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嫣雲不明白男人的心理,江湖傳言對那些靠打打殺殺吃飯的男人有着莫大的影響,越是底層的打手其實越是迷信這種江湖傳言,誰都不會爲了一時的爽快丟了自己的小命,哪怕只是傳說,但絕大多數人都是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不會再有下次了,肯定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不會再讓誰那麼欺負你。”鄭遠清抱着嫣雲搖啊搖的哄着她,殺手的生活沒那麼險惡,卻也不是什麼平穩日子,被人追殺、綁架都是常有的事情。可能多虧了她的個頭和那身紋身才讓她能活到今天吧?只是想到自己媳婦的身子被人看過,鄭遠清心裡不爽,但那是過去的事情了再不爽也沒用。
“我......我剛纔看見大姐了;大姐人很好,給我拿衣服時很細心的。”嫣雲提到李若琳時身體微微地動了一下,畢竟妾和妻自古都是很難處理的關係,嫣雲雖然是殺手,見多識廣,但在這方面她仍然和一般的女人的沒什麼兩樣,都擔心大的會欺負小的。
“嗯,若琳人不錯,就是脾氣兇、性子烈;沒事,第一次見面都這樣,慢慢就好了。”鄭遠清沒辦法多說什麼,這種事情他連可以借鑑的經驗都沒有,他真害怕這兩個女人掐起來了他在中間爲難。都說妻妾成羣好,可是其中的麻煩真不少,男人啊,見一個愛一個的德性是幸福呢還是自討苦吃呢?鄭遠清也不知道,人雖然很有理智,可是人也是感性的,有些事情當沒有了條條框框束縛的時候,人其實和動物一樣很多事情都是憑本能去做。
藥勁上來了,疲倦不堪的嫣雲睡着了,鄭遠清輕輕地把她的頭放好,給她蓋好被子走出了房門,在推開門的一瞬間,兩個正趴在門口偷聽的小丫頭“刺溜”一聲鑽進廁所唯恐被鄭遠清逮住。
鄭遠清看了眼兩個倉惶逃竄的身影苦笑了一聲看了看李若琳和韓燕的房門,裡面黑着燈,李若琳已經睡了吧?鄭遠清想了想還是去敲下門吧,剛纔兩個小丫頭趴門口偷聽,萬一她們誰出來上個廁所什麼的不都看見了?
“若琳?睡了沒?”鄭遠清站在門口敲了敲房門,小聲問道。
沒人應聲,連韓燕也沒吭聲,鄭遠清笑了,感情在生氣呢?往常敲門聲音還沒落韓燕那一嗓子“誰呀”就冒了出來,今天可稀罕了,韓燕竟然沒吭聲。
“睡覺了?唉。”鄭遠清嘆了一口氣,“睡覺”正好,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又是殺人又是放火的有點熬不住,得回去眯一會兒,白天還有事情幹呢。
屋子裡面的黑暗中,李若琳和韓燕兩個人都沒睡覺。聽鄭遠清離開以後,李若琳才“嚶嚶”地捂着被子哭出聲來。儘管鄭遠清從回來到現在還沒和她見過面,更沒有說過話,但是李若琳從看到嫣雲的第一面起就意識到了什麼;單瑤瑤年紀小,很多事情不知道怎麼掩飾,老練的李若琳幾句話就肯定了自己猜想――鄭遠清要娶小的了。
“若琳姐,別哭了,剛纔你不開門罵他一頓?”韓燕從牀上下來推了推躲在被子裡的李若琳輕聲說道。
“罵他?把他惹渾了他不罵死我?”李若琳抹了一把眼淚掀開被子,一邊抽泣一邊沒好氣地說道。
“唉,遠清哥也真是,那邊老許的事情還沒理順呢;他又帶了個好頭。安陽已經憋了一肚子火了,就等着老許攤牌呢。”韓燕坐回牀上躺下說道。
“攤牌又能咋樣?難不成她能把老許罵一頓不成?還是和他打一架?”李若琳抹了把眼淚說道,她也憋了一肚子火等鄭遠清攤牌呢。
“她說她準備好了,如果老許敢挑明瞭她就敢和他離婚,這世道又不是離了他沒發活了。”韓燕自顧自地說道,“安陽是昏了頭了,還離婚呢,誰給他們髮結婚證了?還以爲和以前的社會似的誰都不是誰的誰,誰離開誰都能活?”
“燕子,你是不是在說啥呢?我怎麼聽着這麼不對勁啊?”李若琳反過來身在黑暗中盯着韓燕那笑嘻嘻的眼神怒目而視。
“我沒說啥啊,我不過是表示一下自己小小的憤慨而已,背地裡批評一下代安陽同志的衝動而已嘛,瞧你那眼睛瞪得。”透過走廊裡灑進來的燈光,韓燕看着李若琳披頭散髮瞪着她樣子笑得肚子疼――平時李若琳這麼冷靜個人怎麼到了事兒上也變得這麼糊塗?
“不理你了,睡覺!”李若琳一個翻身躺下拿被子蒙上頭不搭理韓燕,不過卻怎麼也睡不着,淚水溼透了枕巾,她在努力地剋制着自己的衝動,她多麼想一耳光扇鄭遠清臉上,然後大吵大鬧讓所有隊員都知道鄭遠清的見異思遷、喜新厭舊、接着再和鄭遠清一拍兩散,大不了再去找別的倖存者隊伍,自己也會開槍、槍法也不錯,體能也很棒、而且有了很多和喪屍作戰的經驗、她已經有了安身立命的資本,憑她李若琳的本事她憑什麼要看鄭遠清的臉色,憑她的條件她完全可以找到一個比鄭遠清更好的男人......
“若琳姐你幹什麼去?”韓燕蹭地掀起被子翻身下牀,也顧不得身上只穿條內褲光着腳就撲了過去抓住李若琳的肩膀。
“別攔我!我去找那個負心漢和那個小狐狸精去――”李若琳有些失去理智,翻身下牀穿上睡衣就要開門出去。
“你回來!別出去丟人!”韓燕被李若琳掙開手急忙撲過去,雙手一個反扣直接扣住了李若琳的胳膊。
“燕子,你幹什麼你?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別管!”李若琳努力地掙脫着韓燕如鐵鉗一般的手,可是李若琳跑步打槍還行,但是論起來打架要和韓燕差遠了,隨便她怎麼用勁,都能被韓燕一一化解。
“李若琳!平時那麼冷靜個人怎麼這會兒這麼糊塗?你不是早看開了嗎?”韓燕一把拽過李若琳把她推到牀上,李若琳還在掙扎着,但是她也沒敢大聲嚷嚷,否則的話四鄰八舍的都過來了,那麼事情不想鬧大也得鬧大,李若琳還有一絲理智。
“行了!別鬧騰了!你想讓鄭遠清當着大家的面給你翻臉不是?他那渾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是在扇他的臉你知道麼?是誰把你從北京帶出來的?是誰在瘦得皮包骨頭的時候還給你找吃的、找洗身子的水的?”韓燕一邊壓着李若琳的身子一邊低聲喝道。
對啊?是誰把我從北京城帶出來的?是誰當初不顧廉恥的哀求的?李若琳聽到這句話一年前的一幕一幕在腦海中閃現,要不是鄭遠清可憐她、不顧許書成的反對把她帶出來,她還有今天嗎?
“哇――”李若琳不掙扎了,一頭扎進被子裡蒙上被子哭了起來。韓燕見李若琳不再鬧騰了,這才離開她的牀,提了下內褲撥拉了一下堅挺的胸部這才坐在牀上,剛纔李若琳揹着手東拉西扯的差點把她的內褲撕爛,練了這麼久李若琳的力氣也不小。
其實李若琳什麼道理都明白,但她就是堵得慌,自從她知道自己可能給鄭遠清生不了孩子的時候她就在想是不是主動給她找個小兒。可是當局者迷,女人又是感性的,真到事兒上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李若琳還是堵得慌,憑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他鄭遠清就敢當着她的面找個小的?他怎麼連問都不問一聲自己?他有什麼權利這麼做?男人有錢就變壞,這才一年,有槍有糧了馬上就原形畢露......
“其實你和安陽一樣,你們內心深處仍然把他們當成以前社會裡那個在底層活命的小男人,你們還是放不下自己輝煌的過去,你們一直覺得能嫁給他們是他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他們就應該對你們忠心不二。其實若琳姐你想想,遠清哥已經很不錯了,這一年來咱們見了多少倖存者?多少女人自願脫衣服只求能有口飯吃,甚至有什麼衣服、有沒有衣服穿都無所謂了,可是遠清哥動過心嗎?他要是一點頭會有多少女人和女孩哭着喊着求着讓他......那啥?”韓燕看李若琳哭夠了,這才娓娓地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嫣雲以前是幹什麼的,但我能感覺到那女孩不是一般的能打能殺――嗯,我這不是在說她很厲害哦,我是說這女孩很邪性,你沒見她頭髮都泛紫嗎?那皮膚白得不像活人,我聽遙遙說那女孩背上還紋着一條大蛇呢,把遙遙嚇一跳。”
“遠清哥背上不是有一條紅色的龍嗎?他這人很怪,可能他就喜歡那種很怪的女人,比如龍鈺,臉都燒成那樣了可遠清哥看她的眼神就是不一樣,你想想,好不容易碰見了一個這麼邪性的女孩他能不動心嗎?也許他真的能鎮得住這樣的女孩吧?”韓燕見李若琳老實了,這才把那雙勻稱的腿放在牀上,但還是不放心,隨時準備着再次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