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起來沒什麼,但平白無故給人當槍使,就...”張鵬話說一半突然停頓,一邊觀察着後視鏡一邊語速極快地向着曾銳說道:“葉哥,後頭來了輛摩托,手裡拿着大鐵棒!”
“來了就辦他!”曾銳第一時間就沒準備跑,隨即一聲大吼:“後排的抱頭!”
聞言易達與大小虎三人立即雙手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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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
“哐嚓!”
摩托車後座上的胖子,接連揮動起手中的實心大鐵棒。幾棒子下去將後擋風玻璃全部砸碎,碎玻璃渣滓飈了易達和大小虎三人一身。
“艹踏馬!”曾銳想要反擊但苦於身邊又沒有任何傢伙,唯一六把仿六四還在進城前全扔了。
而棒球棍,鎬把子,這些玩意全都丟在牧馬人車上。今天想着過來吃個飯,誰知道還得順便幹個仗吶!
忽然,曾銳靈機一動,衝着張鵬小聲喊道:“貼過去,他們肯定還得砸,直接開門!”
張鵬駕駛着奔馳重重地點了點頭,油電混合版的特點就是起速快,但眼前是城北海河分區最繁榮的商業街,張鵬能駕駛的極限也不過七八十邁。
後面的摩托時不時的就上前揮舞一下鐵棒,摩托車駕駛員明顯經驗也很豐富。他不斷保持着前後左右間的距離,保證我能砸的到你,但你撞不着我。
靠駕駛位這一片的前後車窗玻璃,都已經讓胖子手裡的鐵棒砸的稀碎了,坐在後頭的小虎氣的牙癢癢幾次想竄出去,都沒有得手。
而駕駛位上的張鵬,身上羽絨服被玻璃渣子劃破了幾處,連左手上都劃有一道細長的血線。
但張鵬至始至終緊握方向盤,目視前方並沒有因爲身邊的事兒受到任何動搖。
奔馳車減速摩托就減速,狡猾的摩托車駕駛員就像是草原上經驗豐富的遊騎兵。試圖不斷蠶食消耗敵方的有生力量取得最後的勝利。
“就是現在!”
在摩托車再一次貼上奔馳左側,試圖揮舞起手中大棒時,曾銳一聲大喊。
駕駛位上的張鵬反應極快,右手左打方向的同時,左手猛地拽開了車門。
“嘭!”
拽開的車門直接撞在了躲閃不及的女式摩托車上。
“呲啦!”
異常尖銳的摩擦聲響起,傾倒的女式摩托車在大馬路上側滑了足足十多米。一路火花帶閃電的,直到撞在了電線杆子上才停了下來。
“哎喲,哎喲!”
原本坐在摩托車上的胖子,在摩托傾倒的那一刻被壓了一下左腿,此刻正抱着左腿**着。
而女式摩托車的駕駛員在地上滾了兩圈後,發現自己竟然只受了些皮外傷。當下以手撐地,尋思爬起,朝着小巷子裡就準備逃竄。
“我艹,你踏馬今天要能跑了,我認你做我爸爸!”
狼狗小虎之前在車上被動挨打時,就已經在積蓄能量等這一刻的爆發了。
在張鵬得手後,他的下車速度甚至是快過了下達命令的曾銳,在瘦子起步逃跑的瞬間,小虎同樣向前飛奔。兩人之間,相距不過三米!
在胖子倒地不起時,瘦子心中其實還有一陣竊喜,至少自己不用被抓了。他甚至想到了這事兒應該也算是辦成了,自己抓緊時間去一趟天倫後巷,還可以獨吞報酬!
一萬塊錢吶!夠自己吸大半個月的了!瘦子喜氣洋洋,就連逃跑的速度都稍稍放慢了些。
可隨着小虎突然一聲大喝,瞅着後頭一名少年距離自己不過三步之遙,瘦子嚇得亡魂皆冒!
巷子口就在眼前,瘦子不斷加快腳下步伐,可自己畢竟被藥物蠶食着身體各項機能,想要跑贏年輕力壯的小虎,完全是癡人說夢。
他急速逃竄,溜進了一條巷子中,他實在是跑不動了!試圖停頓一秒,給自己一個調整呼吸的機會。可人才剛剛貼在牆邊,大口喘着氣就像是破爛的老舊風箱一般。
小虎就已經閃身出現在他的面前,一個碩大的拳頭砸向他的面門。
“嘭!”
瘦子眼前一黑,腦袋裡嗡嗡作響,整個人便癱軟在了地上。
“你虎哥小學跑步,百米王一次都沒落下!你以爲是逗你玩呢!”
小虎又用腳連踩了好幾下已經昏迷不醒的瘦子後,揪着他那油膩不堪的頭髮,宛若拖着一條死狗一般,將他往巷子外頭拖行。
而另一頭的曾銳等人,已經將左腿被壓斷的胖子扔進了後備箱裡頭。
望着小虎提過來的瘦子,衆人熟練的將瘦子也丟進了後備箱裡,開着車返回了天倫大門口。
這臺被砸的稀巴爛,就連駕駛位車門都已經凹陷變形的奔馳車,直接橫在了天倫夜店門口,甚至擋住了部分顧客的正常出行。
兩名保安走了過來,還沒等張嘴就看見後備箱裡頭,那兩個血呲呼啦的人型生物。
兩名保安一時之間呆若木雞,結結巴巴地說道:“你們這...這是要...”
曾銳張鵬兩人一人拽着一個,直接扔在了天倫夜店門口,引起無數圍觀羣衆驚呼。
曾銳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因爲手上滿是鮮血,就連香菸也被印上了血點子。
從保安的上衣領口中借了個打火機,點燃後輕聲說道:“叫你們內保頭子出來,我不爲難你們。”
“是是是!”那保安連連點頭,一邊朝天倫裡頭跑,一邊拿起手中的對講機不斷喊道。
天倫門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站在人羣中間的兩人叼着煙,神情淡漠絲毫不慌。
不一會兒嶽胖子就在多名內保的簇擁下,氣喘吁吁地走了出來。
“伍葉,你踏馬今天是不是非得砸了我們這兒的招牌!”
隔着老遠就聽到了他的喝罵聲,可見情緒之激動。
曾銳瞥了一眼逐漸走近的嶽胖子,然後用腳上穿着的萬斯踢了踢血肉模糊地胖子和瘦子,再擡頭望向嶽胖子。
曾銳能夠明顯的捕捉到嶽胖子在看見兩人後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即便在對講機裡保安肯定已經通知的明明白白了。
自認爲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嶽胖子,到了現場卻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你在我們天倫門口搞事......”嶽胖子硬提了一口氣指着曾銳破口大罵道,可沒底氣就是沒底氣,心虛到底沒能掩飾得住。說着說着,嶽胖子支支吾吾嘴裡就沒了詞。
“啪.啪.啪!”
曾銳用手在嶽胖子的臉上輕輕地拍打,慢條細理的說道:“在天倫裡頭的衝突,我不怪你,咱都是棋子罷了。剛剛路上的大鐵棒,我也要進海河,所以看在你們天寶老闆的面子上我也算了。但我保證,只要還有下一次,我不管你在哪裡,一次!老子就要把你擊沉!”
嶽胖子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臉色慘白,對夥的素質確實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光是現在站在人家地盤上的那份泰然自若,就讓嶽胖子自嘆不如。
能幹出這種事兒來的,要麼就是完全不怕死的亡命徒。要麼就是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大人物。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他嶽胖子不願意招惹的。
臉上又泛起一陣陣的緋紅,是因爲在自家地盤上讓人啪啪的抽着大嘴巴子,卻沒話說。且不說,之前天寶就已經打電話再三囑咐他了,就自己偷偷乾的這事兒本來也沒理吶!
路上跑,有錯就要認,捱打必須得立正。天倫內保頭子,在衆人的圍觀下捱了這麼輕輕的三個嘴巴子,臉上卻是不疼,但這些年積累下來的一點面子卻全給打沒了。
捱了抽的嶽胖子即便在人羣中央躁得慌,他也只能嚥下這口氣。
而拍在這三個小嘴巴的曾銳,徑直上車,一行五人開着這臺剛出場就可以送去大修的奔馳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