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登高防火的日子原本立刻是秋高氣爽,乾燥多風的季節。可是青龍山這時,卻是烏雲連日,迷霧籠罩;陰霾的天空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將整座山給壓住。同時也壓得山上的人,喘不過氣來似的窒悶不堪。
一大早,天青門的弟子們已經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的整齊排列在山門前的空地上。他們全都屏息等待着,等待着煞閻羅的到來。有句話叫做閻王要你三更死,決不留你到五更。看他們的表情,倒真的有點等待着英勇就義的樣子。
易家三兄妹最後出場,易大公子在請點了一遍人數之後不禁蹙眉問站在隊伍最左邊的上官雨晨。
“小師弟,你爹和冰兒妹妹呢?他們不是還沒起牀吧?”
“冰兒應該在給師傅熬藥,我爹大概在練功吧!現在正是他晨練的時間。”上官雨晨目不斜視的看着地面冷冷回道。
“師弟還在爲昨晚之事生氣嗎?”易大公子略顯尷尬的問道。不自覺的他又瞪了跟在身邊,一臉無辜的易巧兒一眼。
“沒有。”上官雨晨繼續眼觀鼻口觀心。不過語氣中卻明明就是有。
易大公子又衝身邊的易巧兒瞪了兩眼。易巧兒眼睛眨巴眨巴就匯聚了不少水珠。她仰着小臉,努力忍住眼中的水珠,悽悽楚楚的望着一臉漠然的上官雨晨,帶着哭腔哀求道:
“師兄!是我錯了!我知錯了!你就看我一眼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那樣了。”
“哼!”上官雨晨冷哼一聲,將頭撇開了。罷了一個冷冷的後腦對着她。
易天明見小妹快哭了,心有不忍,他忍不住怨嗔的說:
“上官師弟,你一個大男人也不至於那麼小氣吧?巧兒雖然有錯,可是吃虧的是她。”
“二弟別說了,”易大公子眼見上官雨晨臉上的黑雲越聚越多,他忙阻止弟弟。又對上官說:
“小師弟,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也別往心裡去了。”
“我沒往心裡去,是你們非要提起,”上官雨晨冷冷的回道,一想到昨晚受到的那種生不如死的罪,他就恨不能將那喜歡惡作劇的小師妹給掐死。
易大公子愧疚的拍了拍上官雨晨的肩膀。無聲的拉着仍然發着花癡易巧兒往人羣的另一邊走去。他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妹居然大膽到,脫光衣服跑到上官的牀上去。還在他的燈油裡面加了催情散。真不和這丫頭在哪裡學來的這些亂七八遭的東西。如果不是大戰在即,他一定代父親用家法好好懲治她。好在師弟爲人正直,纔沒有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們現在哪有臉怪人家呢!
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們師兄弟幾人。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東西。不過他們現在也沒那個心情去關心那些八卦的事情,短暫的怪異對話之後,整個寬敞的空地再一次陷入了緊張的寂靜中。除了呼吸聲就再沒有別的聲音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沉凝的空氣越聚越多。沉悶的氣壓也越來越強。讓人窒息的感覺也越來越激烈。就在衆人快要透不過氣之時,突然一個哄亮的聲音打破了連片窒悶的空間。
“哈哈哈!易老頭兒,你明知我這人喜歡低調。用不着罷這麼大的排場來迎接我吧!”
只聞其聲,未見有人,聲音請亮而幽遠,如同從天外傳來。衆人不禁汗毛倒立,睜目四下尋望。易大公子強忍心是的顫慄,衝着天空大聲質問道:
“什麼人?是煞閻羅嗎?既然來了,就請現身吧!”
“哈哈哈’易老頭兒呢?他不敢出來見老夫了嗎?哈哈哈,一定是怕輸給我,躲起來了吧!”
聲音裡面雖然沒有讓人襟寒的唳氣。可是確帶着深不可測的純厚內力。再加上煞閻羅威震江湖的名號,意識稍微有些弱的天青門弟子,雙腿已經開始打顫。功力深厚一些,膽子大一點的人也免不了感受到從脊背上傳出的寒涼。正所謂初生牛犢不畏虎。上官雨晨一臉沉黑的踏出了人羣,走到空地中央,衝着進山的路大聲說道:
“家師祖已經往生多年了,前輩即爲閻羅豈有不知之理呢?”頓了一下,他突然又恍然大悟似的說道:
“哦!我明白了,家師祖一向與人爲善,好事做得多。往生以後肯定是被天上的玉皇大帝給詔上天庭了。這樣您這地底下的閻羅自然就見不着了。
語氣中嘲弄的氣息讓人忍禁不俊,天青門的弟子們和江湖豪傑們聽後,不由自主的緊張的情緒得到了緩解。易天明也步了出未,站在上官雨晨的身邊。與他一樣衝着前方的路上不屑地叫道:
“煞閻羅,我是易家的子孫,你不是想要報仇嗎?下來啊!來找小爺我就行了!小爺我一點也不怕你這個惡魔..”倏地,只見一道白光一閃,緊接着“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易二公子囂張的叫聲。再看易二公子時,他英俊的面容已然成了“豬頭餅”。整個人如一俱木偶似的定定的站在原地。
頓時,整個場上全是倒抽冷氣的呼吸聲!他們連那出手之人的樣子都沒看見,更別說人家是怎麼出手的了。如果剛纔人家是想要二公子的命,試想有誰能夠阻止?如今大家除了往肚子裡面吸涼氣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反應可做了!
“二師兄’你沒事吧,”看着易天明高腫的臉頰和流血的嘴角,上官雨晨擔憂的問道。
愣怔中的易天明這纔回過神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襲來。原本就已經腫得不像人樣的臉頰又因爲疼痛的抽搐,而變得奇怪異常。他擡袖擦去嘴角的腥熱液體,衝上官雨晨播了搖頭,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來。
“易老頭兒整天裝正經教訓人,怎麼會教出這種張嘴亂咬人的孫子?依我看,你八成是假的吧?”
上官雨晨和易天明同時驚愣的瞪着眼前憑空而現的白鬚鶴髮童顏玉面的老頭。
天啊!他就是煞閻羅!他真的是從地上冒出來的嗎?衆人也驚愣的想到。如今的他們除了驚訝之外,連害怕都已經忘了。全都怔怔的盯着那長着一副慈眉善目的老頭,因爲他實在是無法將眼前的人,與他們心目中的那個面目邪惡可憎的煞閻羅給聯繫起來。
可是老頭的目光卻落在了上官雨晨的身上,將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後。他挑了挑白白的眉毛,伸手勾起上官雨晨的下巴,半眯着眼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小子!你是姓上官吧?”
上官雨晨伸手打掉捏着他下巴的手,厭惡的回道:
“是又怎麼樣?你有本事跟我正經打一場,背後偷襲算什麼本事!”
“晨兒!不得無禮!”人隨聲至,藍影一閃。挺拔的身影落在了上官雨晨和煞閻羅之間。
上官神醫來了!衆人心裡頓時燃起了一絲火苗。可是眨眼間,一盆寒冰立刻當頭砸了下來。砸得衆人險些一口氣沒回抽過來。
“師傅您來得好早!”上官神醫衝着煞閻羅抱拳說道。
語氣雖然有些冰冷,可是那聲師傅衆人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雖然他們是真的極不想聽清。衆人這才明白,爲何大家都在緊張不己。卻唯獨上官神醫師徒一直全若無事。因爲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嘛。那麼?易掌門的傷難道..是了,肯定是這樣了,衆人看着上官神醫父子的眼神,立刻變成了憤怒與不恥。
煞閻羅見了來人後,怔了一瞬才驚訝的問道:
“咦!上官小子,你怎麼在這裡?”
“師傅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上官神醫冷冷的回道。語氣中聽不到一點尊師的意味。
“哼!你們倆師徒不用再演戲了!易掌門真是瞎了眼了,纔會將整個天青門託付給你們這對奸人父子。昨天還裝模做樣的不接掌門令牌,說什麼要與大家同生共死!哈哈哈,現在都露餡了,還在這裝什麼裝啊!霹靂掌胡滿冷冷的挖苦道。
“爹!這是怎麼回事?他是誰?”上官雨晨指着白鬚老頭,不可置信的向上官神醫求證。
他就是和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才一直都沒說明自己的身份。如果人家知道他是煞閻羅的徒弟,又怎麼可能讓他留下呢,上官神醫淡然苦笑道。
“他是我的師傅,你的師祖。也就是五十年前名震江湖的煞閻羅。”
“上官伯伯您在開玩笑是不是?您一定是在開玩笑是吧?”易天明驚慌失措的搖頭說道:“我爹是那麼的相信您,您,您怎麼可能是…是,奸細呢?不可能..不可能..”
“爹!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你怎麼可能是奸細呢!我不相信!”上官雨晨同樣不相信的大聲嚎叫着。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上官神醫無奈的搖頭苦笑。他無法解釋,因爲事情並不是一兩句能解釋的清的。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這場慘劇的發生。他轉頭對正共致勃勃的以看戲的姿態打量着此間情況的某位白鬚老頭說道:
“師傅!您說過要放下過去,不再過問塵世的。既然您失信在先,那就不能怪徒兒不守諾言了。”
乍聞此言,煞閻羅神情聚然劇變。興致盎然的表情頓時僵直,剛纔還完全無害的眸中,此時已經柒上了一層若有似無的狠厲與冷酷。未見脣動,寒惻惻的聲音似從喉頭髮出。
“上官小子!你以爲翅膀長硬了,就敢這麼跟爲師說話了嗎?”
是了!這纔是煞閻羅的真面目。變說嘛,閻羅怎麼可能長得慈眉善目的呢?光是從他身上散佈出來的那尖銳的寒氣,已經讓人不由自主的退後數步了。衆人現在才意識到“恐懼”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唯有上官神醫不退,反而向前進了一步。師徒倆一個放射出犀利的目光,一個瞪射出冷厲的光芒。四道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頓時迸射出一陣強勁的電光火閃之芒。
“不,徒兒並不想與師傅爲敵。可是,師傅如果仍着仇怨,那麼徒兒也只能拼了這條命,爲我上官家的亡魂討個說法了。”上官神醫的話平淡而透着厲芒。
煞閻羅被徒兒徹底激怒了,霎那間他的周圍三尺之內,空氣都凝結成冰霜了。
“不知死活的東西..”
冰凌一如往常一樣,早起晨練之後就去爲易掌門做一次例行檢查。然後根據他的情況再重新開方下藥,熬藥,喂藥。這不她纔剛喂到一半,門口守門的師兄,突然慌慌張張的衝進門叫道:
“來,來了。”
“誰來了?煞閻羅嗎?”冰凌頭也沒擡的淡淡問道。語氣雖然平淡,不過她往病人口中灌藥的動作卻是顯然加快了。
“是,是的。”守門的天青門弟子顫聲回道。
“打起來了嗎?”冰凌拿起布,擦了擦病患嘴角的藥汁。擡頭問道。
“好,好可怕。二,二師兄給,給打..”
冰凌見他舌頭打結,就已經猜得到外面肯定很驚險。她放下藥碗。起身衝那仍然在雙腿打顫的天青門師兄說道:
“你就留在這裡守着易掌門吧,不用擔心,外面有我師傅在,不會有事的。”
“嗯!”守門師兄點頭再看時,房間裡面哪有女神醫的影啊!他想,有女神醫在,那個白影一定不可怕。
當冰凌飛速趕到天青門山門前時,眼前的情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沒有震天的喧鬧,沒有激烈的打鬥,也沒有血流成河的慘景。有的就是寂靜,靜得讓人悚然心驚,靜得讓人冷汗淋漓!
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說煞閻羅來了嗎?可是怎麼沒見到有外人呢?冰凌翩然落在場上的空曠處,探尋的目光掃向那一隊整齊劃一的隊列。他們的臉上表情複雜多樣,可是景多,最容易辨認的卻是驚恐和驚訝!
驚恐她能理解,因爲光聽見煞閻羅的名號,就足以見到這樣的表情了。可是那驚訝又代表着什麼呢?難道煞閻羅已經讓人給輕易打跑了嗎?
最後冰凌的目光落在了易天明那張變形的臉上,呃!冰凌一怔,隨即瞭然一笑。不用說,這就是煞閻羅留下的罪證了。剛纔她見那位天青門弟子,
嚇得舌頭都打結了。還以爲他家二公子給煞閻羅怎麼了呢?看來這煞閻羅也不過如此嘛!冰凌挑眉想到。
不過這些人怎麼回事啊?難道都被點了定身穴了嗎?
“喂!煞閻羅人呢?”她伸手在呆滯發神的上官雨晨眼前晃了晃。眼前的人沒動靜,卻驚動了另一個人。忽的一朵紅雲衝她撞了個來,冰凌側身一閃。“啪!”一個清脆的巴掌扇了過來。
“呃!”上官雨晨本能的伸手捂住火辣誅辣生痛的臉。雙眸怒視着那隻仍然僵直在他面前的罪愧禍手。他心裡從昨晚就憋着兩股氣,剛纔又受到一通嚴厲的打擊。現在三股怒氣忽然匯聚一起,頓時猶如決堤的江河般傾泄而出。
“易巧兒!你瘋了嗎?”上官雨晨厲聲怒吼道。帶着內力的怒吼聲,震得四周毫無防範的人,耳膜嗡嗡作響,中耳頓生刺痛。
這下所有人都從剛纔的震懾中清醒過來了。
易巧兒則望着自己發病的手掌發呆。她明明是要打那人醜八怪奸細的,怎麼可能打到她最愛的師兄臉上了呢?
“她可能真的瘋了?不過你也不用吼那麼大聲吧,”站在上官雨晨身後的冰凌,描着眉頭,雙手捂着耳朵大聲抱怨道,上官雨晨倏地轉身,怒視着她。
“喂!你瞪着我幹嘛?又不是我打你。對了,不是說煞閻羅來了嗎?他人呢?”
冰凌話沒說完,就已經感覺到無數道鋒利的芒刺射向了她的全身各處。什麼叫做如芒在背,她總算是領教了。不等她發問,又被她的話刺激醒來的易巧兒己然指着冰凌的面紗大罵。
“你這個妖女!奸細!是你害了我爹的,我今天要爲我爹報仇!”說話間她手中的劍已經刺了過來。冰凌伸出兩指,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的劍尖給夾住了。
“上官雨晨,我現在以神醫之名肯定,你親愛的小師妹是真的瘋了!”冰凌面朝上官雨晨正經說道。可是語氣裡面的揶揄卻是清晰可辨,
上官雨晨只是愣愣的看着她,面無表情的瞪着她。
“冰凌姑娘!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易大公子叫着冰凌的名字,冷冷的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怨恨和失望。
她是怎樣的人?冰凌挑眉睜目。
“枉我們當你是救世的神醫,沒想到你居然夥同煞閻羅一起來毒害我爹!我真是瞎了眼,纔會以爲你是仙子!看來人家說醜人多做怪真的不假!”易二公子同樣冷冷的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懊悔與不屑!
她害了他的爹,她怎麼不和道?她醜人多作怪?她怪在哪裡了?面紗下的一雙秀眉不自覺的攢在了一起。
“哼!我早就說了這個醜八怪不是好人!你們偏不相信。大哥,二哥,衆位師兄們。咱們合力殺了這個奸細,爲我爹報仇!”易三小姐恨恨的叫囂着。
殺她報仇?莫不是這些人全都瘋了?看來她還真的小看了那個煞閻羅了。他竟然有本事讓人失了心智,自相殘殺而死。兩道犀利的寒芒頓時通過面紗頃射而出。握着劍尖的手指微一用勁,“嚓”噌亮的長劍頓時折成兩段。
“殺了這個妖女!殺了她!…”衆人好像受到了鼓舞似的,居然齊齊高叫,並同時形成了包圍圈。將冰凌和上官雨晨圍在了中間。
冰凌冷冷的掃了一眼那羣迷失本性的可憐人,她決不會坐以待斃。所以,對不起了,你們要怪就怪煞閻羅吧!只見寒光一閃,冰凌手中已經多出一把泛着寒氣的寶劍。
“冰魄劍!”有識貨的人驚呼出來!
“你怎麼可能有劍魔的冰魄劍?”又一個驚愕的詢問聲。
“哼!既然你們現在還能認出此劍,那麼說來,你們並非神志受控咯?”冰凌冷冷的問道。聲音中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誰說我們神志受控了”我們不知道多清楚呢!”一個天青門的弟子脫口回道。
“原來你這個妖女還想控制我們的神志啊!”易巧兒像拾到一堆黃金似的欣喜若狂的接道:“大家快上,千萬不能讓這妖女又取出那個海螺。吹奏魔音來控制咱們的神志。”
衆人又向中間進了幾步,一個個手中的兵器己然在握。隨時準備一起攻向中間那個嬌弱的面紗女孩。可是,他們似乎沒有感覺到自冰凌身上散佈出來的懾人寒氣,正在急劇增強。
“好!很好!”冰凌淡淡的點頭讚道。音調平平的,可是語氣中那能凍結人心的冰涼卻讓人無法平靜。
nnd!她盡心盡力的救人,結果卻變成了這羣白眼狼要合力圍攻的仇人!從來認爲世間之事,對錯總有因果的冰凌。現在終於之道,這個世界不講因果。只講強弱!好!那就讓你們嚐嚐忘恩負義的滋味!
她現在非常慶幸自己在島上那五年沒有白瞎。她捽然發現,在這十弱肉強食的社會中求生存。她的這身高超的武藝,要比那身用於救人的精諶醫術可愛有用多了。
冰凌倏地擡頭,望着一直瞪視着她,沒有說過話的人問道:
“上官雨晨你呢?是要爲你娘報仇還是爲你師傅報仇?”見他仍然面無表情的對着自己。她冷笑道:
“呵呵,也是,報什麼仇都無所謂了。你們要報仇的都來吧,姐們兒今天就一併了卻你們的心願!”
“你知道煞閻羅是誰嗎?”上官雨晨突然冷冷的問道。
“你有病啊?我要是知道他是誰,我剛纔還問你個屁啊?”冰凌脫口罵了回去。雖然她不怕打不過這羣不是東西的東西,可是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上憎惡冤枉,她心裡真的是說不出的鬱悶。那味道決對比打翻了五味瓶更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