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窗想了想,說:“不錯,有這麼一回事。正是當時我看到你跟喬宇初在一起,我纔會聽展日月說的,你之所以不肯讓公司買拉斯維加斯的那塊地,是因爲你想讓自己的公司去買那塊地。”
“不錯,我想這從始至終都是展日月的陰謀。當時我小孫子放學很久,可是管家和司機回來說沒有接到他,我正在着急的時候,就接到喬宇初打來的電話。喬宇初說我的孫子在他手中,如果我還想見到我孫子的話,就千萬不要報警,趕到雲島咖啡去見他。我非常害怕,立刻就趕到雲島咖啡去見喬宇初了,喬宇初早就在那裡等着我,我們兩個所談的話無非都是我在質問他,他到底把我孫子藏在了什麼地方,爲什麼他要擄走我的孫子。而他則笑嘻嘻的跟我說着,他跟我說之所以擄走我的孫子,是因爲我太頑固不化了,不肯支持展日月在拉斯維加斯買地。他當時還拿出了一份合同來讓我簽下自己的名字,合同上寫着,只要我支持展日月在拉斯維加斯買地,我的小孫子很快就會回到我的身邊,我拿起合同準備簽字的時候,他卻又把合同拿走了。總之,事情就是這樣的。他還警告我,如果我敢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話,我的小孫子就死無葬身之地,而我如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支持展日月的話,我小孫子就會安然無恙的回到我身邊。當時蘇小姐你們走過來,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喬宇初就站起來,拍拍屁股走了,而我真的是有口難言。我很想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理智告訴我,絕對不能這麼做,如果我這麼做的話,他們說不定真的會對付我小孫子,我猶豫再三,還是什麼都沒有跟你說。我當時就料到你有可能誤會我了,可是我也有口難言。”
蘇小窗聽他說到這裡,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她緩緩的說道:“原來這一切真的是個陰謀,我還記得那天我和展日月因爲買地的事情鬧了彆扭,他因爲我不贊同在拉斯維加斯買地,而對我很生氣。我們兩個人吵過之後,就各自分開,後來我回到家裡,過了沒有多久,展日月也回來了。他還帶了一顆二十一克拉的鑽戒給我媽媽,對我說今天是我們結婚半週年紀念日,要同我一起去雲島咖啡飲茶,於是我們就一起去到雲島咖啡。到了之後就看到你和喬宇初在一起,我之前是曾經見過喬宇初的,主觀上已經以爲他是拉斯維加斯那塊地皮的負責人,當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以爲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而展日月又趁機挑撥,說你之所以不讓長昇國際買這塊地,是因爲你自己想讓你的名利集團來買,我和我媽媽很快就受了騙。”
蘇小窗想起那天的事情,心中不寒而慄。
“不錯,整件事情的確是這樣的。我想這一切都是展日月和喬宇初兩個人早就算計好的,他們以有心算無心,我們又怎麼樣能夠算計過他們呢?”
蘇小窗望了華伯一眼,緩緩的問道:“那塊地,你有沒有派人去查過?事實上真的存在那塊地嗎?”
“不錯,事實上真的存在那麼一塊地。”華伯點頭:“可是那塊地,別說是幾十億,就算是幾百萬也不值,因爲那塊地上全都是沙粒,飽受海水的襲擊,根本就沒有辦法建房子,更別說是開賭場了。而且
那塊地位於海邊上,人跡罕至,根本就沒有發展出來的可能。我想一定是喬宇初以低價買了那塊地,接着他跟展日月合謀,想讓公司拿出三十億來購買那塊地。”
蘇小窗聽到他這麼說,整個人頓時愣住了,她搖了搖頭,很內疚的說:“其實歸根結底,這件事都是我的不對。如果我早點懷疑日月,早點派人去查一查拉斯維加斯的那塊地,就不會上當受騙了。”
蘇小窗陷入了極大的自責中,陳鋒便不斷的安慰她。
華伯搖了搖頭,臉上也露出了很難過的神情,他花白的頭髮微微顫動着,對蘇小窗說:“蘇小姐,你也不要這麼想了,其實我們都有很多的無可奈何,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其實我是最想阻止展日月陰謀的人,可是事實上我卻也因爲有孫子在他的手上,而沒有辦法阻止他。到了第二天,你們果然又召開了董事會,在董事會上,其實我真的很恨他,我那一剎那一點都不想支持他,可是我卻完全沒有辦法。如果我不支持他的話,我以後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我活潑可愛的小孫子了,我就只有這唯一一個孫子,我又有什麼辦法?所以被bi無奈,我支持了他在拉斯維加斯買地的計劃。”
蘇小窗聽到華伯說到這裡,她仔細的想起那天的情形,忽然記起她似乎看到華伯的臉上露出很憤懣的神情,而展日月眼底明顯的掠過一絲狡詐的神色。
蘇小窗當時還以爲只是自己的錯覺,而今想來,竟是她壓根就沒有看錯,一切都是展日月的陰謀。
“於是買地計劃很快就得到了董事會的通過,接下來買地計劃就要進行了。我還記得那次董事會之後,你來到了我家裡,你還記得我當時誰也不想見,把自己鎖在房裡,正焦急的等待着我孫子。”
蘇小窗點點頭說道:“不錯,我想起來了,我記得那天僕人說你誰都不想見,我堅持要來見你。我看到你精神張徨,似乎是出了什麼事一樣,過了很久,管家把你的小孫子帶了進來,你很高興。可是你什麼都沒有跟我說清楚。”
“不錯。”華伯仔細的回想着那天的事情:“我當時的確是沒有跟你說清楚,我根本就不敢跟你說,我相信喬宇初他們敢對我孫子下第一次手,就一定會下第二次。你還記得我曾經去你的樓下找過你兩次嗎?有一次我甚至忍不住把事情跟你說出來,但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只相信展日月。你認爲展日月是展少柏,他根本就不會做對不起公司,對不起展家的事情。我一個人勢孤力單,孤掌難鳴,再加上我要顧及我孫子的危險,所以對於這件事我也很無可奈何。可是我心中始終還是念着展老先生跟我的情分,於是前幾天我給展老先生打了一個電話,我把事情告訴他,只是隱瞞了我小孫子被人綁架的事情。展老先生起初也不相信我,因爲他有什麼理由懷疑自己的兒子呢?可是後來禁不住我左右勸說,展老先生終於對這件事情產生了一絲的懷疑,於是他決定派私家偵探來調查這件事,整件事就是這樣了。我本來以爲他們的買地計劃沒有這麼快進行,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昨天就簽了合同。”
蘇小窗終於明白爲什麼展裴東會派人去調查展日月了,原來是因爲華
伯曾經給他打過電話,並且告訴他事實的真相,所以他產生了懷疑,纔去查這件事的。
展裴東跟華伯兩個人本來就是一起打江山的,關係很好,華伯對展裴東說的話,展裴東不一定每一句都會相信,但是他多多少少對他也有影響力,也難怪他會派人去調查這件事了。
想必經過他調查之後,發現展日月和展少柏真的不是同一個人,纔會給蘇小窗打電話,可惜始終遲了一步。
蘇小窗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都做夢也沒有想到,展日月昨天就跑回西安去找我公公,對我公公大獻殷勤。我公公本來已經失去了女兒,只剩下一個兒子,就是少柏,他自己從心裡上也不想認定少柏有事,而日月卻知道少柏的一切事情,很快的就能哄得我公公的開心。我公公確定他的確是少柏,所以才讓他放手去做這件事。他得到了我公公的授權後,就不需要經過我,也能同喬宇初簽下那份合同了。”
聽她說到這裡,陳鋒一拍大腿,連聲說道:“小窗姐,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一件事。”
蘇小窗望了他一眼,驚訝的說:“你明白了什麼?”
“我明白了爲什麼昨天我們去三河村調查展日月的事情,曾經被人在傻子的房子裡失火,還有人來追殺我們,我相信這一切一定是展日月乾的。展日月想必已經知道了我們去調查他,所以他就想盡辦法派人去阻止我們,同時他也把傻子的房子給燒掉了,讓我們沒有辦法去查。而追殺我們的人故意漏了一個電話號碼,電話號碼是華伯的,想必他是用這個電話號碼來誤導我們,讓我們以爲整件事情是華伯做的。與此同時,他就趕緊趕往內地去見你公公,對你公公使用他的親情手段,好讓你公公能夠徹底的接納他,給他權利讓他去做買地的這件事。他就可以把那三十億據爲己有。”
“不錯,的確是這樣。”蘇小窗猶豫了半天,還是點了點頭。
她一點都不想認爲展日月真的做出了這種事情來,可是事實上事情已經有目共睹,根本就沒有辦法否認,蘇小窗的心裡在一瞬間陷入了極大的悲傷和難過之中。
她最難過的事情是在於自己竟然看錯了展日月,把公司交給他打理,還對展裴東說展日月和展少柏是同一個人,以至於事情弄到了而今這種地步,一發不可收拾,讓展日月的陰謀得逞。
蘇小窗不知道怎麼跟公公交代,也不知道怎麼跟自己交代,還有一樣讓蘇小窗最難以接受的就是,展日月不是真的展少柏,那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展少柏到底在哪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蘇小窗的心裡就非常非常的難過,她同陳鋒和華伯又說了幾句後,就跟華伯告辭而去。
臨走之前,華伯曾經勸說她:“蘇小姐,如果事情真的沒有挽回的話,你也不用太過於傷心。三十億對於長昇國際來說,的確是很多,卻也不至於撼動了長昇國際的根本。長昇國際在西安的總公司實力雄厚,少柏已經打下很好的基礎給你們,相信長昇國際也不會因此而垮了的。至於展日月,我們再想辦法對付他。”
蘇小窗點點頭,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出來後她怔怔的走在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