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阮澤爬起來,還想在雲七門前聽聽牆角。
只是門一下子被打開,雲七很淡漠地看了一眼他停在半空中聽牆角的動作,嘴角微抽:“進來。”
阮澤跟着他進去,表情挺一言難盡的:“我教了你那麼多,結果你還是沒有得到人家小姑娘的芳心??仙帝大人不是我說你,你也太……”
雲七擡眸打斷他:“她說了。”
阮澤一頓。
雲七繼續道:“她昨天說了在乎我。可是她現在年歲還小,等到她長大了,也不遲。”
阮澤:“行啊仙帝大人,你還是對自己太自信了吧。”他坐下來倒了杯茶自顧自喝起來:“按照你之前和我說的,你家女帝是吧,在人間歷劫的時候,認識了若淮族族長,還有現任冥帝。冥帝那邊我覺得兩人之間是不太可能了。但是那個若淮族族長,我倒是有聽聞過一二。”
雲七也側過頭,仔細聽他說。
“你家女帝歷劫的時候,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在大街上受凍捱餓,要不是那若淮族族長撿到她,她怕是那時就歷劫失敗回來了。後來三個人也算是相依爲命,你家女帝對若淮族族長,大概也是有幾分情意在的。。”
他喝了口茶,繼續分析:“也就是她後面被宿離殤帶走,兩人從此斷了聯繫。否則按照若淮族族長的心思,你家女帝也指不定會日久生情。”
最後他舔了舔嘴脣,看了雲七一眼,沒敢說下去。
雲七示意他繼續說。
阮澤頗有些顫顫巍巍的:“若淮族族長,他叫若華,所以族名中的若字就是這樣來的。”
雲七沒有什麼表情,還理了理衣袖。
阮澤嚥了口口水:“你家女帝歷劫時叫煙淮,所以……”
那個淮字,就是從煙淮的名字裡取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雲七原本雲淡風輕的表情瞬間凝在臉上。
沒想到那傢伙,竟然會取這種名字。
這也是……
他有些服氣,咂舌道:“我原本是想着晚晚四萬五千歲成年,沒有想到還有個若華。”
其他東西他不知道,只記得宋然同他說過,若是若淮族族長想,這魔界帝君之位,早晚是他的。
佔着個族長的名號,實際早已可以同他分庭抗禮。
從他之前在玄天宗看到的若華來看,他在墨晚卿面前,不過是不爭。
溫水煮青蛙。
若華大概也沒有想到,平素見到的淡然出塵的仙帝大人,這次竟然會這麼果決。
也是失策。
雲七想了想,眸色變冷:“宿離殤,等晚晚恢復法力了,我定要去冥界將他給千刀萬剮了。”
呆在這裡,離魔界這麼近,若是若華髮現了該怎麼辦。
他也不能把人趕走吧。
阮澤搖了搖摺扇笑:“你還是莫要動怒了。現在當務之急難道不是把你家女帝的法力給恢復過來,好快些迴天界嗎?我看吶,還是得找一下大神官,問問他。”
雲七低下眸子:“大神官也不知道。”
阮澤手一頓,又道:“雲七你可以啊,大神官都消失這麼多年了你還能找得到?佩服佩服。”
雲七挺淡漠地看他一眼:“是晚晚認識的。”
阮澤笑道:“哈哈哈果然你覺得你家女帝哪都好。”顯然是不相信。
雲七懶得和他解釋,只道:“我也問過師尊了,師尊說若是連大神官都無法預測,這種事情也只在六萬年前發生過一次。”
他低下頭:“六萬年前發生過什麼,不用我再說一遍了吧。”
阮澤一頓。
看着雲七,也收回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六萬年前一場大戰,六界士兵不知死了多少。那時的戰況,連大神官都算不清。
大神官只說是天道所爲,他也無能爲力。
沒有辦法。
當時雲七五百歲,他的母親把他藏在一個地方,使了法術讓他昏迷。
一睡千年。
等天尊把他從冰裡抱出來,只嘆:“你以後,就跟着我修行吧。”
那時外頭還是一副腥風血雨的場景,還未打掃乾淨。雲七望着他,什麼話都不說。
天尊不敢再說下去。
他怕再說下去自己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那時的雲七就沒有怎麼說過話了。
跟現在一樣,清冷的不近人間煙火。
阮澤皺眉:“你的意思是……”
雲七道:“現在是要抓緊時間把晚晚的法力尋回來了,免得出了什麼變數。”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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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晚卿起的也早,只是呆在房間裡不敢出門。
想起昨晚臉就一陣一陣的紅。
都怪清月,昨天一直給她洗腦洗腦,她腦子一熱纔會……
媽耶,還是雲七最後說她年紀還小就先不動她,要不然她就……
也是有些衝動了。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雲七。。
天色漸亮。
墨晚卿有氣無力地趴在牀上,有人過來敲門:“夫人?”
會叫她夫人的,也就只有一個清月。
她叫了進來,又問了何事,清月說:“大人已經起了,叫我過來叫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