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在牀上翻了好幾才迷迷糊糊睡過去,剛一睡就聽見有人叫:“有刺客!保護孟大人!”
這一聲把孟夏和徐澤儀都驚醒了,孟夏趕緊穿上衣服推開窗戶往外望,果然見有幾個蒙面人正與孟大茂的護衛鬥在一處。
孟夏才發現護衛之多,根本不象白日看到的,整臨時住宅除了幾個丫頭就沒有什麼人,果然孟大茂是佈置好的,是不會輕易放自己與徐澤儀走的,孟夏又傷心又氣恨。
孟夏正氣恨的時候,忽聽見孟大茂大聲道:“是叛匪李北,抓住他,重重有賞!”
孟夏和徐澤儀對視一眼,沒想到這叛匪李北自打被打敗後,乾的不是打劫就是刺客的勾當,兩人正看得雲裡霧裡的時候,孟夏忽覺得什麼東西打在自己的頭上,她擡頭一看,屋頂上缺了一塊,一個蒙着面的人在上面,徐澤儀也擡起頭,猛不丁看見上面有人,剛要叫,孟夏趕緊伸手把徐澤儀的嘴捂上。
屋頂上的蒙面人見了輕吁了口氣,從屋頂上放下一根繩子,示意孟夏繫上。
徐澤儀接過繩子一邊把孟夏縛好一邊道:“夏夏,如果你逃出去了,別忘了我還在這裡受苦。”
孟夏簡直不知道這些日子,徐澤儀每日那日子過得跟個神仙似的,有什麼可受苦的,恨了這個貪生怕死的徐澤儀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你先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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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一,你是女人;二,你肚裡那小東西比我金貴,我哥不知道多想;三,我不想欠徐老三情!”
“你簡直不可理喻!你再胡說,我饒不了你,三哥很快會來救你的...”孟夏紅着眼,還沒把話說完,就被蒙面人拉了上去。
若放在以前,就以孟夏自己的靈便,也壓根不用費太的勁,但現如今的孟夏是大着肚子,拉到被蒙面人打開的屋頂處,還出不去。
蒙面人沒想到自己口子開小了,有些急,不得不一手拉住已經被他吊起來的孟夏,一手趕緊掏出短劍把口子再開大,還得一邊盯着那邊的打鬥。
孟夏聽見李北慘叫一聲:“是姓章的!”
孟夏一聽才知道章飛鷹也在,那章飛鷹的本事的心狠手辣,她是知道的,顯然屋頂上的人也知道,孟夏都能感覺到那人急得出了汗,不由得道:“你把我放下去,以後再說吧!”
“閉上你的眼睛,閉上你的嘴!”那人說完沒再說話,手裡的速度加快了,最終在李北又一次慘叫中,把孟夏拉上了屋頂,然後揹着孟夏就往屋檐的陰處走去,當然那人想跳去的,只是揹着有快九個月身孕的孟夏,沒跳得起來而已。
孟夏伏在那人身上聞着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好一會哽咽道:“世子爺如果知道不是三哥,說不準多後悔不先讓你拉上來。”
賀中珏聽了哼了一聲道:“沒想到才幾個月不見,你這身子竟寬了這許多。”
“那世子爺怎麼辦?”
“只能再想法子了。”
“那李北呢?”
賀中珏沒說話,揹着孟夏下了屋頂,順着牆根伏身走了一段,又爬過一處圍牆,外面有兩匹馬,賀中珏把孟夏抱上一匹馬,打着馬就走了。
孟夏看着尚留着的那匹馬,知道應該是給徐澤儀備的,只是徐澤儀用不上了。
賀中珏帶着孟夏又走了一程,把馬放了,揹着孟夏躲進一處民房,才把孟夏放下來道:“元宵,你守着夫人!”
“王玉!”孟夏一把抱住賀中珏道,“你的傷好了沒有?”
賀中珏笑了一下道:“你男人有傷沒傷都是條龍!”
“王玉,你必須要趕快回來!還要帶着世子爺好好地回來!”
“放心,我知道你不會生孩子,肯定會趕緊回來的!”
孟夏臉一下就紅了,賀中珏笑着走了,元宵便道:“夫人,先到房間裡躺會吧!”
孟夏搖搖頭道:“我睡不着!”
“夫人...”
“元宵,你們怎麼知道我和世子爺在這裡?”
元宵端來一杯熱茶道:“這個,爺就不會告訴小的的。”
“只有你和爺兩個人嗎?”
“是,爺抽不出太多的人手,守歲哥和魯嬸子都被爺派出去辦事了,爺雖然抽了他們回來,但是沒那麼快,爺等不急了,帶了元宵就先來了。”
“他不該這樣冒險!”
“夫人心裡怕不這樣想!”不過十三四歲的元宵,人頂機靈的,看着元宵,孟夏想起了小全,眼一紅又問,“這些日子,你和王玉都在哪兒?”
“夫人,那可不固定,爺的地方一直不固定。”
“那你的爺都在忙什麼?”
“這個,爺可沒交待過。”
孟夏知道元宵只是賀中珏的一個跟班,很多事都不知道,只得放棄再問了。
孟夏端着茶喝了兩口,又驚又怕又喜,到底與賀中珏重縫了,她的心一寬,終是靠着牀頭睡着了。
孟夏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身上蓋了件袍子,是賀中珏的,孟夏一喜,取下袍子叫了一聲:“王玉!”
那元宵聽見聲音走進來道:“夫人,爺還沒回來,是元宵怕夫人凍着,給夫人蓋上的!”
孟夏聽了無比失望地問:“王玉,他一夜都沒回來!”
元宵點點頭,孟夏一聽就急了問:“他不會有事吧?”
“沒有王爺有事的消息傳回來,守歲哥和魯嬸子也正在往這裡趕。”
聽見賀中珏沒有事,孟夏略鬆了口氣,這纔打量起昨兒住了一夜的地方,象個茶莊,自己住在第二屋的小閣樓裡。
沒一會元宵端來早飯,早就餓了的孟夏迫不及待坐到桌邊,剛拿起一塊點心,就聽見敲鑼的聲音。
那鑼鼓敲得挺密集的,孟夏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忽聽見徐澤儀的慘叫聲,乍聽見這聲音,孟夏有些不相信,徐澤儀不是被孟大茂關起來的,怎麼會是他,不過徐澤儀再慘叫一聲,孟夏聽得就清楚了,她趕緊跑到窗邊,小心地透過竹簾往外一看,只見徐澤儀竟被鎖在在一個大鐵囚裡,頭和手夾在鐵枷,雙腳是懸着,身後站着兩個拿刀和鞭的士兵,徐澤儀只要不叫,不用鞭打就是拿刀在他背上抹一下,孟夏看見血順着徐澤儀的雙腳往下流,她嚇得用手捂住嘴,幾乎暈過去。
元宵一見孟夏站在窗邊,趕緊道:“夫人,爺吩咐過,不許你站在窗邊,小心讓人認出來了!”
孟夏無論如何也不肯走開,又聽見囚車旁邊的人敲了一下鑼,然後有人道:“賀中珏,你再不出來,我就挑了你兄弟的手筋、腳筋。”
孟夏看清那說話的人正是章飛鷹,徐澤儀慘叫一聲忽叫道:“四兒你要出來,我下輩子都不給你當爺了!”他話聲一落,後面的刀和鞭都上來了,徐澤儀嚎叫道,“有本事,你們整死爺!”
章飛鷹哈哈怪笑一聲道:“徐世子爺,你想死,可沒那麼容易嘍!”
元宵忍不住道:“夫人,是世子爺!是世子爺!被他們這折磨成這樣,爺不知道多難過!”
不是賀中珏難過,孟夏都難過,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孟大茂能幹出這樣的事,變得和這章飛鷹一樣,只聽徐澤儀哭叫道:“四兒,你別出來,千萬別出來,你要心疼爺,就一箭射死爺好了!啊!啊!....”
孟夏的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拂開元宵道:“我要去找孟大茂,我要去找孟大茂,孟大茂這個混蛋,他是個魔鬼!”
元宵趕緊攔住孟夏道:“夫人,你要是去了,爺不是白花力氣了,爺肯定比你還難受,你再出去有什麼閃失,你讓爺如何是好!”
“我不能讓他們把徐澤儀就這麼弄死了,不能,絕對不能!”孟夏知道元宵講的是對的,但她無論如何也忍不了。
正在孟夏急不可耐的時候,忽聽見守歲的聲音:“世子爺,小的來救你了!”
孟夏就看見兩條黑影急撲向囚車,章飛鷹一看便叫道:“好呀,尋王爺你終於按捺不住了!弓箭手圍了,抓不到活的就亂箭射死!”說完章飛鷹飛身躍上囚車頂上一站道,“你章爺倒在看誰能救走你!”
章飛鷹話剛一說完,一隻箭便激飛射向他,孟夏總覺得這箭招,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章飛鷹叫了一聲:“痛快,你章爺爺好久沒遇上這樣的對手了。”然後章飛鷹飛身而起向射箭的方向飛撲過去。
很快從射箭的地方跳出一個人,孟夏從身形上認得出是賀中珏,那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果然那人高叫一聲:“章飛鷹,你是如何對我賀中珏兄弟的,我賀中珏會加倍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