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伍葉完全不按路上的規矩來,擺明了要讓他嶽胖子坐蠟,自個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這內保頭子估摸着也做到頭了。
“嘭!”
兩人撞在一塊,讓人沒想到的是,曾銳跟鐵柱似的釘在原地。而兩百多斤的嶽胖子,卻一個趔趄,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你要跳!我就保證讓你倒!”曾銳居高臨下地望着嶽胖子,話語鏗鏘有力。
“我還就艹了,你們這羣小生荒子刀槍不入是不是!”自己一方把面子給足,結果伍葉還想着坐在自己頭上拉屎撒尿,讓嶽胖子徹底無法忍受,當下便暴怒地打算竄起來。
曾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把暴怒的嶽胖子放在眼裡。
就在這時,剛剛被指使走的那個內保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伏在嶽胖子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後,嶽胖子臉上連連變色,不再吭聲。
沉默半響後,嶽胖子才從地板上緩緩爬起,目光陰鷙地說道:“今個寶哥說了讓你們走,事兒我記下了。”
今天這事兒,絕對算得上是嶽胖子職業生涯中的一個污點。撂句狠話,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爲了能夠適當給自己挽回些面子。但他的內心確實也存在一定的想法。
“你踏馬算個什麼玩意兒,你就記下了!”
曾銳從桌上拎了個啤酒瓶,就擡手往嶽胖子腦袋上拍。曾銳可不是嶽胖子這些在路上跑的老油子,他要動手就絕不會是爲了嚇唬人!
就在曾銳手裡的啤酒瓶距離嶽胖子的腦袋不到半指長時,曾銳的手被張鵬給摁住了。
“算了。”一向將自己置身事外,只管動手的張鵬難得的出手阻攔。
曾銳身形一頓後,將啤酒瓶原地砸碎,跟着白奇等人一同朝着天倫外走去。
看熱鬧的人,立馬爲曾銳等人讓出了一條道來供他們通行。
將一場好戲徹底演砸的武塵,只能目光呆滯的望着白奇一行人揚長離去。
丟了面子的嶽胖子,同樣也是滿懷怒氣,連招呼都沒跟武塵打,直接就轉身回了內保休息室。
“葉兒,今天是我給你們惹麻煩了。”
剛一走出天倫,白奇就帶着歉意跟曾銳說道,稱呼也從“伍老闆”變成了“葉兒”,這中間的道道就自行體會了。
“沒事兒,就這些小籃子都不算事兒。”曾銳擺了擺手,強裝着滿不在乎地回道。
“我也不說什麼漂亮話了,葉兒以後咱事上見吧!”白奇雖然不是個路上跑的,但這些關係如何去處理,以他的家庭自然也都明白,算是許下了這麼一句承諾後,兩方人才分頭離開。
......
而回到了休息室的嶽胖子,想起今晚的事兒是踏馬越想越氣!
本來自己好好的往休息室一躺,輕輕鬆鬆就能把這錢給掙了,結果攤上武塵這傻x,在大廳裡這麼一整,是裡子面子全沒了。
“艹!老子咽不下這口氣!”坐在沙發上的嶽胖子氣得直哆嗦,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羊癲瘋犯了!
“喂!車牌七B·W6666的奔馳車。”
“對!直接給我堵車裡,窗戶全砸了!”
“我發現你好像有病,對夥不硬我用叫你嗎?要整就快點,現在就在天倫門口嘮嗑了,直接下一個路口就幹了,幹完去後門那垃圾桶裡撿錢!”
嶽胖子掏出電話聯繫了一個在天倫周邊討食吃的小地賴子。
這類人基本上沒有父母家庭,與無人管轄區的孤魂野鬼唯一的區別就是身上多了一張七城通行證,能夠在安全城邦內苟活着。
但末世中資源供給越來越緊張,七城已經沒有能力再無條件的供應起這些人了。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他們也就各自尋找到了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也許他們的能力不行,但是價格便宜吶!
這些最底層的地賴子,被社會所拋棄被家人所遺棄,全都是自己作的。不是癮君子,就是爛賭鬼,爲了點錢就可以賣命!
嶽胖子在天倫做內保頭子,三教九流的人接觸都少不了。所以在決定反擊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幫人。
於是乎他坐在休息室內,看着監控畫面上仍在天倫對面馬路上交談的曾銳白奇,惡狠狠地說道。
......
作爲天倫的大老闆天寶,此刻正在城北一位交通所領導的家中做客。
七城擴展在即,勢必會向無人管轄區重新修建公路。只有交通先行,才能夠讓後續動作跟上。
這些年天寶做娛樂行業屬實賺了些錢,但他也從年輕小夥到了即將邁向天命之年。
他希望能夠尋求改變,現在自己錢有了,是不是身份也能夠變一變,企業家的名號可比夜店老闆好聽多了。
聽到修建公路的消息,天寶用上了不少關係才搭上這位交通所領導,試圖在接下來的項目中分一杯羹。
這纔好不容易聊上,天倫內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天寶只得連連道歉後接起了電話,接待清楚才接着與領導攀談。
可領導的意見模棱兩可,讓天寶有些摸不準底,正當他踏上回天倫的路上,坐在車裡他想起嶽胖子的性格決定再打個電話囑咐他。
嶽胖子結束了與生荒子的通話,便從自己手包裡點了一萬塊錢。打開了休息室的後門,直接扔進了天倫後面的垃圾桶裡。
這時天寶的第一個電話打來,嶽胖子並沒有聽見。
大約過了一分鐘,天寶的第二個電話又打了過來,嶽胖子接了起來。
接着腦門上冒起了細汗,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寶哥,我明白了!”
電話那頭的寶哥不知道與嶽胖子說了些什麼掛斷電話後,嶽胖子急急忙忙地撥打了那個地賴子的電話,卻無人接聽...
接到嶽胖子通知的兩名底層生荒子,立馬從牀上竄了起來。
其中瘦的跟竹竿似的那名,使勁了聳了聳鼻子,望着桌上殘留的錫紙,眼中涌現出了狂熱之色。
“艹踏馬,胖子起來,幹活了!”竹竿扯着嗓子發出了嘶吼聲,將一名躺在牀上看小說的胖子直接拽了起來。
兩人駕駛着一臺女士摩托,朝着約定路口直衝而去。
今晚喝酒較少的張鵬駕車,左手搭在車窗旁抽着煙。
曾銳則是嘴上叼着煙並未點燃,呆呆的望着前方。後排的三人擠着一塊兒,各玩各的手機。
“怎麼你今天突然拉着我?”曾銳沒話找話聊了起來。
張鵬撇了一眼曾銳,半開玩笑地說道:“葉哥,平常你辦事都很冷靜。今天,眼睛都紅了,說明你應該有點失去理智了。”
“確實。”曾銳點了點頭應道。
今天無論是他,還是嶽胖子其實都不過是被強行推到前臺的人。要說他對嶽胖子真有啥深仇大恨,肯定扯不上。
真讓曾銳暴躁的是這接連不斷的事兒,即便他已經極力避讓,可事去逼着他不得不捲入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