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城的龐大,還是有點出乎吳小繭的意料,千數人的隊伍按照正常的步速向城中靠近,足足兩個半小時,纔到達烏城的中心,如果真的按照正常的步速算,至少也有十公里的路程。
一到達城中的區域,立即發現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羣,這裡面不但有原著居民,更多的是從外面進來盜寶的人彙集在此,一個個談笑風生,一個個都毫不掩蓋興奮的語氣,一個個……
“啊!小繭…姐,姐,姐,是小繭,小繭在那!”就在吳小繭望着這人山人海的街道時,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陡然在人羣中響起。
視線快速尋找聲音的來源,沒過多久,就見到在人羣之中,跑過來一個少女的身影。見到少女的身影,吳小繭旋即鬆了口氣,淡淡的笑容,立即呈現在臉上。
“吳小繭,你死定了。”少女腳步停下,一副“你完蛋了”的樣子望着吳小繭。
“我怎麼就死定了啊。”吳小繭饒有興致的望着面前少女。
“我姐說,你撇下我們,活罪可免,死罪難逃…”少女滿臉嘚瑟。
聽了少女的話,吳小繭頓時滿臉苦笑,“活罪可免,死罪難逃?”
這時,人羣中又走出幾個人。
“楚栩彤,你亂說什麼!”
“姐…”
楚栩彤裝作一副乖巧的模樣笑嘻嘻的望着走過來的楚栩諾,而楚栩諾瞪了楚栩彤一眼後,又將目光移過來朝吳小繭瞪眼,明顯是有些不悅。
吳小繭無奈苦笑,但又不知道解釋什麼好,畢竟這次與她倆分開又不是他決定的。
“你沒事吧?”刀疤走了過來。
吳小繭輕搖了搖頭,說:“還行,你們在同一個地方嗎?”
胖子、刀疤、楚栩彤、楚栩諾四人同時出現,如果不是在同一個地方,應該沒那麼容易就聚在一起。
“是啊,我們就納悶了,我們當時明明就是都在一起,可就唯獨不見你一個。”胖子說。
“張家的那些人也跟你們一起?”吳小繭試着問。
“對啊。”胖子說:“張家的全部人都在,唯獨不見你一個,對了,你去了哪啊?”
吳小繭沒有說自己去了哪,而是移動目光在刀疤上停留了一刻。刀疤點頭,以表示胖子所說的都是真話。
“咦?”這時,楚栩彤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繞到吳小繭的身邊,滿臉好奇的盯着吳小繭身後的夏初,奇怪的問:“你爲什麼一直站在小繭的後面不動?”
“我…我…”面對着楚栩彤,夏初的臉蛋唰的一下變成了猴屁股,吞吞吐吐的半天也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我…我…大哥…大哥。”
“什麼大哥,亂七八糟的,能不能說清楚點。”楚栩彤雙手叉腰,整一副大姐大的模樣。
吳小繭撇嘴無奈,沒好氣的說:“楚栩彤,都多大啦,能不能別像個小孩似的逗人家。”
楚栩彤無所謂的笑了笑,“你什麼時候認識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傢伙。”
“別鬧了,他不是…”吳小繭剛想說他就是那個開槍殺死彪形大漢的警察時,目光在那麼不經意是瞬間,他發現胖子、刀疤、楚栩彤還有楚栩諾的眼神有點奇怪。
按理說,看到夏初開槍殺了那個彪形大汗時,當時看到那一幕的人都會有不同的表情,再次見到夏初時也會呈現不同的模樣,就好像吳小繭,再次見到夏初時,是厭惡,很不喜歡。不過,現在的胖子、刀疤還有楚栩彤、楚栩諾的眼神,明顯是陌生的,也就是說,他們都不認識眼前這個夏初。
“不是什麼?”胖子開聲問。
不僅是胖子,刀疤、楚栩彤還有楚栩諾,甚至夏初都在等待吳小繭的下文。
“你們不認識他?”吳小繭試着問。
胖子、刀疤、楚栩彤還有楚栩諾四人,聽了吳小繭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先是對視了眼,最後皆是滿臉不解的望着吳小繭。
“你覺得,我們應該認識他?”刀疤同樣試着問。
吳小繭不語。
“大哥,你在說什麼,什麼認識不認識的…”夏初也被吳小繭莫名其妙的話給弄得有些糊塗。
吳小繭還是沒有說話,雖然跟對面的胖子四人面對面而站,但內心卻陷入了一種沉思。從表面上的情況來看,胖子、刀疤他們似乎真的不認識夏初,也就是說,對於夏初開槍殺死那個彪形大漢的那一幕,他們並沒有跟他一樣,記在心裡。
可是,那一幕爲什麼如此特別,他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這不科學啊!
“喂喂,那邊集合了…”人羣中突然有人大喊。
喊聲讓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羣都涌向另外一個方向,而吳小繭也被打斷思緒,胖子刀疤幾人也迅速回過神來,把吳小繭莫名其妙的那件事暫時拋之腦後。
“先去看看。”刀疤首先跟着人羣的步伐,疾步走動起來。
胖子也沒說什麼,跟着刀疤的步伐就走了過去。
吳小繭望了眼楚栩彤和楚栩諾,發覺她倆在等他,“還杵着幹嘛,走啊,我又不會不辭而別。”
聽了吳小繭的話,楚栩彤就朝他嘟囔嘟囔了小嘴,接着拉着楚栩諾往胖子和刀疤的跟上去。
吳小繭轉過頭去望了眼夏初,笑了笑便說:“走吧。”
除了烏城的原著居民,其餘的人都朝着同一個方向小跑過去,而着急跑過去的人都沒有發現,從他們的出現到種種異狀,烏城的原著居民都沒有半點驚奇或者其他的表現,悠悠閒閒的逛着街,循規蹈矩的過着他們的生活,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大批涌進的人一般。
在這烏城的中心,房屋與房屋之間的街道更沒有開始時的那些寬敞,擁擠人流就像洪水淹了這座古城似的,不斷向着城中心彙集,然而最讓人想不到的是,在這種擁擠的城中心裡,中心處竟然有一片約莫兩個足球場大小的空曠地。
在這片偌大的空曠土地上,人流不斷從地面八方涌進,當吳小繭和楚栩彤幾人進入裡面時,一眼望過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達到一個恐怖的數值。
“這人數,過萬都有吧。”楚栩彤感概。
“恐怕不止。”胖子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對於楚栩彤和胖子的對話,吳小繭並沒有太過去關注,由於他處在這片偌大的空曠土地邊緣,昏黃的光線下,根本看不清最前面都有什麼人在主持。
“上面的人還是張家的那些人嗎?”吳小繭突然問。
“不是。”刀疤很肯定的緊接着回答。
“你能看得到?”吳小繭偏過頭去有些奇怪的望着刀疤。
刀疤搖頭,胖子好像也聽到了吳小繭的問話,就插了話說:“我們在城南那邊就已經跟張家的人分開了,張家的那些人好像並不是爲了寶藏而來,似乎還有他自己的事情,所以在跟我們分開的時候就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還讓我們跟你說聲謝謝呢。”
“他們的目的既然不是寶藏,當初爲何發出召集令,把你們大家都召集在一起?”面對着張家的那羣人,吳小繭還是很好奇,隱約之中,總感覺事情沒那麼單純。
胖子聳了聳肩,做出一副不知道的表情,而刀疤也是輕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張家的那羣人,目的既不是寶藏,爲何要下發召集令?
來到這個烏城,怎麼總有人要將大家匯聚起來?
十年前,盜墓協會爲何也要召集全會的成員來參加這次的盜寶行動?
人是有私心的,無論怎麼樣,一個人總是有些看不得別人好,這是人類內心最深處的真實世界。所以,什麼聯合盜寶,根本就是不應該存在。
“誒誒,他們開始走了。”楚栩彤突然開聲。
原本安靜擁擠的人羣,開始像一盆涌動的水,緩緩晃動了起來,並且朝着某個方向,流水般淅淅瀝瀝的傾瀉而出。
“你有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吳小繭朝楚栩彤問。
楚栩彤慢慢搖着頭,說:“不是很清楚,不過隱約聽到提了很多遍烏山之類的詞語。”
烏山?終於要接近了嗎?
“喂,繭,你怎麼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們?”楚栩彤突然面無表情望着吳小繭。
楚栩彤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笑容常掛臉上,她跟楚栩諾不同,臉色一旦變得平靜,那就代表她很認真。
“我能有什麼事瞞着你。”吳小繭白了楚栩彤一眼。
聽了吳小繭的話,楚栩彤旋即朝吳小繭湊近了些,低聲問:“真的沒有?”
“沒有。”
“姐,你信嗎?”
“楚栩彤,還沒完沒了了是吧,再嚷嚷,下次就不帶你出來了。”
楚栩彤轉變語氣向楚栩諾詢問,那就表明她的“認真模式”已關閉,再經吳小繭出聲恐嚇一下,她很快就乖巧的閉上嘴巴。不過這一切,沒有出過聲的楚栩諾卻是一直看在眼裡,在那麼不經意的瞬間,眼神總會在他的身上沉思一秒。
至於胖子和刀疤,兩個大男人,心思沒有太過於細膩,就覺得是吳小繭和楚栩彤兩人打鬧着玩,所以根本沒有太多的動作。
不過,這裡面究竟有沒有更深的一層,就不得而知……
跟着前面的人羣緩緩在移動,離開偌大的空曠土地,擁擠的人羣就像是找到了無數條支流,一下子散了出去,朝着那個稱爲“烏山”的方向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