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若彤兩人飛出百里之外的時候,只聽一聲轟隆巨響,最後的那道天雷終於落了下來。兩人只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威壓落在自己的身上,壓迫得兩人身子差點摔倒,於是不得不暫時落到了地面。而本來就已經受了傷的林仙兒被這氣勢一壓迫,頓時鮮血狂噴不止。
當威壓過去之後,朱若彤回頭一看,只見項問天已經不知被砸到哪去了,他之前所站着的那處地方,則被天雷轟出了一個直徑高達好幾百米的大坑,而那小山峰的頂端則被天雷轟得粉碎,生生地少了一截。朱若彤當即臉色大變,身子晃了晃,有心回頭過去查看,可是一想到身邊的林仙兒受了那麼重的傷,她不得不遏住自己的衝動,一臉着急地扶住她的身子。
“彤姐,我恐怕不行了咳咳”林仙兒的實力比起朱若彤來差了好多,如果他老實地呆在地面上,倒也不會受傷,可是在天雷的威壓降下的時候,她卻還帶傷駕馭着飛劍,雖有朱若彤在一旁扶着,卻還是無法避免地被天雷的氣勢給擠傷了內腑。
“沒事的,傷得並不重,休養一下就會好了。”朱若彤的真元從林仙兒的背上涌入,幫她修理着體內的傷勢,一邊說道,因爲擔心項問天那邊的情況,手中一急,差點又把林仙兒震傷。
不知怎麼回事,林仙兒一想到朱若彤擔心項問天,她的心裡就不舒服,咳嗽出幾口血後,她那原本就蒼白陰冷的臉色,變得更加陰冷了,搖搖晃晃地便要擺脫朱若彤輸送過來的真元,執意要馬上回去。朱若彤沒有辦法,望着那座被轟出一個大坑的山峰看了一遠,便帶着林仙兒飛回了帝都。
沒多久,兩人一入帝都,便又聽到一聲巨響,那是最後的那道天雷落下來了。
鏡頭回到項問天渡劫的那座山峰,只見整座山峰都轟然塌了下去,而被天雷炸到的項問天則已經完全被轟入地底,被整座山峰給深深地埋了起來。
之前的那道天雷可是幾百裡範圍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而那道光華更是將百里之內的天空映成了紫色,就像是有隕星降落下來似的。
光華過了許久才散去,而那聲巨響更是在附近的人羣當中留下了一生的陰影。而項問天現在卻正全身是傷地躺在地底的泥石當中。紫色的閃電圍繞着他的身周,整個身子已經變成了焦黑色,就像是一塊黑碳頭似的。
第七第八兩道天雷都分別震碎了他一把飛劍,等最後這道天雷降下的時候,他最後的兩把飛劍也同樣成爲了犧牲品。自此,他身上的所有低品級的飛劍已經消耗殆盡。
這個世界的靈氣比地球濃厚地多,相對應地,連這天雷的氣勢也比地球強大的許多,想當初他在地球上的時候,四九天劫的強大程度最多還不到現在的一半,而且當初他手裡還有着一把“流熒”仙劍,應付起天雷來,當然是小菜一碟了。可是現在手裡連可供消耗的低級飛劍也沒幾把,剛結成元嬰,連一點準備也沒有,天雷便降了下來了,所以現在的他扛這天雷天會顯得這麼拮据。
不過,他的命硬着呢,就算是被轟成了停碳卻也還是活得好好地。現在之所以躺在那裡,那是因爲身體被烤焦之後,實在是又麻又疼,使得他暫時連動一根手指頭都有些困難。
“刷”地一聲,一道黑影落在了那座已經成爲了廢墟的山峰上。他正是那個黑衣男子。在天雷過後,他的身子激烈地顫抖了一會,收回了之前因受不了天雷威壓而現出的獠牙,還是忍不住對這次的天劫的好奇,趕了過來。
望着這片廢墟,以及空氣當中那淡淡的天雷氣息,他一下下地尋找着有關項問天的蛛絲馬跡。轉了一圈,還是隻看到了幾口已經烤成黑灰的鮮血,還有幾塊飛劍的碎片。
“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殭屍男子嗅了嗅空氣當中的味道,”喃喃自語道,“好像沒有殭屍的氣味,看來應該是一個修道者了,什麼時候有這麼強悍的修道者了?茅山?武當?似乎兩者的都沒有這麼強悍吧?”殭屍男子仔細地查找了一遍,沒發現還有活人的氣息,他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沒入了夜空當中。
天雷已經過去,原本陰暗的夜空似乎接到了什麼命令似的,慢慢地開始褪去了原本的陰沉。那兩輪月亮也緩緩地從雲層當中探出了頭來,溫柔清冷的月華,就像是嬌羞的孩子似的,探頭探腦地從天空中灑了下來,越灑越多,沒多久便將整個夜空點綴成亮光朵朵的美景。
香芝山脈是安靜了,可是附近的那天些市鎮的居民們的喧囂聲卻纔剛剛開始。有人死了,有人瘋了,還有人連夜寫好奏章,快馬向着帝都趕去。這件事情註定像上次的“龍跡”一樣被人流傳許久,只是這次有好多人看到那道粗壯的紫色光華,所以可能要被說成是“神蹟”了。
這一切都與埋在地底的項問天沒有關係,自從埋進去後,他便引導着體內的真元開始修復自己這破損的身軀,對外界的事情則陷入了無知無覺當中。剛纔那個殭屍男子之所以沒有感應到有人的氣息,那是因爲當時項問天便已經入定修復身體了,他那被烤焦的體表上還纏繞着一層微弱的閃電,於是那殭屍骨未寒男子所感應到的也僅僅是那淡淡的雷電氣息而已。
幾個時辰之後,項問天從入定當中醒來。身子一晃,身周的泥石頓時散落開去,無論是內傷或者體表的燒傷,都已經恢復。內視一下,體內的元嬰已經長到一尺多高了。那件紫黑色的心甲緊緊地束在他的表面,項問天神識看去的時候,元嬰睜開了眼睛,對着項問天微微一笑。心裡頓時生起了一種飄逸舒暢的感覺。張嘴吐出了嘴裡的泥石之後,項問天身子一動,便站了起來。
一道紫紅色的光暈自動地溢出體表,將身周隔開了一個幾十釐米的空間。身子一動,那件披在體表的焦皮自動地脫落開去,化爲了一陣粉塵,他的肌膚又恢復到了有如嬰兒般的光滑,紅潤白晳而富有光澤。
“呵呵,總算到了元嬰期了。”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內的強大力量,項問天微微一笑,所有的煩惱都被甩了開去,身子一閃,便從地底竄了出來。
“哈哈哈舒服啊!”呼吸着山地當中那清新的空氣,項問天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呻吟一聲,望向了天上的那兩輪明月。
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全身着,尷尬一笑,從如意仙戒當中取出了一件道袍換上。他的元嬰沒有項問天的引導,出了地底之後,便開始自動地打坐,吸收着外界那濃厚的靈氣。
隨手推出,一道紫紅色的真元向着遠處的一座小山峰涌了過去。
“轟隆隆”
一陣煙塵揚飛,那座小山峰馬上被夷掉了一截,強大的力量感又回到了他的心裡,望着自己這雙有如嬰兒般的手把握白晳光滑的手掌,項問天啞然失笑:“呵呵,這似乎缺少了一種男子氣概了吧。不過誰又敢小瞧我這雙手掌呢!”說着項問天右手握成劍指,嗤嗤聲響中,他使出了一套高級劍法,在身周劃出了無數道紫紅色的亮影。
“嘭嘭嘭”劍芒閃過,地上炸出了一個個碗口粗細的深洞,誰又能夠想到就這麼幾下,那些洞孔下面會有好幾百米深呢?
“不錯不錯!現在的實力似乎已經不用再用什麼飛劍也能夠不弱於人了。”項問天飛上半空,俯瞰着地面的山巒起伏,之前被烤焦的頭髮已經再次恢復了光澤,項問天捋了下自己的頭髮,取出一根玉簪別上,結了個道髻,喃喃自語着,“可是這樣子還是太招搖了。如果要跟塵世之人打交道,還是先煉幾把飛劍的好。”說着身子一閃,向着逍遙山谷的方向掠去。
逍遙山谷內的那些人,也早已經從入定當中醒來,因爲有外面大陣的阻隔,再加上距離也不算太近,所以谷內的衆人也都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是感覺到了外面那恐怕的天雷氣處,使得他們有些惶恐不安而已。現在正一個個焦急地爬上山谷內的崖壁上,張望着外邊的情況。
之前,天雷落下那幕紫色的光華,他們也都就近看到了,雖有大陣的阻隔,可是眼睛還是覺得有些不適,現在有好幾個實力低的在那裡哭喪着臉,流淌着眼淚。
“呵呵,你們沒事吧?”項問天突兀地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嚇了大家一跳,然後一個個欣喜地大叫了起來:“主人,您回來了!”
“嗯,別看了,剛開的動靜是我搞出來的,以後等你們的修爲到了,也是要經歷的。”項問天微笑道,“現在你們好好修煉吧,等你們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到時就可以離開這個山谷了。”
“是,主人!”所有的人都恭敬地應道,對於未來充滿了憧憬,心裡狂熱地想道,終有一天自己也要搞出這麼一個動靜出來。
“好了,等下我馬上就走,你們下去修煉吧。”項問天說着便消失在原地,他的這些手下聽了他的吩咐後,雖然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發現自己的主人已經“走了”,於是老老實實地又都回到了自己的石屋當中修煉去了。
而項問天卻沒有走,而是閃進了自己的洞府當中,他要好好地爲自己煉製幾把飛劍去了。洞府裡面沒有人打擾,剛好適合於煉器。
材料都是上次從阿拉汀那裡敲來的,到了元嬰期之後,他三昧真火的溫度變得更加高了,現在煉製飛劍已經變得非常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