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過後,漁陽終於是將身上破爛不堪的衣袍換了下來,然後應邀與柳如煙等人入宴。
宴上,柳如煙與柳鳳城可謂盛情款待了漁陽,熱情十分,更是極力邀請漁陽多呆幾日,好人讓柳鳳城一覽錦城風情,上官紅袖雖未說話,卻也是希望漁陽再待一會兒的,這女子輸了可是要找回來的。
而漁陽則只有婉言相拒了,他現在是一刻也不想多作停留,父親與家族的安危令他心急如焚,他真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
柳如煙等人無奈,只好在宴後送漁陽離開,說讓漁陽家中事忙完後一定要再來錦城做客,漁陽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對於這裡自己感覺還是不錯的,但或許自己不過是個過客而已。
柳鳳城還讓漁陽一定要到太一宗去找他,不過無論他怎麼說太一宗好,漁陽也是一無所知的,說不定以後真的可以去瞧瞧,他倒是慶幸上官紅袖沒有讓他去紅繡門,看柳鳳城堅決反抗的樣子,漁陽就不敢前去冒險了。
黃昏時,漁陽仍舊堅持立刻離去,而柳如煙卻要送他一匹白駒雪馬,看着無比挺拔健壯,靈性十足,一身雪白顯得相當漂亮。
漁陽見到便是真心喜歡了,他本不願多欠人情,這是父親教導的,但現在他可是急着回家,正趕時間呢,而且自己真的很喜歡那匹雪白的寶馬,於是爽快地接納了。
他沒有說什麼矯情的話,但心中卻牢牢記下了。而那匹白馬竟似也特別親近他,一點兒也不覺生疏的樣子。
令漁陽想不到的是,上官紅袖竟然派人回府上挑了一柄血色寶劍贈送於他,她扔給漁陽時說:
“我看你之前的招式,明明是要用劍的,這劍當還你之前的手下留情。”
“本來就只是切磋,誒……”誰料上官紅袖說完就走。
柳鳳城連忙拉住漁陽說道:“漁兄,你就收下吧。紅袖就這脾氣,她第一次輸給比自己修爲還低的人,你不收下心裡留下心結,不利她修行的。”
“呃……這是啥歪道理啊?”漁陽愣了下,只好無奈地搖頭。
最後,漁陽終於仗劍而去……
殘陽映蒼穹,千里馬長嘶。心念家鄉事,風疾仗劍馳。
踏着血紅的夕陽,漁陽策馬啓程,火一樣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似錦城猶在緊緊地拉扯、挽留。
漁陽此時心中激動而鬱悶,他怎會知道,之前的連夜逃亡、以及一月的山野奔馳,竟讓自己離家三千里,他估計得六七天才能感到家中了。
漁陽有此刻柳如煙爲他準備的地圖,倒是不會迷路了,一路沿着管道便是最近的路程,而最近路程便是三千里。
神魔大陸西南多山,即使是官道也不好走,兇蛇猛獸無數,更是賊亂橫行,過往商人都不得不聘請諸多武者護行,若遇到獸潮,就連軍隊都要遭遇。
不過正是因爲西南地區混亂兇險,才使得這裡民風好武,大多數人都是武者,只是武道修行困難重重,出個武士都是受衆人羨慕的存在,一個武士往往便是一座小城的頂級強者了。若不是那些厲害的猛獸都喜歡居住在深山裡面,這裡的人們可不會這般大量存在的。
說來奇怪,一路上,漁陽卻沒怎麼遇到兇蛇猛獸,哦 應該說幾乎沒有,還好這回自己帶了乾糧,也有了些銀兩,在這官道上總比在深山野林中好。
漁陽又想到了在山林裡的情景,似乎真的所有動物都在有意避開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漁陽明白一定是那《血噬誅天》的緣故,卻不知究竟爲何如此。
而他更想不通,自己坐下的白駒爲何不躲開自己呢,甚至顯得很親切,漁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遙頭嘆這雪白寶馬換主人也忒快了些,彷彿自己纔是他真正的主人一般。
沒有兇蛇猛獸更好,省得浪費自己的時間,咱可是在趕路呢。
離開錦城那會兒,官道上挺熱鬧的,過往商人頗多,漁陽都只是匆匆一瞥便揚鞭離去,而到了後來路上就冷清了起來,偶爾纔有一個商隊匆匆趕路,也沒人理會他,像他一樣單個出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到最後乾脆沒了,漁陽只有獨自前行了。
漁陽是急着趕路,而馬兒也給力,漁陽感覺它甚是歡快,一路狂奔好像在玩耍一般,一點兒不覺得累的樣子,彷彿是“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的野馬。
於是漁陽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疾風,結果這傢伙仰頭忽的一聲長嘶,雙蹄飛起,興奮得不得了,卻把漁陽給嚇了一跳!
到了晚上時分,漁陽卻不得不停了下來,倒不是他不想趕路,疾風也意猶未盡的樣子,只是情況不允許他在策馬狂奔了,因爲他……要突破了!
沒錯兒,漁陽又要突破了,他真心不明白爲何,自己明明都還沒怎麼修煉,可是修爲卻一個勁兒瘋長,他甚至不知道這般提升了修爲是好是壞,不過武者修爲的他根本沒能力壓制修爲的提升,現在只好找個山洞安靜突破了。
要是讓別的武者知道漁陽想壓制修爲的提升,非氣得吐血三碗不可,人家提升都是千難萬難,他丫的竟然還擔心修爲提升快了,泥馬鴨,還讓不讓人活了?
深夜,山野中彷彿有規律的心跳聲,人類聽不到,而山野中所有兇蛇猛獸小動物的心臟彷彿都在隨着心跳聲而顫慄,個個匍匐在地,顫抖着身軀,卻一動不敢動。
而對於這一切,身在山洞中安靜突破的漁陽一無所知,直到山洞中的漁陽突破完成,山野外的羣獸們才漸漸不那麼顫抖了,但依舊匍匐在地,不敢擡頭。
漁陽沒有給予趕路,自己的修爲提升太快,必須好好鞏固才行。
他發現,修爲到達九星後,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是那麼強勁有力,而自己對血煞的控制度也更加得心應手。
檢查了又檢查,終於確認自己並沒留下後遺症後,漁陽才啓程上路,而這回他竟然偶爾能看到一兩隻小動物了,不過漁陽並沒有將它們拿來開葷,因爲它們是……兔子。
漁陽策馬仗劍行,後來的路上只可謂平平靜靜,而疾風卻讓他大感驚訝和意外,越來越帶勁,彷彿永遠不會累。
這樣漁陽晝夜不停,竟然在兩天內便到達了距陽城不過二百里的一個小鎮,望着前方的小鎮,漁陽內心的激動實在難以壓制了,勒馬山頭仰天長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