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進入了秘密部門才發現原來真正的醫術和武術都在國家的嚴密控制之下。其實那裡面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高手,有的會氣功、有的會藥術、有的會祝由術、鬼門醫術......可惜啊,這些高手現在都死了,這可是百萬人裡纔有一個的。可惜這樣的人太少太少了,沒辦法懸壺濟世,我還是個學生呢,我老師那纔是真正的神醫。”程飛惋惜地嘆了口氣脫下沾滿血的一次性手術服扔進垃圾桶,“其實這女孩臉上身上的疤痕都不算什麼,如果她們留下來的話我倒有方子可以給她們治,保管留不下一點痕跡。”
“還真有這方子啊?”鄭遠清笑道,這種方子他只聽說過,有一些山野隱醫會這東西,但誰也沒見過,都是道聽途說的。
“有,那些接受過反審訊訓練的特工們或多或少都會受傷,總不能一身一臉傷疤去執行任務吧?哪個國家都有相應的治療手段,但是那藥物一般人用不起。咱就是要配那方子也得進市區找大的中藥店才能找齊。”程飛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日光燈說道,“老冀的本事不低,在醫務室用日光燈都能給我湊合出一個無影燈來。看這水房的燈和電線走的多漂亮。”
“程教官,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背上有一塊小時候的燙傷,可難看了,能消掉嗎?”旁邊進來涮拖把的小七聽見了趕緊扔掉拖把跑了過來興奮地問道。
“可以,上學的時候你不早說,不然早給你配藥了。方子是國家機密,藥可不是機密,傻丫頭。”程飛愣了一下,笑着敲了小七的腦袋一下。
“我哪知道你懂這麼多,我還以爲你就是個普通教員呢。”小七嘟囔了一句伸了伸舌頭回去打掃衛生了。
鄭遠清看了看小丫頭的可憐樣嘴角翹了翹心中暗自感慨:真是亂世多英才啊,英雄草莽、奇人異士輩出,這些人平時都在哪藏着呢?亂世也未必都不是好事,有時候比治世更能挖掘人的價值;這程飛不簡單啊,還真是人體修理專家,軍隊裡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
“老程,會照顧人嗎?”待李佳陽和小七走出水房後鄭遠清一臉冷笑地問道。
“小菜一碟,保管會讓他們欲仙欲死。”程飛看着鄭遠清也笑了,笑得是那麼陰冷、那麼恐怖,可見他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什麼程度。
“隊長,你在這兒呀,嫣雲姐發燒了,我讓她睡覺她不睡,非要見着你才睡,你去看看吧。”就在鄭遠清和程飛相對冷笑的時候,單瑤瑤從外面探出了頭說道。
“你若琳姐不知道這事吧?”鄭遠清告別程飛和單瑤瑤向女舍走去,看了看四周沒人小聲問道。
“我保證沒說,但是我和嫣雲去倉庫裡拿衣服時若琳姐的臉色有點不好看,還給嫣雲姐甩了個臉兒看呢。你這性子誰不知道呀?一般女孩都進不了你的法眼,一聽說是你帶過來的,誰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呀?”單瑤瑤撇了撇嘴說道。
娘類,這纔剛開始就火星撞地球了,這以後的日子還咋過呢?鄭遠清不禁感到額頭上有汗往外冒,李若琳那性子她敢給嫣雲甩臉色,嫣雲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次兩次還行,時間久了不敢保證她能辦出什麼事情來,她這人行事風格和正常人不一樣,不能以常理論之。
“還有啊,嫣雲姐以前是幹什麼的?她後背上紋着的那條蛇還有鬼可嚇人呢;還有身上、手腕、腳腕上的傷她都不嫌疼呢。”單瑤瑤沒注意鄭遠清的臉色不好看而是自顧自地問道。
“伊麗華的貼身保鏢。”鄭遠清深吸了一口氣敷衍道。算了,走一步說一步吧,兩個女人自己都不可能放棄。
“隊長,你來了。”開門的是代安瀾,此刻她正在給嫣雲額頭上換溼毛巾呢,看到鄭遠清和單瑤瑤過來把他們讓進屋裡,然後拽着單瑤瑤說道,“瑤瑤,咱倆洗臉去。”
“瀾瀾,打擾你了,我坐坐就走。”鄭遠清給代安瀾表示歉意,折騰一宿了還不讓人家睡覺卻是有點說不過去。
單調而乾淨的臥室裡散發着女孩子特有的芳香,原本乳白色的牆壁被代安瀾貼上了一層淡黃色的牆紙更顯出少女的清麗;天花板上的變頻燈被調成了淡黃色照着小小的臥室很有一種溫馨的感覺;單人牀旁邊的一把空椅子上放着兩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迷彩服和兩雙白色的襪子,一雙軍靴、一雙拖鞋整整齊齊地放在牀下,清一色的是男款大號的;兩條溼漉漉的毛巾正搭在椅背上,現在條件還很差,新人的宿舍裡連放衣服的櫃子和寫字檯都沒有,代安瀾和嫣雲的臉盆、洗漱用品只能放在地板上。
單人牀只有兩米,嫣雲勉強躺下,腳尖已經伸出牀沿,她只能先將就一晚了。此刻嫣雲正蓋着被子看着鄭遠清笑,還有些溼漉漉的長髮搭在腦後在燈光的照射下泛出微微的紫色,狹長的丹鳳眼已經笑得眯成了一條縫,眼角邊流下了兩行晶瑩的淚水;額頭上搭着一方疊得整整齊齊的藍色毛巾。
鄭遠清笑了笑坐在牀沿上,然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面頰——熱得燙手,發高燒了,這折騰了一宿又是雨淋的又是緊張、運動,嫣雲終究不是鐵打的身子,她不像鄭遠清有生物護甲可以免受風寒。
“傻丫頭,怎麼哭了,吃藥了麼?”鄭遠清拿起毛巾給嫣雲抹了下眼角問道。
“嗯,吃過了,瀾瀾餵我吃的。”嫣雲依然笑得那麼妖魅、那麼動人心魄;她從被子下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握住鄭遠清的手,好像怕他突然消失一樣,“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我只記得我們看見了一輛大卡車,然後槍響了,卡車開過來放下舢板,我們開着車衝了上去,我只記得眼睛一晃我們就出現在了好大好大一間車庫裡,然後你們就開始忙;我縮在車裡也不敢出去,直到你過來喊我,和瑤瑤去洗澡,聽着她很高興地給我講你們的經歷;然後......然後我就感覺渾身發軟,額頭髮燙。”
“是真的,這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咱們就在那輛卡車裡,這是絕密技術,就咱有,回來你就會知道的;你看我還握着你的手呢,要不你掐我一下?”鄭遠清把嫣雲纖長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溫柔地撫摸着,嫣雲的皮膚真好,光滑、細膩,只是虎口和指肚上有堅硬的老繭;嫣雲的眼神中充滿了依戀、不捨和幸福,就像一個需要疼愛的小女孩一般楚楚可憐。
“不用了,要不是手腕和腳踝的疼還刺激着我,我會真的以爲這是一場夢。”嫣雲輕輕地說道,“我真害怕這是一場夢啊,我也不敢睡;我害怕當我醒來的時候我還是縮在那塊石頭上,什麼也沒穿、任風吹雨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小山下的山洞還是那麼黑漆漆的,也沒有你在那等着我,給我烤兔肉吃了。”
“傻丫頭,等你好了,我還給你打兔子、給你烤兔肉吃;我打獵的本事高着呢。”鄭遠清看了看嫣雲手腕上的傷,傷口癒合得很快,有些地方凝固的血塊已經開始脫落了,經常受傷的人身體恢復速度都很快。
“能抱抱我嗎?我想躺你懷裡睡下,抱抱我,疼疼我,好嗎?”嫣雲的眼角閃動着晶瑩的淚珠,手掌也握得更緊了,躺鄭遠清懷裡睡下這點小小的要求對於嫣雲來說都有些太奢侈了。
“來,躺我懷裡,老公摟着你睡。”鄭遠清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把手伸到被子裡擡起嫣雲赤裸而細膩的背部然後坐在牀頭把她的肩膀放在自己身上,頭枕在自己懷裡,伸出手撫摸着她的秀髮,“你喜歡裸睡啊?”
“不習慣戴文胸睡,下面穿着呢,要不你看看?”嫣雲幸福地躺在自己男人懷裡,又有了一絲壞壞的笑,然後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哎呀,傻大個嫣雲啊,終於有人要了,終於有人疼了;我本來還以爲你嫁不出去呢。”
“誰說咱嫣雲傻大個呀?我打她屁股去。咱嫣雲其實很漂亮、很美麗,個子高多好呢;我就喜歡你這個子,腿多漂亮啊?又長又勻稱皮膚還好,是吧?”鄭遠清哄孩子似的哄着嫣雲。
“也就你喜歡吧?我這個子救了我很多次呢,讓人逮住好幾回了,也讓扒光了好幾次,可都沒人把我當回事,他們都以爲我就是個只會打打殺殺的小角色呢,其實我纔是主謀呢。每次都讓我跑掉了,這羣人真笨,嘻嘻!”嫣雲這話說得有些打顫,她的思維方式和別的女人不太一樣,她並不認爲讓人扒光衣服吊起來是多麼丟人的事情;只是她憤慨的是她這麼漂亮就算被人扒光了卻也沒男人願意碰她,一個女人能淪落到這步田地也算一種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