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格桑一夜未歸,陌雪也幾乎上是一夜未免,陌雪的氣消了,也有些後悔自己對格桑說的話了,畢竟格桑從來都是心直口快的,其實心中並沒有惡意的。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慣例,各宮妃嬪是要去給太皇太后請安的,陌雪一大早便被琉璃打扮了一番,便向太皇太后的宮中走去。

“這大過年的,雪妃你就要被一個小丫頭騎上頭了,可見這一年可不會太好過呀。”陌雪正走着,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便從後面傳了過來,不用回頭,,陌雪都知道是誰。這宮中,除了安嬪嘴這麼欠,也不會有別人了。陌雪稍微停頓了一下,伸出手掏了掏耳朵,很是大聲的對琉璃說道:“這大清早的,耳朵裡就進了這麼多狗屎,還真是不舒服”琉璃聽到沒說什麼,只是掩嘴笑了笑。安嬪臉明顯的有些黑,再傻,也知道陌雪剛纔是在罵自己。“印陌雪”安嬪很是生氣的叫到,陌雪假裝沒有聽到,繼續走着,像安嬪這樣的人,還是不要理太多的好。安嬪見陌雪並不理自己,有些急了,加快加步想要追上陌雪,“印陌雪,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的格桑昨晚都被皇上臨幸了,人家現在也是主子了!”安嬪便追着,邊在陌雪的身後大喊着。聽到安嬪的話,陌雪腦袋嗡的一聲,便不知道該想什麼了,突然停住腳步不動了,臨幸?格桑?怎麼可能,陌雪很不相信的搖搖頭,這時候安嬪從後面追了上來。有些冷言冷語道:“怎麼,你真不知道呀?”看到陌雪愣住的神情,安嬪不削的說道:“一個小小的賤婢,就算封了嬪位又如何,賤婢終究是賤婢!”安嬪狠狠的說道。陌雪聽到安嬪歹毒的話,很是不滿的朝安嬪瞪了一眼,擡起腳便加快了速度。安嬪一定是在胡說的,陌雪在心裡這樣想到,格桑怎麼可能做這時,祁昊,祁昊也不可能,陌雪邊走邊搖搖自己的頭,一定是安嬪想要使離間計,纔會這麼說的,一定是的。陌雪在心裡這樣堅定的想着。

琉璃扶着陌雪一邊走着,一邊在心裡想到,格桑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當初格桑的心思琉璃早就看了出來,只是陌雪單純,待格桑如親妹妹,纔不會觀察那麼仔細,安嬪說的也不會有假,只是格桑這次真的傷到了小主的心。琉璃想着便輕輕看了一眼陌雪,陌雪眉頭緊鎖,琉璃也在心裡不由的長嘆了一口氣。造化弄人,在這灰暗的宮中,有幾個女子能得到帝王的真愛,付出了真心的那一刻,你便徹底的輸了。

還沒走進太皇太后的宮中,陌雪便看到了在太皇太后宮外徘徊的格桑,格桑好像就是在等着陌雪一樣,看到陌雪,趕緊迎了上來。現在的格桑換下了平常的衣服,換上了一身淡紫色的宮裝,頭髮盤起,金步搖插着,儼然已經是後宮的妃嬪。直到看到格桑這樣,陌雪才真正的反應過來,安嬪說的都是真的。“阿姐,格桑對不起你”格桑拉着陌雪的手帶着哭腔說道,一切原來是真的,陌雪很是牽強的咧開了一個笑,陌雪其實心裡也很是明白,帝王,三宮六院,又怎麼會守着一個人,後宮還是會有心得妃嬪進入,陌雪也是明白的,但,這怎麼會是格桑,怎麼會是自己一向視爲親妹妹的格桑,陌雪看看格桑有些發紅的眼睛,終究還是有些不忍,“不怪你”陌雪輕輕拍拍格桑的手便鬆開了,說到底,陌雪的心裡還是很介意的。

“呦,雪姐姐多日不見越來越大度了”陌雪回頭看看,紅色的披肩很是顯眼,還是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已經兩個多月沒見過尚靖瑤了,再看到尚靖瑤,陌雪瞬間心中的一種陌生感不由的生了出來。尚靖瑤走到陌雪和格桑的身邊,來回打量了一下格桑,畢竟和尚靖瑤串通過,格桑有些心虛的低下頭,“看來你的動作挺快的麼,聽說表哥封了你如嬪,這常在,才人的直接跳過,很有手段麼”尚靖瑤有些蔑視的看着格桑,格桑也只是低着頭不說話,“果然,奴才還是奴才,當了主子還是一副奴才樣!”尚靖瑤很是狠毒的說道,格桑聽到死死的將手握成一個拳頭,死咬着牙,沒有說話。陌雪也從來沒有見尚靖瑤如此尖酸刻薄過,“靖瑤”陌雪不滿的叫了一聲尚靖瑤,尚靖瑤噗嗤的笑了起來,帶着甜甜的小酒窩看向陌雪,“雪姐姐還護着她呀,她可從來不會護着雪姐姐的。”尚靖瑤說完便笑着走了進去,陌雪看着尚靖瑤的背影,拍拍格桑,“進去吧” ,說完便先帶着琉璃走了進去。

太皇太后也沒有說太多的事,只是聽說今早便皇上又封了一個妃嬪,也就沒問幾句話,便讓衆人都散了。太皇太后對祁昊還是很放心的,看到祁昊也沒有一心迷在陌雪的身上,便也放心了,對於祁昊封誰的妃位,什麼出身,天皇太后都不在乎,只要祁昊不像先帝那樣爲了一個女子便棄大楚的江山不管不顧,其餘的太皇太后也不插手太多。

出來太皇太后的宮中,格桑也只是朝陌雪笑了笑,便先帶着宮人離開了。看着格桑離開的背影,陌雪感到熟悉又陌生,格桑不再是以前的格桑了,她現在是祁昊的妃嬪了,想到這裡,陌雪很是無奈的笑了笑,邊帶着琉璃準備回宮。“雪妹妹留步”輕柔的聲音在後面叫住了陌雪,陌雪回頭看看,只見端貴妃微笑着走了過來,“今大年初一,雪妹妹去我宮中坐坐吧,我一個人在宮中也是冷清。”端貴妃輕柔微笑的對陌雪說道,對於端貴妃,陌雪說不上來什麼感覺,與世無爭,說話做事也從來都是平平淡淡的,好像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陌雪猶豫了一會,還是點點頭,回去也沒有什麼事,便跟着端貴妃往端貴妃的宮中走去。

進到屋裡,琉璃上前拿掉了陌雪披着的披肩,端貴妃和陌雪挨着坐了下來,端貴妃伸手摸了摸陌雪的手,低聲的哎呀了一下,便扭頭吩咐道,“小蘭,去拿個暖手爐過來。”小宮女不一會便拿着一個小暖手爐進來,端貴妃放在了陌雪的手上。看到陌雪也不說話,端貴妃一看陌雪的樣子,便知道陌雪的心事,“有些事,不是誰能說的清楚的。”端貴妃一邊說着一邊給陌雪倒了一杯茶。陌雪靜靜坐着,沒有說話,“皇上心裡是有你的”端貴妃繼續說道,陌雪聽到這裡,只是很苦澀的笑了一下,祁昊的心思誰又知道,如果心中有着陌雪,就不會在昨天還好好的帶着自己滑冰,晚上便寵幸了格桑,格桑是自己的妹妹,這又讓自己如何接受的了。“你知道皇上爲何不設後位麼?”端貴妃看着陌雪問道,陌雪以前也疑問過這個問題,端貴妃笑了笑,“皇后是和皇上站在一個高度的人,皇后的人選必定牽扯着前朝。後宮亂政,向來是帝王家最忌諱的。沒有皇后位,也就沒有了那麼多的紛爭。”端貴妃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看到陌雪並不奇怪,也許在陌雪心裡,早就想到了這些,聰明中又帶着一絲單純傻,這也是皇上那麼喜歡她的原因吧,端貴妃輕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在後宮這麼多的妃嬪中,只有皇后纔是皇上的妻,其餘的再得寵,終究是一個妾”陌雪聽到,很是無奈的扯出了一個笑,也許,這纔是祁昊沒有皇后的原因吧,在祁昊的心中,根本就沒有妻。

“不過,皇上現在好像找到了”端貴妃說着便一直盯着陌雪,祁昊在端貴妃這裡不止一次的透露過想立陌雪爲後的準備。陌雪很不解端貴妃的眼神,“姐姐說的....”陌雪有些疑惑的開口,端貴妃只是笑笑,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嘆了一口氣,幽幽的看向窗外,“情這東西,一旦出息,又怎會輕易消失。”

從端貴妃的宮中出來,端貴妃幽怨的樣子,不太像是因爲祁昊,不過端貴妃說的也對,情字,誰又能說的清楚。陌雪呆呆的走着,沒過多久,祁昊便從不遠處坐着歩攆朝這邊來了,看樣子,應該是準備去太皇太后的宮中,路過的宮人看到紛紛下跪行禮,快走到陌雪的跟前,陌雪呆呆的看着坐在上面面無表情的祁昊,就一晚沒見,恍如隔世的樣子。甚至有些激動。琉璃拉拉陌雪,陌雪才反應過來,屈身行禮。祁昊路過陌雪的身邊,陌雪偷偷的擡頭看看,祁昊絲毫的沒有回頭,面無表情,不可一世的樣子,就這樣從陌雪的身邊走了過去,連頭也沒回一下。祁昊走遠了,陌雪還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苦澀的笑,剛纔的一幕,彷彿是兩個從來沒見過面的陌生人,只是擦肩而過。

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陌雪都沒有再見過祁昊,格桑也有意無意的躲着陌雪,估計是心裡真的對陌雪多少有些愧疚吧,無意中聽到宮中的人說格桑很是受寵,陌雪也只是笑笑,不想去在乎的太多,陌雪最近的食慾也很是不好,原本就不胖的陌雪顯的更加清瘦了,琉璃看在眼裡很是心疼,陌雪這樣還是心病。

最終,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格桑懷孕了,當陌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是不相信的看着琉璃,琉璃一臉凝重的樣子,這是個事實。祁昊本來子嗣就不多,格桑有孕,祁昊自然也很是高興,便賞了格桑許多稀奇的東西,宮中的人向來見風使舵,一聽如嬪有孕,不管各自懷着什麼樣的心思,表面上還是得去給格桑道喜的。“娘娘如果不想去,就讓奴婢將東西送過去好了。”琉璃輕聲的說道,看到陌雪現在憔悴的樣子,琉璃很是心疼,也不想再讓陌雪去了更不高興。陌雪只是輕輕搖搖頭,“沒關係,還是我去吧”看到陌雪這麼堅定,陌雪也只得同意了。

雖然已經開春了,但天氣還是很冷,陌雪來到格桑的宮裡,格桑的宮中也坐滿了來道賀的妃嬪。“看,還是皇上對姐姐最好了,姐姐這宮裡還是這麼暖和,哪像我宮裡,冷的像冰窖一樣。”一個常在很是羨慕的說道。格桑才一個月,也看不出來什麼,但格桑將手輕輕放在小肚上,一臉驕傲的看着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陌雪就這樣走了進來。當格桑看到陌雪的那一刻,眼神還是有些閃躲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阿姐來了,快來這裡坐”,格桑趕緊招呼着陌雪過去,陌雪牽強的扯出了一個笑,走了過去。拿出一對小銀鐲,“這是臨走前阿媽給的,說給未來的小孫子戴的。我是用不上了,你就先收着吧。”陌雪說着便把盒子推到了格桑的面前,格桑看看面前的小手鐲,白銀雕刻的拉祜文兩個吉祥如意,再看看陌雪,張口想說些什麼,終究也沒有說出來。

“都在呀”一個甜甜的聲音飄了進來,尚靖瑤仍帶着酒窩的笑臉走了進來,“如嬪還真是好福氣,這別人熬了幾年都不頂你一個月的功夫。”尚靖瑤這麼說着,還不忘瞥一樣其他的妃嬪,尚靖瑤這一句道破了其他人的心事,自然,現在的每個人的臉都拉的很長。端貴妃坐在一邊靜靜的喝着茶,也沒有說話,尚靖瑤卻呵呵的笑了起來,“我只是一句玩笑,你們也當真呀”坐着的每個人都知道尚靖瑤在宮中的地位,都是儘量少惹爲妙,都很牽強的配合着尚靖瑤笑了兩聲,“皇上不是送來了一株雪中紅麼,說專在這時候開花,要不我們出去看看。”不知道誰的一個提議,衆人都迎合着直說好,就這樣,在衆人的擁簇下,格桑往院子裡走了過去。

尚靖瑤站着沒有動,陌雪路過尚靖瑤的身邊時,尚靖瑤輕聲的說了一句:“雪姐姐很不希望這個孩子生下來吧”陌雪聽到尚靖瑤這句話,很是詫異的看向尚靖瑤,但尚靖瑤卻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挑挑眉頭,朝着陌雪聳聳肩。陌雪沒有理會尚靖瑤,便跨門跟着衆人走了出去。

衆人擁着格桑站在花盆前正高興的說着笑着,陌雪剛走過去,突然腳下一軟,就要向前撲去,端貴妃就站在旁邊,想扶時卻已經來不及了,在衆人的驚呼聲中,陌雪直接撲向了格桑的身上,格桑一個沒站穩,也直直的倒了下去,肚子也剛好磕在了花盆上。格桑整個人都傻了,只知道一股熱流順着腿流了下來,衆人都驚呼着,格桑死死的抓着衣服,自己好不容易換來的榮華富貴,怎麼就可以這麼沒有了。

陌雪倒下後看自己也壓倒了格桑,趕緊想要站起來扶起格桑,但陌雪一動,小腹上卻傳來了一陣疼痛,這疼痛一陣高過一陣,陌雪頓時臉腰都直不起來,額頭上也密密麻麻因疼痛佈滿了汗珠。

“御醫,趕緊傳御醫”端貴妃高聲喊着,小宮女看到這種情況,趕緊撒腿就跑了出去。端貴妃和琉璃趕緊上前去扶陌雪,其他人也趕緊將格桑擡到了屋裡,陌雪根本疼的都做不起來,又招呼來了兩個小宮女,纔將陌雪扶到了屋裡。“雪妹妹這是怎麼了”端貴妃坐在一邊拿出手絹仔細的給陌雪擦擦汗,很是擔憂的問道,陌雪臉色蒼白的嚇人,忍着疼搖搖頭。太醫很快便到了,趕緊先去給格桑看去了,畢竟格桑這次出血了,孩子還能保住保不住,就不一定了。

琉璃站在一邊着急的說道,“小主最近都精神不好,也不讓請御醫看”端貴妃看着陌雪的樣子,突然問道:“你有多長時間沒來月事了?”陌雪疼的也沒有力氣說話,只是搖搖頭,琉璃趕緊說道:“小主月事向來不準,這樣算起來,好像有幾個月了。”端貴妃聽到琉璃這麼說,想了一會便有些斥責道,“你家主子糊塗,你也糊塗麼”聽端貴妃這麼一說,琉璃纔好像明白了過來。

太醫也正好給格桑看完,正要給端貴妃彙報情況,端貴妃就趕緊說道:“先別說了,趕緊再給雪妃瞧瞧。”御醫領命便上前給陌雪把起了脈,就在這是,聽到宮人通知的祁昊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祁昊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痛苦的格桑,再看一眼坐在一邊臉色蒼白,難受的陌雪,不禁有些生氣,宮人報告說如嬪在和賞花時,雪妃不小心摔倒也撲倒了如嬪,不管怎麼說,祁昊子嗣不多,祁昊自然很是着急的過來了。“現在都怎麼樣了”祁昊很是嚴厲的問道,御醫給陌雪把完了脈,匆忙的跪了下來說道,“回皇上,臣無能,如嬪娘娘的孩子是保不住了。”對於這個結果,也是能預料到的,衆人聽到了,大部分人的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表情,御醫跪着繼續說道,“雪妃娘娘只是動了胎氣,也兩個個多月了。臣扎兩針穩定胎氣就好了。”剛剛聽到如嬪小產才鬆口氣的衆人這時聽到雪妃又懷孕的消息確實又震驚了一下,原本祁昊黑着的臉也是震驚了一下,連陌雪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懷孕了。“那還愣住幹什麼,還不抓緊時間治”祁昊厲聲的說道,“是”太醫站起來後便開始給陌雪鍼灸。經過了鍼灸,陌雪慢慢的肚子也沒有那麼的疼了,御醫便開了一個安胎的方子,琉璃便跟着去拿藥了。祁昊看看陌雪沒事了,又交代御醫一定要好生照看着,看了陌雪一眼,便又離開了。祁昊並沒有再過多的過問格桑小產的事,衆人看到祁昊這個態度,也頓時明白了。衆人見皇上離開了,安穩瞭如嬪幾句,也都很識趣的離開了。端貴妃也扶着琉璃慢慢的回去了。

自己好不容易纔得來的富貴,就這樣沒了,格桑躺在牀上只是一個勁的掉着眼淚。尚靖瑤走到牀邊有些不削的看着格桑,“怎麼,你以爲飛上枝頭就真的能變成鳳凰,你這是丟了自己的嫁衣,卻爲他人做了嫁衣。”尚靖瑤說着便笑了起來,準備要離開時,還不忘回頭又看了一眼格桑,“我表哥可是大楚的天子,你這點小心思我表哥壓根也就沒放在眼裡。”說完便哈哈笑着走了出去。格桑躺在牀上無助的哭了起來,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從以爲有了一切變的一無所有,看着桌子上的銀鐲,格桑才明白,陌雪對自己是多麼無私,自己卻還要傷她的心。由於自己的自私,的現在連見阿姐的臉都沒有了,想起自己還出賣過陌雪,格桑更是自責不已,但又很是無助,只能不斷的流着眼淚。

端貴妃扶着陌雪在牀下坐了下來。經過鍼灸,陌雪的肚子沒有那麼的疼了,但渾身卻沒有一點的力氣。“雪妹妹,你先把你的腳擡起來。”端貴妃皺着眉頭突然這樣說道,陌雪很是疑惑,但還是擡起了腳,端貴妃捲起陌雪的褲腿,仔細的看着,陌雪也低着頭看,看了一會,端貴妃便從陌雪的腳脖子處拔出了一根很細很細的銀針。陌雪不禁也瞪大了眼睛,自己的腳脖上怎麼會插着這東西。“這是尚靖瑤的傑作。”端貴妃將銀針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說道,“她用這東西扎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陌雪很是不信,這也算是暗器傷人,雖然尚靖瑤有些調皮,但終究年齡還小,不至於這麼的毒辣。端貴妃沒有說再多的話,有些凝重的表情,“雪妹妹現在有孕了,以後還是當心她點好。”陌雪還是不解,如果真是尚靖瑤乾的,那麼尚靖瑤確實心思太重了,這樣害格桑小產的名頭就由自己背上了,但尚靖瑤爲什麼要這麼做,她又不是爭寵的妃子,爲什麼?陌雪的疑問在心裡也升了起來。“姐姐難道還有什麼隱瞞着麼?”陌雪不解的問道,端貴妃只是輕嘆一口氣,“有緣而無份。妹妹就不要多想了,安心養胎吧。”端貴妃又安穩了陌雪兩句,便帶着宮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