蔓出來,嚇了一跳,見她真的去洗手間才放心下來。正回頭卻看見蘇黎墨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蘇上校!”
“噓~”蘇黎墨微微擡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道,“不要吵到其他人!”
林清河點了點頭,目送蘇黎墨向洗手間而去。
鄭樂蔓轉身便進了女洗手間,睡了一覺,枯竭的精神力終於有所恢復。雖然不能進入空間,卻已經能夠取用一些東西。鄭樂蔓取了一盆池水,拿了毛巾和衣服打算換下身上被汗水和血水輪番浸泡的衣服。
擰了毛巾認真的擦拭了身體,換上乾淨的衣服,整個人也清爽了不少。換上了整潔乾淨的衣服,似乎連傷口都沒有那麼痛了。鄭樂蔓舒服的輕嘆了一聲,正在扣着襯衫釦子的手卻突然僵住了。
右手一番,鄭樂蔓手中突兀的多了一把匕首,還沒有任何動作,一隻手卻突然抓住了她右手的手腕。
“是我!”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對於聲音的主人卻並不陌生。
“雖然光系比較暗,但是蘇上校該不會連男洗手間和女洗手間都分不清吧?”鄭樂蔓輕諷道。
“你出來這麼久,我怕你暈在洗手間而已。”
“這麼說我還應該感謝蘇上校的關心了!”鄭樂蔓冷哼道,“只是正直的蘇上校看到我好好的在這裡,難道不該自己出去嗎?”
若非精神力枯竭的厲害,她也不至於這麼久才發現蘇黎墨的存在。她雖然不知道蘇黎墨進來多久,但卻絕對不會是剛進來。
“因爲一進來,就捨不得出去了!”蘇黎墨的手還扣在鄭樂蔓的手腕上,站在鄭樂蔓的身側低頭看起。
鄭樂蔓低下頭,這纔想起自己的襯衣釦子還沒扣好。一把甩脫蘇黎墨的挾制,從容地扣好釦子,披上了外套。春日的夜晚寒氣還有些重,她現在受傷身體比較虛弱,還是需要注意一些的。
大半夜被一個男人看着換衣服,鄭樂蔓心中自然不可能完全不在意。不過,她一貫比較缺少表情的臉還是比較具備欺騙性的。鄭樂蔓的反應太過鎮定,蘇黎墨一時竟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兩人沉默了片刻,鄭樂蔓率先收起東西,繞過了蘇黎墨離開了。蘇黎墨摸了摸下巴,也跟了上去。
“你在生氣嗎?”
鄭樂蔓腳步頓了頓,側首斜睨了他一眼:“難道我不該生過氣?”
“不大容易看出來。”
“我打不過你,怒大傷肝!”鄭樂蔓的話簡潔,蘇黎墨卻聽懂了。
鄭樂蔓的意思是要是打得過,估計現在就想揍他一頓。既然打不過,生氣又不利於傷勢恢復,所以寧願壓制了怒氣。
“其實,一直壓制着火氣不好,積鬱成疾沒聽說過嗎?”
“那麼,蘇上校的意思是我應該揍你一頓還是罵你一頓?”鄭樂蔓語氣幾乎沒有任何起伏。
“我沒有自虐傾向!”蘇黎墨訕訕道。
“那麼蘇上校這是想要恩將仇報,以氣死自己的救命恩人爲樂嗎?”
“我沒這麼想過!”
鄭樂蔓乾脆停住腳步:“或者,蘇上校可以說說,半夜三更不睡覺,寸步不離的跟着我,到底要做什麼?”
“爲什麼一個人去地下室?”爲什麼一個人去地下室救我?蘇黎墨不明白。
基地不少人都羨慕蘇黎墨是暗系、空間系雙系異能者。卻不知道原來蘇黎墨只是一個空間系異能者,更沒有人知道他經過怎樣可怕的事情纔會覺醒稀有的暗系異能。
作爲基地目前唯一的暗系異能者,暗系的攻擊力無疑是強大。只是誰也不知道暗系異能者需要經歷怎麼的折磨。不可否認,他當初接近鄭樂蔓是因爲其身懷光系異能能夠剋制光系異能的反噬。可是,越接近卻發現事情變得越發難以控制。
本來是自己主動去靠近鄭樂蔓,可是現在他卻已經不知道吸引自己的是光系異能者鄭樂蔓,還是鄭樂蔓這個人。
“好奇罷了!”鄭樂蔓微微低着頭,昏暗的室內看不清神情。
腦海中再次不經意閃過預言之鏡中的那個預言。今晚,預言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那麼是否代表着他們的這一劫並沒有真的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