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擡頭看墨亦仲,卻見墨亦仲是跟她一樣的,倒落在地,滿口鮮血。
“仲兒……”南宮玉蘭用盡力氣像挪到墨亦仲的身邊,卻在剛剛伸出手的時候,斷了氣。
目光定格在墨亦仲身上,最後的神情還是擔憂。
這時候,她臨死前都想要去看一眼的人,緩緩的將一粒白色藥丸放進了嘴裡,隨後也沒了動靜。
墨亦軒批閱完了墨承廣所有的奏摺,靜靜的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門被輕輕敲響。
墨亦軒走了過去。
“軒王爺,不好了!”一見墨亦軒,李茂趕緊開口,臉色有些蒼白。
“怎麼了?”墨亦軒回頭看了一眼沉睡的墨承廣,走出去關上了門。
“皇后娘娘和二皇子中毒了!”
“御醫怎麼說?”
“奴才不知道,得到信就立刻來找您了!宮裡現在要吵翻了,皇后娘娘的寢宮圍滿了後宮的娘娘們,軒王爺您快去主持大局吧!”李茂急的額頭冷汗都快要下來了。
“李公公怎的這般焦急?”墨亦軒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王爺可別取笑奴才了,奴才膽小了,一點小事都能急成這個樣子,何況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王爺您快去看看吧。”李茂慌忙的解釋。
“李公公可是高擡本王了,本王不過一個小王爺,如何管得了這麼大的事情?”
“您可是!”李茂剛要脫口而出‘儲君’兩個字,又及時剎住了車。
就算墨亦軒是墨承廣定下來的儲君。只要墨承廣還沒有下聖旨,這件事就不能亂說。
“我可是什麼?”
“您可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啊,軒王爺,您快去吧。”李茂開始編。
墨亦軒看他一眼,關上了門。
李茂一急,又開始小聲呼喊,“軒王爺,您快去吧,宮裡快亂了!”
墨承廣身體有恙,他自然是不敢叫的,除了墨承廣,這宮裡當家的就是墨亦仲了,結果他還中毒了。
現在唯一能主持大局的只有墨亦軒了。
李茂不停的敲着門。墨亦軒卻遲遲沒有來開門。
“父皇。”墨亦軒聽着李茂有規律的敲門聲,喊了一聲。
墨承廣緩緩睜開眼睛,“軒兒。”
墨亦軒扶着他坐了起來。
“父皇,皇后娘娘和二皇兄中毒了。”
墨承廣的眸子一變,剛剛睡醒不清楚的恍惚瞬間消失,“中毒了?”
“嗯。”墨亦軒扶住着急穿着鞋子的墨承廣。
他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厭惡,低下頭給墨承廣穿鞋。
墨承廣也睡得不安穩,一點點小聲響都能醒來,他總能聽見小奴才們的呼吸,於是殿裡也不留人了,起牀洗漱都要喊人進來。
墨亦軒攙扶着顫抖的墨承廣開了門。
李茂嚇了一跳,“皇上……”
“軒兒,快帶朕去。”墨承廣焦急的催促着墨亦軒。
墨亦軒點點頭,加快了腳步。
李茂合着一衆小奴才跟在後面。瞧見墨承廣走的費力,又不敢開口說話。
沿北宮一片混亂。
人滿爲患,嘰嘰喳喳的聲音離的很遠都已經聽到。
“皇上駕到!”到了沿北宮的門口,李茂連忙跑到前面喊道。
沿北宮一下子寂靜了下來,隨後齊齊的跪了下去,“皇上吉祥!”
墨承廣連一句平身都沒有說,便匆匆的走了進去。
“皇后呢,仲兒呢!”墨承廣的大殿的門口怒吼道。
隨後便激烈的咳嗽了起來。
“皇上!”一衆鶯鶯燕燕急的連忙開口,卻看見墨亦軒的手已經開始輕輕的拍打着墨承廣的後背。
關於這個王爺,他們早就有耳聞。奈何墨承廣不允許他們去鳳蕭宮。偏偏墨亦軒回宮兩個多月都不曾離開過鳳蕭宮,這也讓他們不曾見過。
今日一見,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以前聽小丫鬟們說他長得怎麼怎麼好看,想象是想象不出來的,今天終於見到了,才知道小丫鬟的話果然都不夠描繪他的,
就好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
“父皇,別激動。”墨亦軒淡淡開口。
那一衆小嬪妃們頓時臉色通紅,那聲音簡直魅惑到要讓人骨頭都酥了去。
墨承廣拍拍墨亦軒的手,望着匆忙跑出來的幾個御醫。
“怎麼樣了?”墨承廣的喘息還是很重,騰不出嘴來說話,墨亦軒開口。
“二皇子暫時無大礙,皇后娘娘……”說到南宮玉蘭,幾個御醫連忙跪了下去。
氣氛一瞬間緊張了起來。
“皇上!臣無能,請皇上降罪!”
“請皇上降罪!”
領頭的那個御醫開口,將頭磕了下去,其餘的太醫跟着說道,磕了頭。
“皇后娘娘怎麼了?”御醫這話說的不明不白,墨亦軒又問道。
“皇后娘娘……歸西了。“御醫頓了幾秒,纔開口。
墨承廣的喘息突然間不規律起來。
“快起來看!”御醫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墨亦軒喊道。
御醫慌忙的探上了墨承廣的脈。
“來人,把皇上擡進去!”墨亦軒回頭衝沿北宮的護衛喊道。
護衛一愣,隨後過來將墨承廣擡進了房間。
本來作爲沿北宮的護衛,他們永遠是凌駕於人以一等的,但是他們剛剛也聽到了,南宮玉蘭歸西。一旦主子歸西,他們這個院子裡的下人就會被各個宮院挑走。最後剩下的,要不進了浣衣局,要不就充了軍,都是成了比現在更不濟的樣子。
果然選主子的時候也要擦亮了眼睛。
墨承廣張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御醫手忙腳亂的給墨承廣按着穴位。
墨亦軒的眸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墨承廣。
御醫們忙活了半個時辰,墨承廣纔算能好好喘氣。
“軒兒……”一開口,墨承廣就朝墨亦軒伸出了手。
御醫們連忙讓開。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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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兒,帶父皇去看看。”墨承廣掙扎着要坐起來。
皇上,萬萬不可啊,保重龍體最重要!“一聽墨承廣要去看南宮玉蘭,御醫們立刻嚇得跪了下去。
墨承廣現在身體的情況可真的不容樂觀,在有點什麼問題,他們可奈何不了了。
“住嘴!”墨承廣憤怒的喝道!
墨亦軒沉默的攙扶着墨承廣坐了起來,給他穿了鞋。
扶着墨承廣一步一步像隔壁的房間走去。
那些嬪妃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