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子終於可以出來了啊”鐵鏈被砍斷之後,林勝興奮地大叫。腳在地底一點,便要跳出來,渾然忘記了自己的全身經脈早已經被仇鹿挑斷,骨頭也被那鐵鏈穿得千瘡百孔,別說是跳上幾百米高的地方了,就是走路也有困難。
“他孃的,姓仇的那混蛋太毒了,竟把老子搞成這個樣子,等出去了,看老子非把這雜碎給剁了不可!”摔在地上之後,林勝頓時痛苦地罵罵起來。他的臉上沒剩多少肉了,整個嘴巴也就剩下幾顆牙齒還在,可能是不捨得那顆掛在臉上的那顆眼球吧,他隨手又把它安在了那邊只剩下骷髏的左眼窟窿裡,而他的那隻還完好的右眼,則是噴發出陣陣煞氣。自己當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這麼一個適合修煉的舍體,然後又抱着極大的風險才奪舍成功。而現在這副好不容易纔得來的肉身就讓仇鹿這樣子破壞了。想想,他都覺得窩囊。
“爹,您您這是怎麼啦?”看到林勝現在這個樣子,林仙兒整個人都傻了。呆若木雞地站在那個地宮的邊沿處,喉嚨哽咽着,眼淚更是無聲地滴落下去。
林勝現在的這個樣子,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看起來如同一具即將腐爛的殭屍似的,把現場除了項問天之外的所有人都給雷到了。
“唉,你小子還是呆會再吼吧,省點力氣先上來再說。”項問天苦笑地道,手指一伸,對着下面的林勝發出一股吸力。他知道,以林勝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太慘了。就算要重新奪舍,那也得先修出元嬰再說。而林勝的身體因爲被慧壞得太過嚴重,如同那顆左眼一樣,已經完全廢了,想要修復,恐怕仙人也很難做到,因此,他要想修到元嬰期,希望實在是太渺茫了。
“上去,我怎麼上哈哈,老子總算是上來了。”說話間,他已經被項問天用真元拉了上來。
“多謝了,我又欠你一份人情。”
“謝個屁啊,如果換了是我,你不也一樣會救嗎。”項問天笑罵着打出一道春風化雨訣,林勝這具破壞得太過嚴重,以他的春風化雨訣,對於挑斷或挑掉的部分經骨他還是沒法修復,最多隻是修復一些外傷跟肌肉罷了。
“嗯,好吧,那就不謝你項大爺了,老子到一邊謝屁去。”林勝爽朗在笑道,在春風化雨訣的作用之下,他的傷勢好了許多,一點也看不出還剛剛受過巨大的折磨。
其實這三年來,最讓他難受的不是上的各種折磨,而是精神上擔心。她的妻子早已經過世多年,心裡最放不下的便是在這個世界的這個女兒。雖然在自己受到暗算之前,他爲了開解女兒的心結,早已經把她送去了弗洛帝國進修,可是他的心裡還是充滿了擔憂,畢竟以仇鹿的性格與手段,在囚禁了自己之後,一定會去找自己女兒的麻煩的。
剛纔聽仇鹿說自己的女兒落在對方的手裡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快傻了。林仙兒可是林勝還活在這個世界的精神支柱啊,如果支柱倒了,那精神恐怕也就不存了吧。到時一下子瘋掉,或者傻掉都有可能。
“爹”林仙兒終於忍不住撲進林勝的懷裡痛哭起來。
“好,好,別哭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林勝安慰着自己的女兒,伸出被折磨得只剩下骨頭的手掌,輕輕地替林仙兒抹去臉上的淚水。憐愛地看着痛哭的女兒,林勝突然看到了自己現在的這隻骨掌,終於囁囁了半天又收了回去。
“吶,那個姓仇的我已經抓住了,你們父女兩想要怎麼折磨可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我先在四處看看。嗯,對了,外面的這些弟子也都是有問題的,你的那些弟傳弟子好像已經被那傢伙給殺光了,好了,一切你自己去問那仇鹿吧。所以,你們還是別哭得太久了,你這天聖門還得重建呢。”看着人家父女倆抱頭痛哭的樣子,項問天也覺得一陣心傷,丟下一句話,身子疾閃而去,下一刻已經到了這座山峰的頂峰。
“哦,好的,什麼,你是說我門下”林勝本來還只是隨意地應了一下,只是聽到項問天談及自己門下弟子的時候,才突然驚覺,一聽到自己的親傳弟子們都已經被殺光,他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結果又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頓時又痛呼不已。
“他孃的,我我這傢伙實在是太毒了!”林勝第一時間看向了四周的那些天聖門弟子們,看了半天,纔在人堆中找出來十幾個熟面孔的,而且真的並不是自己收的弟子,而是以前的一些編外人員。其他人更別說了,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林勝連認識都不認識。一時間氣得身上經脈暴動,原本就斷得亂七八糟的經脈在他的暴怒之下,頓時讓他的身子一陣抽搐,整個人在瞬間綣曲了起來。
“三年僅僅才三年多的時間,這個天聖門竟然已經徹底大變了個樣”林勝咬牙切齒地從嘴裡迸出了一句感慨的話語。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基業,竟然已經被自己以前最信任的手下給篡奪了,這份心痛已經不是僅僅用語言就可以表達得了。獨眼瞪着被項問一扔在地上的那個仇鹿,心中竄起了一陣陣滔天的怒火。
林仙兒扶着林勝那破損的身體,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想起自己這幾年竟然認賊作父,上當受騙。而自己的父親卻被這個自己以爲是自己父親的人折磨得不成人樣。她心裡的怒火一點也不會比林勝少。當即咬緊牙根,扶着林勝慢慢地向着地上的那個仇鹿走去。
“門主息怒,我等並不知道您受到這小人的迫害啊。”這是比較傻的人說的。
“未能及時認清這賊子的面目,致使門主受到了這些年受苦了,我等有罪,請門主責罰。”這是比較狡猾的人用哭聲唱的。
看到林勝走來,那些天聖門的弟子們紛紛跪了下去,至於到底他們的話有幾分可信,那就不是外人能夠清楚的了。
並不理會這些人的嘴臉,林勝慢慢地來到了仇鹿的面前。而原本面若死灰的他,此時卻像是突然吃了什麼興奮劑似的,對着林勝一陣陣的冷笑,眼中盡是嘲弄之色。
仇鹿在陰謀之時,他的心裡想着要反抗的,只是項問天並沒有給他任何機會,直接一刀把他的雙腿給廢了。然後用真元禁錮住了他的真元,使他失去了所有的行動能力。不過說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爲什麼要這樣做?”林勝憤怒地吼道。一向以信譽爲重的他,尤其接受不了的就是背叛。身子如同糠篩似的劇烈地抖動着,舌頭更是被嘴裡僅剩的那幾顆牙齒給咬出了血來。
不想仇鹿根本就不鳥他,只是嘲弄地望着他,嘴裡嘿嘿冷笑着:“林敗,算你小子命好,我仇某人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你還有這麼強大的朋友。”因爲林勝在這個世界一直是以林敗自稱的,所以到現在仇鹿還只是叫他林敗。
“你噗”林勝氣得鮮血狂噴。
“我怎麼啦,嘿嘿,如果不是爲了你的功法,你以爲老子願意當你的奴才,任你使喚啊,哈哈哈你的功力再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白癡一個,這些年被老子耍得團團轉也不知道。”仇鹿一副破罐子破摔地大笑不已,雙腿上的傷口還在那裡汩汩地流着鮮血,項問天在他的身上設禁制的時候,故意沒有幫他止血,流了這麼久,他的身子早已經變得有些虛弱,只是身爲金丹期的修煉者,身體總是比常人要強悍一些,所以流了這麼多血卻並不會死人。
“父親,您別生氣了,跟這種垃圾生氣實在不值得。”林仙兒輕拍着林勝的背部,看他被氣成這樣子,心裡難受極了。望着仇鹿,她的雙眼中充滿了怨毒。如果不是林勝還在一邊說話,她早撲上前去把仇鹿給剁成碎肉了。
“垃圾嗎?哈哈哈仙兒小姐,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仇某人其實也算是你的父親噢哈哈哈”仇鹿張狂地大笑着。
“你去死!”林仙兒以爲他說的是自己這幾年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稱他爲父親的事情,終於忍無可忍,一擡腿狠狠地砸在仇鹿的肩膀上,只聽“咔嚓”一聲,仇鹿的一邊肩膀被砸成了粉碎。
可是仇鹿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痛一樣,他的笑聲還在那裡繼續着:“林敗小兒,有一件事情我早就想告訴你了,嘿嘿嘿,你還記得你老婆是怎麼死的嗎?”
“你你難道是你”林勝臉色大變,再一次鮮血狂噴,一手指着仇鹿,激動地說不出話來。而林仙兒一聽這話,同樣是身體劇烈地顫抖着,眼中充滿了恐懼。正是那一次她看到了自己母親被害的場景,以後才這樣子性情大變,對男人變得極爲討厭的。只是那時她躲在遠處,並沒有看清楚害她母親的人,只知道有好幾個男人。
“哈哈哈怎麼樣啊,是不是就要氣死了啊,嘖嘖嘖,那滋味,實在是~啊!”仇鹿說着還恬不知恥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脣,樣子說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至此,林敗還哪有不明白自己老婆原來是被仇鹿殺害的。而林仙兒那邊卻已經暴走了,身上的真真元疾涌而出,連林勝都被捲了出去。
“爲什麼?我們對你這麼好,從來都沒有拿你當外人,你你爲什麼”林勝噴着鮮血,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着,由於太過用力,連手指骨都已經握得粉碎。仇鹿的這句話對他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爲什麼?誰叫他要喜歡你的,本來我們就是同時相遇的,可是她呢?仇鹿惡狠狠地喊道,爲什麼她從來不拿正我看我一眼,爲什麼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她喜歡別人我無所謂,可是憑什麼要喜歡你,你這個白癡,哪一點比我好了!”說話的時候,半截身子還激動地在地上一抖一抖的,樣子極爲窮兇極惡。
“呀!”林仙兒跳起來,在半空中旋轉了幾圈,右腿帶着強勁的真元,如同一把利刃般劈了下去,狠狠地劈在了仇鹿的另一邊肩膀上。
“咔嚓!”
這一次比剛纔粉碎的更加具體,仇慢的右上半身幾乎在瞬間化成了碎片,連鮮血都來不及飈出,便灑落了一地。
當林仙兒想要伸腿再劈的時候,項問天突然來到了她的身邊:“這傢伙什麼時候處理都可以,只是你父親都快被你震散架了。”
原來他剛纔在山頂上想着自己的一些還得處理的事情,不經意間向下一看,卻看到了林仙兒能量暴走,林勝那殘破的身體被震飛出去的一幕,於是趕緊疾掠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