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反正本世子寧可死,也不稀罕這麼個背信棄主的小人——徐老三搭救!”徐澤儀恨恨啃着雞腿,然後又非常如癡如醉地盯着那個被他咬了一口的雞腿道,“本世子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雞腿。 ”
孟夏撇了撇嘴,她真的是餓壞了,原來是想威脅孟大茂放自己,現在徐書同出現了,她認爲徐書同纔是自己的大救星,不管徐書同如何背了賀中珏,但孟夏有種感覺,他不會不管自己的。
孟夏剛把另一條雞腿扯下來,徐澤儀拿着已經啃得精光的雞骨頭盯着她手裡的雞腿,孟夏不得不把雞腿遞了過去,徐澤儀剛要伸手,不過很快又把手收回來道:“我娘講了,有身子的女人得吃好點。”
聽了這話,孟夏有些想笑,結果人徐澤儀忽然就嗚嗚哭了起來道:“我想娘了,娘——”
孟夏沒想到徐澤儀說哭就哭,看他本來就髒的臉一哭更象個花貓一樣,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趕緊啃起自己的雞腿。
孟夏幾口就啃完了雞腿,感覺被自己餓壞的小傢伙,沒那麼鬧騰了,卻看見徐澤儀拿眼盯着她,不由得問:“你不餓了,爲什麼不趕緊吃!”
“夏夏,你不想你娘嗎?”
孟夏想到了餘氏,自己這個娘和徐澤儀那個疼愛他的娘顯然有太大區別了,她自己窮得爲一日三餐都發愁,子女又多,哪裡顧及得過來。
不過兩人到底餓久了,很快又把精力都放在食物上,頃刻就風鄭殘雲般把丫頭送進來的食物都吃乾淨了。
吃完了食物,精力恢復了,孟夏纔想到一個更爲迫切的事情,如何才能讓徐書同知道她和徐澤儀在這裡,如果徐書同只是找孟大茂有事的,辦完事就走,那沒事都不會再來,自己和徐澤儀不就死翹翹了,當然主要是徐澤儀死翹翹了。
孟夏正在無計可施時,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女人,孟夏愣了一下看清進來的那個女人,竟是孟蘭,認出來人,孟夏吃驚地張着嘴,難不成這孟大茂一得了勢,就把周楊公整治了,然後把已經做了他小妾的孟蘭搶到了手。
孟蘭見孟夏張着嘴,有幾分不在自地道:“你沒想到是我吧?”
“是,真是沒有想到是你...,蘭蘭姐!”孟夏有幾分口吃,孟蘭又道,“大約你很看不上我的行徑,可是我和大茂是青梅竹馬,我們...,我給你的字條,你又沒轉給他...”
在這個時候,孟夏真沒精力去關心孟大茂與孟蘭的私情,這個私情雖然很傷害了她深愛的嫂嫂蘆花,這個時候,她更關心的是徐澤儀的小命還能不能保住,於是趕緊站起來道:“蘭蘭姐,這個...,當初實在是事發突然...,我並不是不想轉給阿兄...,只是...”
“我知道你一定討厭我之極,你已經有嫂嫂了,我那麼做...,只是不心甘,我喜歡大茂,從小就喜歡...”
孟夏真沒想到孟大茂還有如此魅力,在孟家寨時,她可真是一丁點都沒瞧出來,不過她趕緊拉住孟蘭的手,臉紅紅地道:“蘭蘭姐,有樁事得麻煩你一下!”
“二丫,你只管講!”
“我...,我想去茅房。”孟夏捂着肚子道,孟蘭便道,“我讓人把用具送進來就。”
孟夏趕緊又道:“蘭蘭姐,別,別...,我這是解決大問題,在這屋子裡我實在...實在...”
孟蘭聽了有些猶豫地道:“你阿兄吩咐過,不準什麼狀況都不許你離開這間屋子。”
孟夏把肚子捂得更緊了,有些哭意地道:“蘭蘭姐,這不是有特殊狀況吧,我去完就立刻回這屋子。”
孟蘭到底比孟大茂容易哄騙,猶豫一下,認爲這不是什麼大事,便點點頭道:“你可趕緊去,趕緊回來,否則讓你阿兄看見了,他就該罵人了。”
孟夏沒想到大茂現在這麼有家長風範了,趕緊點點頭道:“嫂嫂,你放心,那茅房又不是什麼好地方,我待在那裡幹什麼?”
於是在孟蘭再一次點頭下,孟夏終於成功地從房間裡走出來了。
而且最讓孟夏開心的是:沒有防她有詐的孟蘭只着了個小丫頭給她帶路。
於是孟夏一邊走一邊問:“你們的老爺平日也住在這裡?”
小丫頭大約知道孟夏與孟大茂的關係,一聽孟夏問及,立刻熱心地回道:“小姐,官老爺平時住在前院。”
“離這兒遠嗎?”
“這是官老爺臨時住的地方,地方並不大,所以不遠,從這裡拐過去就是,小姐要找官老爺。”
“我是忽想起一點緊急的事。”
“不巧,官老爺來了客人。”
“那你把我帶到他接見客人的門口,我等着他出來。”孟夏沒想到這小丫頭以爲自己與孟大茂是兄妹,竟沒一點防備,立刻得寸進尺地道。
那小丫頭也不疑有它,忙帶着孟夏來到孟大茂的書房外。
孟夏尋了處書房看不到的地方站定道:“咱們就在這兒等着就是了。”
小丫頭點點頭,兩人略站了一會,孟夏有些站不住,七個月的身孕,又和徐澤儀這麼個大寶貝逃了那麼久,吃得差住得糟,這些日子腿都有些腫了。
小丫頭見孟夏站着吃力,便尋了張凳子來給孟夏坐,孟夏連說了幾聲謝謝,終於聽見書房裡有聲音,那徐書同和孟大茂走了出來。
不過才一個多月沒見着徐書同,孟夏都有些吃不準眼前這個錦衣玉服的男子就是當初那個雲淡風清與世無爭的男子了。
徐書同在書房門口站定便一拱手道:“好了,大茂不必再送了,止步吧!”
“三哥,你一路小心些!”
徐書同轉過頭,孟夏便想支開小丫頭道:“這人怎麼看上去眼熟,挺象咱孟家寨的人,你容我瞧仔細了。”
孟夏的聲音不大,但耳目靈敏的徐書同卻聽見了,聽聲音象極孟夏,有些不太相信,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於思念的緣故,轉頭見孟大茂回了書房,就往孟夏站的樹林走過來。
孟夏沒想到都沒用自己費勁,那徐書同就發現了自己,大喜,但又不想被那小丫頭髮現有異,忙走出來叫了一聲:“三哥,果然是你!我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徐書同看見真是孟夏,真有做夢的感覺,剛想伸手去拉孟夏,看見孟夏在衣服下已經明顯藏不住的身子,到底把手收了回來問:“二丫,你...你怎麼在這裡?”
“三哥,不僅我在阿兄在這裡,還有世子爺,世子爺也在。”說完孟夏忙衝徐書同使了個眼色,徐書同才道,“原來是這樣,怪說不得呢?”
接下來徐書同與孟夏不冷不熱地寒喧了幾句,便告辭了。
徐書同後面過於平淡,孟夏有些吃不準,是不是他對這個徐澤儀極是反感,再或者這徐澤儀真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從心裡憎恨着這個兄弟,所以並沒打算施以援手。
孟夏拿不準又不能追上去問,只得忿忿轉身,那小丫頭疑惑地問:“小姐,你不是找官老爺有急事嗎?”
孟夏纔想起還有這一出謊話,趕緊一捂肚子道:“可我的肚子突然好疼。”
孟夏在茅房裡待了一會,那小丫頭急急來拍門道:“小姐,小姐,官老爺去了房間,沒見着你,發了火!”
孟夏才一手撐着腰走了出來道:“他發什麼火,難不成連茅房都不讓人上了不成!”說着便往關自己那間房走去,果然見孟大茂正在衝孟蘭發火道,“沒我的吩咐,你怎麼讓二丫出去了,你不知道二丫這丫頭現在...”
大約孟蘭已經被吼了,正在那裡抹眼睛,孟夏見了挺着肚子施施然走了出來問:“蘭蘭姐,你怎麼了?”
孟蘭見孟夏回來了,剛放下來的手又抹起眼睛來,然後不說話就走了,孟大茂看見孟夏有幾分狐疑地問:“你就去上了趟茅房?”
“茅房又不是什麼好地方,沒事誰樂意去上?”
“你少跟你阿兄耍花招,別以爲你是我妹子,我就不敢...”
“孟大茂!”孟夏趕緊做個打住的手勢,“你妹子我非常明白你現在地位高了,不是你妹子的問題,就是你娘,敢拂了你意,你也敢...”孟夏話還沒說完,孟大茂一擡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孟夏捂着臉恨恨地看了孟大茂一眼,然後再恨恨地走進了房間。
孟夏一進門,立刻把就門咣噹一聲關上,徐澤儀趕緊走過來問:“夏夏,你去了這麼久,沒掉茅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