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管殺不管埋

72 管殺不管埋

雷背對着喪屍頭領跨立而站,低頭看着自己踢飛了一衆敵人的那隻右腳,正思考着什麼,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偷襲的強敵。

喪屍頭領從高處躍下,身體在空中展開,就像一隻俯衝的蒼鷹,指尖那兩根伸長的尖刺骨刃,就是它的鷹爪。尖刺離黑衣人越來越近,似乎轉眼間就能刺穿他的咽喉。喪屍頭領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而殘忍的目光,因爲它的敵人依然背對着自己,沒有絲毫動作,似乎完全沒有察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突然,在偷襲者身後更高的空中,另一頭巨鷹從天而降,一個身材魁梧肌‘肉’健碩的年輕男人,像一顆出膛炮彈一樣,從天上砸下來,將喪屍頭領硬生生砸進了土裡。

一聲巨響,地面被砸出一個大坑,喪屍頭領那張獠牙巨嘴,也啃了一嘴的泥巴。

「哦,你來啦!」雷轉過身來,臉上帶着一絲微笑,絲毫不爲眼前一幕感到驚訝,他問道:「就你一個人嗎,黑旗幫其他人都沒來?」

「黃‘毛’在搗‘亂’,大家……他們不跟我上。」魁梧的年輕男人撓了撓頭,他頭上的灰髮茂密得像一個‘雞’窩。

「老大不是你這麼當的,特別是黑幫的老大,伊頓,你要更狠一點才行!」雷走了過來,一腳踩住了喪屍頭領的腦袋,它被砸得暈暈乎乎,但仍然掙扎着想要逃掉。

「他可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我們吶!」身後一少年從山坡下衝了上來,黑髮黑瞳黃皮膚,正是趙宣。他身後揹着一杆卡賓槍,手裡握着一把長匕首,匕首的血槽裡還在不斷往下淌着血。

趙宣從後方快速奔了上來,追上一頭逃跑的腐狼,一刀刺下,將狼脖子釘在了地上。

「我……我也來啦!」又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跟在趙宣後頭,抱着一杆破步槍,腆着一個小圓肚子,衝上了山坡。

「趙宣,菲利普,你們也來了。」雷笑着說。

「我……我們,聽見槍響,就……就來了。」菲利普結結巴巴說。

「既然這樣,追擊這些殘兵敗將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一個都不許放過啊!」雷說。

「放心吧,我最近苦練多日,現在正是檢驗檢驗的好時機。」趙宣說着就第一個衝了出去。

山巔的狼王見情況不對,一聲長嗥,早已帶領部下倉皇逃竄。

趙宣、伊頓、菲利普三人相繼追了上去。

鞋底踩着喪屍頭領的腦袋,雷搖着頭提了提‘褲’‘腿’,‘褲’縫脫線破了一個大‘洞’。

「又得找她補了。」雷輕嘆了口氣說。

他的風衣很寬大,裡面穿的還是凱特給的那套牛仔服,袖子很寬鬆,‘褲’子卻‘挺’緊的。雖然牛仔服結實耐磨,但架不住力量爆發時的肌‘肉’膨脹,被撐破了一個口子。

他的力量爆發強化到了二階,現在不僅右臂可以使發,左臂和兩條‘腿’都可以使出來,雖然持續時間非常短,但爆發力卻強橫無匹,一‘腿’就掃飛了十幾個敵人。

「你是頭領,應該能聽懂我的話,告訴我,你們爲什麼會和狼羣勾結在一起,進攻這裡?」雷蹲下身子,一隻手掌緊緊扣住了喪屍頭領的頭顱。

喪屍當然不會說話,但在近距離的接觸下,雷的初級心電屏蔽也能勉強當做讀心術來用,深層的思維可能沒法感知到,但至少可以模模糊糊探知到一些表層的情緒‘波’動。

喪屍頭領仍在不停掙扎,雙臂使勁撐着地面,想要翻身爬起來。

雷手臂一用力,將喪屍頭領重新按進了土裡。

它的兩隻手臂徒勞地四處‘亂’撓,指尖鋒利的骨刃在空中‘亂’揮舞。

雷左手一把兜住兩根骨刺,手臂肌‘肉’一膨脹,將這兩根堅硬的骨刺齊根掰斷。

「嗷……」喪屍發出痛苦的哀嚎。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老實‘交’代,我就給你一個痛快!」雷冷冷說道。

他可不相信這一羣喪屍會無緣無故和狼羣聯合起來,喪屍‘肉’雖然難吃,不合腐狼的胃口,它們之間並沒有明顯的敵對關係,但也遠遠達不到合作的程度。

對同源的喪屍來說,人類還能算一種補品,但對腐狼來說,卻只不過是一種很普通的食物而已,而且人‘肉’的味道也並不鮮美。

突然之間,這樣兩羣不懷好意的傢伙就不辭辛苦,從荒原上翻山越嶺,來進攻人類的基地,這實在有些反常。因爲人類的能力者也不少,更擁有各種武器裝備,一般情況下,它們是絕不願意冒險大舉進攻的。

「荒原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雷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所以他想盡量把事情搞清楚。

雷的手指在加力,緊緊箍着喪屍頭領那‘裸’‘露’的顱骨,將它捏得咯吱響。喪屍頭領痛苦不已,開始哀嚎求饒。

從手掌來傳來的腦電‘波’十分紊‘亂’,在表層強烈的痛苦和憎恨之下,深藏的是一種令其顫慄的恐懼,似乎有什麼強大的存在,正驅使奴役着它們。

手指一爆發,瞬間就將喪屍頭領那早已佈滿細小裂紋的顱骨,捏得粉碎。腦漿爆裂,濺到樹幹和草叢,喪屍頭領瞬間就死透了,不再動彈。這種手法雖然看起來殘酷,但它所贈予的,的確是最痛快的一種死法。

山丘頂上的追逐戰十分‘激’烈,伊頓和趙宣都是徒手戰鬥,他們手上有槍,但刻意不去用。菲利普的槍在不斷地響着,他的槍法又有了提高,雖然還不能做到一槍爆頭,但至少能打中‘腿’和屁股。

雷拿出一支玻璃小瓶,割下喪屍手指上的一點組織,存了進去,然後把兩根骨刺塞進了大衣裡。他的大衣很寬大,裡面不知道藏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雷擡頭向山頂上望去,那邊的戰鬥似乎也差不多結束了。

狂風停歇,銀月如鉤,從烏雲後探出了頭,清輝灑下,山丘也被照得明亮許多,在這皎潔的月光下,漫山的血跡和屍體,也變得少了幾分可怖。

伊頓、趙宣和菲利普三人從山頂下來,各自手裡都提着一些戰利品,這些腐狼和喪屍進化程度很高,它們的屍體也是不錯的商品,可以賣個好價錢。

趙宣手裡只提着一顆狼頭,得意洋洋走下山坡,正是那狼王的頭顱,剛剛被從脖子上切下來,還在不停滴血。

「時候不早了,你們三個回去睡覺吧。」

……

山腳下,亨特拉爾手拿一把鐵鍬,正在院子前挖坑,坑已經不小,一米多深,兩米長寬。身後三十多頭屍體都堆到一起,等待入坑。

一個黑衣人從山坡上走了下來,,走向哨所後的小屋。

「喲,老爺子你真要把它們全埋了啊!」黑衣人說。

亨特拉爾抹了一把汗,呵出一口白汽,說:「不埋掉的話,容易傳染瘟疫,還是挖坑埋了好,反正又廢不了多少勁。」

「割下一些東西,可以拿去賣錢呀。」黑衣人說。

亨特拉爾搖搖頭,說:「這是你殺的,我不能動。」

黑衣人走到那堆屍體前,那狼王和幾頭強大的喪屍,都被細心挑了出來,擺到另一邊。

他扣下了狼王兩隻眼珠子,說:「我要的東西都拿到了,剩下的就歸你了,你的槍該換換了,霰彈槍對付喪屍可不怎麼管用。」

「是該換換了,可是好槍和子彈都不便宜啊。」亨特拉爾嘆道。

「只要子彈能打中,就不算‘浪’費,你的槍法怎麼樣?」黑衣人問。

「槍法絕對沒問題,我以前也是二階輕武器‘精’通的神槍手呢。」老爺子說。

「哦,這樣啊,那你等着,我去‘弄’個大傢伙來。」黑衣人說着一閃身,不見了蹤影。

半夜三更,月黑風高。

在紅燈區的五月‘花’,老·鴇領着一個黑衣男子戰戰兢兢上了二樓,走到一個貴賓包間的‘門’口,兩個保鏢凶神惡煞守在那裡。

「就……就是這一間了,我們老闆就在裡面!」老·鴇說完轉身就跑,好像見了鬼一樣。

此時,屋子裡一個男人‘挺’着大肚子,正躺在柔軟的鵝絨‘牀’上呼呼大睡,即使是在睡夢中,也享受着皇帝般的待遇。兩個豐滿妖嬈的光屁股‘女’人,像兩條美‘女’蛇一樣緊緊纏着他,兩隻小巧‘玉’手一左一右,探到他胯下,一隻握着他那條癱軟的小泥鰍,一隻握着下邊的彈囊。

不久,五月天老闆克雷澤就被一個黑衣人擄了出來,‘門’口兩個保鏢像爛泥一樣倒地不起。

被外面冷風一吹,克雷澤凍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泥鰍縮進了肚子裡,下巴直打擺子,上牙磕下牙,瞬間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接着,他就再一次見到了那張讓自己又痛恨又畏懼的臉。

「你的槍都藏在哪?」那黑衣人冷冷問道。

‘迷’‘迷’糊糊之中,克雷澤被人提到了一間倉庫裡,接着就看到他那‘挺’氣冷的馬克辛重機槍,以及十幾條子彈帶,都被人扛走了,順便還提走了一箱子彈。

克雷澤渾身赤‘裸’,被人扔在冰冷的地磚上,凍得鼻涕直冒,都垂到‘胸’口了。

「呵呵,還好,這回還給我留了一‘挺’!」克雷澤呵呵傻笑,一吸鼻子,把鼻涕又吸了回去,吞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