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漢端着飯菜進來,“將軍……不……崖妃娘娘,吃飯了。”
沐崖轉過身,衝他一笑,“好。”
阿漢把飯菜送了進來,然後自己端着碗站在牢房外吃着,“娘娘,我聽一會凰護衛要來看你。”
“凰生?”沐崖夾菜的手微微一怔。
她是習慣了她已經換了個身份,但是這些人似乎就真的以爲她只是復活了。
凰生是龍錦的貼身護衛,法術等級僅此於她。
那是當年,不知如今他是什麼等級了。
沐崖呆的無聊,阿漢當她是對今天的飯菜不滿意,輕聲道,“將……娘娘,是不是飯菜不合口?娘娘想吃什麼?我去讓人做?”
可能每個人都知道沐崖進天牢的原因,哪有一個犯人能在天牢裡受到這樣的待遇?
沐崖看着小窗戶外的天空,“出宮去給我買雞腿吧,我不想吃宮裡的。”
阿漢一怔,爲難的看着沐崖,“娘娘……”
“給你錢,不用提我,你知道怎麼做。”沐崖從腰包裡拿出幾張銀票,放到了阿漢的手裡。
她知道阿漢的爲難,出宮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隻要有錢打點,怎麼出不去?
沒有人把她瞭解這宮裡暗地裡的勾當。
這錢是當初顧言給的,她以爲要全部用來打點。結果沒用上,就直接達到了地位。
阿漢出去了。
沐崖轉過身拿起了角落裡的弓。
這把弓是她當年在宮裡用的,她以爲她死了,屬於她的東西就全部沒有了。卻沒想到搬進北寒殿的第二天,龍錦就把她的東西全都送了過來。
她沒有去細看,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基本都在。
過去的東西都是帶着回憶的,沐之不想碰。
她只拿了這把她用着順手的弓。
她箭術好。
極好。
這是連龍錦都不知道的事情。
因爲從前她不能站在他的身旁,如果有人行刺他,她是來不及趕過去的。
於是便練了箭。
這是唯一一種能瞬間解救龍錦的辦法。
沐崖其實就想一個人呆會,阿漢一回來,就不停的跟她講從前的故事,和他那個時候有多難過。
所以阿漢買回了雞腿之後,又被沐崖支出去買豬蹄了。
沐崖總是能找到各種各樣的藉口把阿漢支出去,阿漢心裡明白,卻什麼都不說。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近半個月以後,某一天吃飯的時候,阿漢隨口道 ,“皇上去邊關打仗了。”
“哦。”沐崖點了下頭,隨後眸子一變,“什麼時候去的?”她的表情很緊張。
阿漢的臉上出現了無奈。
沐崖的心裡泛起了一抹冷笑。
她自然不會緊張,龍錦有事無事都與她無關。
但是她必須這麼演。
“娘娘剛被關進來,皇上就去了,皇后娘娘也去了,聽聞那渠王也跟了去。”阿漢應聲。
龍錦心思縝密,夏碧雪對他幾乎是迷戀的,所以會跟她去,更何況夏碧雪根本不知道戰場的殘酷,她是溫室裡的花朵,再加上夏縱渠跟了去,她根本不會有一絲擔心。
“誰來犯?”
“西邊的一個族,蠻族吧,聽說他們的整體法術都很高,天賦不錯。”
“哦,那皇上……”沐崖皺起了眉頭。
阿漢剛要開口,忽然間有腳步響起。
阿漢轉過身。
“崖貴妃這些日子吃的可好?”凰生緩緩走近。
“去買豬蹄。”沐崖連忙支走了阿漢。
不能讓阿漢在這裡,凰生說話輕重顛倒,說不準就被阿漢聽出什麼來。
凰生也是江湖人士進了宮,沐崖封將軍那年進的宮。
他的作風還是江湖人該有的作風。
最重要的是,凰生的嘴很漏風,什麼都說。
像一個流裡流氣的紈絝弟子。
“邊關打仗了?”沐崖先開口。
“恩。”凰生點點頭。
沐崖在她打碎的柱子那裡陰森的看着他。
她不想讓阿漢跟她來來回回開門,就自己打了個洞。阿漢也沒說什麼,似乎知道她不會跑。
“幹嘛?”凰生被她看的發毛了。
“你爲什麼不跟皇上去?”
“啊?”凰生瞪大了眼睛,“我是護衛啊,又不是將軍,帶兵打仗關我什麼事。”
“白浪費你這一身法術了。”
“你法術也不差,卻呆在這裡,豈不是更浪費?”凰生打量着她。
“我樂意,吃雞腿嗎,外面桌子上有,讓阿漢去買的。”沐崖瞪他一眼,又隨意道。
凰生看了一眼桌子,有些不解的看着她。“那侍衛哪來那麼多錢,他怎麼出的宮門?”
“有錢能使鬼推磨。”
“你還有錢?”
“買你服侍我一晚,妥妥的。”
凰生不說話了,眼神怪異的盯着她。“我就不問你哪來的錢了,關鍵是,我是很珍貴的男人,黃金買不來的,你說你買的起我?”
“買是買的起,不過你尺寸不夠。”
凰生的表情像吃了死螞蟻一般。
“再者,你體力不好,我看出來了。”沐崖毫不留情的補充道。
凰生的臉從綠變紫,由紫變黑,陰森森的盯着她。
“還有,你太快了。”
凰生直接從沐崖打斷的柱子那鑽了進去。
“好快!”沐崖由衷的讚美道。
凰生忍不住了,抓起她的手臂將她抵到牆上,雙眼發光,“我怎麼尺寸不夠了,怎麼體力不好了,怎麼太快了?”
“你腳小!我看過了,你的鞋只比我大一點點!你跑跑就不跑了,體力不好,你輕功好啊,這是在誇你。”沐崖盯着他的鞋。
“……”
凰生的心裡像是有一萬匹野馬呼嘯而過,他深呼了幾口氣,放開了她。
“你……”
“哎,凰護衛你還在這裡啊?”凰生剛想開口同沐崖爭辯幾句,有人走了過來。
“凰護衛,你怎麼在裡面?”阿漢吃驚的看着站在沐崖身邊的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