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把鑰匙?
“可是,那把金劍不是鑰匙嗎?怎麼會突然又冒出一把來…”鐵無涯錯愕。
香滿堂膛目結舌,好半天才找回聲音,“莫非,這鑰匙遠不止一把?”
“不過,這總比我們閉着眼睛瞎摸要強得多啊,好歹有個外型,先前,我們可是一把把翻看着,就怕萬一漏掉的哪把劍是鑰匙。”
“香會長言之有理。”邢何川想着,還是儘快找到鑰匙離開這裡爲妙,立刻給衆人下令。
時雨扭頭,阻斷了邢何川的吩咐,“別找了,整個劍冢我們都找過了,只有這兩把劍是鑰匙。”
鐵無涯走上前,一把拔起地上鏽跡斑斑的鐵劍,厚重的只敢,彷彿就是一個鐵疙瘩,完全沒有煉器師的加工,彷彿一塊百斤重的原石。
真虧的時雨只單單用嘴,就能輕鬆叼過來。
“去開門。”牧歌突然出聲。
正探尋這把鐵劍有沒有特殊之處的鐵無涯,冷不丁被嚇了一跳,不動聲色捂着胸口,驚魂未定,“好,事不宜遲,那我們趕快試一試吧。”
香滿堂問道,“那把金劍怎麼辦?”
歐普尼亞攙扶着牧歌,頭也不回走向石門,牧歌的聲音聽上去很是虛弱,“我一直在奇怪,爲何獨獨這劍冢,一直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就在剛纔我纔想到,那把金劍可能就是這劍冢最大,也是唯一的陷阱。”
衆人驚駭,天!如果這個陷阱被啓動,那也多危險!
“牧歌,此話何解?”香滿堂幾步快速追上牧歌,不懂,牧歌爲何那麼肯定,那把金劍一定就是陷進。
當然,也有不少人,拿異樣的目光瞅着牧歌,自然是懷疑牧歌被喬楚柔搶了風頭,佔了功勞,一氣之下,纔會故意那麼說。
牧歌只覺得好笑,先不說喬楚柔她根本沒放在眼裡,就說那功勞不功勞,這一路來,有多少次是她怕麻煩,只在暗中出手解決,不然,這羣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幾百次了。
爲何香滿堂,鐵無涯,乃至邢何川,三位會長都對牧歌客客氣氣,甚至放低姿態,以平輩相處,這羣人都沒有想過這中間有何蹊蹺。
察覺牧歌嘴角掛着的不屑冷笑,香滿堂只需一眼,便明白一些人那些小心思,只得嚴肅得把那幾個人叫出來,吩咐他們找喬楚柔,把金劍可能是陷阱的消息告訴她。
知道香滿堂是爲了她,才把那些人支走,牧歌自然不再隱藏,把心中的想法全盤托出,“那把金劍在魔獸靠近時,並沒有任何反應,但在有人靠近時,立刻折射金光,隨着人越多,力量聚集得越大,金劍的反應也就越劇烈,直到四位會長帶人前來,劍壓竟然開始傷人,我才隱隱察覺不簡單。”
所以,也是那一刻,牧歌才確定,那把金劍定然不是鑰匙。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不是說明,那把金劍更特殊嗎?”鐵無涯拎起手中鏽跡斑斑的鐵劍,忍不住悄聲低估,“怎麼看,那邊金劍也比這把鐵劍更像回事啊,萬一,這快鐵疙瘩無人問津,就這樣鏽沒了怎麼辦…”
牧歌眼角含笑,一笑百媚生,“鐵會長這可就想錯了,如果,這個劍冢的石門,是爲了讓人類通過而設置,那麼,那把人類無法靠近的金劍,必然是矛盾了不是嗎?”
鐵無涯閉着眼嘆着氣,不住拍着腦門,“真是年紀大了,居然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忘了,如果走到劍冢的人類沒有契約獸,想拔劍,必然會使出全身的力量,那麼,金劍的陷進到時候就會被觸發。”
“所以說,這把鐵劍纔是真正的鑰匙!”香滿堂一手握拳,一手成掌,掌和拳碰撞在一起,撞擊出清脆的聲響,脆生生,讓人有種豁然開朗的清醒感。
“高!實在是高!鐵無涯甘拜下風,以後還請牧歌多多指教啊,估計能少走不少歪路。”鐵無涯衝着牧歌作揖,樂呵呵道。
香滿堂也是不住點頭,算是贊同鐵無涯的話。
邢何川順勢擡高牧歌的身份,“以後就麻煩牧歌了。”
後面跟着的衆人頓時傻眼,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勁,三位會長也太看得起牧歌了吧?只不過區區一介A級傭兵團的團長而已,怎麼能與三大會長平起平坐?
一些聰明的人,立刻聯想到牧歌之前種種所作所爲,不想不要緊,這麼仔細一想,頓覺背脊發涼。
從進神蹟,輕鬆過五關,斬六將,到紫蛟龍手下毫髮無傷逃生,再拖住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在他們都懷疑是否會這樣死掉時,牧歌居然甩開了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奇蹟般死裡逃生。
更有甚至,細微得觀察過,牧歌從來沒有在神蹟中拿過任何戰利品,從來都只讓尋傭兵團的成員收入包包,卻從來沒見牧歌真正垂涎過哪件寶貝。
擁有逆天空間的儲物戒指,居然只是用來裝食物,光是這一點,就已讓人想不通。
再聯想到,牧歌大手筆拿出的,整整五百瓶上品藥劑,那可是連堂堂藥劑工會的會長,香滿堂都目瞪口呆的數量,牧歌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看不出半分肉疼,就那麼毫不吝嗇白送給大家。
試想,這些他們誰能做到?
答案很明顯,不能!
別說他們,就連四大會長,完成其中一項,都只能是勉強。
光是這樣的絕色之姿,能安穩活到至今。說沒人宵想,沒有小人掛念,那根本不可能!
估計躲都躲不掉,哪還會像牧歌這般,瀟灑得隨性生活?
那渾天成的王者之態,舉手投足間,霸王之氣盡顯,只是牧歌的美,太過冷豔,太過飄渺,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距離感,纔會讓人忽略其本身的氣質。
那無法輕易靠近的並非是牧歌的冷漠,而是他們沒有那個自信與牧歌站在一起,那矮人一等的無力,讓他們潛意識選擇了遠離。
頓時,衆人看牧歌的表情都變了。
有崇拜,此生居然能見到這樣神秘的人物,背後勢力定然不可小覷。
有後悔,爲什麼沒早點發現這些,那樣,他們就能早點和這尊大神攀上關係,以後,可就前途不可限量了啊。
有羨慕,這些自然是衝着尋傭兵團成員去的,心中羨慕尋傭兵團的人這輩子踩了什麼狗屎運,能遇上牧歌這樣主。
更多的人,眼底是對牧歌深深的敬畏,攀關係也好,拍馬屁也罷,但也要因人而異,萬一沒拍對地方,拍在了馬腿上,那可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當下,保持恰當的距離,纔是最爲妥當的做法。
牧歌眯起雙眼,嘴角習慣性地勾起,讓人摸不清她究竟是在笑,還是含怒的冷笑。
眼看即將走到石門前,腳底的地面倏然劇烈顫抖了一下。
衆人驚慌失措得扶着牆壁,四處張望,尖叫聲連成一片。
“大家安靜,別慌,鑰匙就在這裡,石門近在眼前,千萬別貿然行動,萬一被衝散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們誰都不知道!”香滿堂一邊安撫衆人慌亂的心,一邊向石門方向靠近,“大家跟着我,千萬別走散了。”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混亂的衆人立刻循着香滿堂的聲音,聚集到一起,看見香滿堂,邢何川,鐵無涯的背影,頓時安下心來。
有三位會長在,絕對不會有事的,當下更加跟緊香滿堂,生怕跟丟了似的。
忽的,還未平穩的地面又是劇烈顫抖,而且,比上次的波動更大。
“別慌!大家千萬別慌!跟進我,不會有事的,石門就在眼前了!”香滿堂眉心擰出個大大的川字,可見他心中也不平靜。
細密的汗珠佈滿額頭,被鐵無涯悄悄抹去,表面上雖然鎮定,可是,他的心中也沒有底,萬一,這把鐵劍並非真正的鑰匙,那他們又該怎麼辦…
邢何川緊緊握住袖中,斷了的莫雪,小雪,言,如果此生將止步於此的話,或許,這裡纔是你們的最佳歸宿。
若真的無法出去,劍冢,或許會是最佳福地也說不定。
“團長。”
“牧歌。”
“主人!”
不同的聲音,不同的稱呼,稱呼的對象卻是同一個人,語言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即便什麼都不說,牧歌也能聽出他們內心的擔心。
“沒事的,不要擔心,相信我。”幾乎少得可憐的話,卻讓奧沽丁,艾琳,巴特,凱賓,歐克曼,和衆獸獸的心,因這句話而寧安。
“嗯,我們相信你!”近乎盲目的信服,那一雙雙堅定的目光中,找不出一絲懷疑和遲疑。
牧歌心中彷彿有暖流注入,之前因那個模糊人影而躁動的心,也跟着沉穩有力得恢復跳動,一下又一下,沒有茫然,堅強有力得跳動着。
“時雨。”
只需一聲呼喚,後者便明白牧歌的意思,體型變大,雪白的雙翅展開,四腳屈膝,隨時等着牧歌的下一個命令。
從鐵無涯手中接過鑰匙,時雨四腳用力蹬地,同時翅膀“唰”得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