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回道:“該從何調查起呢?”
“發現屍體的水塘,水塘周圍,通往水塘的路,泰無厭販賣布匹所接觸的人,都需要調查。他母親,還有他那個總角之交眼高亦需詢問一番。”
“那個發現屍體的郎中要不要問問?”
求真聽到那人談到自己便從橋下探出頭說道:“我所知道的事情定會跟你們交待清楚。”
他說着便走到那兩人跟前,他們一個是衙役模樣,另一個是書生模樣。求真跟他們說道:“有什麼我能幫上你們的儘管吩咐,我也很想知道這事的真相。”
“我是本縣一衙役,名叫正亦,這位是本縣第一聰明人陳秀才,我們是總角之交。”那個衙役模樣的人說道。
“什麼本縣第一聰明人,一落榜秀才罷了。”書生模樣的那人說道。
“你那是清高,不與他們一樣與世浮沉,不跟他們同流合污。官場上哪個不是靠關係,靠送禮上位的,你不這樣做就算再有能力也沒用。”正亦說道。
“行啦,別說這些了,辦正事吧。”陳秀才說道。
“是不是先去水塘看看?”正亦問道。
“不錯,先去水塘找找線索。”陳秀才回道。
以是,求真跟着他們前往水塘,一路上跟他們說起發現屍體的經過。
過不多時,他們到了水塘邊。正當他們全神貫注地尋找線索時,那隻小猴子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向求真頭上扔了一顆果實核,還咧着嘴笑求真。求真撿起地上的那顆果實核扔向那隻小猴子,它往邊上一躲,沒扔中,它這時咧着嘴還拍着手揶揄求真。氣得求真跑向那棵樹欲抓住那隻小猴子,當他跑到樹下時,他發現樹下有個坑。坑裡有個圓形印記,跟小酒罈子一般大小,旁邊還有不少血跡。求真登時喊了陳秀才和正亦過來。
“這裡應該是殺人現場了。”陳秀才仔細查看後在坑邊撿起一半個指甲蓋大小的銅片若有所思地說道。
正在他們談話時,那隻小猴子又扔了顆果實核砸在求真頭上,它站在樹上一陣捧腹大笑,結果沒站穩掉了下來,掉到求真頭上。求真欲把它扯下來,它使勁抓住求真的頭髮,求真越使勁扯,它亦越使勁拉求真的頭髮。陳秀才叫求真不要扯,靠在樹上讓它自己跑掉,求真照做後它躥到了樹上。
少頃,陳秀才說道:“我們去泰無厭的母親和眼高那瞭解下泰無厭最近有些什麼異常行爲,庶幾會有些眉目。”
以是,他們來到泰無厭的母親那。提到泰無厭時這老媼潸然淚下,泣不成聲。她好不容易纔止住眼淚,跟求真他們講述了泰無厭死前的一些情況。泰無厭死前的確有些異常行爲,他整天都心神不定,有一日剛過子時他便抱着一小罈子,帶着一鋤頭出門了,回來後還說要出遠門一段時間。
離開泰無厭的母親後,他們來到衙門大牢。提到泰無厭時眼高亦是悲痛欲絕,他都不敢相信前幾日還在一起吃酒的這個總角之交會被人殺了,而且還被衙門認定是自己殺的。相互感慨了一陣子後,陳秀才問眼高道:“泰無厭最近有無碰到什麼難辦的事?”
眼高回道:“他沒說起過,不過最近在一起吃酒時他常常心不在焉的,好似心事重重的,有時要叫他好幾次纔會反應過來。”
陳秀才接着又問道:“他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眼高回道:“大概是前先日那次渡口附近火併事件後吧,他跟我說起過那晚的情形。他正拉着一車布往回走,突然一幫人相互廝打着朝他過來了,他便扔下車躲了起來。那幫人在車子邊打了好一陣子後散開了。而後他撿起地上被那幫人扯下來的布,重新裝好車後回來了。不過那車布不是他原來的那車布,我問他怎麼回事。他欲言又止,只端起酒杯陷入了沉思。自那以後他總是這狀態。”
“那次火併事件跟那次交易有關吧,當晚衙門接到過線報,不過他們臨時換了地點,衙門的人撲了個空。”正亦說道。
“此事很是蹊蹺,你去打探下那晚渡口附近火併的是些什麼人,此事由你去做再合適不過了,我和求真去泰無厭的布店瞭解下。”陳秀才說道。
正亦回道:“此事容易,我在衙門打探下便會有結果了,等我的好消息。”
翌日,求真他們來到街市上。看到幾個人很是囂張跋扈,一邊大搖大擺地走在街當中,一邊叫喊着:“都給六爺爺把路讓開。”還踢翻了街邊一賣水果的水果筐。求真心想,難不成這便是那日在水塘邊衆人向縣太爺告狀的地痞阿六。今日有要事在身,改日定要收撿你。
他們到了泰無厭的布店,問了好些街坊,他們都說泰無厭這段時間都在正常做買賣,無異常舉動,亦沒看到什麼可疑之人來店裡找他。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求真問道。
“等正亦的消息吧。”陳秀才回道。
正亦打探到了那晚渡口附近火併的兩夥人。一方是替洋人辦事的,另一方是以黑牙和六指爲首的一夥人,他們一個是一口黑牙,一個是六根手指,他們都是替李公子辦事的。
得知是李公子的人,正亦和陳秀才心裡都有些發憷,如若調查起李公子那事可大了,就算是縣太爺亦不敢惹這李公子,何況他們這種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