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別再裝了!你師傅都叫他師傅了,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誰?”易巧兒嗤之以鼻的頂道。
“裝你個死...”冰凌罵到一半捽然停下了,師傅叫師傅?師祖?冰凌倏地將目光轉向易天明那張豬頭臉。的確,這種手法倒真像是師祖的行事風格,可是他怎麼可能是煞閻羅呢?
“怎麼樣?沒話說了吧?”見冰凌話說到一半,就吞了回去。易巧兒下巴一揚,噘嘴鄙視道。
冰凌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雖然看不見冰凌的表情及眼神。可是易巧兒卻能真切的感受到那兩道能刺透人心的寒利光芒。不由自主的她機伶伶地打了個哆嗦,腳下也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冰凌轉頭看向上官雨晨,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爹真的叫煞閻羅師傅?他告訴你他的師傅就是煞閻羅?”
上官雨晨神情複雜的看着冰凌,咬着下脣,堅難的點了點頭。
“是,我爹承認了。他的師傅就是煞閻羅!”上官雨晨終於咬着牙說出了這個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那麼人呢?我師傅和師祖呢?”冰凌急切的問道。四下尋望,語氣中充滿了難掩的興奮。
“不知道,他們說了兩句就打起來了。現在不知道打到哪去了?”上官雨晨有氣無力的回道。有這樣的師傅,他可不覺得有什麼值得興奮的。
“冰凌姑娘!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易大公子舉劍上前,冷冷的質問道。
冰凌轉頭望着他,坦誠回道:
“易大公子,我的確是無話可說,”忽然,她話鋒一轉,犀利的問道:
“不過請問一下,我師祖他剛纔殺人了嗎?”
衆人不禁一怔,煞閻羅的確沒有殺人。雖然以他的身手,要取易二公子的命那是易如反掌。可是他並沒有要他的命。
“我想你們並沒有親眼看見他殺人吧?”冰凌冷冷逼問道。
大公子愣了一瞬後,搖了搖頭。過了一下,易大公子突然找到了說辭。
“可是他此來的目的不就是殺人的嗎?”
“如果我告訴你他此來的目的並非殺人,想來你們也不會相信了?”冰凌冷冷的問道。不用聽回答,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答案了。終於找到了被人冤枉的癥結,冰凌又問:
“那麼衆位說我害易掌門又做何解?難道你們的眼睛看到是我傷了易掌門的?”語氣淡淡的,卻是足以震顫人心。
“你即是煞閻羅派來的奸細,又怎麼可能會真心爲我爹療傷。說不定我爹根本就沒什麼傷,結果卻被你們師徒給治成重傷了,”易巧兒尖牙利嘴的回道。
“是嗎?你們也這麼認爲的嗎?”無視易巧兒,冰凌轉身問易大公子和上官雨晨。易大公子閉目不語,意爲默認。冰凌又看向上官雨晨,她想如果他敢這麼認爲的話,她一定要他好看。不是因爲她自己,而是因爲她師傅,哪有兒子不相信老子的道理。
“不,我親眼看見是你救了我師傅!”上官雨晨搖頭回道。
聲音雖小,不過卻讓冰凌沸騰得快要衝破血管的怒火,稍微得到了一絲清涼的安慰,冰凌強忍下教訓眼前這些不長眼的混球的衝動。冰凌朝着上官雨晨說道:
“很好,你總算還有一點良心。現在跟我去找你爹,咱們得阻止他們的師徒大戰。”
“想走!沒那麼容易!”易巧兒舉着斷劍,恨恨的吼道。別的人也跟着叫。
“不能放這妖女走…”
“哼!”冰凌冷哼一聲,不屑的回道:“有本事你們留下本姑娘啊!”
衆人立刻警戒的向她圍攻過來,冰凌冷冷的掃了周圍的人一眼。倏忽冰魄劍一揚,寒光乍現。衆人不由自主的避開劍氣退了兩步。
“人呢?”當他們再一次衝上前來時,中間哪裡還有冰凌和上官雨晨的影子。
“這妖女的身形與那煞閻羅真是如出一澈!咱們早該懷疑了。”有人怨念的說道。
的確,當他們被她從那些小鬼手裡救下來時,他們就該想想這世間有誰會有那麼大本事了。
衆人頓時警惕的四下搜索。可是四下除了他們自己人以外,再沒有別人易巧兒在原地轉了一圈後,突然帶着哭腔驚叫道。
“上官師兄!哥,師兄呢?”
“巧兒,你別在想着上官了。他也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易二公子忿忿的吼道。他沒想到上官雨晨會跟着冰凌走了。
“對,小妹。以後別再叫他師兄。咱們快去看看那妖女倒底將咱們爹怎麼樣了?”易大公子拉着弟妹往內院跑去。其他人也自然的跟了進去。
“放開我!”上官雨晨試圖甩開冰凌提着他雙肩的手,氣憤的低吼。他居然被這丫頭給提起來了,這叫他堂堂男子漢情何以堪,顏何以存。
“不放!”冰凌淡淡的回道。她提着上官雨晨在空中飛躍,雙目卻在四下尋找師傅和師祖的影子。
她從師傅提到師祖時的態度就知道他們師徒之間有問題。她真擔心他們倆打起來,會不念師徒之情。到時無論誰受傷,都是她不願意見到的。而且,師祖會來這狗屁天青門,事實上也是她鼓動的。可是師祖明明說三十年前,是被那個姓易的給算計了嘛,而且他們也只不過是拼了一場酒。她哪知道,這些姓易的做賊心虛,居然那麼怕她的師祖啊!搞得她都以爲那個什麼煞閻羅有多麼可怕。
“臭丫頭,放開我!”上官雨晨咆哮道。
“放了,你就掉下去摔死了。你想死嗎?”冰凌不耐煩的吼回去。
“我也會輕功!”上官雨晨哭笑不得的叫道。
“呃!那你不早說!”冰凌懊惱的回道,害她白費那麼多力氣。雙手迫不及待的一鬆,看也不看丟出去的人一眼。就加速往前飛走了。
“啊!”完全沒有準備的上官雨晨來不及運功,身子立刻呈垂直降落。聽着耳旁呼嘯的風聲,他的腦子裡面唯一的念想就是“最毒婦人心啊!”
倏地,眼前即入一片綠色。他連忙伸腿勾住一根樹枝,借力急速提氣運功,反身躍起纔不至繼續往下掉。他低頭住下一看,腳下居然是萬丈深崖。
不自覺的他倒抽了一口涼氣!情不自禁地小聲埋怨。
“死丫頭,真的不管人死活了。看都不看一眼就將人給丟懸崖了。”
不過他似乎忘了,這可是他自己要求的。
冰凌四下尋找,目光終於停在了景高的摘星峰頂上。只見一白一藍兩個身影,你來我往戰況激烈,勢均力敵,勝負難分。她飛身掠至峰頂,駐足觀戰。打得正酣的那兩師徒,誰也沒有發規她的到來,
片刻之後,上官雨晨也尋來了。他在冰凌身邊悄然落下,忍不住用目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有了剛纔的經歷,冰凌對這種不友善的目光相當敏感。她捽然轉頭,同時出手直取對方面門要穴。上官雨晨急速閃避,反手急攻,緊接着你一拳,我一掌的,兩人莫名其妙的就打了起來。
這邊的打鬥,自然引起了另外一對的注意。白鬚老頭,回頭一見寶貝徒孫正與上官家的小子大打出手,不禁喜從心來。他自然的停下手來開心叫道。
“丫頭,你是來幫師祖忙的嗎?你放一百個心啦!你師祖要是連你師傅都收拾不了,那還怎麼出來混啊!不過你一定要給我打敗那個跟他爹一樣混球的混小子!”
而上官神醫一見兒子跟徒兒打起來了,心裡一急,同樣停下了攻擊,緊張的叫道:
“晨兒!冰兒!你們幹什麼?快點住手。”
冰凌與上官雨晨同時收掌(拳),各自後退兩步,然後同時冷哼一聲,將頭撇開,互不理採。冰凌轉身跑到神醫師徒中間,看看神醫師傅,又回身看看師祖,見他們都沒有受傷,不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丫頭,到師祖這兒來。”白鬚老頭笑看拍手。
“不來,除非你們先告訴我,你們爲什麼打架?";冰凌目光在兩人身上移動。故意冷冷的回道。
“你師傅。無尊長,我教訓他一下需要什麼理由啊!”白鬚老頭不以爲然的回道。同時遷瞪了上官神醫一眼。
上官神醫則神情黯然的說道:“冰兒不是想知道誰是煞閻羅嗎?”目光轉向白鬚老頭,情緒激動的繼續說道:“他,你的師祖,我的師傅
就是那個惡貫滿盈,殘害無數生命的煞閻羅!”神醫指控的語言中韻含的不是恨意,也不是不恥,而是心痛。爲,沒錯,就是心痛。
“這我知道了啊!可是這跟師傅對師祖的芥蒂有什麼關係嗎?”冰凌疑惑的問道,她並不認爲師祖會是那種隨便殺人的人,就算閻羅,不
是也要按照生死薄來勾判不是嗎?當然,她也不認爲師傅是那種會因爲自己師傅的名聲不好,就與之爲敵的膚淺之人。因此,她才更加迷芒。
她看看師祖,又看看師傳。等着他們的回答。
“有,因爲你師傅的家人也是死於你師祖的劍下。雖然他們確實該死。”忽然一個慈祥而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一下子爲她解了全部
的疑惑。冰凌驀然轉身回頭,直刻欣喜的向來人撲了過去。
“師祖母!”冰凌撲在東萊夫人的懷裡,撒嬌叫道。這是除了美人孃親和師傅以外,這世上最溫暖的懷抱。東萊夫人張臂樓住她的小心肝
,揶揄的問道:
“冰丫頭不怕你師祖的惡名嗎?”
“我剛纔來被那羣人叫做妖女呢!”冰凌不以爲然的聳肩回道。
東萊老人夫婦倆相視一眼,頓時眉開眼笑,嘴都合不攏了。
“上官小子,你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就是給我收了一個這麼窩心的徒孫!”老頭擼着白鬚,得意的稱讚道。
“可是開師祖您真的殺了師傅的家人嗎?一定有原因的吧?”冰凌實在不想他們師徒之間總是有隔閡。她知道師祖和師祖母心裡一直都是
非常疼愛他們的倆個徒兒的。
“從我出島那一刻起,就已經發誓只要師傅不再出島害人。我就不提報仇之事了。”不等老頭回答,上官神醫望着老頭憂鬱的說道。
“呃!師傅您可能誤會了!師祖此次來並不是來殺人的。他只不過是想找那位前易掌門比試喝酒而己。”冰凌連忙解釋。
“他不是下貼來報三十年前之仇的嗎?”上官神醫蹙眉問道。
“是報三十年前的仇沒錯啦,不過三十年前他們實際上比的就是喝酒。那位易前掌門也不是因爲什麼正義而爲武林除害。實際上,他與師
祖根本就是情同手足的朋友....而且還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然後就請了那場比賽,接着還是那個前易掌門在酒裡做了手腳,纔將千杯不醉的
師祖給放倒了。可是後來師傅雖然輸了比賽,卻仍然贏得了那個女人的真心追隨...我想也許正是這個原因,那位前掌門纔會將當年之事隱瞞了
下來吧,然後江湖上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就傳說師祖是被打敗了”冰凌將從師祖母那邊得來的點點線索,聯繫起來。臆測完又向師祖母求證道
:“師祖母,我猜得對嗎?”
“哈哈,丫頭簡直如同親眼所見一樣。”東萊夫人笑着說道。
看來江湖傳言真的不足以信。這時上官神醫的切身體會,他雖然怨怪師傅,可是他卻相信師傅和師母從未說謊。只要是他們做過的事,他
們都會承認,包括殺了他的家人這事,他們也從不迴避。雖然他更希望他們能否認。
冰凌見上官神醫的眉頭仍然緊蹙,知道他真正的心結仍未解開。她再一次問師祖:
“師祖,您當年之所以會對那樣對武林人士痛下殺手,一定是你自己的原因吧,你就說說當年之事嘛,雖然別人可能不會相信您的解釋。
可是咱們自己人是肯定會相信您的。”說着冰凌突然擡頭問神醫:“師傅,您說是嗎?”
神醫情不自禁的應聲點了點頭。
老頭看了看徒兒,又看了看徒孫。緩緩啓齒:“的確,我的雙手是沾滿了血腥,但是我自問從未枉顧過一個無辜性命...六十年前,我當
時也只是十八歲的孩子…”老頭心裡清楚冰凌是想讓他們師徒冰釋前嫌,於是,他破例講了那段他永遠不願提起的悲涼往事。
聽完後,冰凌已經禁不住淚流滿面,她深吸了一口氣。哽咽的說道:
“我就猜到是這樣,這世上沒有什麼正邪之分,只有強弱之分。而且那些所謂的正派人士,一旦起了貪念,就會比黑道更加卑鄙可惡!”
完了,她又轉頭對同樣震驚不己的神醫師傅說道:
“師傅,雖然師祖的確殺了您的祖父。可是那完全是因爲他們有錯在先不是嗎?更何況他們殺了師祖的全部家人,包括孩子和婦女。而師
祖雖然也滅了那些門派。可是他卻只殺了那些參與其事之人,他並沒有學那些人的兇殘手斷殺害那些無辜婦儒。包括您的祖母和爹不是嗎?”
並且他還養大了你。這句話冰凌自動的吞了回去。
上官神醫的震懾遠比冰凌強大得多。這些年他一直在報仇與養育之恩的夾縫間求平衡。他活得有多苦,多累只有他自己清楚。可是到頭來
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師傅欠上官家的,而是上官家欠師傅的。這樣的意識讓上官神醫一時之間真的難以接受。他突然想起師傅趕他出島時曾經
罵過他就是一隻白眼狼。。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就是一匹白眼狼。
“噗通!上官神醫直直的跪了下去,神情沮喪,有點不知所措的低喃道:“師傅,上官景雲無顏再見師傅....”
不等神醫師傅說完,冰凌已經搶先將他拉了起來。“師傅,忙起來。師祖從未責備過您。就像冰兒無論做錯了什麼事,師傅也不會真的責
怪冰兒一樣。”
上官神醫明顯一怔。冰凌緊緊握住師傅的大手,輕鬆的扯開話題:
“師傅您知道嗎?剛纔那羣天青門的人。見我是煞閻羅的徒孫就一口咬定我是奸細,他們都沒有去確認易掌門倒底有沒有事?就已經給我訂
了死罪。試想,如果不是我的輕功比他們好的話,恐怕現在與你們說話的就只能是我的魂魄了。”
冰凌沒有往意到,另外三人的臉色非常難看,她繼續說她的:
“所以,師傅的祖母在失去親人之後會那麼說也正常。而師傅懶得解釋就更正常了。因爲那些做過惡事的人都死了,當然那些人就算是僥
幸沒死。他們也不可能會幫師祖承清不是嗎?因此,就算師祖全身是嘴也說不清啊!當然,師傅就更沒錯了。錯的那些人都已經得到應有的懲
罰了,現在幾十年前的事。咱們就別再提了。”說完冰凌擡頭看着兩位老人問道:“師祖,您們說是吧?”
“對,咱們冰丫頭說得全對。”東萊夫人走過去握着上官神醫的另一隻手,祥和的說道:
“你師傅從來沒有怪過你,就算你跟仙兒發誓要找他報仇,他也沒有真的往心裡去。不過他卻是真的非常傷心。特別是將你們送出島後,
他每天都會在你們的房間,看着你們用過的東西發好一會兒呆。”
“誰會發呆啊’老太婆你別亂說,毀壞我的名聲,”老頭立刻黑着臉怒道。
冰凌大笑着揶揄道:
“呵呵,煞閻羅還有名聲可毀嗎?”
頓時引來一陣鬨笑,笑聲打開了師徒間多年的隔閡,同時也打開了父子多年的隔閡。
“哼!你一個小孩子跟着假笑什麼”冰凌走到站得老遠的上官雨晨面前,用鼻子哼聲道。
“誰是小孩子啊’我明明大你三歲,”上官雨晨憤慨的回道。然後錯開冰凌。走向幾位長輩。恭敬的行禮問安:
“爹!師祖,師祖母!”
“嗯,小徒孫過來!”老頭衝上官雨晨拍手。
“是師祖!”上官雨晨聽話的走到他身邊站定。
老頭將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滿意的點頭說道:
“嗯,不錯,是塊練武的料子。不過你怎麼跑到易老頭兒的門下去了?
“因爲他聞不了藥味!”冰凌立刻揭他的短。
兩位老人同時蹙眉,老頭更是沉面說道:
“身爲咱們東萊後人,怎麼可能聞不了藥味呢?”
“就是嘛,就這樣他還想當我師兄呢!”冰凌用勁扇風點火。
上官雨晨氣得牙癢癢,可是卻不能表露出來。因爲傻子都看得出來,此間五個人,有三個都是向着她的。他現在覺得稱她爲妖女一點也沒
錯!
老頭半眯着眼,緊緊盯着他問道:
“那麼說來你是一點都沒學到你爹的本事嘍?”
“晨兒從小就投到天青門門下了。”上官神醫代兒子回道。語氣中同樣充滿了愧疚。
老頭伸手在上官雨晨的腰骨上捏了擔,回頭瞪了一上官神醫一眼。惋惜的嘆道:“唉,這麼好的苗子,更是給易老頭家的小王八蛋給教成
一根木材。你這個當爹的真是該去撞牆。”
“他不是才十六歲嗎?反正都沒定成型,不如師傅就負責將他這根歪苗子給擺正過來不就好了嗎?”冰凌俏皮的說道。
“呵呵,這纔是丫頭的真正想法吧,”老太太毫不客氣的大笑着揭穿冰凌的用意。
用意被拆穿,冰凌卻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她乾脆正色說出原因來:
“我實在是爲師傅惋惜嘛!原本我還覺得那個易掌門爲人不錯,可是根據剛纔的情況看來。他也實在是不怎麼樣,看看他教出來的那些子
女和門人,全是一羣事非不明的混蛋。”不顧上官雨晨危險的警告眼神,冰凌伸手指着他說道:
“還好師傅優良的遺傳基非常濃厚,他纔沒有被完全同化掉。所以,我想師祖如果用點心的話,他應該還是很有希望的。”
上官雨晨被冰凌的話說得面紅耳赤,額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他狠狠的瞪着她的面紗,憤怒的叫道:
“冰凌,不准你侮辱我師傅!”
三個長輩相視一覷,自動的退至一邊觀戰。
“我說的是事實。天青門本來就是一羣混蛋。就是站在易掌門面前,我仍是這句話。”冰凌冷冷的回道。一想到她廢寢忘食的救治病人,結果卻落得被人圍攻的下場。她就如鯁在喉,心裡堵得慌。冰凌不屑的說道:
“我知道你是在念着師門情義。可是,就怕現在人家不敢跟你這個煞閻羅的子孫攀交情了。不信你回去試試,看看他們會不會將你當奸細給滅了!
“冰兒說得沒錯。事到如今,你已經沒辦法迴天青門了。現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們與煞閻羅的關係了。也就意味着你們要與天下武林爲敵了。除非你公開與我爲敵,可是就算是那樣,剛纔你爹不是已經與我開打了嗎?那些人不是一樣不肯放過你和冰兒。”老頭拍着上官雨晨的肩膀細心的分析道。這麼好的苗子,他怎麼能讓他投到別人的門下呢?而且還是那個短命的老傢伙門下。這口氣他怎麼也不能忍。
“師祖是說要我退出天青門?”上官雨晨不敢置信的問道。他以爲冰凌只是故意跟他說着玩。可是現在他才真正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你在天青門學了十幾年的功夫了吧,可是冰兒只跟咱們學了五年,你覺得你跟冰兒比起來怎麼樣,”老頭不答反問。
上官雨晨頓時無語,別的他不知道,可是就他見過冰凌施展過的那幾下功夫而言,他就自認無力破解。
老頭精明的雙眸中,忽地閃過一絲殲笑。他覆到小上官的耳邊,用只有他一個人聽到的聲音誘導道:
“實際上你的資質比冰兒好得多,我保證兩年時間就讓你超過冰兒,你學不學?”
上官雨晨雖然對師門有着難以割捨的感情。但是他並不傻,他清楚師祖和冰凌分析得一點都不錯。除非他能當着那些人的面殺了他爹和師祖,否則就算他回去了一樣會被人趕出來的。
最主要是,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師祖和爹都沒有錯。因因,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要與自己的至親爲敵。當然,要是能夠學到比那可惡的丫頭更厲害的的功夫,他肯定不會排斥。到時候她還敢跟他這處師兄囂張!思極此,他淡淡的回道:“我似乎別無選擇!”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東萊後人,做事夠爽利,”老頭拍着小上官的肩膀,欣喜的說道。
“好了’咱們一家人的事回頭再說。現在先去了結老頭子的事吧!”老太太笑着提醒道。
“那個易老頭不是已經死了嗎?師祖還要去找他比什麼啊?”冰凌噘嘴問道。因爲她一點也不想再回去天青門,那些她連一眼也不願再見到。
老太太正色說道:
“他們是老朋友了,既然來了自然要去他的靈前上柱香,續續舊。再說,他們天青門的這煬麻煩的確是你師祖惹來的。我們剛回來並不知道表哥巳故,就先下了戰貼。他的後人不明所以,纔會弄得江湖盡知,人心慌慌。剛纔我雖然已經在路上幫他們解決了不少麻煩。可是後面陸續又來了好些。我因爲看見你師祖與你師傅在山頂打了起來,所以就趕過來了。估計現在天青門己經打起來了。”
“打起來纔好呢’反正沒一個是好東西,讓他們狗咬狗去吧,”冰凌不以爲然,嗤之以鼻的回道。
老太太拉着冰凌的手,笑着咐和道:
“好,那咱們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管他誰稱英雄,誰當皇帝,理得他誰跟誰打仗,咱們回咱們的東萊島上去,過咱們的神仙日子好了。”
一聽“打仗,兩個字,冰凌突然又想起那些沒有解決的問題。不禁脫口問道:“打什麼仗啊?”
另外四人相視一覷,不禁莞爾。
老太太隱回笑意認真的回道:“管他打什麼仗呢!不關咱們的事。”
明知道師祖母是故意挖坑等她,可是這坑她不得不踩。因爲她可以不顧天青門那些人的死活,可是她卻無法不管青龍國無辜百姓的性命。冰凌冠冕堂皇的說道:
“不行,咱們要是現在不管了,明天江湖上肯定又會傳出是煞閻羅帶着他的徒弟徒孫們滅了天青門。雖然天青門那些傢伙的確該死,可是咱們不能爲別人背黑鍋啊!就算是真的有必要殺人,咱們也要自己動手吧!”
“哈哈哈,這個理由找得好,那咱們就去爲維護煞閻羅的名號而戰吧,”老太太大笑着調侃道。
“呵呵,冰兒就是心軟。”上官神醫憐愛的撫着冰凌的頭髮笑着說道。
上官雨晨偷偷的窺視了冰凌一眼,眸中的異影一閃而過。
“丫頭放心,那些剛纔欺負過你的人,師傅一定幫你討回公道。”老頭擾眉說道。
“不必了,該討的公道我自己會討。”冰凌一口回絕。她不但要討,還要加倍呢!說完冰凌住下山的道上走去。
“不是吧!丫頭你準備走着下去?”老頭驚叫道,開玩笑嗎?讓他老胳膊老腿的一步一步的去走下山路?這不是整他嗎?
“當然啊!咱們去是要去,但是咱們得等到他們雙方打得差不多了。最好是等到雙方都只留下一兩個足以爲咱們做證的活口時再現身。”冰凌雲淡風輕的回道。
“天啊’不愧是我煞閻羅的徒孫!這樣也想得到。可是咱們爲什麼不先用輕功去,然後在一旁觀戰,等到你說的那個時機到了再現身呢!”老頭故做驚訝的問道。
“不行,因爲那樣太假了,人家不會相信。”冰凌堅持道。
“鬼丫頭故意在整我們吧!明知道我們兩個老東西最怕走下山路,你就偏要走路是吧,”老太太拍着冰凌的頭罵道。
上官雨晨驚愕的看着冰凌,這丫頭還真是有仇報分的主啊,連自己人她都不放過,他想自己以後最好離她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