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今晚他會殺了我?

詠恩接完這個電話後,人已經到了芝芝的樓下。她又打電話叫芝芝下來開門。

等了好一會,看見芝芝穿着睡衣,趿着拖鞋跑過來了。詠恩被她拉着往廣場方向走,有點奇怪:“你不上去?”

芝芝笑嘻嘻地低下頭去,像個害羞小丫頭:“我搬家了,現在住海安那。”

詠恩打量似地看了芝芝的一眼,發現她挺認真的樣子。她說:“好像才一兩個月的事,你們發展挺快啊,結婚了沒有?”

芝芝擡起頭:“沒有,怎麼?”

詠恩腳步放慢,目光茫然地落到遠處像兩片葉子一樣的路燈上,說:“看到我沒有?你身邊最典型的失敗例子,爲愛同居,還沒走到婚姻,愛情就已經埋到墳堆子了。”

芝芝淡淡地說,“海安和鄭南不同。”

每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都會相信,他和那些負心男人不一樣。

鄭南!鄭南!詠恩像感冒似的吸了一下鼻子。

這個名字,這個音一到耳邊,讓詠恩心裡埋得很深的一根刺又突然探出頭來了,痛的感覺卻很遲鈍。她緩緩地擡頭看着天空中迷迷濛濛的慘淡月光、近在身邊的樓房裡每個窗口都透出的一小格燈光,覺得自己像是飄浮在半空的孤魂野鬼似的,就連哭都找不到墳頭的方向。沉默了一會,她說:“在對一個男人沒什麼把握的時候,不要付出太多。”

芝芝聳聳肩說:“沒什麼,我不怕失去什麼!我不以感情做爲依靠,我有自己的事業和追求,男人不會是我全部的寄託。失敗了,再找一個咯。像歌詞裡的——痛快去愛,痛快去感受,做人要痛快!”

詠恩淡淡一笑。

往前一看,海安的房子已在前面,門敞開着,房間的光是暖暖的黃色,光線充足,遠遠地都讓人覺得很溫暖。詠恩看到海安的高大的背影,也是穿着睡衣的——他和芝芝的睡衣款式一樣。旁邊有隻像團綿花似的哈土奇,倚在他的腳邊。

明明這情景很溫暖,詠恩卻心裡覺得很冷,傻傻地笑起來。

芝芝說:“笑什麼。”

詠恩停住腳步說:“沒什麼,我想到我明明有事,卻還賴你來開門——我得走了。”

芝芝驚訝地看着她:“你沒事吧,臉色很難看。不進去坐坐?海安最近有問起你,好久沒看到你了!”

詠恩像思路轉到別的地方去了似地,喃喃地說:“你家的狗真的很漂亮……我走了,你進去吧。”

芝芝突然像明白過來了,轉身給她一個擁抱:“詠恩——聽姐姐我的話,對自己好一點,重新開始。”

詠恩嗯了一聲,笑着推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詠恩在小區門口停下了腳步,她看到對面馬路上停着康木的那輛黑色的車。他下了車,遠遠地看着她,很禮貌地做了個請的姿勢,看樣子他等了很久了。

依霍景的脾氣,爲什麼不吩咐保鏢直接押了她回去,而在這裡等她跟別人嘮叨老半天?甚至,在她跑掉的半路就可以把她攔截住——可霍總沒有這麼做。

詠恩以一種赴死的心態,不驚不乍,不慌不忙地走了過去。好像是對這種被監控的生活習慣了已久的神態。

詠恩在家裡拿了點東西,便跟康木到了灣水花園。

那是酒店式公寓的高級社區,門口封得很嚴實,防守嚴密。進去之後,發現都是統一的淺色別墅,每棟樓之間相隔很遠,樹木生得密密麻麻。車子進了大門開了一會後,從大林蔭道上拐了幾個彎,又從一個有白色圍欄,邊上有長長的木廊的大湖邊繞了過去,到了湖的對岸往坡上走一段,就停下了。

這棟三層的白色的別墅正對着湖面,在小山坡的叢叢樹木中探出頭來一撮白色,像童話中的城堡一樣。車子在門口打彎,準備駛進地下車庫時,門前的燈亮起來,把詠恩嚇一跳。

房間裡依舊是像雪花一樣冷冽的白色,裝修簡潔高雅,天花板很高,詠恩站在房中央,仰頭看着水晶燈發出碎碎的溼潤的光來,心裡覺得很訝異。如果這裡是牢房的話,至少是座漂亮的牢房。

詠恩走進房間裡時,並沒有看見霍景。

保姆把她引到二樓,帶她去臥室。

詠恩心裡砰砰直跳——難道霍景就在臥室裡等她,等着懲罰她,這也太……雖然她心裡做了種種的很糟糕的設想,但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推開臥室的門,依舊沒有看到他。詠恩心裡正打着鼓,端詳着這間放了女人梳妝檯,雕花大衣櫃,設了紫色碎花紋地鋪的臥室——若臥室還是白色,不跟躺在太平間裡一樣,半夜醒來多嚇人!看來是有特別佈置過的,白色裡又是蘊含了些生機。爲她嗎?以後她會住在這裡?

保姆推開浴室的門,浴缸裡已經放好了溫熱的水。

詠恩覺得這跟妃子去陪皇帝侍寢前的準備工作一樣——一進門就叫人洗澡,等會兒肯定會叫她化妝,換上漂亮衣服的。這霍景裝模作樣,裝腔作勢,終於是露出好色的本性來了。

詠恩站在門口,扶着半透明的玻璃門,說:“不。”

保姆什麼都不說,只退出去輕輕地合上了門。

詠恩在這種陌生的冷清房間裡,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莫名其妙地洗了個澡。一躺進浴缸裡,心裡猛地又懷疑這浴室裡安裝了攝像頭!她覺得霍景總歸是想害她的!於是,她在浴缸裡頭坐立不安地轉來轉去,總感覺旁邊有人盯着她看,令她頭皮發麻。一會,又閃閃縮縮地爬了出來。

熏衣草的香精油倒是讓她的腦袋清醒了不少,身體也覺得舒服一些了。

詠恩裹着雪白的浴巾,在鏡前慢慢地拂着她的肩上的頭髮,心想——我到底在做什麼呀?

霍景,你到底想怎麼樣!

出了浴室後,她心裡又狂跳起來——如果他要對她做什麼的話,現在應該是在她臥室的牀上了。她緊張着,忘了穿拖鞋了。上身的粒粒水漬一直從身上滑到腳底,涼得很詭異。臥室裡的燈很灼人,她幾乎有點怕睜開眼睛了。

詠恩慢慢地睜開眼睛,小心地瞅向房間的牀,在臥室的牀上看到——只看到一套海藍色的裙子。

保姆上前來,把她帶來的箱子放在她跟前,拿起那條裙子說,黎小姐,請換衣服。

詠恩終於是忍不住了,伸手把裙子拂到地上,幾乎是憤怒地問道:“爲什麼?”

保姆訥訥地,有些無辜,害怕的樣子說道:“霍先生吩咐的。”

詠恩抱着胳膊說:“我不穿。”

保姆小心翼翼地央求道:“對不起,請換上吧。”

聽上去,好像只是穿件裙子這麼一件簡單的事。保姆依舊保持一個請求的姿勢,似乎詠恩要拒絕,她會永遠保持下去。

詠恩要發瘋了。對這些莫名其妙,又看上去好像很莊重的事,要發瘋了。

好吧,讓我把裙子穿上吧,看到底他要怎麼樣。

詠恩把裙子拽過去,怒氣衝衝地套上身。並不算很性感的衣服,很舒服的真絲面料,裁剪剛好合身,好像禮服一樣飄逸。詠恩乾脆就很敬業地化了個妝,把長髮隨意地盤上去——好像要去招待外賓似的,真是可笑。

整個人倒是像精神煥發,病人的樣子完全不見了。詠恩自己也震了一震。

保姆引她去三樓。

推開門,詠恩嚇一跳。房間裡沒有開燈,四處空蕩蕩的,正門對着的那面牆像在躍動着,震動着……人的身影影綽綽堆積在一起,乍一看,像是到了一個奇異的世界。詠恩定定神,原來牆上裝了整面牆的投影儀。屏幕上射出像無數根尖一樣的光線,鋼琴的清脆悠揚的聲音伴着海風,躍入人的耳朵裡。

只是個電影院而已。

詠恩在門口猶豫着,轉身已發現保姆已經悄悄地離開了。

聽到霍景的沉穩、冷酷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進來。”

他坐在沙發椅子裡,專心致致地盯着屏幕,並沒有轉過頭來。

詠恩像是要走進深不見底的地獄一樣,每一步都驚驚戰戰。肩上的水漬未乾,從手臂上淌了一點下來,她覺得很冷。她朝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霍景不動聲色地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與臉色。只覺得他的聲音和平常一樣冷冽,不帶一點溫度。

鋼琴聲依舊是響着,貼身的裙子輕輕地摩擦着她的身子,裙襬在搖拽着,詠恩覺得自己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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