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東等人都吃了一驚,趕緊趴在邊上叫道:“胖子,朱勇,怎樣了?”
胖子罵罵咧咧的說道:“媽的,這下面空了……”
聽到胖子的聲音中氣十足,顯然沒受傷,朱笑東才放了心,探頭時又看得清楚,兩個人在坑底下扯着熊肉。
這積雪底下融化了不少,很多地方都是懸空的,一般來說,先融化的會是積雪表面,但這個山谷有些不同,山谷底部矮,溫度高一些,而長白山又是座睡眠的火山,很多地方有地熱氣發出,有溫泉,這山谷的底部有微溫,所以時間長了後,底部的的積雪反而比表面的積雪先融化。
朱笑東幾個人把胖子和朱勇拉了上來,很多地方的積雪都開始崩塌了,富國棟用摺疊鏟一刨,雪洞就垮了,再把垮掉的雪一拍實,到洞穴中也就不再鑽雪洞了,直接從雪面上進出。
朱勇把那塊熊肉扔在雪地上,衝着絡腮鬍那邊叫道:“這塊肉給你們!”
絡腮鬍幾個人現在過的日子就像之前他們控制朱笑東等人差不多,給的那些肉不夠吃,必需得控制份量,所以每天都是半溫半飽的。
不過說實話,這幾天來,朱笑東給他們的肉遠比他們給朱笑東等人的份量要多,人家還是以德報怨。
當然,絡腮鬍絕對沒有感激涕零的心,他們現在只是求生,不想死,而朱笑東幾個人也並沒有控制他們別的,捱餓是因爲他們沒有能力捕獵,別看富國棟的繩套套獵物容易,實際上卻是很講技術,不是言傳身教還很難學會。
富國棟看着絡腮鬍幾個人搶上前來擡了那塊熊肉就跑,連半句感謝的話都沒有,不禁搖了搖頭。
朱笑東淡淡道:“富老師,你覺得他們應該有感恩的心?呵呵,你可就錯了,這種人沒有回頭是岸的念頭,是一條道走到天黑的人,我們沒必要爲這些人傷神!”
富國棟又搖了搖頭,又望了望遠處,然後才說:“小朱,我看我們明天就可以出發了,雪融化得了一半以上,路肯定是通了!”
“好!”朱笑東一拍手,對胖子吩咐道:“胖子,你今天辛苦一下,把所有的肉都烤熟了,然後分割成小塊,我們背上當乾糧,明天早上早餐後就出發!”
“好勒……”胖子聽說可以出谷了,高興得哼唱起來:“歲月是把殺豬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軟了香樵……”
說實話,胖子的這些網絡話,只有朱笑東和楊華聽得懂,馬騰飛和王長江是老古董,根本就不上網,富國棟雖然上網,但基本上不去研究和看這種網絡熱詞評論,所以不懂,朱勇和黃軍多半時間就是健身玩體育,對網絡也不怎麼愛好。
胖子哼着他的歌,一邊殺狍子清理,楊華在旁邊幫手,朱笑東則看着遠處的雪峰呆呆出神。
在山谷裡耽擱了二十多天,進山差不多一個月了,不要說還沒找到龍牙洞的地址了,就連聽過龍牙洞這三個字的人都找不到一個。
佟格格應該是比較瞭解這地址的人,但她都不知道龍牙洞在哪兒,都說沒聽過,而她父親就更不用去打探了,鐵定不會說。
龍牙洞到底在哪兒?地圖上還看不出來,至少朱笑東認爲還沒找到地圖顯示的位置。
積雪融化後,巖洞裡火燒大了,沒有積雪的掩蓋,空氣自然也好得多了,胖子忙得汗流滿面,兩個狍子,一半邊熊肉,一半邊野豬肉,全部要烤熟,這個工作量還是很大。
烤熟一隻狍子後,胖子交給朱勇,讓他用刀分割成片,分發給衆人吃。
朱勇先給朱笑東一片,然後再給馬騰飛和富國棟,再一一分發。
朱笑東用木削的尖筷叉了狍子肉,一邊吃一邊站起身來看外邊,雪融化後,在洞邊就能看到絡腮鬍等人那邊,兩者只間隔了三四十米。
那邊也是火光熊熊,絡腮鬍等人正在燒烤熊肉,只不過他們烤的就沒什麼味道了,技術又不好,不是糊了就是半生半熟,與胖子烤的比起來就有天壤之別了。
如果沒吃過胖子烤的肉也還好,卻偏偏是吃過好幾頓,這時吃起他們自己烤的就知道差別了,不過餓得很了有肉吃就是美味,比起前段時間連病死的同伴都要吃了,那能比嗎?
胖子一直烤到晚上八九點鐘才烤完,然後把烤肉放在雪面上冷凍下來,等表面的油水凝固成冰後,這才切成小塊分給衆人,用袋子裝了再放進行李袋中,這些食物可以供他們吃個四五天。
再說出去後,富國棟依然可以設套捕獵,不管探什麼險,食物和水是最重要的,在雪山上,水不是問題,不比沙漠中,水比食物更重要。
晚上四個人依然分兩組輪流值守,到凌晨六點時,大家都起身了,天色都還沒有亮,冬天的天氣短,白天短,夜晚長。
胖子把專門留下來今天早上吃的二十多斤狍子肉加熱烤好,朱勇馬騰飛等人開始拆卸帳篷,吃過早餐,行李都收拾好了,剛好八點鐘,一行人背起揹包出發,沿着東面進發。
走出百餘米後,朱笑東回頭望了望絡腮鬍那邊,見他們也在拆卸帳篷了,心道這些傢伙果然不會死心,必定會跟來。
富國棟也嘆了一聲,說:“看來我們以後還要跟他們打交道,這夥人……心可毒得狠!”
朱勇拍了拍自己腰間的手槍,說:“他們要再來騷擾我們,我就打斷他們的腿,讓他們跟不了!”
朱笑東淡淡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們也不能任由他們騎在頭上不是?”
胖子唉聲嘆氣的說:“就可惜了我烤的那些肉啊,喂條狗,狗還知道忠心主人,這些混蛋,豬狗不如!”
積雪比他們進山的時候融化了三分之二左右,行走起來也不是很方便,因爲有的地方已經露出了地面,雪水浸溼了地面泥土,走起路來濺得滿腿都是。
好在過去的路不像進谷的時候要經過懸岸峭壁,沿東走了十幾公里,穿出山谷後,迎面是個山坡,不是很高,七八百米的高度。
富國棟挑了個乾淨的地方,然後說:“歇一下吧,吃點肉熬點湯喝了,兩點鐘出發,下午五點半到六點扎營。”
現在是十二點半,到兩點鐘還有一個半小時。
山坡上其實也能找到木柴,不過時間短,胖子沒有叫人去拾柴,把小氣罐拿了出來,開火燒水,然後把肉塊放進滾水中。
其實天天吃肉,八個人的身體都養得很健壯了,活動半天,也不算得很疲累,肉塊煮熱後,都大塊大塊的吃肉喝湯。
吃完後還才一點剛過,休息一個小時出發。
那個山坡看起來也不怎麼陡峭,也不高,但行走起來卻比以前累得多了。
富國棟看胖子等人累得喘氣咧嘴的,笑道:“這個坡啊,看起來不陡,走起來累,當然,也因爲我們歇了一個小時,休息過後再走負重走路,感覺就要累得多!”
這個坡費了四五十分鐘才爬上頂,頂部很大,有數千平方,路平走起來舒服多了。
富國棟別看老,揹着同樣重的揹包卻走在了最前面,馬騰飛在第二,後面是朱勇,朱笑東,黃軍,楊華,最後面是胖子和王長江這對父子兩,拉開了兩檔距離。
從這個距離就可以看出來衆人的體力,朱笑東瞧着在前面仍然健步如飛的富國棟和馬騰飛,忍不住笑着說:“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啊!”
朱勇和黃軍也不禁訕訕的笑了起來,他們兩個長期健身練武,自己也認爲在這個團隊中,他們的體力應該是最強的了,卻沒想到這兩個老頭硬是比他們更強。
其實也不算是強,朱勇和黃軍年輕力壯,血氣方剛,就像一塊純鋼,硬而不綿,短時間的話,他們能釋放的力量比馬騰飛和富國棟要強,但時間一長,老而彌堅的馬騰飛和富國棟後勁更足,高下立顯了。
馬騰飛和富國棟走到另一邊的坡邊就停了下來,眺眼望着那一方,只是這一望,兩個人不禁就呆住了!
跟在後面的朱笑東幾個人自然看到了馬騰飛和富國棟的表情,他們還以爲兩個人是看到了什麼猛獸了,否則怎麼會是這樣的表情?
朱勇身上的槍纔有子彈,所以他一看到兩個人是這副表情,當即把槍掏了出來,順手把揹包解下扔在地上,幾個箭步就竄了上去,緊握着槍對着那面,一邊跑一邊叫道:“什麼情況?”
馬騰飛和富國棟回過身後望了望朱勇,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然後指了指前面,示意讓他自己看。
朱勇快步上前,衝到邊上握槍對着下面,睜大了眼睛仔細瞧着,只是他這一看,也不禁瞠目結舌了!
朱笑東也奇怪了,那邊到底有什麼?
但顯然不會是猛獸,因爲握槍衝上前的朱勇衝到那兒時,雖然發着呆,但手中握着的手槍卻是鬆懈下來,槍口垂地,要是猛獸的話,他怎麼敢這樣?
朱笑東和黃軍楊華三個人都扔下了揹包,一起跑了過去,在邊沿處一看,只見山下面又是個山谷,不過這個山谷就不同困住他們的那個雪谷了。
這個山谷裡青青綠綠,有河有樹,有花有草,奼紫嫣紅,一副大花園的春天景象!
在長白山的雪山中怎麼會有這樣的世外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