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沖天散盡,季鳳天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身影,心頭一縮,頭也不回的朝着後面退去。
看着瘋狂追擊而來的阮興華,一身慘白的骨甲撕裂虛空的呼呼聲,季鳳天心中一陣想罵孃的衝動。
這個傢伙實力高出自己兩個級別,竟然還用盡全力攻擊自己。先是變身不說,還搞出來這麼一副奇怪的盔甲,實力瞬間接近王級。
“喂,老傢伙,你是準備看着我死在這裡了!”季鳳天瘋狂的吼叫着,完全把陰樹之祖的身份仍在了腦後。
有了力量的加持,阮興華的速度陡然加快,季鳳天揮動着的翅膀,被阮興華直接用手掌抓住,一陣劇烈的疼痛傳開,一雙翅膀直接被阮興華撕了下來,鮮血灑落,撕心裂肺的疼痛,差點讓季鳳天失去最後一絲力量。
突然,一股血色能量灌入體內,季鳳天雙眼赤紅,一身修爲瞬間達到與阮興華一般無二。
此時季鳳天的腦海中,已經忘卻了疼痛,攝人心魄的寒意從其眼中迸發,一身力量全部匯聚於手掌之上。
腦海之中,瘋狂的殺意蔓延,他的眼中,也只剩下了無窮無盡的殺意。
“殺!”
魔劍上面血芒突然綻放,化作開天闢地一劍,朝着阮興華斬去。
阮興華臉色大變,從這道攻擊之中,他感覺到了無窮無盡的死亡之意,自己似乎就要亡命於魔劍之下。想到當時是自己解開魔劍的封印,如今第一個遭到魔劍的斬殺,也算是報應了。
“噗嗤!”
骨龍鎧甲瞬間被切開,沒有任何的阻礙,魔劍斬在阮興華身上,然而,預料之中的鮮血飛濺沒有出現,季鳳天的精神卻逐漸的恢復了正常。
“邪族都統!”瞳孔劇烈的收縮,季鳳天知道,自己今天遇到大麻煩了。
都統面色慘白,彷彿一個病懨懨的年輕人,雖然這段時間沒有見,但是季鳳天還是一眼認了出來,此人就是在綠色心臟旁邊的那人。而其身上釋放出來的氣息,正是與自己之前被毀掉的玉佩一般無二。
“陰樹之祖,你躲在煉獄之中這麼久了,今天終於要出來了!”都統看着季鳳天,實際上是季鳳天識海之中的陰樹之祖。
光華一閃,陰樹之祖出現在季鳳天身邊,血氣涌動,濃濃的殺意在其身上繚繞,顯然與都統有些前賬未清。
“想不到,你竟然就是邪族的都統,當年邪族叱吒風雲的蒙亞,竟然淪落道人間界當都統,真是可笑啊!”陰樹之祖冷笑的聲音響起,看着面前瘦削的男子,顯然知道他的來歷,甚至可能交過手。
“哼!我留在此地這麼多年,就是爲了等你出來,沒想到,你出來的時間,比我預料的要晚上一些。”蒙亞冷冷的聲音響起,病態的臉龐出現在兩人眼前。而蒙亞的臉頰,緩緩地轉過來,一條猙獰的傷口出現在其臉上,如同蜈蚣一般,說話之間,還在不停地蠕動。
看到蒙亞臉上的傷口,陰樹之祖嘴角一陣冷笑,當年,蒙亞作爲邪族的高級統帥,進攻人間界,偷襲受創的陰樹之祖,被陰樹之祖傷到要害,爲了羞辱這名邪族高級統領,陰樹之祖很不厚道的出手,沒有殺死他,而是廢去了他的修爲,用修長的指甲,在蒙亞的臉上畫了一條蜈蚣。
看到陰樹之祖嘲諷的眼神,季鳳天瞬間明白,蒙亞受到陰樹之祖的虐待,似乎不僅僅是臉上的傷口。
看着蒙亞猙獰的臉龐,季鳳天心中不禁猜測,這個傢伙,究竟做了什麼事情,以至於一直藏在心裡。
察覺到周圍越來越多的邪修,季鳳天心中雖然好奇,但是也有些着急,剛纔陰樹之祖將力量度給自己,顯然是知道蒙亞的到來,如今,陰樹之祖淡定的表情,讓季鳳天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然而,陰樹之祖卻是傳音道:“小子,你還是不要那麼輕鬆,老子隱約記得,當年把這小子折磨一番之後,好像還給他餵了屎之類的東西。現在老子還沒有全部恢復,如果這小子想要報復的話,不一定能夠擋得住!”
季鳳天臉上表情一僵,這老傢伙爲老不尊,你折磨人殺人也就罷了,還侮辱人家,怪不得蒙亞察覺到陰樹之祖的時候,這麼的激動,眼中的殺意,那麼的濃郁,感情是幹了這麼讓人噁心的勾當。
看着殺氣騰騰的蒙亞,季鳳天覺得,蒙亞似乎想到了當年發生的事情,雖然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但是以蒙亞的身份,這種恥辱,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掉的。
果然,蒙亞開口道:“小子,我當年給你玉佩的時候,就是想要借你的手把這老傢伙幹掉,沒想到,你居然是他們的人,而且還殺死了金瞳。今日,你就跟着老傢伙一起輪迴吧!不!你跟着老傢伙,都不能輪迴,我要將你們的魂魄,徹底的打散!”
說完,蒙亞便出手了,修爲如同他們,已經不在乎招式,而是最基礎的規則力量比拼。陰樹之祖雖然屬於蒼穹界,但其體內蘊含着暴虐嗜殺的力量,在邪族領地內,也不會吃虧。只是,這麼多年,陰樹之祖剛剛恢復記憶,力量尚未徹底恢復,就要與人打鬥,季鳳天還是非常擔心的。
只是,現在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爲阮興華已經衝了上來,也知道了季鳳天的身份,就是梵天,那個從自己手中拿走魔劍的少年。
看着面前的少年,阮興華不得不承認,如果在同等情況下,自己還真的未必是季鳳天的對手,只是,現在實力的懸殊,讓季鳳天不佔據任何的優勢。
季鳳天也察覺到了阮興華的目光,小心的戒備着,就在剛纔,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被蒙亞知道,只是蒙亞對於這些人秘而不宣罷了。
如今,阮興華心中的惱怒與後悔,徹底的激發了其對季鳳天必殺的決心。那被斬斷的骨甲,已經脫落,兩根短槍中的一根,已經被折斷。
撫摸着自己手中的斷槍,阮興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彷彿看到自己最親近的人被人打傷一般,小心翼翼的將之收了起來,取出兩根短槍,的目光逐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