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上空,兩個窈窕的身影正快速地向着天雷傳來的方向趕去。兩人的腳下都腳在飛劍上,飛劍在夜晚當中與空氣摩擦出一道道光芒,只是兩人的速度太快,所以並沒有多少人發現天上閃過的這兩道劍影,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過是以爲自己眼花或者是看到遠處的流星閃過而已,只要不是同行,絕不會想到那是兩道劍影。
“彤姐,你說,剛纔真的是有人在渡劫嗎?”其中一道身影問道。
“嗯,一定是,而且看樣子是非常強大的雷劫,不然剛纔也不會有這麼強大的威力了。”另一道身影肯定地回答道。
她們正是林仙兒與朱若彤兩人。
本來她們感應到了天地元氣混亂,以爲是遠處有人戰鬥產生的,可是她們兩人飛到帝都上空看了半天,卻還是沒有發現有人在上空大戰的情景,心裡正在奇怪,可是兩人馬上就發現了東邊的天上傳來的強烈的雷電氣息。儘管是在幾百裡外,兩人並沒能夠看到天雷落下的情景,可是兩人還是敏感地感應到了東邊正有修煉者在渡劫。兩人一提議,馬上相攜向着東邊飛去。
“可是,這附近真有這麼強大的修煉者嗎?看這天劫產生的天地元氣混亂的程度來看,這位前輩的實力恐怕比我父親都要強大了。”林仙兒有些急喘地道。
“也說不定,剛纔天地元氣也不過是爆亂了兩次而已,只要我們記住他渡劫的天雷數量,就可以知道這位前輩的實力到底如何了。”朱若丹邊飛邊道。樣子還是那樣的飄逸自然,仿若不食人間煙火。迎着夏日的夜風,她的身子在飛劍上映出了一道窈窕的倩影。
“如果真是某個前輩在渡劫,那我們現在趕過去好像不大合適。”林仙兒蛾眉輕蹙地道。
“呵呵,放心吧,咱們又不是去找他麻煩的,咱們只是站在遠處遠遠地觀看一下而已,只要我們不打擾他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朱若丹想了想嬌笑道“看別人渡劫,對我們以後的修煉可是有極大的幫助。”
“刷刷”兩道光芒閃過,兩人邊說邊向着天地元氣最爲混亂的地方趕了過去。
帝都,天仙樓,九層。
李婉兒有些茫然地靠在窗邊,一邊感受着外面的天地元氣,一邊緊鎖着眉頭。她的眼神非常複雜。既有不甘,還有無奈,更多的是痛苦與茫然。
“唉,我只是想要自主而已,難道這樣也做錯了嗎,爲什麼我奮鬥了這麼多年,卻還只能成爲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呢?朱若彤,項二,還有趙靈兒,她們憑什麼就比我強呢,難道這就是我的命嗎?不甘心啊,可是不甘心又有什麼用呢?”李婉兒喃喃自語着,樣子顯得是那樣的孤單與落寞。
“已經有這麼多強者了,難道現在又要再出現一個嗎?”感受到了從東邊傳來的元氣波動,擡起臻首望向東邊,她的樣子變得更加單薄了。
皇宮,羨華宮的某處宮殿。
一道白光陡得射了出來,立在半空,望向了東邊。
如果有人看到的話,便會發現那是一頭高大威猛的白狼,它正是妖狼銀月。
本來它正在殿內閉關修煉的,現在卻突然感覺到了天地中的元氣有些波動,竄上半空,才發現那種聲勢跟以前師尊渡劫時有許多相似。
“難道是師尊嗎?這麼久沒見到他了,看來我得趕緊修煉了,不能再整天在御膳房呆下去了,不然說不定哪天就跟不上師尊的步伐了。”說着它晃了晃腦袋又化爲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射入了閉關的寢宮當中。
帝都某處,一座豪華的閣樓上。
一個蒙面着面紗的孤傲女子閃出了窗外,身子一晃,便沒入了夜空當中,身子如同一隻大鳥,向着上空騰身而起,幾下便來到了她府坻周邊的那座丘陵的頂峰。
浮在半空當中,久久沒有動彈一下身子,整個人就像是融入到了這片天地當中一樣,唯一能夠代表他存在的便是她身上的那身皮甲衣裙了。她的人雖然融入到了這片天地當中,可是她身上的那件皮甲卻是那樣突兀地閃散着一層豔紅的光暈,在這片漆黑可見五指的環境裡面,卻顯得那麼得詭異。
外人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身影,所能夠看到的便只有那層紅色的魔法暈圈。
感受着從東邊傳來的那種熟悉的元氣波動,她的嘴裡同樣喃喃自語:“夫君,是你在渡劫嗎?”聲音有些顫抖,眼睛閃着兩顆晶瑩,樣子相當激動。可是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夫君,你怪我嗎?菲兒也不想離開你啊,可是在認識你之前我就嫁人了啊。”西菲望着東邊,聲音顫抖着說着,“你現在還好嗎?菲兒很想你。”她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打溼了她臉上那層薄薄的面紗,印出了面紗裡面那張絕美的容顏。
“今天皇兄派人送了一封信給我,說是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不過他想要我說服你,要你幫他。”西菲自嘲地笑了笑,蛾眉輕蹙,薄紗下面的那張絕美的面孔露出了一股悲哀之色,“我知道你喜歡自由自在,不願受人擺佈。可是菲兒的心也痛啊,你知道嗎?以前我的心裡一直想着要幫皇兄,這種想法一直都沒變過,可是現在我的心裡真的有些變了,自從修煉了你教我的功法,我對於人世間的的爭鬥,漸漸地變淡了”
西菲飄浮在半空中,爲了不使有些寒冷的夜風吹亂自己的秀髮,她乾脆用一層淡淡的真元罩將自己罩住,在真元罩裡面一個人喃喃述說着,就像是在對項問天傾述着自己的心裡話似的。
夜,黑得就像是墨水潑灑過似的,在那混亂的元氣下,就像是被人爲地抽掉了氧氣一樣,壓抑地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冷風吹過,更有甚者這種異常的天氣增添了一層悲涼的氛圍。
西菲嘆了口氣,接下去自語道:“以前如果是皇兄有事情就我去做,我一定毫不猶豫地去做,哪怕是把自己的幸福抵上也在所不辭,可是今天一從皇兄的信裡看到了要我接近你,然後說服你爲他做事的信息後,我突然覺得這一切變得很怪異,心裡竟然破天荒地產生了一種生氣的感覺。我竟然第一次感到了自己好像就是一個貨物似的,現在就要被皇兄給賣掉了。”說到這裡,西菲變得更加激動了,流着淚,語氣悲愴地道,“這種感覺來得相當怪異,而且我的心痛極了,多麼希望現在就在你的身邊啊夫君。”西菲的眼淚伴隨着她那哽咽的聲音嘀嗒嗒地掉落在真元罩上,然後馬上被蒸發成水霧,在西菲的身周形成了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法神府。
阿拉汀與項鶴幾人正驚異地站在院長裡。他們也感覺到了天地元氣的異常。
阿拉汀着急地在院長裡度來度去,原本充滿威嚴的那張面孔此時已經再也看不出任何威嚴,臉上充滿了擔憂之色。
他們已經整整着急了一整天了。自多昨天晚上項問天離去之後,他們便開始提憂了。當然龍傲除外,除了金幣跟美食,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吸引他的,這兩天來,在阿拉汀家裡也不知道吃下多少頭燒烤的魔獸了。在別人都着急地等待着的時候,他往往一個人抓着食物大啃大嚼。
“爸,您先歇會吧,說不定項二那傢伙就快回來了呢。”雅琪看到阿拉汀那樣焦急的樣子,心裡對項問天有了很大意見,他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您就別擔心了。
“呵呵,我也知道他很厲害,可是可是”阿拉汀望着東邊,感應着元氣的波動,心裡擔心項問天這次發動“禁咒”的地方,不知會造成多少的人員傷亡。一想到上次索馬帝國的那麼多大軍都被這種“禁咒”給滅掉了,就算最後存活下來的那些居民也大部分都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說實在的,現在他擔心的更多的倒並不是項問天,而是弗洛帝國的居民們。可是這種事情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如果真的有一兩個城市被這“禁咒”轟掉了,那整個弗洛帝國可就要元氣大傷了。
“別可是了,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雅琪將不斷轉圈的阿拉汀拉進了屋裡,道,“你是知道他的厲害的,那種人沒那麼容易死掉的。”想起項問天離開的時候,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她的心裡就又羞又怒,暗暗罵道:“死項二,竟然敢如此對我,最好別再回來了,死了纔好。”
“唉,乖女兒啊,我可不是擔心項二啊,就是你老爸有事了,那小子也不可能會出事啊。我擔心的可是咱們弗洛帝國的居民們到底會有多少被他給轟掉了啊。”阿拉汀心裡無聲地吶喊着,可是這種事情知道的人可是越少越好,不然一傳出去,恐怕就要引起整個帝國震動了。阿拉汀越想臉色就越難看。
“管家,爺真的不會有事嗎?”春香兩女拉着項鶴同時出聲問道。她們兩個纔是最擔心項問天的安危的,等了這麼久還不見他回來,兩人的心裡都快急出病來了,今天真正的是茶飯不思,吃什麼都沒有味口了,如果不是項鶴攔着,她們兩個可能早就去天仙樓找李婉兒(她們倆並不知道李婉兒與項問天的恩怨)幫忙了。
“應該不會有事的,畢竟上次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最多可能會受點傷吧”項鶴的心裡其實也有一點點擔心,可他畢竟見過上次他渡劫的情景,所以現在的心裡反而比春香兩女鎮定了許多。
在弗洛帝國北部與其他國家的交界處,一個身着白色祭祀袍的老者站在一座山頂,遙望着南方,整個臉完全皺在了一起。感應到了南方那麼強烈的雷電氣息,他馬上震驚失色:“雷電氣息,強烈的雷電氣息,這這難道是雷神在降下神蹟嗎?”
“不像不像如果是雷神在降下神蹟,那不可能有那麼多次的啊。”老者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飛到了高空。“而且聽說雷神早就不存在了,顯然這不可能是雷神下降神蹟,那到底會是什麼呢?”
陡得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那邊從天上掉落下來的一束紫色的光團,雖然隔了不知多少千里,可是他卻還是感覺到了眼前一眩,雷電氣息瘋狂傾泄而來。
“天啦,這是東方人在渡劫啊。多麼強大的東方人啊,以前儘管沒有看過,可是也聽人說過他們天劫有多麼可怕,沒想到確有其事。”老者飛在空中,感應到了天上似乎越來越強大的威壓,他的身子顫抖了起來。“千萬不要讓我碰到他們啊,不然”
他實在不敢想下去了,隔了這麼遠他都感覺到了雷電的可怕程度,如果是自己被捱了這麼一下,那可能早就化爲飛灰了,而他聽說東方的修煉者卻可以用自己的身體扛下這些雷電的力量,他的心裡越想越怕,大喊一聲:“有這種東方人在,看來這次的查探任務得找其他人幫忙了。”說着身子一閃,便快速地向着北方飛去。
在香芝山脈東方不幾百裡的地方,一個黑衣黑髮的陰冷青年浮在空中,遙遙地望向香芝山脈這邊。他的眼睛裡冒出了兩道綠芒,有如黑暗在的兩道綠燈。隨着遠處天上雷電威壓的加強,他的臉色一陣變動,肌肉一塊塊在抖動了起來,猛地大嘴一張,從嘴裡冒出了兩根白森森約有兩寸多長的獠牙,樣子變得極爲猙獰。
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香芝山脈那邊的天雷一道道落下之後,他的獠牙才慢慢地收進了嘴裡,再次恢復到之前的樣子。
“不知道是哪派的,看這天雷的波及範圍跟產生的威壓,這個渡劫者的實力應該不會弱於夢幻森林當中的幾個叔叔了。”黑衣男子用他那特有的陰冷聲音輕聲說道,邊說邊向着西邊的香芝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