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臨鄔10公里處的一個哨崗外,槍聲不斷,一大批傀儡人不斷撲向哨兵。
"告訴兄弟們,頂住,援軍很快就來了。"
"隊長,前面的怪物真的太多了,我們快頂不住了!"
"那裡有怪物?"血烏鴉託着下巴問那個小兵。
而那個小兵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血烏鴉嚇懵了,看着眼前這個陌生人,沒完全反應過來,比劃到:"前面,那些,都是怪物……"
"呵呵,兄弟,那些不是怪物,只是些臭蟲,我們,纔是怪物。"血烏鴉笑容裡充滿邪惡,轉身對後面的人喊到:"兄弟們,有好玩的啦。"
"嘿嘿……"後面那四個帶着和他一樣帶着破碎十字臂章的人,似乎被血烏鴉傳染了,臉上帶着一模一樣的邪惡笑容。
不到二十分鐘,戰鬥就結束了,哨崗小隊長不可置信地站在血烏鴉身旁:"就你們5個人……都幹掉啦?"
"早知道就這麼點臭蟲派三個人過來就行了。"
"……"
"我們是南區的傭兵部隊破碎十字,我是隊長血烏鴉,接了軍方的緊急委託過來支援的,我很好奇,你爲什麼要違反了哨崗守則,對這麼一大堆的血傀儡開槍,這時候不是應該躲到地下彙報更好嗎?”
"你過來看看就明白了。"小隊長把血烏鴉領到了哨站的地下部分,裡面擠滿了十幾個衣衫襤褸的難民,瘦的不成樣子。
血烏鴉皺了皺眉頭,回頭看着小隊長:"因爲良心?"
"一半,另一半因爲情報。"
下午,羅劍鋒的辦公室中,血烏鴉正在遞交委託結果報告。
陸鋒看完手中的報告,連忙在地圖上比劃給羅劍鋒看:"據那些被救的難民稱,距臨鄔城西南方向三百八十公里山區處有一處難民聚集地,大概位置在這裡,總人數大約五到六千人,當然,如果只是單純的一個難民聚集地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問題是,這個聚集地原來有一個輕武器兵工廠,據說現在還在運作。"
羅劍鋒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欣喜之情洋溢於表。
臨鄔缺槍支彈藥,軍隊新兵都開始裝備弓箭了。如果真的有了這間生產輕武器的兵工廠和技術資料,那麼軍隊就可以大幅度開始擴充兵員了,這樣,糧倉的守衛工作以及新打下來的製藥廠的守衛工作都能輕鬆很多。
羅劍鋒:"把鴨毛的,你在現場,你覺得消息可靠性呢?"
血烏鴉翻了一個白眼:"地方是確定的,我以前也遇到過一批難民是從那裡出逃的,不過那時候我只知道那是個倖存者聚集地,所以沒太放在心上。至於兵工廠的事,我有考慮過那些難民有可能爲了求我們收留而亂編造謊言,所以我們也沒辦法百分百確定,不過非常值得一試。"
羅劍鋒轉過身來盯着大地圖,手指在桌面上來回敲着:"我的後勤部長在黑日之災的時候就殉職了,很多後勤資料我也沒能接收到。我對這個小兵工廠有那麼一點點印象,因爲是製造輕武器的小廠,所以一般不是很在意,具體位置記不清了。對了,那些難民爲什麼逃出來,那個地方淪陷了嗎?"
血烏鴉:"不是,是因爲受不了非人的虐待,那裡有些人控制了整座小鎮,橫行霸道,爲所欲爲。那些難民稱那個地方爲黑雲城。"
羅劍鋒正在努力回想:"黑雲城?啊,我記得那裡是有那麼個小廠,只能生產輕武器,但是有豐富的銅礦和製造無煙火藥的礦物。"
“這就是整件事情的報告結果,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告辭了。”血烏鴉轉身就想走。
“請留步,”陸峰看了羅劍鋒一眼,接着說:"你很清楚,我們軍方不久前纔拿下製藥廠,而糧倉那邊的戰鬥基本沒停過,糧食運輸隊也很缺人手。我們需要你去偵查那邊的情況。"
“這麼重要的事情,應該用自己更好一點吧。”血烏鴉轉過身來,一臉正色。
“我手上每一個能用的指揮官都派出去了,現在我手底下可是無將可用。再說了,這個任務是去摸底細求合作,我需要一個知深淺,會搞關係的人。我手下那些莽夫只懂佈陣和衝鋒,這種活,他們沒法幹,就算能幹,也沒你幹得漂亮。”
羅劍鋒拍了拍血烏鴉的肩膀繼續說到:“而且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是我的左右手,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儘管開口,能滿足的,我都會盡力。”
“如果事成以後我要你分三分之一的軍火給警方呢?”血烏鴉盯着羅劍鋒。
羅劍鋒此時滿臉慍色,冷哼一聲。
“羅師長,你還是用自己人吧。”血烏鴉再次轉身走去打開了門。
“張建功可是想置你於死地,你還幫他?”
“我死只不過是橫豎的姿勢問題,我也不是想幫他。我只知道脣亡齒寒,東區有上萬人,一旦垮了就是上萬人被寄生,這樣南區也跑不掉。現在整個臨鄔的防禦越來越吃力了,東區不能少了張建功他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能坐下來談一談。”
“你覺得我他之間還有得談嗎?”
“我覺得可以,只要活着,就會有希望。”血烏鴉輕輕地關上了門,留下來了面面相覷的羅劍鋒和陸鋒。
血烏鴉走出軍營沒多久就遇到了安雨馨,這時候的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護士服顯得格外的靚麗。
安雨馨看到血烏鴉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淚眼婆娑,一聲不吭。
“安大小姐,我知道我很醜,但還不至於醜到哭,麻煩你不要一看到我就兩眼淚汪汪的好嗎?”
安雨馨“噗哧”笑了一下,隨後又回覆了哭相:“你到我們醫院來檢查檢查吧,或者你癌症只是以前查錯了。”
血烏鴉:“整半天就這事情啊,不去不去,最煩就是醫生整個苦瓜臉給我倒計時了,聽那玩意兒多心塞啊,不聽那個我還能開開心心多活幾年。”
“你去嘛!你去好不好?”安雨馨一邊說一邊過來扯血烏鴉的衣服,血烏鴉把頭擰一邊,用手撥開安雨馨:“不去。”
可是才幾個回合下來血烏鴉招架不住了:“得得得,別扯了別扯了,我去還不行嗎!但是說好了啊,我只去檢查一次,但無論結果怎麼樣以後你都不許提這個事。”
“嗯。”安雨馨雖說答應了,但是眼睛的眼淚還是在不停地打轉。
血烏鴉有點受不了,換了一副很輕佻的調調開腔:“話說,你今天穿得好刺激啊。”說完還不忘用目光配合着上下打量着安雨馨。
安雨馨一愣,隨後看了看自己的護士制服,臉一紅,鼓起嘴巴舉起拳頭:“你個臭烏鴉,瞎想些什麼!”
血烏鴉一邊跑一邊拿自己護手當盾牌,安雨馨是想打也打不了,氣也出不了,後來,一不小心,差點撲到血烏鴉懷裡,然後兩個人沉默了。
還是血烏鴉打破了尷尬的沉默:“雨馨,其實我現在挺好,我是指我一個人過得很好,無憂無慮的,想喝醉就喝醉,想在那兒睡在那兒睡,什麼都不用顧慮,對於我這種刀口舔血、有今天沒明天的人來說,這種狀況是最好的。所以,我打算一個人一直這麼無憂無慮過下去。”
安雨馨聽完了咬緊嘴脣,剛下去的眼淚又開始涌出來。
“咳咳……”安鶴翔乾咳了幾聲,臉色略有不悅,但說話還是客客氣氣的:“劉隊長,過來做檢查啊。”然後兩隻眼睛就瞄了一下血烏鴉的右手,那眼神,似乎想穿透他手上的護甲一探究竟。
“嗯,想做個外周檢查和骨髓檢查算了,我得的是慢性白血病,沒必要整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檢查。”血烏鴉對安鶴翔的意圖有所察覺。
“我一直想問你的手……”
血烏鴉沒等安鶴翔說完就搶先打斷他的話:“沒什麼,以前一次火災弄的,被燒的面目全非,整個東西保護保護。”血烏鴉說完舉起右手笑笑。
安鶴翔也找不到什麼好的理由再問,也只好乾笑。
血烏鴉進醫院的時候,安鶴翔把同行的安雨馨攔了下來:“過來,二叔有話跟你說。”把很不情願的安雨馨拉走了,血烏鴉對着安雨馨笑笑,自己走進了醫院。
血烏鴉檢查完了以後,出門第一個看到的居然是陸鋒。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血烏鴉整理了一下衣服,“軍委大院門口,安教授和安雨馨吵起來了。猜猜他們吵什麼內容?”陸鋒朝血烏鴉擠眉弄眼。
“我這種短命鬼對這些東西沒興趣,你也不是專門過來給我爆料的吧。”
“命好的話慢性白血病可以活上一二十年,足夠你開枝散葉了,再說,你就知足吧,安雨馨的條件可是在臨鄔市可算是一等一的,不少人眼饞着呢,要不是安教授的軍方高級顧問這重身份護着,早就被人搶去當軍嫂了。”陸鋒依舊擠眉弄眼。
血烏鴉用手指敲着陸鋒的肩章說到:“你呢,要是再貧嘴,黑雲城的任務你自己去。”
“好吧,看來沒多少事可以瞞得過你,和你這種人說話特省力。首長說了,只要你去黑雲城拿到準確的情報並且說服他們合作,買到的軍火分四分之一由你處置,不能多了。”
“合作?合什麼作啊?拿什麼換槍?以糧換槍?不要那麼傻了吧,一個基地一個土皇帝,槍彈可比糧食值錢多了,有槍有糧是大爺,有槍沒糧可以搶,有糧沒槍躺砧板,別人不敢搶我們的糧食但是可以搶其他人的,這樣去談合作一點優勢都沒有會被吃的死死的,這樣吧,我把黑雲城拿下,生產出來的軍火我拿三分之一。”
陸鋒嘴巴張得老大,手裡的煙都掉地上了:“你剛纔說拿下,我沒聽錯吧!你應該還不清楚對方的兵力吧?也不清楚對方有多少輕重武器什麼的吧?首先說好哦,我們鬧油荒,到處去搜刮燃油,真的拿不出什麼兵力支持你,尤其是那坦克那麼吃油的玩意兒,你想都不用想,根本跑不到那麼遠。”
“不需要,你把話轉給羅師長,他只要同意我的條件,其餘的我會去搞定。”血烏鴉轉身走了,留下一臉不可置信的陸鋒。
血烏鴉用右手敲敲裝甲車,發出清脆的金屬交鳴聲:“修車聖手,怎麼樣啊?”
罐頭從車底下挪了出來,轉了一下扳手:“放心吧,也不看看我是誰?保證不會掉零件了。”血烏鴉心裡有股莫名的涼氣,下意識伸手去扯一扯裝甲車的裙板,好吧,挺結實的。他拍拍手上的灰塵回過頭看到了鹹魚充滿鄙視的眼神。
“不是,你那小眼神幾個意思啊。閒得無聊悶發慌是吧,給你點活幹。去,拿點軍票再提上一盒子彈到西區市場去淘點東西去。”
“淘什麼東西啊?”鹹魚有點莫名其妙。
“香菸名錶LV,珠寶翡翠香奈兒,反正你覺得土豪生活裡該有什麼小東西你就去買什麼?”
“老大,這些東西雖然說不值錢了,但你買這些沒用的東西幹嘛吶?”
“能幹嘛,到別人地盤上裝逼唄,記得多買一些能吃的小東西,我有用。”轉頭繼續問:“罐頭,簡易地雷我已經買回來了,車尾的兩個快速佈雷器今天能修的好嗎?”
“晚上找個人幫忙打個手電,我加個班就行,那麼急要整這個東西幹嘛?”
“能幹嘛,萬一裝逼失敗跑路用的唄。”
破碎十字的隊員心理心頭縈繞着一股莫名的涼氣,齊聲問到:“老大,你到底給我們接了個什麼任務啊?”
“我們開車去打下黑雲城。”
四個活寶就炸了:“老大,不帶你這麼開玩笑的吧,就我們五個人?你連對方有什麼家當都不瞭解?就敢說打下黑雲城。”
“我瞭解人性,清楚一點,我就有足夠的把握對付他們了,你們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沒命的錢我不賺。”
血烏鴉把右手的臂鎧紮緊了,在空中做了一個優雅的夾棋子動作。
“好久沒和別人過過招,手感覺有點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