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山,山如其名,一眼望過去,就像一塊黑色的切糕,渾身烏漆墨黑。烏山絕對算得上一座大山,站在城西的邊緣初,面前烏山的磅礴氣勢,直壓着每一個前來盜寶的人。
江子謙說,聚集衆人的目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這烏山,因爲烏山上存在着各種各樣的危險,所以需要大家一起共同面對。面對着面前的烏山時,吳小繭也有些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至於危險,倒是沒有感覺到,不過那種黑暗,卻是讓他有些不舒服。
來到山腳下,面對着陡峭的山體,涌來的人羣毫不猶豫的就朝烏山爬上去,畢竟山頂上面有着他們想要的東西。
烏山很奇怪,他的山體上並沒有樹林遍滿,而是長滿棘刺,不過在這山體上,也不是被棘刺圍繞得密密麻麻的,而是大片大片的生長,沒有棘刺的地方還是有很多的。
陡峭的山體長滿棘刺,攀爬的確很有難度,不過很多人爲了得到山頂上的寶藏,也是拼了老命,身體被棘刺刺得血肉模糊的情況下,仍然幾個幾個一組相互合作的往上攀爬。
說實話,攀爬這種陡峭並且佈滿棘刺的山體上,合作很有必要,不過就算不合作,也不是很嚴重的問題,所以吳小繭覺得,如果僅僅是爲了應付這些陡峭並佈滿棘刺的山體而大動干戈的聯合在一起,真的有點小題大做。
不過,如果接下來會出現“大怪獸”的話,這樣的聯合倒是挺有必要,畢竟在遊戲裡大家都清楚,組合打怪比個人要快很多。
漆黑的山體就像是煤礦山似的,無論是泥土還是石塊,更甚至那些棘刺,都是黑乎乎的,踩在上面時,那些黑漆漆的表面就會像炭灰般黏在鞋底上,手掌觸碰時更是會粘在手掌處。所有,纔剛剛開始攀爬一段路,楚栩彤就變成了一個大花貓,吳小繭和其他人也沒有幸免,身上的衣服,手掌,臉,都黑乎乎的,跟淘媒的工人差不多。
“姐,我有鏡子,你要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嗎?”望着楚栩諾,楚栩彤忍着硬是沒有笑出來。
楚栩諾撇着嘴白了楚栩彤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又好到哪裡去!”
“當然好很多啦,我這張是笑臉,而你這張…記得小時候看電視劇包青天的時候,就是這張臉…哈哈。”面對親姐,楚栩彤毫不客氣的下狠言取樂。
楚栩諾知道楚栩彤是笑她板着一張炭黑臉,不過她也不介意,她知道楚栩彤完全就是在開玩笑,於是只是狠狠瞪了她一般,並沒有作其他言語的反擊,至於楚栩彤,則是無趣的閉上了嘴巴,繼續攀爬着這炭黑的山體。
對於楚栩彤和楚栩諾的打鬧,吳小繭並沒有空去理會,他在等,在等這座烏山出現的危險,也在等他自己的猜測。
胖子和刀疤在前面一點,他們倆人似乎是真正爲了那批寶藏而來,不過對於此,吳小繭也沒有覺得什麼,畢竟胖子和刀疤都是倒斗的,自然的奔着財寶而來。至於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刀疤,吳小繭現在也沒有太多心思去猜測什麼,在沒有出現別的異狀之前,他覺得這件事還是先不要點破好,畢竟大家都出生入死過那麼多次,相互猜測和懷疑總歸不好。
胖子和刀疤後面跟着的,是楚栩彤和楚栩諾,兩人鬥了那次嘴之後,就安靜了下來,跟着胖子和刀疤不斷往上攀爬。其實吳小繭對於她倆姐妹也有點疑惑,就樣貌來說,她倆都屬於美女級別的,按理說應該不會喜歡他這種既不平凡也不高調的男生,也不是說他自戀,就是她倆姐妹總是要跟着他一起冒各種險很不解。
在蜃靈之墓和鬼王村那次不說,就冥界一行,如果不是吳小繭不辭而別,她倆姐妹肯定不依不撓的要跟着,這次也是一樣,儘管楚栩諾是有任務而來,但她大可跟劉濤和竇珂那樣,直接就回去,畢竟她們都是知道十年容貌不變的那件事。
萬數人被困十年,原因不明。如果不是闖鬼王界,打開那扇未知的門,或許他們還是在被困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
十年的時間裡,被困人員的容貌竟然一點也沒有改變,原因還是不明。
在這種情況下,知道的人大多都會跟劉濤和竇珂選擇的那樣,但楚栩彤和楚栩諾偏偏往上湊,這令人很是費解。
撇開前面四人,就剩下旁邊的夏初,自從跟楚栩彤他們匯合之後,夏初就顯得很安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害羞還是其他的。至於楚栩彤和胖子他們爲什麼不認識夏初,這點也是顯得有些奇怪,明明容易給人深刻的影響,卻讓所有人都徹底忘記。
小心翼翼繞開身邊的棘刺,好幾次差點刺破手臂上的衣服,爬得用力,想得出神,想問之後,突然發覺,身邊所有人都給他一種神秘的感覺。
這是神經太過敏感的緣故嗎?
希望是吧…
吳小繭長長嘆息一口氣,望了眼前方後便繼續往上攀爬。
陡峭的山體上,時不時會傳來痛苦喊聲,棘刺雖然沒有密密麻麻的,但人量那麼的大,總會有人會被這些棘刺刺破皮膚,更甚至掉入棘刺叢裡面。雖然都是大老爺們,但這不僅僅是破肉之痛,有的甚至會拉卡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淋淋的鮮血一瞬間就染紅一大片衣裳。
吳小繭一衆人走在最後面,所以並沒有像前面那些人被逼急而慌亂,不過被棘刺刺破衣裳直劃破皮膚也是不可避免的。才十幾分鐘的時間,楚栩彤和楚栩諾不但滿臉弄得像個花貓似的,手臂的衣袖和下半截褲子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劃破,白皙的皮膚上,還劃開了幾道血痕。
“先歇會吧,看看你們那……”吳小繭有些不忍的朝前面的楚栩彤和楚栩諾喊了聲。
楚栩彤和楚栩諾同時停下轉過頭,兩人雖然都有輕微的喘氣,不過並沒有很痛苦,楚栩彤呵呵一笑,道:“放心,以前我跟姐去考古,比這艱難的地方多了去,這算不了什麼。”
“你們那手臂和腳上的傷口,處理一下比較好,畢竟是女孩。”吳小繭想了想,還是勸說。
“沒事。”
“我記得包裡有藥箱,你們包裡也應該…”
“繭,再囉嗦就變大媽了,我們現在處理了傷口,上面的路還不知道有多遠,要是再劃破的話,豈不是還得多忙活一次。”
被楚栩彤打斷話語,還被說成囉嗦的大媽,吳小繭竟無言以對。
“小彤,注意你說話的語氣。”楚栩諾突然帶着責怪的語氣朝楚栩彤說。
吳小繭無奈的連連擺手,自討沒趣的說:“算了算了,走吧走吧,再停着就該掉隊了。”
烏山的垂直高度大概在一千左右,越是往上,陡峭的程度就偏低了許多,不過棘刺的數量卻是多了很多。原先蔓延地面生長的棘刺,越是往上就慢慢變得鬆糕般,不但橫向生長,還垂直生長,再加上路面的陡峭,攀爬的難度由此變得越來越高。
不過,這些就是所謂的危險嗎?
吳小繭擦了擦額頭上溢出的汗珠,目光昂起不斷打量着那些棘刺,攀爬已經差不多大半個小時了,身在隊伍最後的他們,也差不多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按照隊伍龐大來計算,走在最前面的人恐怕快要到山頂了。
也就是說,除了這些棘刺,那所謂的危險根本就不存在。
既然沒有危險,爲何要將大家匯聚在一起?目的何在?
對於那些發動聚集的人來說,將大家聚集起來並不能爲他們做什麼,畢竟又不是古代,他們的做法是既費力又費心,從明面上來看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好處,而且像這種匯聚,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可是,他們卻是把所有人都匯聚在了一起,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吳小繭想不通,他也沒有把自己這些想不通的事情告訴楚栩彤還有胖子他們,他就邊攀爬邊琢磨這到底是爲什麼。
在這種靜悄悄的空間裡,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半個小時又半個小時過去了,吳小繭還在攀爬,還在思考着那個問題,他的臉龐早就被炭黑抹上一層,手臂和腳下的褲子也都不同程度的劃破,裡面的皮膚雖然沒有血肉模糊,但同樣劃破很多道。
“誒!”這時,前面的胖子突然大喊一聲。
楚栩彤和楚栩諾停下,吳小繭和夏初也跟着停下,皆是昂着頭望向胖子的方向。
“到了…”胖子那張黑乎乎的臉龐上全是掩蓋不住的喜悅,旁邊的刀疤同樣的如此,眼眸深處,彷彿已經看到了堆積成山的金銀珠寶。
“啊?”楚栩彤先是一愣,緊接着快速反應了過來,“到了?讓開讓開,我看看我看看。”
楚栩彤快速攀爬了上去,楚栩諾靜靜的沒有動作。
吳小繭同樣先是一愣,接着也跟着楚栩諾的節奏往上快速攀爬。
突然,“撕拉”的一下響聲,左腳腕上一點的位置突然傳來一陣切割般的痛苦,拉起褲子低頭一望,血淋淋的鮮血一下子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