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個月,趙世安回到林家莊,所有偵察兵也回到林家莊,趙世安奉命回來整編正偵查兵的編制,之前在江北招募了一些,林家莊內招募了一些,西南十三州也招募了一些,人員擴充了一倍還多,但是編制很亂,有必要集中到一起整編一次,整編部隊其實也簡單,就是根據個人意願自由組隊,十二人爲一個小隊,七十二人爲一箇中隊,多一點少一點都無所謂,趙世安也另外提拔了幾個中隊長和小隊長起來,現在偵查兵總人數四百三十多人,理論上需要六個中隊長,現在已經有了呂錚,龐明,小旋風三個,還有三個是小隊長兼職中隊長,他們要麼能力不夠差資歷,要麼資歷不夠差能力,不能正式提拔,不過問題也不大,中隊長這個職務只是起一個帶頭作用,部隊整編完成之後,趙世安帶着呂錚三人獨自去巡山,四人到了一個僻靜處,趙世安先自己找了一個小土坎坐下,然後回頭揮手道:“休息一下吧!”,三人也各自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沒有離得太遠,趙世安:“龐明!昨年你發了一封電報到江北,那封電報很長,指令很複雜,但是你沒有發錯,做得很好,不過,我聽說爲了發這一封電報,兩位夫人手把手教了你整整一個下午”,
龐明擺了擺頭:“對,有這回事!”,
趙世安:“這封電報很複雜沒錯,但是隻要背熟了密碼本,在加上一些草稿,應該不會這麼難吧”,
龐明:“沒錯,就算林將軍不讓她們來教我,我也能把電報一字不漏的發出去!”。
趙世安:“但是兩位夫人確實教了你一個下午,是因爲你平時沒有練習,基本功不夠紮實嗎?”,
龐明長嘆一口氣:“哎,她們不來教倒還好,我自己練幾遍就沒問題了,小青夫人坐在我旁邊看着我手上的動作,小倩夫人站在我對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她們身上兩種香氣薰得我心煩意亂,所以我每次都會錯一兩個,哎!”,
趙世安微微一笑:“晚上回去,我跟你再練練,看看你的基本功怎麼樣!”,
龐明:“沒問題!隨便練”,
趙世安:“小旋風,你當小隊長是一把好手,但是當中隊長有點問題呀!除了平時的任務,其他小隊的訓練你也要協調啊!”,
小旋風:“統領,我早就說了我不是當中隊長的料,你就讓我繼續當個小隊長好了”,
趙世安:“現在沒有比你合適的人,你就先當着,就當爲了中隊長多出來的軍餉,暫時盡力把中隊長的職務做好”,
小旋風:“憑什麼龐明就可以領中隊長的軍餉只管一個小隊”,
趙世安:“龐明的這個情況是林將軍特批的,他們平時的任務和訓練基本上都排滿了,問題不大,但是其他小隊平時沒那麼多任務,也暫時不會有開飛機這個訓練科目 ,呂錚,你今年當了三個月的主政,感覺怎麼樣?”,
呂錚:“感覺還好,政事本來就不多,只是糧庫和銀庫的賬本被我搞得一團糟,我原本也沒讀過書,也沒人教我怎麼做賬,出了一些問題!”,
趙世安:“做賬很難嗎?”,
呂錚:“不難,只是太多了,每天都有那麼多進出,只要找到了規律和正確的辦法就好辦了!這也不是最核心的問題,最核心的問題是,有很多小支出和小收入根本就不會入賬,小歡姑娘也交代過,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區分大小”,
趙世安:“你不用把賬做得那麼細,只要不是差的太多,林將軍不會問責的,小青夫人也經常把賬本搞亂,有一年直接差了兩萬斤稻穀,林將軍也沒說什麼!林家莊沒人敢去林家莊的倉庫偷東西,也沒有去偷的必要,所以賬本上的存量和實際存量對得上問題就不大,收支不重要!”,
呂錚:“明白,七月份也出了一件怪事,林將軍跟朝廷簽訂和平條約不久之後,林家莊來了一撥人,說是來見林將軍,那時候林將軍他們也剛剛離開不久,然後他說見小青夫人也可以,我說林府所有人都離開了,他以爲我在搪塞他,非說有急事要找林將軍面談,因爲他們姓丁,我也不敢把他們怎麼着,所以我就帶他們去林府外面看了一圈,他們問林將軍什麼時候回來,我跟他們說不知道,林將軍說三個月之後回來,每次也不見得那麼準時,然後他又問我,現在林家莊的主政是誰,我跟他說就是我,然後他問我是不是趙世安,我說不是,我只是一箇中隊長,暫時代管林家莊,他很氣憤,認爲我絕對是在搪塞他,然後他指着我大聲罵道:要是誤了他的大事,我吃罪不起,當時周圍有很多人,我剛剛接任主政,也不想生事,然後就跟他說,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就行了,他說我官職不夠,至少要一個統領才能跟他談,然後我就派人把他們趕出林家莊,我還沒走遠,丁勇就帶着三個人過來了,手裡還都拿着傢伙,我感覺要出事,因爲他們都姓丁,而且還都是從孔家村那邊過來的,可能有舊怨,所以我又跑回去跟他們說:私人恩怨,到林家莊外面去解決,丁勇也沒說什麼,悄悄跟了他們一路,最終在距離林家莊五里外的官道上把那些人全部截殺,他們選擇動手的那個地方是個峽谷,算是一個險要地形,我們在那兒有一個暗哨,那兒兩邊都沒法跑,那一夥人有二十幾個人,但是隻有一輛馬車做腳力,丁勇他們四個人兩匹馬,兩匹都是軍馬,在莊門口借的,對面二十幾個人也都有傢伙,看起來是護院的莊丁或者民兵,最後丁勇他們四個人把那二十幾個人全殺了,他們四個人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傷”,
趙世安:“丁勇是誰?”,
呂錚:“我們一般叫他丁五牛,就是長期給林府送各種東西的那個人!”,
趙世安:“是他啊!我記得他不是民兵吧!”,
呂錚:“不是,其他三個人也都不是民兵,但是看他們的動作,功夫都不低,尤其是丁勇,箭法未必比我差,七十多步的距離,一張強弓平射,三十多箭只空了五箭,而且還是移動目標!林家莊的平民,會舞刀弄槍很平常,四個人殺了二十幾個人也沒什麼好意外的,其他三個人我不熟,不知道他們平時是什麼樣的,丁勇平時看起來就是那種很老實巴交的人,就像是外面酒樓裡的店小二一樣,爲人很和善,平時很少看他碰兵器,那天他的表現就行變了一個人一樣,其他三個人看起來也很敬重他,就像是我們對你的這種敬重,我聽到暗哨報告的時候有點吃驚,轉念一想,也沒什麼問題,因爲給林府送東西這個職務很重要,他很早就被安排到了這個職務上,那時候林家莊的衛隊長還是丁本昌統領,丁統領安排一個武藝高強的親信守着這個位置,沒有任何問題,他們也算是丁統領部署在林家莊的暗哨,而且連林將軍都不見得知道,他們開始衝上去的時候,丁勇他們罵得很厲害,聽起來好像就是丁勇二爺爺的死跟丁家莊有關係,也沒什麼問題,林家莊的丁姓一族當年都是丁家莊的佃農,有一些恩怨太正常不過了,關鍵是後來,那邊那個領頭的大喊了一句:我們是林青山的親戚,小倩夫人要管他叫七叔”,
趙世安等三人楞了許久:“他真的是這麼喊的?”,
呂錚不確定的搖頭道:“也不一定,李八徳這個人耳朵有點不好使,也有可能是他聽錯了”,
趙世安:“還有後來嗎?”,
呂錚:“後來我借探傷的名義去問了丁勇,畢竟林家莊的人出去殺了人,也要有個說法,他和另外三個人還是那套說辭,他們是舊怨,但是對那個人喊出的話隻字未提,後來我巡山的時候剛好又碰見了丁三叔,跟他聊了一些他們丁家的事,由頭就是我看丁勇身手不錯,想拉他進偵察兵,我也從他口裡瞭解了一些事,孔家村那個地方有孔和丁兩個大姓,當地七成以上都是這兩個姓氏,雖然姓氏相同,但是親情也就那樣,一代是親,二代是表,三代以後多半就相互不認識了,他們這一支還可以,家風不錯,親情維持得不錯,家風傳自他的上一代,他父親是個好人,有三子五女,他就是最小的那個兒子,受家風影響八兄妹從小關係就好,所以他們的子女關係也不錯,丁本昌和丁力都是他的侄子輩,丁勇是他的孫侄輩,當時他帶着一些族人跟隨林將軍出來闖蕩,在林家莊穩定以後也把其他的親人好友一併聯繫了過來,當時跟丁勇一起出去的三個人中就有一個就是他的親孫子,我問他們跟丁家莊是什麼仇,如果真有大仇,我可以幫他們的忙,說到此處他突然就接不上話了,只說不勞煩我幫忙,以後會讓丁本昌和丁力去報仇”,
趙世安:“你是什麼看法?”,
呂錚:“從來就沒聽說過林將軍他們有親戚,也沒見有任何過去的朋友親人來拜訪他們,林將軍的各種本事都是一等,很多能力讓蔣先生都甘拜下風,而兩位夫人的能力比起林將軍差得太遠,如果家族有傳男不傳女的傳統,或許可以解釋能力不高,但是從小耳濡目染,眼力不該這麼低!”,
呂錚說完之後,場面陷入沉默,龐明直接仰過去躺在地上閉目養神,許久之後趙世安再度問道:“你們認爲在林家莊內最瞭解兩位夫人的人是誰”,
呂錚:“林將軍!”,
趙世安:“你們認爲兩位夫人掌管林家莊可有不妥之處?”,
呂錚:“兩位夫人執掌林家莊時,林家莊各項事業蒸蒸日上,她們還對林家莊的武器革新出了大力,我相信我們用的望遠鏡,發報機,步槍,子彈都是兩位夫人制造的,至少有一部分是她們製造的,沒有她們的幫助,林將軍想要取得現在的成就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趙世安:“最瞭解兩位夫人的林將軍說她們是自己的表姐,那必然就是,兩位夫人對林家莊的貢獻有目共睹,她們有能力執掌林家莊,也是林家莊目前最適合的女主人”,
呂錚:“我也是這個意思!”,
小旋風:“要不要去丁家查個詳細?”,
趙世安:“關於這件事,林將軍,丁本昌和丁力兩位統領都比我們知道得更多,該如何做他們心裡有數,你也要相信他們有能力把這件事辦好!今後少打聽丁家莊那個方向的消息”,
衆人齊聲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