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毒蛇各式各樣,五彩斑斕……金環蛇、竹葉青、赤練蛇……無一不是至毒之物。
中間的一條色呈金黃,背生雙翼,頭上長着一個肉瘤昂首向天,竟似蛇羣的頭領。
那笛聲吹得愈急,衆毒蛇竟盤成一個圓形,把那蒙面姑娘和小貂圍在中間,口裡吐着舌信發出嘶嘶的聲音,作勢欲撲。
那姑娘忽然自腰間抽出一柄長劍,那劍非常奇怪,寒光四射,竟是兩個劍頭。小貂也露出鋒利如刀的牙齒,那身形如吹了氣般竟似大了一圈似的。其身形人立而起,雙爪抱於胸前,竟如高手對決似的。
雙方對峙良久,彷彿在互相審視,尋機進攻。笛聲忽然變得高亢幾欲衝破耳膜。毒蛇忽然動了。那金黃毒蛇嘶嘶數聲,忽然有十數條毒蛇如飛箭一般向那姑娘衝來,蛇口張得老大,十分恐怖。
那姑娘竟然動也沒動,只見那小貂猛地如閃電般射出,就如車輪一般,在那些飛出的毒蛇七寸上分別飛快地點了一下。那些毒蛇忽然如竹竿一般向四下裡直直地飛了出去。再看時那些毒蛇竟已經死了。每條毒蛇的七寸上竟有一個細小的創口。那傷口其準無比,好像量好一般。
韓楓倒吸一口冷氣,心說好厲害的小貂。就算一般人恐怕都不是它的對手。
那金黃長蛇似乎已是怒極。上半身忽然直立而起,口中發出震耳的嘶嘶聲。周圍的羣蛇就像接到命令似的沒命地向着中間衝去。一個個張着巨口,非常嚇人。
這時候,那姑娘也出手了。一把怪劍指東打西,披、撩、抹、刺……也是劍劍帶血。小貂也更加得囂張。凡是爬到藥粉上的毒蛇也是頃刻間斃命。不多時,房間裡竟堆滿了毒蛇的屍體。
……
看到久攻不下,那笛聲忽然非常尖銳的叫了起來,就好像直衝雲端似的。只見那條金黃毒蛇忽然煽動兩隻翅膀飛了起來。就如閃電一般,只是一閃就到了那個姑娘的面前,向那個姑娘的臉上咬去。小貂也猛地飛起來,伸出小爪子向金黃毒蛇的七寸抓去。那條金黃毒蛇紝地狡猾,好似預料到一般,忽然在空中一折一拐,躲過了小貂的爪子,然後尾巴猛地一甩,竟然在空中打了小貂一個跟頭。
打了小貂之後,也不做停留,忽然從窗戶裡,飛了出去。那小貂被打得犯了兇性,也不顧那個姑娘的召喚,竟從窗戶裡追了出去。韓楓從房樑上只看見,兩個畜生就如一條黑線般銜尾直追,越去越遠,霎時不見了蹤影。
……
……
這時候,笛聲忽然停了。門無風自開,一個竹竿一樣的黑影走了進來。那黑影非常奇怪,走動時肩不搖,手不動就好像殭屍一般。
藉着月光韓楓發現,那人的臉色就如白紙一樣蒼白。鼻樑又細又長,眼窩深陷,一雙眼睛緊緊閉着。原來是一個瞎子。
那怪人手上拄着一根柺杖,柺杖的頂端竟然盤着一條通體碧綠的小蛇,正嘶嘶地噴着又細又長的毒信,非常可怖。
那怪人忽然尖着嗓子道:“鬼丫頭,交出靈藥,饒你不死。”
“老毒物,靈藥又非你家之物,有德者居之。”那姑娘竟然怡然不懼,冷叱道。
“牙尖嘴利,真不知你家大人如何教你。”那瞎子陰森森地說道。“老毒物,老瞎子......只知道施暗算傷人,下流卑鄙......"那姑娘說話速度甚快,一連串話拋了出來,讓那怪人無法插嘴應對。
怪人在江湖地位本是極高,今日受此奚落,已是氣急。
“今日我就替你家長輩管教於你。”他忽然唿哨一聲,那條纏於柺杖上的怪蛇如閃電般射出,向那姑娘咬去。那姑娘猛地用劍劈去。劍光去勢如電,那蛇已經被劈中。可那蛇只是在空中一折,就又撲了過來。原來那蛇竟是刀劍不入。
這時,那怪人忽然動了。他手中的青竹杖竟似長了眼睛一樣只是如閃電般一點就點在了那姑娘的穴道之上。那姑娘本已受傷,剛纔又力鬥羣蛇,這時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時怎能抵得住一擊,口中一甜,好像吐出了一口鮮血。
那怪人戛戛笑道:“鬼丫頭,今日你若交出靈藥。便饒你一死。否則,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姑娘仍是不怕:“老瞎子,乘人之危,算什麼英雄好漢?你若敢動本小姐一根汗毛,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怪人看樣子,已經是心中氣到了極點,不怒反笑。“好……好……好……”。
他竹竿一動,已經挑飛了那姑娘臉上的黑巾。露出了一張花容月貌的臉來。一霎時,那月光都好像被映襯的暗了。
那怪人忽然手上一抖,那白蛇抖得筆直。已經貼近在那姑娘的芳容之上。
“如若交出靈藥,磕頭謝罪,還爲時未晚,否則先毀了你這一張花容月貌般的臉蛋。”
哪個女人不愛自己的美貌?那姑娘看來也是怕極。可仍是一咬銀牙道:“沒有就是沒有……”
再看那名怪人竟已是氣得全身發抖。眼看就要下手……
說時遲,那時快。那怪人忽然覺得,頭頂一物忽然就那麼砸了下來。剛想躲避,可竟覺得身體已不能動了,心中不由大駭。那襲來的東西竟然是一個人,他就那麼狠狠地砸在了那怪人的背上,把他砸得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才化去了那巨大的力量。
那把自己作爲暗器打下來的竟然是韓楓。他也沒工夫去看那怪人的傷勢。藉助這個機會,抱起那個姑娘猛地向外面衝去。
“轟”
那門竟被撞了一個粉碎。韓楓的速度竟然絲毫沒有減小。
等那怪人再爬起來時,已經不見了韓楓和那姑娘的蹤影。那怪人不由恨聲道:“我毒龍尊者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抓到爾等。”然後,就也如閃電般只是一晃也不見了。在笛聲中,那些毒蛇也走了個精光。
韓楓抱着那個姑娘也不辨東西南北,只顧飛奔。哪怕碎石小溪也是一躍而過。那個姑娘直覺得兩耳間風聲呼嘯,就像在御風而行。
也不知跑了多久,眼見的月兒落下,東方漸漸晨曦露顯。這時,忽聽得懷中的人叫道:“別跑了,書呆子。”這時才停住了腳步。
放眼望去一片蔥鬱,周圍怪木參天,一條小溪在旁邊淙淙流過,正唱着動聽的歌。而腳下竟怪石嶙峋沒有一條道路。原來是在黑暗中慌不擇路,只顧奔跑竟跑到叢林深處來了……
韓楓正自發呆,忽然覺得手臂一疼,急忙望懷中看去:只見那姑娘正用手掐自己的手臂。這一看竟呆住了,只見那姑娘一張玉容口若含朱,膚如凝脂,一雙美眸宜嗔宜喜透着說不出的慧黠……
“喂…“那姑娘大嗔。
“啊哦”韓楓才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那姑娘緊緊地摟在懷裡了。一夜地狂跑,兩人的衣服都被荊棘叢掛的幾乎沒有了。尤其是某人都成了野人,只剩腰間的一點布條遮羞。
他忙把她往地上一放。“哎呦……”那姑娘幾乎被扔在了地上。“你這書呆子……要死了。”那姑娘大叫道。
他這才記起那個姑娘被那毒龍尊者點了穴道,已不能動了,又忙去手忙腳亂地扶起來。那姑娘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剛欲痛斥,可馬上別過頭去,滿臉通紅,一聲尖叫:“不要臉,登徒子,大壞蛋,臭流氓……。”
“哦…哦哦…”韓楓這才發現一蹲下身去,自己那小兄弟不甘寂寞悄悄溜出了不成樣子的衣服。忙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好一會,才找了幾片大葉子遮擋住羞處。“我…我….不是故意的。”這樣真正成了慌山野人。越描越黑,只好沉默了。
這樣沉默了一會,那姑娘忽然小聲道:“你過來。”
“不敢。”韓楓轉頭他顧,低聲道。
“快過來。”
“不敢,不敢。”
忽然,一聲大吼:“你過來不過來?”
…嗖…
“喂,你把我的穴道打開。”姑娘嗔道。
“好的”韓楓訥訥道。
可過了半天那姑娘眯眼等了半天,韓楓卻遲遲不見行動。
姑娘悄悄睜眼,看見他在一邊正急得直搓手,頭上泌出一片細密的汗珠,模樣甚是可笑,對他怒道:
“你八十歲老爺爺嗎?”
“我…我我不會武功。”
姑娘徹底被雷倒了。
好半晌,姑娘才怒聲問道:“你剛纔在峭壁中狂奔,不是武功嗎?”
“我剛纔見姑娘危急,心中一時着急,忽然覺得丹田中一熱,也不知哪裡來的力量,就那麼跑起來了。”韓楓訥訥地道。
姑娘無語了,但穴道總歸要解的。
姑娘眼神複雜地想了半晌,看似下了極大的決心。銀牙一咬:“喂,書呆子你過來。”
“噢”
“你按我說的去做,如若有半點不軌之心,我就殺了你。”姑娘臉紅紅地說道。
“不敢,不敢。”韓楓訕訕的笑。
殊不知肚裡早樂開了花:這就是天上掉餡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