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時候,薛靳、陶鑄兩個帶了右營的兩千禁衛軍已經趕到了燕州通往雲州的三岔路口。姚秀也如願以償的跟在軍中,嬀月如雖然心疼自己的子女,但是她卻不像地球世界的母親那般約束自己的孩子。既然,姚秀願意爲國效命,那就由她去吧!
“姓張的!想我沒?”姚秀一馬當先衝在軍隊的最前端,她遠遠得看到張震天和周裴虎兩個,她翻身下了戰馬,然後跑到張震天的身旁歡快得說,“看我厲害吧?我把城內的叛賊都解決掉了。”
“呵呵!你最厲害。”張震天笑着回答,隨即,他看到了姚秀身後的薛靳、陶鑄,他把目光又轉回到姚秀身上,“秀兒,這兩位是……”
“哦,他們是禁衛軍右營的代將軍薛靳、陶鑄。”姚秀回答。既然,嬀鵬謀反忤逆的罪行已經落實,那麼,他禁衛軍右將軍的職務自然也被革去了。在燕雲國國主未能回到燕州之前,禁衛軍右營的官兵自然由平叛有功的薛靳、陶鑄統領了。與地球世界相同的是禁衛軍右營的官兵既然涉嫌叛亂,那麼外出打仗的事,自然就要把他們推到第一線了。否則這些軍中精銳,燕雲國的王族貴胄們怎麼捨得把他們直接推向一線。
“張先生好!”薛靳、陶鑄見姚秀向張震天介紹了自己,他們兩個也連忙下馬向張震天行禮。在來的路上,姚秀已經囑託過他們兩個,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們兩個自然是依從下來。
“兩位將軍多禮了!”張震天也連忙向薛靳、陶鑄還禮。這之後,張震天轉身指着背後簡易的工事對薛靳、陶鑄說,“二位將軍,這天色漸亮,恐怕獸人的斥候騎兵很快就要來了。”
“不打緊!”薛靳聽了張震天的話,他回答道,“我們帶來了禁衛軍右營的全部兵士,只要他們敢來,我們就把他們殺滅乾淨。”
“也好!”張震天聽完,他頷首思慮了一會兒,然後說,“我看你們不如先隱藏到通往燕州的道路上,然後,我們派小股騎兵去追擊他們的斥候騎兵,待發現他們營地之後,再引他們進入我們的埋伏圈。”
“如此甚好!一切聽先生安排。”薛靳、陶鑄兩個恭敬得回答。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雲州方向起了煙塵,不久,十餘名獸人騎兵出現在雲州方向的道路上。埋伏在岔道口附近陶鑄不等他們接近到道口,他立即帶了五十名禁衛軍騎兵就迎了上去。
這些獸人騎兵遠遠的就看到今天的道口彷彿有些異常,他們原本想接近一些看個清楚再做打算。現在卻突然有一股原人的騎兵從道口附近殺了出來,他們見此情況,立即勒住了馬匹,而後轉身向雲州去了。
陶鑄見狀,他帶着手下的騎兵緊緊跟隨在獸人騎兵的身後。雖然,原人人數、裝備佔優,但是,他們並沒有着急追上獸人騎兵把他們消滅,而是緊緊咬在後面,讓獸人騎兵無法甩脫。
雙方如此行進了大約半個鐘頭,從道路一側的山坳裡,翻起了濃重得煙塵。“陶將軍,您看!”跟隨在陶鑄身邊的一名禁衛軍騎兵發現異常後,他立即提醒身旁的陶鑄,“那邊!像是獸人的大隊人馬來了。”
“停止前進!”陶鑄聽了騎兵的話,他側頭去看,果然,煙塵之中有密集得馬蹄聲和兵士的喊殺聲。禁衛騎兵在陶鑄的指揮下,停止了前進。陶鑄揮動手中的長槍,並且調轉了馬頭,“向後徐徐撤退!”
“須卜將軍,那些原人的騎兵退了!”跟在獸人將領身邊的獸人騎兵同樣也發現了陶鑄他們正在徐徐後撤,他立刻提醒領軍的將領須卜正。這須卜正與那日在酒店裡被姚秀治住的須卜直實際上親兄弟,只是原人們並不知道罷了。
“追上去!”須卜正看得出道路上的原人騎兵並不多,自己身邊的騎兵大約是敵人的十數倍,若是不把這小股的騎兵消滅並且打通去往八面坡的道路,自己手下這些獸人兵士處境就困難了。這燕雲兩州之間的通路,雖然貼山而成,但是卻沒有能夠直接翻越山脊的道路。若是原人由雲州出兵再輔以燕州的兵馬配合,那麼須卜正與他手下的兵士將插翅難逃。
就這樣,陶鑄和須卜正兩個,一個帶人在前面跑,另一個帶人在後面追,他們很快又接近了岔道口。“將軍!前方有原人的路障。”到了道口附近,跟在須卜正附近的獸人騎兵又大聲得提醒須卜正。
這岔道口位置雖然重要,但是,地勢卻不險要。在岔道附近的道路兩邊都有百十米的平緩山地。這山地上,雖然不適合車帳運行,但是,馬匹與人皆可行走作戰。所以,原人的士兵雖然封住了道路,但是並不影響獸人騎兵沿道路兩側追擊原人。而張震天卻認爲這裡是很好的伏擊戰場。因爲,在岔道口較遠處的山勢都夠險峻。只要原人的騎兵能夠阻住獸人前往八面坡的道路,再在通往雲州的方向適當阻擊獸人,那麼獸人在這裡即便不被全殲,也會被原人大部殲滅。畢竟騎兵作戰無論攻守雙方都需要周旋的場地。而薛靳、陶鑄帶來得禁衛軍皆備有馬匹,他們自然有能力與獸人進行馬戰。
“殺過去!”須卜正自然不知道張震天的打算。按照一般用兵的法則,岔道口附近的地形適合馬戰,那麼,擅長騎兵作戰的獸人自然不會在這種地形上,懼怕擅長步兵作戰的原人軍隊。
陶鑄抵達道口後,他帶領手下的騎兵毫不猶豫得向燕州方向去了。而原本守衛在道口附近的原人兵士見獸人騎兵殺來,他們立刻也上了馬匹,然後向八面坡的方向退卻了。
“將軍!我們怎麼追?”獸人騎兵見原人們向不同的方向撤退,他們立刻向須卜正請示。須卜正向岔道兩條通路看了看,雖然向燕州逃竄得原人騎兵與向八面坡逃竄的原人騎兵相比要少了許多,但是,若不打通回八面坡的道路,那麼他和他的手下即便今日小勝,他日也是必死無疑。須卜正想到這裡,他揮動手中的長柄戰斧,“向八面坡追擊!兀突豹,你帶一百兵士守住道口!其他的隨我追!”在他的命令下,獸人騎兵立刻分做兩隊,大隊的獸人騎兵跟隨在他的身後一同向八面坡去了。
須卜正和他手下的騎兵通過了道口向前追擊了二百餘米,道路兩側的山坡地逐漸變得陡峭,這原本是獸人騎兵每日偵察必然經過的地方,他們對周圍的地形也算熟悉,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原人會在兩側山巒最窄處設了埋伏。
當須卜正和他手下的兵士趕到山巒最窄處的時候,埋伏在道路及山體後的原人兵士在張震天與薛靳的指揮下一同殺了出來。密集得羽箭立刻從原人兵士的手中飛出,它們如蝗般得向着須卜正與他手下的騎兵飛了過來。
“啊!不好。”須卜正在馬上舞動手中的戰斧擊落飛來得箭羽,同時他大聲疾呼,“後撤!向回退。磐石護盾!”之後,他手中戰斧呼呼生風,在他與獸人兵士的前面形成了一道圓形的防禦大陣,半數的箭羽都被他做法生成的防禦陣阻住。
獸人騎兵見須卜正阻擋住了原人們的攻擊,他們的心情逐漸安定了下來,他們跟在須卜正的身後,重新整頓了隊伍,又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可就在這個時候,一串飛羽從須卜正的左後側迅捷得飛了過來,它們直取須卜正的後頸。須卜正聽到耳後突然有金石之聲,他連忙向下彎月,堪堪躲過了側後的攻擊,可是,他手中的戰斧也停止了運作,磐石護盾也立時消失了。
“大家衝!”薛靳見狀,他舞動手中的長柄朴刀,與張震天一同指揮着手下的原人騎兵向獸人騎兵發動了衝鋒。
須卜正躲過背後的攻擊後,他立刻從馬上起身,可還不等他轉身去看攻擊的方向,又一簇羽箭對準他的後心飛了過來。“啊!”須卜正一聲驚叫,他連忙向下壓低身軀。“噗!噗!”羽箭雖然沒能射中他的要害,但卻順着他的護甲縫隙射中了他的後背。
須卜正抱住戰馬的脖子,他向催動戰馬後撤。這時,他座下的戰馬卻發出一陣悽慘得嘶鳴!隨即,須卜正感覺大腿生痛,一支羽箭射中了他的左腿。而他胯下的的戰馬也身中數箭,它搖晃了幾下,直接側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