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地看着那個叫做葉頭兒的警察,心中惱怒不已,我雖然有技藝在身,對付這三個警察不在話下,但是對國家機器還是很有敬畏之心的。
於是我打算靜觀其變,這若是一場誤會也就罷了,他們若是存了其他的心思,我起碼有十種手段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把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那個刀疤臉警察帶着我向樓下走去。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我看到了從另一邊也走來了兩個警察,這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押送着一個同樣帶着手銬的年輕小夥子。
“葉頭兒,人抓到了,這人就是咱們要抓的人,在他的包裡發現了作案工具。”一個警察一看到那個葉姓警察,就迫不及待地道。
“咦,你們怎麼也抓了一個人,這小子犯了什麼事兒?”那個警察看到我,有點疑惑地道。
頓時,我明白了,敢情這些警察是來抓逃犯的,我只不過是碰巧趕上了,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逃犯也已經被抓到了,那現在更沒有理由扣住我了。
我看向那葉頭兒,只見葉頭兒頭也不回地上了電梯,“兩個人都帶回去!”
於是,就這樣我被帶到了公安局。
穿過公安局的大門,那幾個警察帶着我和那小子進了最裡面的一棟白色的樓裡。
“靖州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在樓前的豎排子上,我看到了這幾個字。
原來這幾個人都是刑警,那這小子犯得事情可不小。
那小子被帶進了審訊室,而我則被帶到了走廊盡頭的一個辦公室,那個辦公室門上寫着大隊長室。
刀疤臉的警察把我帶到大隊長室之後便出去了,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我心中有些疑惑,事情已經明明很清楚了,爲什麼還要把我帶回公安局,而且還帶到了這裡。
而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接着門被打開了,那個葉頭兒進來了,帶着那個刀疤臉的警察。
他徑直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坐下,原來這是他的辦公室,他就是這靖州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
“建國,把這小子的手銬去掉吧!”葉頭兒對那刀疤臉的警察道。
於是,我手上的手銬被去掉了,葉頭兒向那刀疤臉的警察點了點頭,那刀疤臉的警察便退了出去,還把門給帶上了。
“葉晨?”葉頭兒饒有興趣地看着我,道。
“不錯!”我點了點頭,“身份證上寫着呢!”
“家住臨州萬街巷?”我點了點頭,有些奇怪,這人問這個幹嘛。
“你包裡的筆和燈是幹什麼用的?”葉頭兒又問道
“哦,您說那個呀,路邊兒攤上買來玩的。”我答道。
“我把你拷來這裡,你心裡不服是吧!”葉頭兒看了我一眼,道。
“我一介草民,怎敢不服,既然抓錯了,您就趕緊把我放了吧,免得造成冤假錯案。”我道。
“呵,你小子,還真是伶牙俐齒,張瘸子那老東西可還好?”
“挺好,咦,你是誰,怎麼認識我師父,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心中一驚,盯着那葉頭兒,沉聲道。
葉頭兒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我叫葉天南,你師父有沒有給你說過?”
“你就是我大師伯,葉天南?”我一下子跳了起來,不可置信地道。
葉天南瞪了我一眼,道:“怎麼,你還不相信?”
我撓了撓頭道:“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感覺太突然了!”
葉天南也嘆了口氣,道:“我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你,你很不錯,難怪那瘸子會把安定筆和七星燈傳給你。”
聽到葉天南說到安定筆和七星燈,我心中這纔沒有疑問,徹底相信他就是我那未曾蒙面的大師伯。
葉天南擺了擺手示意我坐下,然後給我倒了杯茶,道:“你是不是對師伯有怨氣,怪師伯不分青紅皁白就把你給拷上?”
我忙道:“哪兒有?”其實心裡還是有些這個意思的。
葉天南給我倒了杯茶,看着我道:“師伯能夠看得出來,你是有本事的人,但是人一旦有了本領,就容易自矜自傲,特別是對於這些奇人異士來說,一言不合就動手,視人命如草芥者比比皆是,所以本領高強並不算什麼,若是有高強的本領還能守着一顆本心纔是最難得的,師伯看你剛纔在遭受不白之冤的時候,並沒有動氣,和我們動手,而是選擇乖乖的跟我們回來,這就很難得,說明你的心性很好,我那師兄沒有看錯人!”
聽完師伯一席話,我才明白過來,師伯之前所做的一切既是爲了試探我的心性,更是爲了看一下我師父挑選的傳人是否合格。
我一陣後怕,差一點給我師父丟人,我這師伯剛認出我就給我來一個下馬威,也不是省油的燈啊!看來,他對我師父還是有所怨懟,但是老一輩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便議論。
頓了一下,葉天南皺了皺眉頭,道:“對了,你怎麼會獨自一人來到靖州市,是張瘸子那廝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嘆了口氣,一口氣把杯子裡的茶水喝完,然後把來靖州的目的向葉天南說了下,順便把這幾天發生的事簡要的也說了一遍。
我這幾天的經歷可謂是驚險之至,若非葉天南也是修行之人,換個普通人的話,估計都不會相信我說的一切。
聽完我的訴說之後,葉天南嘆了口氣,道:“想不到師侄你短短几天竟然經歷瞭如此多的事情,那位蘇小姐對你一片真心,你可不能負了她!”
我點了點頭,道:“師伯放心,我一定要找出能夠解除頑石蠱的法子,哪怕有一絲機會都會去試,對了,師伯,您在這靖州市地頭熟,人脈廣,有沒有聽說過蠱神教的消息,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
葉天南想了想,道:“靖州市屬於苗疆的範圍,自古以來都有養蠱下蠱的傳統,但是現在已經幾乎沒有人養蠱了,這些年我們也沒有辦過關於蠱術的案子,蠱神教這個名字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過,這樣吧,你先在這裡安頓下來,咱們再慢慢想辦法,這件事是你的事,也就是師伯的事,師叔一定盡心盡力幫你!”
我一聽,頓時心中激動起來,有葉師伯這個地頭蛇出手,那尋找蠱神教的就容易多了,比我一個人無頭蒼蠅般亂撞肯定是強了十倍。
於是,在葉師伯的幫助下,我在公安局旁邊租了個房子住了下來。
本來葉師伯是想讓我住家裡面的,他有一個兒子在本市工作,已經娶妻生子,家中平時就他和師伯母居住,但是考慮到還是一個人住自在,我便婉拒了。
葉師伯表示理解,就沒有強求。從和他聊天得知,他是當年和我師父鬧翻之後纔來到靖州的。
他老家本不是靖州的,而是滇南省,只不過是當年回老家在靖州逗留的時候,恰好運用自己的道術幫助當時靖州公安局破獲了一場大案,被當時的公安局領導賞識,特招進了公安局,於是便留了下來,一步一步地到了現在這個位置,如今在靖州市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
他到了靖州之後才娶妻生子,妻子都是普通人,在他的刻意隱瞞之下,他們並不知道他會道術,一家人過着平靜的生活。
對當年的事情,葉師叔也逐漸釋懷了,畢竟他現在也算是生活美滿,而繼承了七星門傳承的我的師父卻是孤苦一生,窮困潦倒。
我也從他的口中得知了當年他們五個師兄弟間反目成仇的內幕。
原來當年師祖一共收了五名弟子,他們五個同時在師祖門下學藝,都是資質出衆之輩,也闖下了極大的名頭。
七星燈和化妝術是七星門中最爲強大的功法,只有本門的傳承者才能修習,每一代只有一個傳承者,上一代是我師父,這一代是我。
當時,師父師伯他們五個人開始爭鬥起來,他們都想成爲七星燈的傳人,但是最終我師父取得了勝利,得到了七星燈的傳承,其他四位師叔師伯都是心高氣傲之輩,在和師父起了一番衝突之後,於是都離開了門中,各有自己的一番事業。
按理說,既然師祖已經選擇了師父作爲七星燈的傳人,其他四個人也應該願賭服輸,不至於都脫離七星門。
據我葉師伯所說,我師父年輕時生活極爲放蕩,吃喝嫖賭無所不精,不僅敗完了祖傳的家業,而且還瘸着一條腿,形象也不好。
因此,四人對他都甚是不屑,都接受不了他接任門主的事實,而師父當年也是年少輕狂,和四個師伯師叔處處針鋒相對,所以才惹得他們憤然出走。
我心中不禁一陣苦笑,師父啊師父,你年輕時候的人品究竟是壞到了哪種程度才惹得這麼多人對你不滿?
但是過了這麼多年,相信他們之間心中的執念都放了下來,我師父的言語之中不也甚是想念他這些師兄師弟嗎?葉師伯得知我的身份之後,對我不也是盡心盡力的照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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