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申時,上官已讓人準備好了飯菜,煬儀等人簡單吃了些。
“上官姑娘,可有帶那二人見過了樓主?”煬儀問到。
“還沒有,已讓人通報了,不過還沒消息,樓主似乎不在聚寶樓。”上官說到。
“怕是有什麼事情。”煬儀說到。
小良忽然進來稟報說:半個時辰前聚寶樓樓主帶了一衆高手出了西城門,可以說聚寶樓剩下的高手都出動了。
“難道遇到了華山三人?”常樂說到。
“不對,照理華山的人早撤走了,怕是遇到了摩天教的人。”上官說到。
“不管如何,不能讓樓主出事,否則擒城便要落入他人之手。”煬儀說到。
“大哥我們怎麼做,兄弟跟着你。”常樂肯定地說到。
“好兄弟,上官姑娘我們該如何決斷?”煬儀不加思索地問到。
“煬儀兄弟一語道出此事的嚴重後果。事不宜遲,小良會帶你們先去,沿途小良會留下記號,我去找人幫忙,隨後與你們匯合。”上官說到。
煬儀沒來得及深問要找什麼人幫什麼忙,幾個人沖沖出了城。跟隨着小良和她的一個夥伴五個人來到一個山谷,顯然這個山谷就是那天夜裡激戰的戰場。五個人查看了一番,繼續向前。剛要走出了山谷,便聽到不遠處有打鬥的聲音。煬儀他們靠了上去仔細觀察,有兩夥人正打鬥起來,地上已有幾具屍體。
“圍攻的是聚寶樓的人。”小良的夥伴說到。
“你敢肯定嗎?”常樂急忙問到。
“是的,不會錯。良姐也說其中的兩三個人,她在聚寶樓常見。”夥伴說到。
“看,樓主也趕了過來。”常樂指着右邊。
果然是聚寶樓的樓主,她正坐在外圍指揮着戰鬥,旁邊的擔架上還放着一具屍。在她的不遠處似乎還站着四名丐幫的人。被圍在中間的人是一男兩女,一個女子身穿黑色武衣,手持軟劍,武藝高強。另外一名女子身穿紫色衣服,那男子也是紫色衣服。煬儀看了一會兒,便已認得此三人正是聚寶樓觀看打擂的一主二僕。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此時那名紫衣女子手臂受傷,男子爲了護着她也受了傷。而黑衣女子似乎不再顧忌什麼,施展本領開始大開殺戒。
“天陰使快走,不必管我們。”紫衣男子喊到。
“少廢話!要走一起走,我摩天教不會丟下任何兄弟。”黑衣女子邊打邊說到。
“想走,沒那麼容易。給我團團圍住,不可放過一人。”聚寶樓樓主大喊。
她的屬下聽到命令不斷加快進攻,哪怕是身首異處當場隕命。看來這樓主待人頗有法子,關鍵時候將士用命在所不惜,頃刻間又倒下數人。而戰圈中的三人也已精疲力盡。
“小良你留下,讓你的人去接應上官姑娘。”煬儀說着便衝了過去。
煬儀跳入戰圈,把三人擋在身前,一邊喊着住手,一邊擊退衆人,但他並未傷害一人。聚寶樓看到此情景叫停了手下,但還是團團圍着四人。
“煬儀少俠,何故如此?難道你也是摩天教的歹人魔頭?”聚寶樓大喊。
“樓主請聽我說,這其中肯定有誤會。”煬儀說到。
“能有什麼誤會?我夫君屍體在此,還有丐幫長老作證,你不必多說快快讓開,否則今日阻攔我的便是我的死敵。”聚寶樓狠狠說到。
煬儀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
“樓主的夫君是不是那努赤掌教?”常樂問到。
“是又如何?”聚寶樓大叫。
“那就更是誤會了,樓主請聽我大哥說話,否則放跑了真兇,你就後悔了,還有我們這裡有證據,是人證,是人證啊。還有......”常樂急急忙忙的說了一大堆。
只看聚寶樓沒有說話,而那丐幫的長老在她身邊說了幾句。
“煬儀三人上前來。”聚寶樓說到。
“樓主暫且停手,待我慢慢說來。”煬儀說到。
“少俠放心,答應了的我不會變卦。他們也跑不出我的手心。”聚寶樓說到。
煬儀三人走到了聚寶樓跟前,纔看清楚那丐幫長老正是參加了五靈山大戰的曲長老。
“少俠近來可好?”曲長老問到。
“若非曲長老極力阻止,我定不肯罷手。希望煬儀少俠能說出個理由來。”聚寶樓說到。
“多謝曲長老。樓主請聽我說,兇手另外有人......”煬儀說到。
煬儀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說了一遍,其中並沒有一絲隱瞞。樓主聽的出他所說並無捏造,也無需對她說假話,況且丐幫曲長老證實了他就是五靈山以一己之力擊退衆位高手的那個煬儀,也就是五靈山豐極的徒弟,現在還以丐幫弟子的身份行走江湖、行俠仗義,所以她沒有理由不相信煬儀。而此時,上官帶着聚寶樓的幾個人押了馮老大的兩個手下走來,兩人也說出了事實的真相:是他二人奉命散播了謠言,事情的真僞他們也並不知道。
“你們的馮老大呢?”聚寶樓問到。
“不瞞樓主,今日早晨我三人也找過那馮老大,還追出城外十里路,看來此人早就跑掉了。不敢瞞樓主,那馮老大殺了我的養父母,我與那馮老大不共戴天。”煬儀堅定的說到。
聚寶樓又猶豫了一陣,問道:“曲長老,你到這裡時是否親眼看到他們行兇?”
“你剛來的時候我已經說過了,當時我說的是:我到達時看到此三人在努赤掌教屍體的旁邊,似乎在查看着什麼。可你太過心急,不由分說便動了手。經過剛纔的一番打鬥,現在看來此三人並非努赤掌教的對手,而且生死關頭也未見三人使用劇毒之類的武器。而你看努赤掌教的屍體,分明是中了敵人的劇毒。”曲長老實說到。
聚寶樓轉身思索了一會兒,走到三人面前:“摩天教的三位,今日聚寶樓得罪了。是我事先不瞭解實情,今日先放過你們。摩天教向來爲非作歹,若在平時遇見摩天教我聚寶樓也不會怕你們,也會爲多少死在你們手下的江湖義士出手尋個公道。如若三位不服,儘管率領大隊人馬來擒城,我在聚寶樓恭候大駕。”聚寶樓不甘心地說到。
“呵呵,真是可笑。難道我摩天教會怕死不成。”紫衣男子說到。
“各位都是名門正派,平日裡標榜的是行俠仗義,卻不由分說圍攻我三人。口口聲聲說我們是爲非作歹,在場的人又有那個是親眼所見?今日之事我摩天教不會放在心上,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我摩天教從來不受人威脅,到時候再向樓主討教。”黑衣女子說到。
“哦,摩天教果然強橫,敢問姑娘芳名?”聚寶樓說。
“摩天教,天陰使者,瑤茉!”黑衣女子說到。
“瑤茉姑娘,今日事本就是誤會。爲一場誤會雙方大打出手,高興的永遠是背後策劃陰謀的小人。天陽使者肖陽大哥,也給在下頗多幫助,還望姑娘看在肖陽大哥面子上先做冷靜思量,我們共同對付這躲在背後的敵人。”煬儀害怕雙方再起爭執,趕緊上前說到。
“哼!我們走!”黑衣女子說完便走了。
餘下的人紛紛回到了聚寶樓。樓主清理掉四樓煬儀他們住所的半層客房,打通其中三間作爲招待酒宴用,其餘的給丐幫四個人用。
席間,曲長老提及了煬儀在五靈山大戰時候的情景,大大的誇讚了煬儀的英雄事蹟。字裡行間都在表述煬儀是丐幫弟子,讓曲長老臉上無比的光彩照人。樓主聚寶樓,對煬儀更是刮目相看,又有一旁的常樂添磚加瓦,一時間煬儀在衆人中成爲了英雄。冰璃一直都是默默無語,看着哥哥只是爲他高興而已。而能說會道的上官雲怡,破天荒的頭一次沉默了,她沒想到煬儀是如此的英雄了得,單就掌勝金大川便可揚名於江湖,還不說助力峨眉靖淵仙師破掉了六甲攝魂陣。簡直以一己之力破掉了對方的陰謀,驅強敵于山下。
煬儀的形象一下子在上官的心裡無比的高大。爲救五靈山,捨生忘死,大義凜然;城外不逼刀槍,極力阻止那樓主,膽識過人。行俠仗義,心懷天下,不愧是丐幫幫主莊大俠的傳人,這不就是自己心許之人嗎?想着想着,不自覺的臉上泛出紅霞,一時間心裡全是煬儀。
“今日雖有損失,但還是免除一場大的屠戮,多謝煬儀少俠及時制止。”樓主說。
“臨行前,上官姑娘考慮的周全,去帶了那兩個證人。多虧了上官姑娘,及時帶到了證人,才能令樓主信服。”煬儀說到。
“是啊,上官姑娘做事周全,頗有大將風範。來,我敬姑娘一杯。”樓主說。
上官雲怡正眩暈在煬儀的光輝形象中,一時沒有聽到樓書的話。
“啊,我,我......我在想事情,真是對不起,讓大家見笑了。”上官慌亂的解釋到。
“想事情?怎麼想的臉紅成了大蘋果,是想......哦,啊......哈哈。我知道上官大姐想什麼啦,原來是想......”常樂猜想了出來,調侃地說到。
“想你的耗子眼,猴頭兒嘴,快吃把你。我出去一下。”上官說完跑了出去。
大家都有些不解,只有樓主和妹妹冰璃猜出常樂說話的意思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上官回到席間。大家看的出樓主還在爲夫君的死難過,只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也不願在外人面前示弱。
“夫人請節哀,此乃賊人周密的策劃,避無可避。”曲長老說到。
“是啊,希望樓主你能穩住大局,這全城的民衆是福是禍,全在於樓主。”上官說。
“唉,何等容易。眼下我聚寶樓損失慘重,實力大不如前了。”樓主說。
“還有天月池的人。”上官提醒說到。
“唉,天月池的人並不由我做主,恐怕背後還有天月池的人搗亂。”樓主說。
“怎麼會是這樣?努赤掌教不是一直都支持聚寶樓的嗎?”上官疑惑地說到。
“我和他本是青梅竹馬,奈何我一直都無名無分。他這一死,天月池大權全都落在了邪月身上了,恐怕對聚寶樓是有禍無福。”樓主無奈地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上官疑惑地說到。
看着衆人疑惑地目光,聚寶樓再無隱瞞地說出了整個事情的實情。樓主本和努赤掌教從小一起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之後還私定終身。可是依據天月池的門規,努赤掌教只能娶門內女弟子婚配,努赤掌教無奈於門規和衆長老的反對,所以無緣與樓主成婚。而邪月原本是努赤掌教原配夫人的妹妹,她和姐姐本就對樓主聚寶樓成見頗深,她現在又是天月池的副掌教,看來之後天月池將不會再給予月聚寶樓支持,更甚者還會遭到天月池的滋擾或侵犯,這樣看來聚寶樓是既有內憂又有外患,也難爲了樓主。
“事已至此,還請樓主節哀順變,多多保重身體。努赤掌教去世,實乃江湖明月隕落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何努赤掌教會死於非命。”上官問到。
“那天晚上我派人追殺華山派的三人,誰知道回來的人稟報說他們中了埋伏,隊長努術爾被抓了去,努術爾是努赤親生兒子。我一邊帶人趕去營救,一邊派人通知了努赤掌教此消息。誰知道我在半路上也遭遇了埋伏,手下大部分陣亡。只盼着努赤他武藝高強能救下努術爾,誰知道今天早上得到了他不幸的消息,消息稱是摩天教人下的手。後來我趕到時便與摩天教三人打在了一起。”樓主邊回憶邊哽咽地講到。
“那努術爾是否還活着?”煬儀問到。
“不得而知。我已派屬下多番打聽,但仍是沒有消息。”樓主講到。
“這些年華山派有個嶽先生,攪的整個江湖血雨腥風。本幫也深受其害,令莊義幫主也慘遭迫害。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就是殺害努赤掌教並嫁禍給摩天教。以此不斷挑起整個江湖對摩天教的仇視,再來個六大派圍攻摩天教,到時使得兩敗俱傷,最後他們漁翁得利一家獨大,而後逐個消滅不聽號令的門派,最後統一江湖號令天下。”曲趙老說到。
“說的對。華山派一直都有這樣的野心。尤其是現在,努赤掌教剛去,聚寶樓實力大大受損,恐怕他們會有後手,我們還需嚴加防範。”上官說到。
“上官姑娘說的是,我和樓主以及努赤掌教本是數十年的好友了,若有外敵我一定會率領屬下弟子前來支援,以盡綿薄之力。”曲長老說到。
“多謝曲長老。”樓主答到。
“樓主宅心仁厚,寬待庶民,擒城的民衆也算安居樂業。就爲這點,若用的上在下知會一聲,天高路遠煬儀一定趕到。”煬儀說到。
“我和大哥一起。”常樂說到。
“多謝煬儀少俠和常樂小兄弟。你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在下已經是感激不盡。二位恩人如此待我聚寶樓,真是令人感動。”樓主答到。
“這都是樓主平日裡善待黎民,匡扶正義,福澤天下所得到的回報。”上官說到。
“煬儀兄弟繼承了莊義大俠的俠者風範,爲救衆生捨身忘死,也繼承了五靈山豐極掌教的正義凜然,嫉惡如仇。兄妹兩人再加上常樂兄弟都是當世最爲正義和仁義的代表,他們都認可樓主並願意效力,說明樓主也屬當世英豪,所做所爲已得公論。”曲長老說到。
“在這亂世當中,樓主能保一方平安,已屬不易。我們都當盡力保全聚寶樓,以彰顯天下正義永存,而且是屹立不倒!”上官說到。
“多謝各位,多謝各位!能得到大家支持,我聚寶樓定能屹立不倒!即便是強敵兵臨城下,我也要世人看到我聚寶樓當世豪情。”樓主答到。
“好!來,大家舉杯敬樓主一杯。”上官說到。
衆人附和暢談至深夜。
第二日開始,聚寶樓便開始行動起來。各個探報據點重點下派了任務,各方武裝又重新規劃了職權,並提拔了一些可用的人才。曲長老也命令屬下召集幫衆到擒城相聚。
果然,不出三日,一個名爲“獸皇”的宗派糾結了一衆江湖人士前來攻打擒城。這獸皇宗門,是擒城西北四百里地方的一個大宗派,覬覦擒城已經好久了。然而即便是聽到努赤掌教的江湖傳言,再加上大規模的準備時間,也要半月後才能至此,哪知道來得這麼快。看來他們早就事先得到了消息,這不是陰謀還是什麼?
幸好聚寶樓也是早有準備。再加上擒城內外的各個小幫會前來助陣,誓死相抗,可謂是規模聲勢浩大,給了來敵迎頭痛擊。別忘了還有煬儀這樣的高手,上官這樣足智多謀的軍師,聚寶樓以逸待勞,設下多處陷阱,再來個擒賊先擒王,敵人很快便被徹底瓦解了。
最後在聚寶樓,宴請了各幫會頭領,爲此次勝利慶功。
“呵呵,這兩日來戰的痛快。”曲長老說到。
“我丐幫弟子身經百戰,以寡敵衆,真令人大開眼界。”煬儀自豪地說到。
“煬儀兄弟神劍有開天闢地之威力,在衆人之中如同巨龍,所到之處摧枯拉朽、勢如破竹。那獸皇宗的所謂高手一衆頃刻便土崩瓦解,真乃世所罕見。每每幫內弟子問起我煬儀兄弟的大名,我首先道來:此乃我丐幫後起之秀,煬儀少俠!哈哈哈,痛快,痛快!”曲長老大笑到。
樓主聚寶樓紅着個臉,笑着快步走進來。
“看把曲長老驕傲的如此興高采烈。來來我敬大家一杯!”樓主說到。
“哈哈哈,那是。樓主終於回來了。”曲長老笑到。
“是啊,被各幫會頭領拉着喝酒,快要醉倒了!”樓主說到。
“說起來,此次各幫會爲了保全擒城,不避生死主動請戰,實屬難得,是該好好敬大家一杯,樓主你也是當仁不讓。也應徵了上官姑娘的話:樓主平日裡善待黎民,匡扶正義,福澤天下。所得到的回報便是衆人齊心,不計得失保衛家園。”曲長老嚴正地講到。
“是啊,曲長老說的好。”衆人歡悅。
“再坐的各位,聚寶樓無以爲報。客套話就不說了,只要聚寶樓在,擒城便是各位的家。在這亂世江湖,只要各位需要,我聚寶樓本人也定當生死不懼,天涯海角隨叫隨到。聚寶樓以此杯立言,若有違此誓如同此杯。”樓主說完一把捏碎了酒杯,鮮血直流。
見樓主豪情萬丈,衆人起身一起滿飲了三大杯。
接下來的日子,聚寶樓抓緊訓練高手,培養一支精銳的執法隊伍,並把其他小幫會統一管理起來,相互依託形成了有序的保衛擒城的力量。
丐幫在煬儀的建議下,在擒城設立了分舵,曲長老成爲這裡的總舵主,下設三個副舵主,煬儀也成爲了丐幫的年青副舵主,只是他不領取具體的事務,以此身份行走江湖,更加方便聯絡各地的幫衆弟子,而得到他們的幫助。
這天,天月池的人終來了。但看擒城上下一心,其中高手衆多,也未敢正面衝撞聚寶樓,但是樓主還是讓他們把努赤掌教的屍體擡了回去。
煬儀等人在上官雲怡的統一領導下,開始爲進入風魔山谷做準備。有了聚寶樓的支持,要人有人要物有物。很快他們便準備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