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血聖眼中，爆發出無窮的明光，每一縷輝光之中，都蘊含着恐怖的力量，一縷光，似乎都有着擊穿大千的威能。
卻是他想要看穿趙成，獲悉趙成的秘密，看看他究竟是如何，以這般微弱的力量，證就這樣的心靈境界的。
畢竟，雖說心靈縹緲，難以修持，且也沒有太多的力量顯現，修行之初，你心靈再強，照樣也會被心靈弱小的人，以絕對的力量，活活打死。
但有一點，那便是沒有無上的心靈駕馭不了無上的力量。
心靈不夠強大，則永遠都無法踏足太高的境界。
只是反過來，若是力量不夠強大，也難以孕育出強大的心靈來。
心靈也是需要滋養的。
想要修持心靈，力量非常重要，力量不夠強大，則站不高，站不高了，就連天地是和模樣都看不清楚，又談何強大心靈？！
單憑空想，亦或是催眠，這種情況下，誕生出來的所謂堅定，所謂強大，都不過是一層空殼罷了。
真正的強大心靈，定是浩瀚無窮的，有着無窮的精彩，無限的色彩。
若是隻有虛無的蒼白，那種心，脆弱的甚至就連普通人都不如，根本駕馭不了非凡的力量，也孕育不出驚人的力量出來。
趙成的力量，此刻在無洛眼裡，自然是強大的根本不可以抵擋，一念創世，這般神通，簡直是前所未有。
但在血聖這個永恆者看來，這種力量，卻是太微弱了，就連不朽的領域都沒有抵達，這樣的力量，怎麼可能滋養出這麼強大的心靈出來？！
畢竟，這可是四大終極之一！
是一種盡頭！
只是不管血聖怎麼運轉神通，從趙成身上看到的，都只有一片虛無，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有現在，就像是憑空誕生出來的人，過往不可追溯，未來不能預測。
但血聖深知，趙成不可能是憑空崩出來的，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不過是對方的神通手段太厲害了。
哪怕對方力量不夠，但心卻足夠強大，在強大的心靈下，微弱的力量，也能發揮出，浩大的威能來。
而以對方的心靈，若是凝聚不朽道果，乃至是凝聚出永恆道果來，到時候又該有多麼強大？！
他不認爲這兩道關隘，可以難住對方。
畢竟，凝聚不朽、永恆道果的最終目的，乃至是證就元始的最終目的，便是爲了有足夠的力量，來滋養心靈，讓自己站高看遠，以完成時空層面的統一，證就唯一。
的確，無量和唯一，是兩個不同的境界，雖然皆是心之四大證，但角度和方向，卻是全然不同。
但這樣的終極，證了便是證了，哪怕不是一個領域，那也是終極，以此來推動修爲的提升，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難道當初天妖和魔皇兩個的猜想是真的，說什麼，最強大的心靈，未必要以爲強大的力量來證就，物極必反，最弱小的力量，也有成就最強大心靈的可能……”
“只是太弱小，就連天地的部分真實都看不清，又談何成就最強大的心靈？！”
“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
這一剎那，血聖心中，涌現出諸多的念頭出來。
古老的年代，一羣強者探索修行，固然在交流的時候，定然都是有所保留的，但就不保留的部分，那也是浩瀚無窮的。
其中各種猜想，各種設想，要是記錄下來，信息量，可謂是浩瀚如海。
其中天妖和魔皇的設想，不過是那浩瀚海洋裡的一滴水罷了，若非是此刻見到了趙成的奇異，他是決計不會想起這些東西的。古老的年代，天妖和魔皇，就自己的理論，開闢了許許多多的大界作爲試驗場，想要論證這條路的可能性，甚至還提出了十大支柱的設想。
只是，哪怕是兩個永恆者，千挑萬選出來的人物，哪怕是兩個永恆者，親自以大神通，鎖定成功的可能性，走到最高的一個，被認爲有不朽之資的天才，最後也就走到了八重天的高度，然後便自我毀滅了。
哪怕那是一個絕世天才，但那人的器量，那人的可能性，卻是依然承載不了，如此多的變數。
畢竟，在凝固道果之前，每一根支柱，都並不那麼穩固，哪怕是低維堆積高維的路子，當支柱多了，變數多了，道果若是固化還好，不固化，全部需要以心靈來把握，那得多強大的心意，才能駕馭這一切，而不出亂子？！
甚至，就連趙成，若非是有星火降臨，外加養劍術，這兩個外掛，兩個外掛裡，只要缺少一個，他都未必可以順利走通這條，幾乎不可能成功的路。
不過，這正是這條路難走，所以才留給了他。
畢竟，他穿越的太晚了，漫長歲月，那些個不朽、永恆強者，可不是什麼信奉越古老就越強大的老古董，而是充滿了好奇心，探索心，一個個都走在了越強大就越古老的道路上的大能。
漫長的歲月，足夠他們做出無窮的探索，走遍所有有可能成功的路。
他們之所以失敗，差的也不是什麼運氣，和嘗試不夠多，而是掛開小了。
“不過，眼下也正是我的機會！”
“心靈圓滿，無量境界又如何，只要不超越圓滿，抵達那道尊所追逐的心生萬物的境界，再強大的心靈，也終究需要力量的支撐！”
“他若是永恆道果，我現在直接跪地投誠，但雖不知道爲何，他卻連不朽都沒有成，這麼點力量支撐，他又能發揮出幾分，心靈的神能？！”
“以我的境界，心靈固然沒有如他一樣，在一條路上走到終極，但除了這個，其他道路上，我走的定然比他更遠，更重要的是，我的力量質量更高，若能將之鎮壓煉化，獲悉所有的秘密，那定是前所未有的大造化，大功果！”
“劫運！劫運！我恰好在此刻甦醒，但或許，這便是命，時運在我！”
血聖心中暗暗計較，很快的，便下定了決心。
固然趙成的心靈，讓他有些看不清深淺。
但他深知，要是心靈強可以爲所欲爲，那還要力量做什麼？！
一番計較下，他感覺，優勢在我。
至於跪地投誠的想法，他又不是沒有跪過，或者說，和道尊生在一個時代，哪個強者沒跪過？！
跪拜那不叫慫，而是能屈能伸。
至於強者尊嚴，還執着於這個東西的，算什麼強者？！
是以當下定決心，血聖絲毫沒有和趙成對噴廢話的想法，說些什麼無意義的你是誰之類的。
他心中想的只有一個，只要拿下了趙成，就什麼都沒有。
要是拿不下，怎麼可能拿不下？！
轟！
電光火石之間，血海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