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鳳奎……”
容晴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讓她鑽進去!或者,裝鴕鳥也行啊-_-|||
“呵呵,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她連忙擺着雙手,“我是覺得你眼光太高去看了也是白看。”
麒鳳奎臉色黑了一分。
“我可沒有別的想法哦,當然你要去看錶演我也不會阻止的!”
麒鳳奎青筋暴出一條。
“你放心啦,我很開明的!哪怕你後宮三千佳麗無數子嗣滿天飛我都不會管的!”容晴慷慨激昂,就差發誓了。
無奈麒鳳奎幾乎要到咬牙切齒的地步。
“咦?你怎麼了?怎麼好像在生氣?我不是說了嗎?你和任何女子在一起我都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一干人滿臉黑線。
小晴,別再解釋下去了……任哪個男子聽到未過門的妻子這般說都會崩潰的。子魚扶額。
“你說的……可是真的?”麒鳳奎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剋制着怒氣發出來的。
“呃……”容晴一愣,這樣的麒鳳奎居然使她有些退縮。“是,是真的。”
“原來是這樣啊。”麒鳳奎劃過一絲笑意,卻令人寒心。
一邊的麒鳳粼眯起眼。自己的皇弟,終於真正動怒了……
“那麼,今日我做東,邀請大家去觀看花魁表演,如何?”麒鳳奎挑眉,卻帶着不容拒絕的氣魄。
“啊,好。”容晴愣愣地點頭。
麒鳳奎意味不明地深深地看她一眼,便轉身離開。
見對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容晴才放鬆下來吁了口氣。
“別說,你還真有激發出人潛能的能力~~~~”雪茗笑着說道。
“你在諷刺我?”容晴白了他一眼。
“不,我這是在稱讚你。”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論是天資多麼出衆的人,在她的面前也會覺得無力。如果你聰明一分,她就會再勝你三分,如果你狠辣一分,她就會再毒辣三分,她似乎出生的目的就是爲了打壓這些天之驕子們的。也許,只有站在頂端上的那些人才能配得上她吧……
容晴低着頭,有點糾結。她,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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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坊中,各地的絕色美女聚集於此,儼然人間天堂。
而在一間廂房之內,一女子對着鑲着金邊的梳妝鏡描眉,她的動作輕柔,如同繪製精美的畫作一般。
“脂環。”
女子一頓,翩然轉過身去,她雙瞳剪水,我見猶憐,盈盈美目注視着對方。
“賢主,您來了。”
來人身披斗篷,就像是拿一張布將全身蓋住,密不透風。
“這次的任務,你必須完成,不能有任何閃失。”蒼老的聲音響起,如同乾枯樹枝燃燒殆盡。
女子沉眸,“一定,要殺了七皇子嗎……”
“你也知道,他給我們國家帶來了多大的恥辱,因爲他,我們與‘聖國’的盟約也徹底毀了。”
“可是,”女子貝齒輕咬脣瓣,“可是,那不是七皇子的過失啊,是那位大人,那位大人選擇了死亡……”
“脂環!”聲音驟然提高。“如果七皇子無法獲得那位大人的真心,她怎麼會選擇死亡?!總之這是七皇子的過錯!脂環,你可是我們國家的人,不能感情用事!”
女子閉上眼睛,彎下腰,“是,我會殺了七皇子,不顧一切。”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如同秋日的落葉無依無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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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子魚將容晴拉回房內,便一臉鄭重地盯着她。
“幹、幹什麼……”容晴弱弱地問了句。
“小晴,你真是存心想虐死自己?不論什麼方法都用嗎?”子魚瞪着眼睛。
“啊?”容晴不明所以。
“剛剛你怎麼能那麼刺激太子殿下呢?他顯然是在生氣你看不出來嗎?”
容晴恍然大悟,“他果然在生氣吶,那我沒理解錯咯?!”
“小晴……”子魚拍額長嘆,“你既然對感情有那麼深的體悟,怎麼就看不穿眼前人的心呢。”
容晴低聲說了句,“這有什麼奇怪,以前我也沒看穿過蘭傾的心啊。”
“什麼?”子魚疑惑。
“沒什麼啦~~~~”容晴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先躺一會好了,晚上不是還要出去嘛~~~~”
“這可不行!”子魚忙將走了幾步的對方又拉回來。
“又幹嘛?”容晴快脫力了,“我真的很累了!”
“累也不行!”子魚將對方拖到梳妝檯前將她按在椅子上。“起碼得好好打扮一下讓太子對你改觀。”
“改觀?他對我印象真有那麼差嗎?”
子魚同情地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放心,你以後不用處心積慮地想着如何失寵,太子一定會在成婚當天就把你踢進冷宮了。”
容晴縮縮脖子。“這麼嚴重……”
“所以,”子魚打開胭脂盒蓋細細挑選,“讓我爲小晴好好打扮一下,讓太子至少不要對你太失望啊。”
“好吧好吧,反正我的感情路是失敗透了!”容晴垂頭喪氣。
子魚展開笑顏,取出些絲緞般的白膏塗在對方皮膚上細細地揉搓着,然後擦去並化了個精緻的妝容。容晴看着鏡中的自己,白皙細膩的皮膚吹彈可破,深邃的眸子如同潭水一般幽靜不可捉摸,嬌豔的嘴脣泛着迷人的光澤,她的一顰一笑都像是能映入畫中成爲永恆的存在。
“瞧,面對這麼美的女子,誰能不心動啊。”子魚笑得歡欣,她跑到牀邊從包袱裡取出一件輕紗製成的淺綠色長裙,上面繡着一朵朵白色的茉莉,清新雅緻。“穿這件吧,一定很稱你。”
容晴接過,手輕輕撫着茉莉花,表情複雜。
“聽說雙華女王就很喜歡茉莉呢,衣服上也喜歡繡這樣的圖案,所以我嘗試做了一件,如何,漂亮吧?”
“恩,漂亮。”容晴換下了身上的衣服,套上了長裙,現在的她如花朵一般綻放,就如同這裙上的茉莉一般。
“天啊,平常的小晴已經很美麗了,可是現在的你真像仙女下凡一般,我想,即使是那位被稱爲‘天下第一美人’的原月夜也難以與你相比吧。”子魚感嘆不已。
容晴看着自己,面上緩緩凝聚起優雅且從容的笑容,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迷惘。“果然,這樣一打扮就像極了一個人了。”
“像誰?”子魚問道。
容晴回眸一笑,“像雙華啊。”
如果蘭傾看到這樣子的自己,恐怕會嚇得睡不着覺吧……她心想。
“像雙華女王?”子魚糊塗了。
容晴戴上白色的耳環吊墜,並盤了個蝴蝶髮髻,然後取出一根白玉簪子點綴其中。這樣就更像了……
“子魚,我先去‘花魁大會’那裡。”
“什麼?”子魚不解,“你不和大家一起去嗎?”
“不,”容晴玩弄着耳墜,“就讓我,好好展示一下自己吧。”
……
夜晚的街巷,充滿了魅惑的嫣紅,屋子的沿角掛着紅綢,紅燈籠串成一條沿着街蜿蜒而伸,彷彿一把火燒到盡頭。
在繁華喧鬧的花巷之中,到處都充斥着香粉味和瑰麗的色彩。女子的調笑聲還有那撩人的身段,公子挑逗的眼神以及手中接過的絹絲,這一切無形爲‘花魁大會’增添幾分神秘的味道。
麒鳳奎一行人挑了一處視野極佳的位置坐下,從這裡正好能看到下方舞臺的全景,幾名如花似玉的侍女端着若干份誘人的點心放下,盤子磕在桌上竟然些許聲音都未聽見,可見管教甚嚴。
“今日多謝太子款待,我在這裡敬你一杯。”白染舉杯笑道。
“能與白染兄和雪茗兄相識,我甚感欣慰。”麒鳳奎一飲而盡。
“不過,容晴小姐呢?”白染問道。
“小姐先過來了,說想四處看看。”子魚回答。
“她一人?”麒鳳奎眼睛微眯。
“是啊,只有一人。”子魚點頭肯定道。
白染有些擔心,雖說容晴身懷武功,但是面對的若是高手也無計可施!
“我看,她又有什麼點子了吧~~~~”雪茗啜了口酒。
麒鳳粼贊同道:“雪茗兄和我想的一樣,容晴小姐總是出其不意。”
“你們還真是瞭解她啊。”白染挑了挑眉。
“自然。”兩人異口同聲。
-_-#白染不爽!
這時,周圍喧鬧起來,‘花魁大會’正式開始,幾人向舞臺望去。
“第一位是‘風語樓’的夜闌姑娘。”
一抹紅色的身影出現在那裡,那是一位極爲豔麗的女子,她點着輕盈的步子,將手裡的紅拂舞的如癡如醉,如同月宮仙子飄然起舞,似迷似幻。
“有些過於濃豔了。”麒鳳粼說道。
一曲結束,另一女子款款上臺。
“第二位是‘輕音樓’的天音姑娘。”
她亭亭玉立,我見猶憐,只是端坐在那裡,就別有一番風味。她伸出芊芊玉指,如同白玉雕出一般通透,女子面帶笑意,緩緩撫動琴絃,如果不聽音色,只是看其動作便頗具美感。
“琴彈得不怎麼樣,動作倒是花哨~~~~”白染提不起勁。
“第三位是‘藍玉樓’的了了姑娘。
一位文弱的女子出現在衆人眼前,她眉目如畫,如出水芙蓉一般。之後,女子輕啓嘴脣,一悠揚婉轉的歌聲便流露出來,如同冬日融化的雪水清澈,叮咚成音。
“聲音雖不錯,但是其詞譜卻缺乏深意。”麒鳳奎搖了搖頭,表示惋惜。
“第四位,‘浮香樓’的雅寧姑娘。”
出來的女子顏如舜華,螓首蛾眉,她手持寶劍,舞了一曲,英氣逼人,帥氣無比!
“這種劍法砍樹都不夠。”雪茗直截了當。
一旁的子魚和子燕面面相覷,覺得這四人未免也過於挑剔了!
“第五位,呃,原本是‘夜闌閣’的芙蓉姑娘,可是她受了傷,由新人雙雙姑娘代替。”
接下來,臺下不滿聲一片!
“什麼雙雙啊!我要芙蓉!”
“憑什麼讓一新人出來啊!”
“這是‘花魁大會’,不是‘嫩草大會’!”
“就是啊,讓她下……臺……”
這時,全場靜謐下來。
容晴邁着優雅的步子踏着節奏走上臺,明明只是走路的姿勢,卻帶了許多細微的動作,所以使整個過程看起來充滿了誘惑感。
等看清來人的相貌,全場充滿了抽氣聲。
這位女子休迅飛鳧,飄忽若神,陵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堪稱絕代佳人!
“容……容晴?!”白染瞪大眼睛,沒有想到她會出現在那裡。
麒鳳奎也頗感驚訝,直直地看着對方。
相較之下麒鳳粼和雪茗則顯得比較冷靜,隻字未語。
容晴面帶笑意地望着大家,輕輕說道:“至少在這一刻,讓我變成雙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