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爲錢元瓘眼中的痛而痛,可是喜兒卻不能做什麼,只能呆呆地抱着他,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如果,自己能夠早點發現自己對這人也是有着不一樣的感覺;如果,自己不是那麼執着於過去;如果,自己對這人不是那麼心狠。
一切都會有所不同吧。
直到失去了莫憐的現在,喜兒才如此軟弱地設想着二人間不一樣的結局。
“孽障!真真是孽障!”卻與此時,院門口傳來一道憤怒的吼聲。
喜兒擡頭看去,卻發現不知何時,那些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從那院門口進來了一人。
一個方纔在打鬥時他便已猜出了的人——當今的武肅王錢鏐。
“王上……”喜兒喃喃出口,後放下錢元瓘的身體,跪在地上悲切地懇求道,“求王上賜下解藥吧!”
武肅王錢鏐,這個吳越國實質上的國君,能夠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親生兒子相互廝殺而毫無反應,只爲着選出最合適的繼任君主,如果發現自己的兒子爲王室蒙羞,親手將他殺了也是有可能的。
喜兒只希望他能顧念他們的父子情份放過自己的兒子。
錢元瓘一聽喜兒叫王上的時候以爲在叫自己,可是聽到後面的那半句話時,心中已是震撼無比。
父王來了?
而對付喜兒的這幾個黑衣人是父王派來的?
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卻只能勉強地睜開眼來,慢慢地從地上撐起身子,跪於喜兒身側,低垂下頭,一字一句恭恭敬敬地道安:“兒臣叩見父王!”
“父王?哼!我倒是以爲你心裡早沒了我這個父王了!”錢鏐來到錢元瓘面前,毫不留情地便是給了他一腳,也不管他的身體能否吃得消。
喜兒心痛地眼見着錢元瓘趴倒於地上狂噴出一口鮮血來,卻是隻能在旁邊跪着,不敢動彈。
他自是清楚,要是自己伸出手來,錢元瓘接下來遭受的定然比現在更慘重。
“請、請父王恕罪!”錢元瓘抹去脣邊的血跡,再一次撐起身子,跪好,恭恭敬敬地請罪。
“哼!你何錯之有啊?爲了個男人不惜與輔佐自己的太師翻臉!爲了個男人不惜殺了自己的正妃!爲了個男人弄得朝堂之上烏煙瘴氣!爲了個男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錢傳瓘!你何錯之有?!”錢鏐一腳踩住錢元瓘的肩膀,厲聲質問。
“鄭太師仗着自己乃朝中元老處處牽制我!善妃的嫉妒心害了我多少妃子!朝堂上那幾個老頑固個個結黨營私!父王將權力下方與我,我便要爲着我們吳越國肅清朝堂上的污穢,而善妃一事是兒臣自己的家務事更不必拿到明面上來講!”錢元瓘死咬着牙,固執地望着自己的父王,據理反駁。
喜兒在一旁聽得他如此反抗自己的父王,膽戰心驚地面色發白。
這個笨蛋,他是存心往火上澆油嗎?
“不愧是老子的兒子呀!越來越有氣勢了!你老子我還沒退位,更沒死呢!你倒是開始頂撞老子了!”錢鏐拿起柺杖便要劈頭打向錢元瓘。
錢元瓘執拗地等着那柺杖落到自己身上,倒是把喜兒嚇得不輕,已是側身撲了上去。
那柺杖卻是被一直立在錢鏐身側的左御拿自己的手臂擋了下來。
“王上!您這麼打下去,我們吳越便是要少一名賢明的儲君了!”生生接下那一棍子的悶痛,左御擋在錢元瓘前面,向錢鏐跪求道,“請王上三思哪!”
“左御你……”這個一直默默地在自己身後護着自己的屬下竟是爲了自己的這個逆子當面頂撞自己,錢鏐真是又恨又氣,更多的是莫名的心悶。
他可以毫不憐惜地對自己的兒子痛下殺手,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對這個伴了自己半生的屬下出手。
於是,他只能不甘地收回手,怨憤地瞪着這個違抗自己的屬下,一時間竟是忘了那個自己該狠狠地教訓的兒子。
“王上……”被錢鏐眼裡的怨憤刺得心中一痛,左御低下頭鄭重地懇求道,“王上,求您消消氣!父子何必鬧得如此地步?”
“哈!是啊!父子何必鬧得如此地步?”錢鏐這才反應過來,大笑一聲,側身面向半擁着錢元瓘的喜兒,將滿腔的怒氣發泄於他的身上,“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狐媚媚亂朝綱!害得我們父子反目!寡人最該打死的人是你!”
這麼怒罵着的時候,他的柺杖便要打向喜兒的天靈蓋,真是要下了狠手置他於死地。
“父王——”錢元瓘撲到喜兒面前,欲要爲喜兒擋下。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又有左御有心地護着,錢鏐猶豫着該不該打下去。
喜兒本欲推開錢元瓘,卻在瞥見到錢鏐臉上的鬆動時,猛地將錢元瓘往前一推,瑟瑟地退回到自己的那一側,面露驚惶之色。
“求王上!求王上饒過微臣!是監國王他自己招惹微臣的!一切都是他的錯!微臣是被逼的!”喜兒拿額頭磕着地面,不斷哀求着。
下一話《回頭下望人寰處》終極BOSS出場,全場驚恐。話說兩隻老頭子的曖昧大大滴喲!
PT小說程序
PT小偷,建站容易!
PT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