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由於唐謙的到來“圓滿”解決。
洛乾和顧家一起搬走了,唐依依則搬到了唐謙的地方去住。
張璇早就搬走了,據說現在住在楚翰那邊,一直沒回來。
這裡徹底閒置下來。
院子裡的人都走了,這裡變得冷冷清清的,由於剛剛人多,院子裡有點亂,到處都是雜亂的東西。
陶琳不太喜歡,利用空間將這裡整理了一遍,直到他們恢復了往常的清潔模樣,這才停止。
墳包依舊在,因爲當初掩蓋的不是太好,剛剛又被人挖開了一些,隱約可見下面的孩子屍體和那暗紅的血色,陶琳眸色深沉,越發的不悅。
“陶琳,你還好吧?”於洋抱着常雅,站在陶琳身後,有冷風吹過,他緊了緊常雅身上的抱被。
陶琳已經在這裡站了一個多小時了,究竟在想什麼?於洋默默看着她的背影。
陶琳回過頭來,靜靜的看着他,眼睛有些紅:“於洋,麻煩你一件事吧。”
“什麼事?”
“火化了他們。”陶琳臉上閃過些許堅毅。
正如唐依依所說,他們已經死了,雖然不會變異,但是就這樣埋在這裡,也的確令人唏噓,倒不如火化了,讓他們離開這裡,也好過再被別人誹謗。
“你確定嗎?”於洋問。
陶琳無比確定的點了點頭。
“我確定,於洋,我已經決定了。”她站在這裡,就是在思考這件事,如今她想通了。
孩子們活着的時候快快樂樂惹人憐愛,如今死了,卻被人說什麼可以變作喪屍,被人當壞人一般看待,避之不及,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他們痛痛快快的走。
再說,火化也沒什麼奇怪的,末世前不就流行了嗎,他們就這樣離開也好,變作一股青煙,從此自由自在。
再說,她原本也沒有不願意他們火化,她只是不願意讓孩子們和那些死去的喪屍一起火化而已。
“你決定了就好,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陶琳心裡一動,擡眸看着他,卻見他抱着常雅,正在樂呵呵的對她笑,平日裡閃亮的雙眸,此時熠熠生輝,何其漂亮。
常雅見陶琳回頭,也是展顏一笑,單純的笑容,純粹的如同繁星閃耀,這就是孩子吧,永遠不會去考慮人有沒有惡意,只會善意的對着別人笑。
陶琳伸手接過她:“於洋,麻煩你了。”
“你我何必說這些,你呢,是要回去,還是……”
“我留下……”陶琳看了看常雅,笑道:“我把她送去給楚翰。”
“好,那我等你。”
陶琳抱着常雅先回去送給楚翰,然後找了很多大罐子。
等她回來的時候,於洋已經做好了準備,將孩子們一個個從土裡挖了出來,放在院子裡。
雖然已經是秋季,天氣寒冷無比,但是那種腐臭的味道依舊濃烈。
陶琳強忍着不適走進去,跟孩子們做最後的告別。
小魚最可憐,身上的肉都壞掉了,早已佈滿了蛆蟲,沒了當初的模樣,只是嬌小的,可憐的樣子,依舊讓人心頭髮軟。
“小魚,如果有來世,你就真的做條魚吧,自由自在的在海里遊,再也不要來了。”陶琳心頭髮酸,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好了,別哭了,他們走了,未必就是壞事。”於洋輕聲安慰她。
陶琳點了點頭。
剛想叫他開始,卻見小魚已經露骨的掌心裡有什麼東西在閃光,亮晶晶的。
“等等。”陶琳攔住於洋,快步上前。
“你幹什麼!”陶琳是真不嫌棄,小魚渾身上下都佈滿了蛆蟲,她居然還要上前?剛剛他弄的時候,自己都噁心的差點吐了。
“她手裡有東西。”陶琳自也顧不得別的,推開於洋就湊了過去。
用力去掰小魚的手,小魚卻握的緊緊的,竟是無論如何也掰不開,她的手本就握成了拳,如今形成了屍僵,自然更難弄開。
如果不是肉爛了,骨頭縫裡閃過些許光芒,陶琳都看不到裡面的東西。
“怎麼辦?”
“要不然我燒一下試試?”於洋試探性的問。
陶琳搖頭:“萬一把裡面的東西燒壞了怎麼辦?”
“你要是不怕我弄壞她的屍體,我可以試試。”
小魚已經變成這樣了,再壞能壞到哪去?更何況,她死都不肯放手的東西,一定有什麼作用,陶琳想了想點了點頭:“好。”
“那你不要看。”
陶琳奇怪的看着他。
“我是怕你心疼。”
陶琳點點頭,轉了身,不再看他。
雖然心裡想着不去看,但是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後瞟,以眼角餘光去看,卻見於洋手中多了一把亮晶晶的刀,那是一把閃亮的,近乎透明的刀,如同一把水晶刀。
這把看上去脆弱無比的刀,卻十分的鋒利,只見於洋拿刀飛快的在小魚的手上連動,尚未看到刀碰到小魚,就看到小魚的手散落開來,竟分作一塊塊的骨頭,露出了掌心裡的東西。
陶琳愕然,她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把刀,這麼特別的東西如果見過她一定會有印象,而更奇特的是,他身上沒有什麼刀鞘,這刀究竟是從哪出來的?他剛剛拿的時候,她也沒有看到,此時不由得更加集中注意力,仔細的看着那把刀。
在陶琳愕然的目光中,於洋手腕一翻,掌心向下,那刀光芒一閃就沒了,憑空消失。
這情況有點眼熟,陶琳舔了舔紅脣,忽然想起了姜胤,姜胤的刀就是這般來去自如的,難道於洋也有雙異能?
陶琳就是雙異能,對這種情況自然不陌生,她只是有些奇怪,於洋如果是雙異能怎麼之前沒有表現出來?
“你看看這是什麼?”
陶琳回神,正對上於洋含笑的眼眸,心裡稍稍一動,她伸手拿起他掌心的東西,那是一個吊墜,五角星的形狀,上面綴滿了晶亮的碎鑽,陶琳看着眼熟,反過來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上面刻着兩個字母“ty”。
“怎麼了,你認識這東西?”於洋見她神情有異,問道。
陶琳心情沉重的不得了,她艱難的點了點頭:“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