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高一丈

米月、杜峰被關閉在鐵門鐵鎖鐵窗的民房裡。

米月看杜峰在一旁冷笑,米月也不禁笑了。

“你在笑什麼?笑我嗎?”

杜峰道:“你們這是在唱哪一曲?”

“你是怎麼來的?”

“收到了你的信息,讓我在石阱和黃崗路口接你,我的車到了那裡剛停下,就見來了兩個人,上了我的車,乘我不備,就用毛巾堵了我的嘴鼻,後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知道鬼是誰嗎?”

“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是他!”

米月一臉慘笑。

“米月,你也不會相信的,是嗎?這是不是翰墨給我們惡作劇?”

“杜峰,我告訴你,知道爲什麼鬼會知道我們的行蹤嗎,我的手機,一直是被翰墨定位的!”

杜峰一臉愕然。

“我在技術中心聽了曾志安手機裡有鬼的一段錄音,聲音是翰墨的;還有,我在半島花園翰墨的住處發現了女人的頭髮,拿去技術中心進行了鑑定,已證實是李滿枝的,翰墨知道我們初審了李滿枝,當晚請我們吃飯,就是想試探一下李滿枝供出了他沒有,我就是因爲次日一早去了一趟半島花園他的住處,然後又去了技術中心,他看了我的手機定位信號,才決定先下手爲強。”

“翰墨現在要幹什麼?怎麼處理我們?”

“你想過他會怎麼處理我們嗎?”

“翰墨對我說過了,說是隻要我們老老實實待在這裡,他們不會爲難我們,讓我們等着我們的人來尋找我們。”

米月一聲冷笑。

“他們綁架你的地方,有沒有監控視頻?”

“應該沒有,那地方挺偏的。”

“這就對了。”

“他只要把我們關在這裡,他就可以從容地逃到國外他任意想去的地方,他沒有必要弄死我們吧。”

“你想過沒有,除了那個李滿枝,他現在的所有證據,都在我這裡,當然,你現在也知道了。”

“你說過,技術中心不是有他的語音麼?”

“是有,但是你想,翰墨沒有案底,如果不是你我認識他的熟人來聽,有誰會想到是他?有誰會懷疑到他的頭上?就算是拿這個語音來比對全市成百上千萬人,也不一定會輪到他!”

“他要殺了我們,警察也不難查出他這個兇手來!”

“你們是同學,你應該知道他的智商和手段,他幹了律師這麼多年,他辦的事,會輕易給我們留下證據麼!我在他綁我來的路上,聽清楚他們的談話了。我們倆人,會是在一場雷暴雨中的一場山體滑坡的意外事故中死亡,警察永遠也查不到他的頭上。”

“山體滑坡?”

“我們設想一下,這次事發前,是我向你發的信息,讓你在石阱和黃崗路口接我,對吧,然後,我上了你的車,因爲我的手機是放到了你的車上,然後你拉着我,朝這裡走,後來,這裡就沒有了手機信息,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專案組的同志是不會過多關注我們的,因爲我有在這些縣鄉道追蹤疑犯的先例,也許,專案組的同志會認爲我們在審查李滿枝時,分析出了一些線索,纔會來這裡尋找疑犯的。在這些天,這裡下了一場雷暴雨,翰墨會在這個時候,把我們倆人帶上你的車,開到預先選好的,容易發生山體滑坡的地方,引爆事先埋在山上的炸藥,造成因暴雨引發的山體滑坡,把我們連人帶車,全部被壓在塌方的泥石流中……”

杜峰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他們用炸藥,也會查出來的。”

米月搖了搖頭:“查炸藥成份?你想想看,首先,在雷暴雨後,根本不會有人會懷疑到這是人爲所致;其次,現場已被雷暴雨衝唰得七零八落,早已沒有了炸藥的殘留成份;還有就是,這麼個連手機信息都沒有的深山僻林,也許在我們的同志找到我們的時候,會過了好些天,甚至更長時間,這個季節,又是雷暴雨多發季節,到那時,更談不上會遺留什麼痕跡氣味了。”

杜峰聽得頭髮都樹了起來。

“你是他的未婚妻,他下得了手麼!”

“他現在已經下手了!”

“我們逃得出去嗎?”

“你又不是不瞭解他,他做的事,能讓你有任何機會麼?”

“這裡距離城裡有多遠?”

“我判斷,他們讓我們麻醉的氣體很有可能是乙醚等含有麻醉劑的氣體,這種藥物的耐藥時間一般在兩到三小時之間,我醒來後,車子還行進了一個多小時,所以我估計這裡距離我們所在的東州最少也在三四個小時以上,這裡是山路,翻山越嶺,車行速度比較慢,大概不到兩百公里罷。”

“他們會在什麼時候下手?”

“那就要看老天了,看什麼時候有雷暴雨,說不定就在今晚!”

“我們就這樣等死?”

“你想想,如果他要把我們拉去事故現場,會用什麼辦法控制我們?”

“那就多了,用繩索捆綁,或把我們打暈,或就像來的時候那樣,使用麻醉劑?”

“繩索捆綁,肯定不會,如果這樣的話,一里發現我們的屍體,就暴露了;把我們擊暈或乾脆擊打致死亡,我推斷他們也拿不準,如果擊得輕了,我們半途醒來掙扎反擊,那就很麻煩,如果擊重了,我們死了,這裡到現在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還有,頭上的擊傷,會使我們的死亡時間以及擊傷部位很難與現象相符,容易被法醫發現破綻,這些,劉翰墨不會不考慮,所以,他最好的方式就是像我們來的時候那樣,使用麻醉劑。”

“麻醉劑也會被屍檢發現的。”

“如果使用乙醚,身體的乙醚殘留極易與酒精混淆,很容易使法醫判定爲我們喝酒所致。”

“好手段!好手段!服了!我服了!”杜峰絕望道。

米月恨恨道:“可是,也有一句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是說,我們也有對付的法子?”

米月點了點頭:“所以,我們要學會憋氣。”

“憋氣?”

“對,這是我們的唯一的生路。在他們即將用這樣的手法對我們下手之前,我們要使盡全力吸氣,吸氣,然後讓他們捂住我們的口鼻,這個時候,只要我們不吸氣,麻醉劑就吸入不到肺部,就達不到麻醉我們的目的,然後,我們就裝作全身灘軟,就像已經被麻醉一樣,讓他們放心地拉着我們去現場。”

“這要憋多久?”

“肺活量的正常人,應該在四五十秒鐘左右,我們至少要訓練到一分半鐘以上!”

“爲什麼是一分半鐘以上?”

“劉翰墨在對我使用麻醉時,我在掙扎中估算了一下時間,至少在一分半鐘以上。”

“劉翰墨不是好應付的人,他們會發現破綻嗎?”

“所以我們不能讓他們發現破綻,一切都要像第一次表現的那樣,先掙扎,再息聲,後渾身癱軟。到了現場以後,他們會把我們連人帶車停放在預先選好的地方,然後撤到安全距離外,引爆或點燃炸藥,我們可以在他們撤離時,乘機向他們相反方向逃跑。”

“開着車逃跑嗎?”

“不能動車,動了車就會驚動他們,何況,動了車也沒有用,想想看,我們只能向相反的方向倒車,但只要前面山體滑坡了,車子還能開得過去嗎?而且車子已行駛了幾個小時,估計車內也沒有多少油了,也走不了多遠的,所以我們只能棄車步行。”

“如果是我們步行,能找到回家的路嗎?能走出這一百多公里的山區嗎?就算我們走出了山區,那翰墨恐怕早已出國遠走高飛了”。

“他走不掉!你想想,他要選的雷暴雨天氣,這個天氣不是他能預定的,所以,他在雷暴雨沒來之前,不會提前預訂出國機票,再就是,按他的辦事十分謹慎的性格,他必定要在現場親眼看到我們死了纔會踏實,還有,既然我們倆個證人都死了,他也沒有必要匆忙跑路,他可以從從容容地跑路,這樣的話,留給我們的時間還是有的,就算他在離開現場後就訂出國機票,至少也得四個小時以上,我們只要爭取在四個小時內,在這附近找到村莊或任何有手機的人,就可以報案了。”

杜峰點了點頭。

……

夜晚的深山,只聽見蛙蟲齊鳴,還有討厭的蚊子,這裡的蚊子全都是花腳蚊,等米月覺察到癢的時候,它已是吃得腹部鼓得像一隻充滿氣的鮮紅汽球,飛都飛不起來了,米月,杜峰只得把自己封閉在蚊帳裡。

桌子上的馬燈發出昏黃的光,倆人的手機早就沒有電了,有電也沒有用,這裡沒有電,也沒有信號,乙醚的作用還沒有消失,米月的頭還在陣陣作痛,心裡還是覺得一陣陣噁心想吐,她已是一天多時間沒有吃東西了,卻一點胃口都沒有,杜峰勸道:“吃不下也得吃,到時是要消耗體力的。”米月痛苦地搖着頭。

“如果這幾天都沒有雨,他不會就這麼傻等吧?他會不會還使出其他手段?”杜峰擔心道。

“嗯,我們也盼這老天早些下雨,他不會久等的,估計只要我們失聯超過3天,我們的人就會出警遍地找人了,但我想,在這兩天中,即使沒有雷雨天,他也還會使出這個手段。”

米月身心已疲憊到了極點,可是她一閉眼,眼前就會浮現翰墨的身影,她乾脆就睜着眼,眼睛透過蚊帳,呆呆地望着屋頂,這是瓦房,房頂的橫樑已發黴,佈滿了蛛網,看到這情這景,她突然想到她小時候,小時候,她也是躺在牀上透過蚊帳看房頂,她家的房頂也是這樣,那時候,躺在她身邊的,是媽媽,是妹妹米星。

想起米星,她便會想起那個平鏟頭,米月現在才真正羨慕起米星來,米月又想起了父母,還有師母,她不知道,這以後她要是還能活下來,如何去面對這三位老人!

要不是爲了杜峰,她真想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

米月又忍不住呼吸急促,抽泣起來。

凌晨2時,米月感到,外面起風了,有一陣陣涼風從窗外吹進來,蚊帳被吹得水波一樣飄來飄去,遠處有悶悶的雷聲傳來,米月知道,翰墨要行動了。

果然,鐵門吱呀地開了。

米月還沒有睡覺,她故意呀地叫了一聲,她要驚醒杜峰,她擔心杜峰還在睡夢中就被人家捂了嘴。

衝進來三名男子,直接就對兩人動手了,動作乾脆利落,不一會就讓倆人“昏迷”了。

杜峰被擡放在杜峰車上副駕駛坐位上,米月被放在了車後排,車門關了,車卻沒有發動,聽翰墨道:“把房間裡的東西都清乾淨了,不要留下一點痕跡。”

過了有十來分鐘,聽一名男子的聲音:“好了老闆。”

翰墨道:“大頭,你開車跟在我後面,注意,不要開車燈,更不要按喇叭,就是有人遠遠看見了,也好像只有一輛車在行進的樣子。”

“這深更半夜,深山溝裡的,哪有人看見!”

“小心無大錯!”

“明白老闆!”

車子開動了。

米月知道,到現場只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但現在,她感覺這一個多小時是那樣的漫長,她眯着眼,看了看車窗外,天空沒有月亮,沒有星星,似乎有一層層烏雲在滾動,她想,也許,翰墨早就知道,雷暴雨就要來了。

車子像一駕破爛的馬車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跳躍,米月明白,翰墨是要在雷暴雨來臨之前完成他的傑作,如果等雷暴雨來了就晚了,雨後的路面,會讓他的車在這種泥沙路面留下很容易識別的車轍的!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米月聽到了雷聲正隆隆的從遠方向這方壓來,伴着陣陣閃電和吹來的涼風,公路的一面,是黑壓壓的陡峭的土坡,另一面,是深不見底的陡峭的山谷。

開車的男子戴上了棉布手套,將方向盤、剎車把以及他手指能觸及的地方全部擦試了一遍,然後把杜峰扛到了駕駛座,抓住他的雙手,握在方向盤上,又將他的手壓了壓剎車把,給他繫上了安全帶,關上了車門。

“好了老闆。”

“他們的手機呢,放在應該放的位置沒有?”

“放好了。”

“再好好看看,好好想想,有什麼遺漏的沒有?”

男子又打開了車門,到處看了看,關了車門。

“放心吧老闆!鬼都看不出來。”

“點火吧!”

一個男子往陡峭的坡上攀爬,不一會,便連滾帶爬地下來,上了翰墨的車,車子呼地開走了。

“走吧!”杜峰輕聲道。

“好!關好車門!”

米月同杜峰下了車,關上了車門,看陣陣閃電劃破夜空,照亮前面的公路,杜峰拉着米月的手,瘋也似地向前飛跑。

身後,聽到了轟的一聲炸響,隨後,便是隆隆的山體滑坡聲,像是一陣悶雷,半天都沒有消失的悶雷。

聲音響過,過了許久,杜峰才拉着米月來到現場。

閃電下,米月驚呆了!

空氣中的泥腥味撲鼻而來,幾乎半面山都塌了下來,泥土,巨石,還有連根帶下的碗口粗的樹木,在陡峭的山谷下形成了一個巨大寶塔形的新的一座山坡,杜峰的那輛車,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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